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回到蘇柏家中,尚站在門口,就聽到裡面的歡聲笑語,那個熟悉的聲音讓蘇柏眉頭微皺,這個時候,她怎麼會在這裡?
已經到了這裡,不能再後退了,蘇柏硬著頭皮按響門鈴,開門的正是嬰寧,看到蘇柏,剛剛浮現笑意,眼光掃到蘇柏與綠蘿十指交叉的手上,馬上怔在那裡!
見嬰寧怔在那裡,柏凌好奇地走過來:「丫頭,是誰在外面?」
嬰寧將身子側到一邊,眼裡已經有淚水在打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蘇柏看在眼裡,暗罵這丫頭傻,作戲啊,懂不懂?
柏凌的反應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看到綠蘿像籐蔓一般纏在蘇柏的身上,眼睛瞪得老大:「臭小子,這是怎麼回事?」
蘇柏看向喬兒,示意師母替自己去解釋,喬兒欲將嬰寧與柏凌扯到書房解釋,嬰寧卻掙脫開來:「我,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嬰寧逃一般地離開蘇家,眼淚馬上滑落,這種心痛的感覺是什麼?姑姑說過,對自己最好的人就是蘇柏,自己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她毫不懷疑這個說法,這些天來,嬰寧一直在想兩人的過去,可每次只有隱隱的感覺,再往下想,大腦裡就一片空白,看到別的女人與他這麼親熱,心底裡的酸與痛是怎麼回事?
嬰寧雙手抱住自己的身子,茫然所失地坐在路邊的台階上,以前的事情,為什麼一點也想不起來?嬰寧握起拳頭打著自己的腦袋,真笨,真笨!突然有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你這是在幹什麼?」
他的聲音輕柔地像羽毛劃過皮膚,嬰寧淚眼朦朧地抬頭,是曲炎!她連忙抽了一下鼻子,又慌忙去擦拭眼淚,卻被曲炎再次阻止:「我來。」
嬰寧傻愣愣地看著曲炎,只見他掏出一方手帕,輕輕沾著嬰寧眼角的淚水:「原來女人的眼淚是這樣的。」
「你沒見過女人哭嗎?」嬰寧有些哭笑不得了。
「你笑了就好了。」曲炎的珀色雙眼也笑了起來:「原來逗女孩子也挺容易的,為什麼哭?」
「難過,所以就哭了。」嬰寧說道:「難過的時候不能哭嗎?」
曲炎的嘴角挑起,嬰寧疑惑道:「你的經紀人和助理呢?」
「暫時還沒有,我是新人。」曲炎笑笑:「怎麼可能和前輩一樣呢?我還聽說前輩並不喜歡有經紀人和助理跟著,我打算向前輩學習呢。」
嬰寧終於笑了起來:「你是個好人。」
曲炎的笑容更燦爛了:「是你說的,我想是真的。」
嬰寧抽了一下鼻子,剛才的心酸總算消失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這個給你。」曲炎的手心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顆糖果,外面僅是用白色的紙包裹著,包裝十分簡陋:「試試看。」
嬰寧馬上剝開,將白色的糖果仁放進嘴巴裡,入口即化,一股清爽甘甜的味道直沁入心脾:「真好吃,這是什麼?」
「獨家配方。」曲炎說道:「一次僅限一顆,因為它是限量版的。」
嬰寧咋咋舌:「可惜。」
「來日方長,放心,我覺得我們的緣分不止如此。」曲炎看了看時間:「你不是著急走麼?走吧。」
「嗯,多謝了。」嬰寧突然拍向曲炎的胸口:「我感覺和你認識了很久一樣,等我恢復了記憶,說不定會記得你。」
曲炎的雙眼亮了,他嘴角微微扯起:「那肯定是神跡。」
嬰寧滿足地離開,嘴裡糖果的香味仍在口腔裡打著轉兒,剛才的不愉快似乎完全消失了……
再說蘇柏看著嬰寧離開,心中也有些懊惱,這丫頭為什麼要在錯誤的時間出現?柏凌白了蘇柏一眼,盯著眼前這個女人,怎麼看都覺得眼熟,咦,這不是以前八卦雜誌上登過的那個狐狸精嗎?把富家公子魂都勾沒有了的那個!要不是喬兒解釋了一番,柏凌現在掄起菜刀就要橫在這個女人的脖子上——放開我的兒子!
柏凌耐住性子,盡量裝出一副未來好婆婆的樣子:「你真這麼愛我兒子?」
她倒想看看這個愛情降有沒有這麼神!
