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謀愛上癮 > 第264章 訴苦 >

第264章 訴苦

  第264章訴苦

  「你應該知道,我爸爸和舒貝爸媽多年前就是同學,我爸對舒貝媽媽一直有情。他們究竟是怎麼生下子舒的,作為晚輩我不好追問。畢竟時隔多年,我父親老了,舒貝母親也早已離開人世。」邰子謙說完,緩緩望向假許舒貝,然後問道,「舒貝,你能接受這個妹妹嗎?」

  「這……這也太意外了吧?突然蹦出個妹妹。」假許舒貝冷汗連連,連忙說道。

  「我剛開始知道的時候,和你一樣很震驚。當我見到子舒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我就子謙,你叫舒貝,她叫子舒,我們注定是一家人,不是麼?」邰子謙微微笑著說道。

  假許舒貝的臉突然微微泛紅,她望著邰子謙的目光突然流露出一絲絲光芒,但很快她便收斂起來。

  她說:「是,不過還是需要時間去接受。我父母很早就離開了,我從未聽說過我還有一個妹妹。」

  「你如果不信,可以和子舒做一下鑒定。」邰子謙笑著說道。

  假許舒貝的臉色頓時變了變,連忙說:「這個倒是不用,她長得和我這麼像,應該是我妹妹吧。老公,你認為呢?」

  她突然把話題拋給盛筠,當聽到她喊盛筠為「老公」的時候,我內心有一種微微的異樣。

  我也把目光投向盛筠,他看著我說:「子謙沒必要編造這樣的事實,只是……」

  盛筠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下去,他突然皺起眉頭,扶著腦袋,有些支撐不住地趴在椅子上。

  「你怎麼了?」邰子謙連忙問道。

  「我沒事……可能最近用腦過度了,頭疼得厲害。」盛筠勉強抬起頭來,他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我幫你拿藥吧。」假許舒貝連忙說道。

  「不必,你買的藥我是不會吃的!」盛筠突然高聲說了一句。

  我和邰子謙都愣了愣,邰子謙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間,從邰子謙的眼神裡,我明白他和我一樣,都感覺到他們之間有些不對勁。

  「可是那樣的話你的頭會一直疼下去的,還是吃一粒吧,別強了,好嗎?」假許舒貝柔聲哄道,隨後皺著眉頭對我們說,「你看看他,以前和我感情那麼好,現在越來越不相信我了。你說,我和他夫妻這麼多年,我難道會害他麼?子謙,我和他的事情,你應該最清楚才對。」

  我看她演得那麼入戲,彷彿真的許舒貝一般,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雖然我失憶了,但是我發自內心恨這個女人。

  「是啊,以前你們感情那麼好,怎麼現在總覺得你們之間不太對勁?」邰子謙順著她的話茬說道,隨後把手放在假許舒貝的肩膀上說,「你啊,也別太好強。盛世畢竟是盛家的產業,你也不要干預太多,你覺得呢?」

  邰子謙的手這麼一搭,假許舒貝渾身都微微抖了一下,她看著邰子謙,無奈地說:「我也不想管,但是他現在的身體不如從前了,兩個孩子他又非要親力親為照顧,你說我不管怎麼行呢?這麼大個企業,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倒閉吧?我知道他怨我在他生病的時候,擅自做主讓天宏資本進駐盛世,可是那原本就是事先商量好的啊,他自己本來就有意向的,我不過是按照他的意思行事,可是從那以後啊,他對我就判若兩人……」

  假許舒貝喋喋不休地抱怨著,我看到盛筠的眉頭擰得越來越厲害。我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是什麼心理作祟,我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對他說:「表哥,我在我爸爸那裡學過一套按摩手法,我幫你按按吧。」

  他皺著眉頭、神情痛苦地看著我,我微微一笑,把兩隻手放在他的太陽穴兩邊,輕輕地按了起來……

  假許舒貝看了我一眼,隨後不屑地說:「沒用的,不吃藥不可能好,他就是不聽,還以為我會害他。」

  「許舒貝!你怎麼變成了今天這副樣子!」盛筠突然出奇憤怒地吼了一句。

  「我怎麼了我?難道當著他們的面,你又要和我吵架嗎?算了,我看在你頭痛的份上,不想和你吵。子謙,走,陪我去外面靜一靜。」假許舒貝竟就這樣公然挽著邰子謙的手,走出了辦公室外。

