第921節

老馬點點頭說道：「如果傳說是真的 , 那麼這裡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魚米之鄉了。只可惜，神都看不下去了，這麼好的地方成了戰場。」
我說：「這就是自作孽 , 不可活。那麼我們是住下還是離開這裡呢？」
老馬說：「你不是來找蜘蛛的嗎？我們還是走吧 , 順著這腳印，看看對方是個什麼人。」
我用手量了下腳印，說道：「是個女人。」
我們沿著腳印前行 , 越往前 , 氣溫越高 , 當我們穿過樹林的時候 , 氣溫猛地就提升了起來，地面上也沒有了雪，成了綠油油的草地，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
我們一邊走 , 這草就越是稀疏 , 大概也就是幾十米，腳下又成了黃沙。而我們身後 , 還是那個銀裝素裹的河岸。到了明天 , 也許這裡就會成為夏天了吧。怪不得動物會選擇離開這裡 , 這裡的氣候真的太極端了。
我們失去了腳印，也就失去了方向，老馬用鼻子嗅了嗅 , 然後看著一個方向說道：「那邊。」
我說：「你是馬，你不是狗，你還嗅什麼啊。」
「你相信我就不會錯的 , 我比你有經驗。」它說完，帶頭在前面走了出去。
我說道：「一定不會離這裡很遠的，看腳印的深度，她提了最多五十斤的水，這些水只是用來喝的話，最多十天，要是我們找不到的話，乾脆就在這裡等上十天，一定能等到她的。」
「十天不算長 , 也不算短，我們先去找一下 , 要是找不到再回來。」老馬說 , 「你放心，我能找到回來的路。」
「這樣也好。但是你要明白 , 這個女人不可能住的很遠的 , 她一定就在附近 , 而且需要一個有食物的地方才對。」
老馬快跑了起來 , 它跑上了一個沙丘 , 大量的沙子被它的蹄子給蹬了下來 , 把後面的我差點給埋上。我在它下面喊道：「老馬 , 你這是要把我活埋啊你，你怎麼不說話啊你，你看什麼呢？」
我好不容易爬了上去 , 順著老馬看著的方向看了過去 , 前面有兩座巨大的墳塚 , 兩個墳塚對著 , 遙相呼應，就像是女人的兩個乳房。
到底有多大呢？我就像是狙擊手一樣伸出大拇指來，用左右眼交替觀察 , 用視覺位移的距離判斷了一下 , 這兩座墳塚離著我們大概有三公里，這麼說來，我估算了一下 , 這墳塚的高度大概是一百米左右 , 墳塚的直徑大概也是一千米。
老馬說：「左邊的是姜家的 , 右邊的是姬家的 , 倆家的墳塚對著，不甘示弱，都修的出奇的大。裡面埋著的，都是這兩家的男人吧。」
我說：「也許還有女人 , 也許還有對方人的頭顱用來殉葬。」
我和老馬加快了腳步 , 在太陽落下去之前趕到了這裡。我們現實圍著南邊的墳塚走了一圈，天也就黑了下來。老馬說道：「先住下 , 明天再去看北邊的那個 , 那個女人一定就在這附近了。不出意外的話 , 明天我們就能找到她。」
我乾脆就在兩座墳塚的中間紮營，睡到了半夜的時候，我就覺得大地震動了起來 , 就像是在地震一樣。接著，外面想起了辟里啪啦的腳步聲，還有馬蹄聲 , 擊鼓聲，很快，有了兵器互相碰撞的聲音。
我直接就爬了起來，鑽出來一看，可了不得了。我左邊密密麻麻一片骷髏大軍，右邊密密麻麻一片乾屍大軍，兩軍對壘中，有兩個人在一對一的打鬥。
兩邊都有人在擊鼓，只剩下骨頭的馬匹和乾屍馬匹都覺得不安 , 在不停地跺腳。
我一看這陣勢，立即叫醒了老馬 , 東西也不收拾了 , 和老馬朝著一旁的一個高地跑去。這兩撥大軍根本也不在乎我們的離開，似乎就當我們是不存在的。
我們剛剛到了這個高地 , 下面的兩軍就對沖了起來 , 兩隊人馬打了個天翻地覆 , 喊殺之聲響了一晚上 , 到了天亮的時候 , 兩邊總算是收兵了。
我和老馬從高地回來這裡 , 發現這裡沒有了任何的痕跡 , 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但是，我們的帳篷和睡袋 , 包括水壺什麼的都不見了 , 唯一還留在原地的 , 就是一把鏟子了。我把鏟子從地裡拔出來 , 說道：「老馬，你見過這樣的陣仗嗎？活著沒有打過癮，死後組隊繼續打 , 這得多大的仇恨啊 , 這是打了多少年了啊，十萬年，一百萬年？還是要永遠這樣打下去呢？這些人是永遠去不了陰間了 , 更不會得到解脫了。」
老馬這時候抬著頭看著一個方向，說道：「你看！」
第694章 白衣女孩兒和紅衣姑娘
