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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還有一個

  第十五章 還有一個

  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門外那東西還在撞門,但是門板紋絲不動,只能聽到唐克喘著粗氣的聲音。

  「這到底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結結巴巴地問著,說話的時候覺得連舌頭都軟了。

  「生人蠱,」唐克冷笑一聲,聲音裡透著狠勁兒,「那賊婆娘就是想讓這東西進來」

  剛剛這麼一通折騰,我渾身都是粘膩的汗,聽到唐克這麼一說,冰冷的汗液將衣服黏在身上,通體冰涼,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生人蠱是什麼東西」

  唐克不耐煩,「現在沒空和你解釋,搞不好咱們今晚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我對這話本能地抗拒,覺得難以置信,我們這可是出門頭一天,不會這麼出師不利吧再說我也丟不起這人,傳到外面,說齊名央的孫子一上路就掛掉了,死了都遭人笑話

  我搖搖頭,沒底氣地問道:「不會吧我說,咱們倆二對一還對付不了這東西」

  「誰告訴你說就這一個」

  房間裡極其安靜,唐克嘲諷的聲音透著寒意,我被他這話給噎住了,支支吾吾道:「還有」

  「你想想你看到多少雙鞋。」

  我大叫不好,按他這麼說,外面這是一個加強排的兵力那搞死我們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還真讓唐克說中了,難怪這房間裡門和窗都關不上,合著我們現在就跟甕裡的王八一樣,那賊婆娘是故意引我們進來的我連忙轉身往後看,「窗戶呢別讓那東西從窗戶裡」

  不等我話說完,唐克冷哼道:「早關上了,等你想起來,黃花菜都餿了要是被那女人抓住,咱們點兒正的話,就被她也練成人蠱,要是點兒背,就等她拿來喂蠱吧。」

  活該就特媽噠的活該要不是信了唐克的話,我還在家老老實實開我的茶樓當我的小老闆,誰特媽噠能想到我居然死出來這麼遠我有點兒不甘心,「你就說吧實話實說到底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些東西見不得光,天一亮就得躲起來,」唐克聲音低沉道:「就看咱們能不能撐到太陽出來了。」

  門外的撞擊聲已經停下來了,我也乾脆蹲在地上坐了下來,這種情況下干害怕是沒用的,反倒容易把自己給逼瘋了,我阿q地自我安慰起來,老爺子一直說我命格好,想來不會就這麼撂在這兒,等撐到明天一早,我就趕緊想辦法回家,無論如何也不能蹚這一趟渾水了。

  旁邊的唐克倒是有閒心,拍了我一把道:「哎,有煙嗎」

  我摸了摸乾癟的口袋,冷笑道:「忍著吧,忍到明兒早上找地兒買去。」

  唐克不滿地哼了一聲,大概是對我這種苦哈哈的玩笑很不感冒,一邊低聲嘟囔著,一邊拍著我的肩膀。

  被他拍了兩把,我有些不耐煩,聳著肩往旁邊躲了躲,誰知道這孫子變本加厲,竟然在我肩膀上摩挲起來。

  唐克的動作充滿暗示意味,很是曖昧地在我肩頭畫著圈摸著,我就有點兒急了,「你特麼是不是變態啊搞基啊別摸了」

  唐克也急了,罵道:「你自戀癌啊我要摸也摸那老闆娘去摸你干毛毛」

  我手往肩膀上一撲,剛好將他的手腕抓了個正著,「那這特媽噠是誰的蹄子」

  我正說著,眼前突然亮起了些許火光,是唐克打著了打火機,只見他一臉驚愕地望著我,一隻手攥著打火機,另一隻手指著我,瞠目結舌地長大了嘴巴。

  「看什麼看,我都抓著你了你還」

  話說到一半兒,我就愣了,眼前的是唐克,那我抓著的

  藉著火光,我吞了口口水,餘光那麼一瞟,立刻本能的吼了一聲

  只見在我肩膀上面,一張面色灰白的臉距離我只有一根指頭的距離不準確來說,那不是一張臉,根本就是個沒有五官的麵團

  說這是個麵團一點都不誇張,雖然有個人臉的輪廓,但是臉什麼都沒有,弧度竟然還很圓潤,沒有眉骨或鼻樑的起伏,也沒有眉毛或鼻子,就是這麼個皮球一樣圓滾滾的東西向我湊了過來,身上還有透明的粘液,好像糊了一身的鼻涕。