「嗯,他是個好男人,雖然我們有點年齡差距,但我就是喜歡他。」綠蘿說道:「如果可以,我想盡快和他結婚。」
蘇柏的手抖了一下,師母的愛情降也太狠了,這麼快就跨越到了這個階段,柏凌與喬兒交換了一下眼神,柏凌說道:「我們家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可是,媳婦要進門,不求對方家世有多好,但求家世清白。」
綠蘿的身子一顫,她只是「愛」上了蘇柏,可是並不傻,又不是失憶,自己的來頭還是曉得的,蘇柏輕咳了一聲:「其實不說也不要緊的。」
柏凌打定主意要當壞人:「這可不行,沒道理我娶個媳婦,連來頭也說不清楚吧?蘇柏,你說!」
喬兒說道:「柏凌姐,事情有些複雜,這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呀。」
綠蘿突然站了起來,蘇柏的心立馬顫了一下,她不會是發現不對勁了吧?
喬兒面色微變,愛情降之作用在於會瘋狂地愛上指定的人,哪怕對方缺鼻子少眼也會癡狂,看綠蘿這樣子,程度似乎一般。
「你要走?」蘇柏作勢沉下臉去:「你如果出了這個門,就不要回來找我。」
綠蘿重新坐了下來:「我……我不能對你撒謊,我也不能對不起義父。」
「事情都講清楚了,以後大家也好相處。」柏凌怪笑道:「我也不是刁蠻的婆婆啊。」
綠蘿終於開口,前面所講與海棠所說大致一樣,多名至陰之日出生的女孩子被義父收留,從中選擇六名,培訓之後,送到外面完成各自的任務,六人離開之時,義父分別起名及下降頭,以便更好地操控他們……
「你的任務就是勾引那位富家公子?」蘇柏假裝失望:「你成功了?」
「沒有,我根本對他沒有感覺,只是完成自己的任務而已。」綠蘿說道:「最近,義父讓我們想辦法拿到一件東西,就在那家古董店裡,它叫乾坤鏡。」
乾坤鏡!蘇柏與柏凌對視一眼,「要它來幹什麼?」蘇柏說道:「一面鏡子與一名降頭師並沒有什麼聯繫。」
「義父自有用處。」綠蘿說道:「他做事從不允許我們過問理由,我也曾問過,為什麼不直接進古董店偷,反而要從外圍入手,義父也未回答,似乎有難言之隱,蘇柏,義父說他發現了驚人的事情,他可以做皇帝。」
蘇柏「嗖」地一下站起來:「做皇帝?他,他想做皇帝?」
柏凌的面色也變了,若是提到這個,不得不想到那十二條龍脈,可是葉長青死了,巫咸也死了,現在知道這個秘密的就只有宮氏族人與陰人組織了,這降頭師難道也知道?
見蘇柏面色大變,綠蘿扯扯他的衣角:「你不要驚慌,義父說辦成這件事情需要大量的錢財,有錢了,才可以招攬能人異士,這樣才能達成目的,若他可自建一國,到時候六名姐妹都是開國功臣。」
「做皇帝和乾坤鏡有什麼關係?」蘇柏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義父特別沉迷於降術,他自稱已經達到降術中的最高級別,只要有錢,就可以心想事成。」綠蘿說道:「我連義父的秘密都告訴你們了,我還不可以和蘇柏在一起嗎?」
蘇柏說道:「所以,嬰寧的事情是意外,可是對崔穎下降是預謀?」
「沒錯,義父令我們在與古董店不遠的地方焚香埋蟲,而且是在指定的時辰,我們正進行時,嬰寧闖進來,她擾了我們的計劃,我本想殺她滅口,可是……」綠蘿有些遲疑:「我的同伴不同意,只是將她打暈……」
蘇柏想到綠蘿總愛說割人舌頭的話,不禁脫口而出:「你還想割下她的舌頭?」
「我是想割,不過有人突然出現,打傷了我,那人手法奇準,飛刀過來,直接劈中我的動脈!」綠蘿懊惱道:「我只看到對方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連相貌也沒有看清楚,究竟是吃了誰的虧都不知道。」
「你的同伴叫什麼名字?」蘇柏又緊迫一步。
「我叫她虹姐,本名並不知道。」看到蘇柏眼睛裡的狐疑,綠蘿傷心道:「我對你說的都是實情,義父讓她與我聯繫,一起行事,可是那傢伙對我十分防備,居然連姓名都不告訴我,我們的名字都與花草有關,虹姐,一聽就是假名。」
「她嘴角有痣?」蘇柏突然想到遊樂園裡的那個女人。
「對,嘴角有顆痣,義父似乎十分信任她。」綠蘿悶哼一聲:「奇怪地很,我與海棠相見,雖然相隔多年,可是一眼就能認出來,可是她,不像我們六人當中的成員,我絲毫印象也沒有。」
蘇柏心內有不少疑惑,現在這些線索零零亂亂在腦子裡亂轉,蘇柏不得不仔細地匯總。
這位降頭師知道乾坤境的所在,還有可能知道十二條龍脈的事情,而且時間還很早,因為他在幾十年前就開始佈局了,這六名女孩子就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利用她們在外面迅速斂財,目的是要擁有大量地錢財,以備行事,要拿乾坤鏡,卻不直接偷,反而依次對付眾人,他如此動作,莫非手上已經積累了足夠的財富,時機成熟,這才正式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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