我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女人穿著白色的婚紗一樣的裙子 , 手裡抱著一個琵琶 , 開始彈奏了起來。一邊彈奏還一邊唱歌，聲音非常動聽 , 但是我又聽不清她在唱什麼。
我直目瞪眼就往那邊走 , 老馬一口就咬住了我的肩膀 , 我一疼 , 才回過神來。再看那女的 , 竟然只剩下了一個背影 , 越走越遠了。我喃喃道：「這是人是鬼啊！」
「鬼不會喝水 , 只要吸收這周圍的陰氣就夠了。一定是人啊。剛才你怎麼了？」
我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稀里糊塗的 , 就像是瞬間失去了意識。」
「那琵琶聲有問題 , 今後你要小心點。如果你覺得有必要 , 我們離開這裡。」
我說：「沒必要離開這裡 , 我還有問題要問這個女人呢。」
就這樣，一天沒有發生什麼，我和老馬在這兩座墳塚的後面找到了一棵非常茂密的大槐樹。有樹就說明這地下有水 , 從這大樹的茂密就看得出 , 這下面的水還不少，而且水位很高。這大樹的根就紮在這水裡了。
我一點不懷疑，只要我用那把鏟子挖 , 半天就能挖出一眼井來。但是此時沒有必要 , 我只要在這裡靜靜地等上一兩天 , 一定還能見到那個女人的 , 再見到那個女人，我不會輕易放她離開了。
我和老馬在白天的時候，圍著這墳塚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的建築 , 更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我判斷 , 那個女人很可能就住在墳塚裡面。但是問題來了，她是住在姬家塚，還是姜家塚呢？
姬家和姜家都是最古老的家族了 , 在三界的歷史上 , 這兩家都是母系社會文明。現在看起來 , 他們這兩家的人應該都是易人族的，男人死光了，才從這裡幾經輾轉到了三界那邊 , 這剩下的只是兩群女人，自然是母系社會了。然後在三界和別人結合，這才將姬姓和姜姓延續了下去 , 並且發揚光大起來。
據說是黃帝姓姬，炎帝姓姜。應該就是出自這兩家吧，不過最後這兩位到了三界還是在打，挺無聊的。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句話在這時候我覺得真的挺有意義的。
照這樣看，人類的起源不是在三界，而是在這無極世界，生命不可能是無中生有的，一定是從一個地方傳播過去的 , 從這裡的人和那邊的人的形態就看得出，大家其實都是一樣的人。
天逐漸的黑了下來 , 我和老馬就上了那塊高地 , 站在上面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片戰場。果然，到了半夜的時候 , 兩團濃霧從兩邊翻滾著就過來了 , 很快 , 濃霧散開 , 兩隊大軍開始對峙 , 接著就開始將對將的比拚 , 兩邊打的異常慘烈 , 上躥下跳，地動山搖 , 不分勝負。
很快 , 又進行了一場混戰 , 也就是這時候 , 我看到在戰場的對面的山坡上，站著那個穿著婚紗的女人，她懷裡還是抱著琵琶 , 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在廝殺。
我對老馬說道：「我看到了，你看到了嗎？」
老馬看看我 , 沒說話。
我說：「你在大槐樹下等我，我去找那女的。」
「不要被她的琴聲迷惑，時刻要守住自己的靈台。」
我沒有回答 , 而是縱身一躍就竄了出去 , 落地之後 , 我直線就朝著戰場衝了過去。這些打仗的人根本就不對我攻擊 , 他們甚至會躲開我，我這一路暢通無阻，當我到了山坡的時候，這女的竟然站在離我不到五十米的地方 , 靜靜地看著我。我直接竄過去的時候 , 這女的又不見了，到了山坡下面。
我心說這女的到底是人是鬼啊 , 這也太快了吧。於是我雙眼死死地盯著這個女的 , 再次追了過去 , 她身影一閃，就朝著姜家塚去了，我緊追不放 , 我追的快，她跑的就快，我追的慢 , 她跑的也慢。
最後，我追到了姜家塚的下面，她卻站在了姜家塚的頂上。
我縱身一躍上了頂上，她的身體後退到了另一邊，和我始終保持五十米的距離。
我喊道：「請問姑娘，這裡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