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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都是雞湯惹的禍(5)

嚴肅話題一拋,眾人不敢怠慢,俱各正襟危坐熱烈討論,女王不守禮儀一事,也就被暫時擱下。

只有靠窗的緋羅,有一眼沒一眼看看窗外,再看看神情冷峻卻似乎有點走神的宮胤,和一直笑而不語的耶律祁,唇角露出一抹古怪而冷的笑意。

「喂,喂,往上點,往上!不對,往左,往左來點!啊啊啊啊快看到了,再往右點!好了別動!」

景橫波扒在扶梯上,底下一群護衛滿頭大汗地抱著梯子,按照她的要求到處移動。

最後景橫波終於確定了一處偷窺的最佳位置,喜笑顏開地拍拍牆,「好了,就這位置,不要砌牆,留一個大大的洞!」

侍衛汗滴滴——她畫出來的大大的洞的位置,足可以跨過一個人……

最後侍衛們在那砌了個梅花牆,確保女王陛下可以通過梅花的每一瓣,看見國師的每一個動作,梅花的五瓣還可以形成多元化觀察角度的效果,景橫波表示很滿意。

她滿意地站在牆頭上,一手望遠鏡,一手拍立得。

「喲西,開會呢。」她鏡頭移來移去,「嘖嘖,臉紅脖子粗的,吵架呢?切,還大佬呢,沒風度。」

「喲喲,他起來了!呀!窗口!拍立得預備!」

「卡嚓。」

景橫波笑瞇瞇看著手中照片,嘖嘖,美人就是美人,隨便哪個角度都美!

照片上,窗前靜靜立著白衣的人影,修長筆直,烏髮如流水,眼眸清若深泉,淡金色的珍珠在領口發出一團朦朧的光暈,照亮他線條柔軟的紅唇。

黑瓦、紅窗、綠枝,白衣。鮮亮色彩,如冰似玉的人。

景橫波笑吟吟欣賞半天,指甲下意識刮了刮宮胤領口,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隻彩色鉛筆,把那珍珠給塗了。

塗完了還不罷休,歪歪扭扭又畫了幾筆,把束緊的高領改成低V領。

「我想看鎖骨啊!」她把照片捂在胸口,對天哀呼。

美男不肯露鎖骨,大波難消萬古愁。

不過也無所謂,她相信這一天不遠了——天天故意束那麼緊,不就是想勾引她撕開嗎!

景橫波抓著拍立得,橫拍豎拍,卡嚓卡嚓,也忘記照相紙的珍貴了,逮著了好多特寫。站的坐的,皺眉的沉思的,冷眼看人的,發佈命令的,一會兒手中好幾張,她一張張打量,嘖嘖讚歎:「帥,帥,每個角度都帥得人神共憤,這樣的好東西,千金難求啊……擁雪,你幫我收好了。」

小丫頭接過,正準備找個地方好好藏起陛下的愛物,就聽見陛下滿懷憧憬地道,「等有空出宮,咱們擺個攤子拿去賣,大荒第一國師的高像素畫像哎,那些色女一定舉著銀票瘋搶,你說,一張一千兩銀子不貴吧……哎哎,擁雪,你怎麼栽倒了……」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趴在牆頭睡著的景橫波,才聽見靜庭的門一響,大佬們魚貫出來了。

景橫波歡快地舉起手想要打個招呼,結果除了大賢者常方對她遠遠微笑躬身外,其餘大佬們頭一縮轉開眼,好像沒看見她一樣走了。

桑侗和緋羅是重臣中的兩個女子,兩人都對景橫波不假辭色,但兩人之間似乎氣氛也有些古怪,互不理睬。緋羅遠遠看了景橫波一眼,冷笑一聲,走了。桑侗倒還是平平常常笑著,還遙遙對景橫波點點頭,姿態端莊地冉冉去了。

景橫波盯著她的背影,冷笑一聲。

當初為了她,軒轅大人和桑大人,親自遠赴西康,屈尊賣麵條呢。

生怕她不上當,開個小店食物比誰家都齊全,想必東西都是早就備好做好的,生怕食物花樣少了她看不上,乾脆什麼都有。

現在想起來,那天真是危機四伏,她進棚子時,那些吃完出去的人背影繃緊,哪裡像剛剛吃完東西的散漫滿足?怕是軒轅家和桑家帶來的托兒吧。

如果不是宮胤阻擾,她現在的骨頭散在哪裡?

景橫波磨了磨牙,心想大荒百姓熱情淳樸,可官兒,真是一個比一個不是東西。

正想著如何報回這一箭之仇,靜庭門又打開了,耶律祁出來了。

他笑得眉眼如春的樣子,似乎得了什麼大好事。

他的大好事自然不是宮胤的好事,景橫波來了興趣,對他招招手。

耶律祁笑得更加開心了,快步走過來。

窗前,正準備去視察一下隔壁新開的花牆的宮大國師,忽然停住了腳步。

面無表情,眼神陰鷙。

耶律祁在花牆下站下,笑盈盈抬頭。

「上頭暢快嗎?」

「還不錯,」景橫波四面望風,看看護衛都在身側,放鬆下來道,「瞧你笑這麼開心,遇上什麼好事了?」

「好事自然是有的。」耶律祁輕鬆地道,「比如一出門就看見秀色可餐的女王陛下在這裡等我,自然要心情愉悅。」

啊呸。景橫波心裡撇嘴,看見她死在寶座上,他才會比較愉悅吧?

「話說回來,還沒多謝陛下救命之恩。」耶律祁仰頭一笑,聲音放低。

他派去死士點火藥,自然也安排人遠遠瞧著,火繩被景橫波一屁股坐滅,事後他便知道了。

「什麼?」景橫波卻是有聽沒有懂,什麼時候自己救過他了?

耶律祁只笑,也不解釋。景橫波眼珠一轉,心想有恩總比沒恩好,也毫不客氣認下了,揮揮手道:「小意思,你只要記得我的恩惠就好,以後別和我再作對了。對了,既然我是你恩人,你回答問題總應該的吧,今兒遇上啥好事啦?」

耶律祁還是笑,對她繞來繞去的話題聽而不聞,忽然提高聲音道:「……還要多謝陛下特意為我選了這裡,以後就拜託你照顧了。」

「啊?什麼意思?」景橫波挑起眉毛,「我沒有為你……」

耶律祁已經瀟灑地轉身,對靜庭那邊笑呵呵擺擺手,掠掠袍角走了。

「莫名其妙。」景橫波咕噥,探頭探腦對靜庭裡面張望,「咦,人都走了,宮胤還不出來,在裡面幹嘛呢?」

靜庭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