  突然之間,這辦公室裡就剩下了我和盛筠兩個人。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砰砰加速起來,我的手一時按也不是,不按也不是。

  他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我連忙往後一縮,下意識退了幾步。

  他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一臉滄桑地看著我說:「剛才恍惚間,我還以為你是舒貝。」

  「你們……這是怎麼了?」我喃喃問道,透過他的眼神,我能夠感覺到他的憔悴和內心的苦痛。

  他似乎內心裝著太多無法訴說的痛苦,而且我知道,他一定無從表達。

  「我也不知道我們是怎麼了,她再也不是從前的舒貝了。自從生下二胎後,她的性格就變得強勢霸道,事事都必須她說了算,要不然她就以離婚和兩個孩子威脅我。孩子們現在都怕她,都躲著她。」盛筠手撐著腦袋,一邊冒著冷汗一邊說道。

  我清楚地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我曾經的丈夫,是我曾經深愛的男人,儘管我什麼都回憶不起來,但是從他無奈至極的話語裡,我能夠感覺到他對我的深愛。

  他的心還在,只是他在困惑,困惑他曾經的愛人怎麼變成了現在的模樣;他不知道他真正愛著的女人早就在一個夜裡被人推下山崖,更不明白他所有的困惑都源於現在在他身邊的這個女人並不愛他。

  他更不可能知道,此時站在他面前的邰子舒,才是他深深愛著的許舒貝。

  而我,也不能告訴他,因為我沒有回憶,我感受不到曾經我們之間的那份深刻。

  但是眼前這個憔悴的男人,讓我的心抽抽地疼。

  「那你有想過原因嗎?」我輕輕問道。

  「她為我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吃了許多苦,懷胎十月一直臥床,產後心理抑鬱我沒有及時關注,後來又生了一場大病。她大病的時候我正在國外出差,我以為她的病不要緊,當時又剛好有一個重大談判,所以我沒有及時趕回來。等我回國的時候才知道,那幾天裡她生死攸關,一下從160暴瘦到100斤。看到她像紙片人一樣躺在床上,我的心都碎了……」盛筠緩緩說道。

  暴瘦……160到100斤,應該就是我墜崖的時候吧?

  看來,假許舒貝為產後的瘦身找到了完美無瑕的借口,我聽到這裡,不禁重重歎息了一聲。

  「從那以後她的性格完全改變,她說她從鬼門關闖了回來,從今以後她要為自己活,她埋怨我在她產後對她不夠關心,又在她重病的時候缺席,她說我不如從前愛她,從今以後她也不會愛我。她不讓我和她同房,也不喜歡兩個孩子圍著她,她逼著我把公司的管理權交給她。我一方面可憐兩個孩子不得不親力親為照顧孩子,另一方面心裡覺得愧對她,所以盡量滿足她的要求。」盛筠沉重地說道,隨後輕輕地說,「可是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你還愛著她,對嗎?」我心抽了一下,又問道。

  「愛。」他肯定的回答,讓我的心又猛地抽了一下。

  「為了她,你寧願把你辛苦打拼的事業交給她來打理?你不怕她把一切都毀了嗎?」我不禁又問道。

  「一開始當然不想,但是婚姻是需要彼此妥協。為了孩子,為了我們的家,她不願意妥協,那我只能妥協。」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在那一瞬間,我真的很想脫口而出告訴他,你所有痛苦的源泉,都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許舒貝,你無論怎麼妥協她都不會滿足的。

  可是我還不能告訴他。因為從交談中我明白一點,他已經放權了,這意味著……假許舒貝已經操縱了一切。

  我怕他知道真相會承受不住,因為看起來……他的身體好像並不怎麼好,我不知道假許舒貝對他做了什麼。

  可是人一旦對身邊人全方位信任的時候,是根本不會去提防的。身邊人如果想害你,你根本防不勝防。

  「你的身體怎麼了?我聽我哥說,你以前是健身達人啊。」我輕輕問道,見他那麼難受,於是伸手替他摁著太陽穴。

  「半年前我突然生了一次大病,之後就總是頭疼,醫生都診斷不出具體是什麼原因。但有時候疼起來特別厲害。」他輕輕說道,突然又一次抓住我的手。

  我嚇了一跳,連忙迅速縮回去。

  「對不起,我總下意識以為你是舒貝。很久很久以前,每次我累了的時候,她也會幫我這麼按摩……」盛筠微微一笑道,隨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納悶地說,「奇怪,我怎麼會對你說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