  這下不用唐克解釋我也猜到了,尼瑪這就是他說的那個生人蠱

  這東西也有意思想來是我和唐克把門窗堵上之前,它就已經在房間裡了,居然這麼靜心凝神聽著我倆胡侃了半天,感情是當臥底的材料。

  我當時腦袋發懵,完全是憑著本能的,一揮拳頭就衝著那東西的臉上砸了過去。

  拳頭砸在那怪臉上,撞得我骨頭生疼,那怪臉吃了我一拳,踉踉蹌蹌往後退了兩步,我立刻手腳並用就衝到了唐克身邊。

  只見那東西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幾,渾身光溜溜的,倒是能看出來胸肌和腹肌,但也就只能憑這一點分辨ab面了,從上身來看,絕對不是女人,但是那東西的下身也沒把兒,本來該是老爺們兒最驕傲的地方一路平坦。

  我當時就決定,死也不能當這個生人蠱。

  我才剛打量了個大概,唐克手裡的打火機突然滅了,我驚叫一聲道:「火呢」

  「你要給你」

  我感覺到打火機衝我飛了過來,下意識就去接,立刻燙得我怪叫一聲,可手上也不敢撒開,此時正趕上那生人蠱衝我撲過來,腦袋不知道怎麼想的,拿著打火機滾燙的鐵片對準他身上就死命摁了過去。

  那生人蠱不喊不叫,身上發出「刺啦」的聲響,我往後一退,再摁打火機的時候,打火機已經打不著了。

  「沒用」唐克喊了一聲,「這東西不知道疼我的包呢」

  我記得唐克的包是放在床上的,剛才的混亂中,他把床頂在了門口,包就不知道去哪兒了,我看不見那生人蠱在哪兒,貼著牆邊往門口摸了過去。

  地上一片凌亂,都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我摸到了一根木棍,好像是凳子腿兒,順手抓在了手裡,貼著牆走了幾步,聽到背後響起了唐克的罵聲,緊接著背後就亂成一片。

  是唐克和那東西交上手了。

  我顧不上觀戰,就聽到背後有東西撞在牆上,唐克罵罵咧咧,看來是被那東西摔在了牆上,那滋味兒我是知道的,這東西力大無比,渾身又像抹了油,根本使不上力氣。

  就在這時,我信手一摸,在地上抓到了包帶,順手死命一拽,唐克的包卻紋絲未動,我心裡就叫不好,肯定是卡在什麼東西上了。

  背後的打鬥聲暫時停了下來,我心裡有種微妙的感覺,覺得事情不好,要是唐克和它打著,多少還能撐一會兒,他要是歇菜了,這東西不就奔我來了我想著就加快了動作,順著帶子往上摸,我的手才剛碰到包,突然就覺得腳腕一緊,那東西從背後拽住了我,拚命往後扯去,我只覺得腰都快被扯斷了,腹部被撕得生疼,另一條腿凌空撲騰著。

  其實仔細想想,這東西除了打人之外,好像還真沒有什麼別的特殊技能,我乾脆任由它拽著我,手上死死拽著包,想借力把包拽出來,趁著那東西使勁兒的時候,我反手橫著一拽,包竟然鬆了一下,隨後,就聽到門口吱呀一聲,原來包正卡在桌子上,雙方這麼齊齊一發力,竟然把頂著門的桌子給拽開了

  頭頂登時一陣勁風疾馳,門外那東西順勢擠了進來,一腳就踩在了我的頸椎上,只聽到嘎崩一聲,我上身癱軟,一下就使不出力氣來了,脊樑骨險些被它給踩斷。

  包也被我拽了出來,裡面的瓶瓶罐罐灑了一地,我隨手摸到了一個玻璃瓶子,摸那形狀大概是白酒,我對著地板就是狠狠一砸,另一隻手想從褲兜裡把打火機摸出來,誰知道手往褲子上一摸,娘的褲子被那東西扯掉了,褲腰都掉到膝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