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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別開生面的婚禮

  婚禮倒計時第三天,要當伴娘的姚欣然飛了過來。

  這天試禮服,姚遠站在矮凳上,設計師圍著她做最後的調整。

  南天朱色蘇繡的廣袖上衣,袖口鑲著金線,絲絲蔓蔓地纏成攢枝千葉海棠紋,下身配以同色的軟煙羅裙,後拖一襲曳地大氅,大氅上以暗金線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設計師還很符合當今潮流得將大紅蓋頭改成了石榴紅蟬翼面紗,以精美的頭冠固定在頭髮上,華麗優雅。時光彷彿回到千年前的繁華盛唐。

  江安瀾在一旁試穿他的那套中式禮服,禮服的式樣倒不複雜,黑紅色暗龍紋直襟長袍,衣服垂感極好,腰間束著四指寬的純黑色玉帶,還很風雅地掛上了塊玉珮,猶如一身貴氣的皇家子弟。

  前來圍觀的姚欣然表示,真是要閃瞎她的鈦合金眼了,「我就說嘛,中國人就應該穿中式服飾,這韻味,真是刻畫入微、入木三分。」

  但畢竟一套禮服是不夠的,所以江安瀾另外還訂了新娘的婚紗、晚禮服和他的兩套西裝,都已在前天送達了設計師的店裡,他們今天都要試穿下,如果不合適,還可以讓設計師修改。姚遠在換婚紗的時候忍不住感慨,「結婚好麻煩,一天要換那麼多套衣服,為什麼不能只穿一套呢?」

  靠在帷幕旁等待的貴公子說:「三套禮服中的三是吉利數,三星在天,可以嫁娶矣。」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忽悠我呢?」姚遠有點不信。

  設計師微笑道:「兩套,三套,四套都有人穿的,五少大概喜歡‘三’這數字吧?新娘子就配合下吧。」

  「嗯。」江安瀾目光波動,「三生有幸,能遇佳人。」

  姚欣然哀號,「刺激沒對象的人是吧?!」

  帷幕後面的姚遠也乾咳了兩聲。

  姚遠換好婚紗出來,這一套西式婚紗比之前的中式那套要簡潔得多,白色鏤空蘭花曳地婚紗、白色面紗、蕾絲手套,大方素雅。

  姚欣然道:「好吧,果然天生麗質難自棄,穿什麼都搶眼。」

  設計師點頭道:「新娘子出挑,新郎選衣服的眼光也不差,王薇薇的婚紗還是不錯的。」

  之後的紫色晚禮服,姚遠一上身就被設計師誇道:「典雅。」

  新郎淡淡地說:「我選的人,當然。」

  「……」

  姚欣然忽然想到什麼,「話說,你們婚紗照還沒拍吧?什麼時候拍?」

  江安瀾看著新娘,「蜜月時,我拍。」

  「咳咳!」新娘子又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最後姚遠要將衣服換下來的時候,設計師帶姚欣然去外面品茶了。

  江安瀾走進帷幕後方,讓兩名助手出去,他來就行。兩小姑娘嬌羞地走了,姚遠回身看到他,微微愣了下,江安瀾走到她身後,「累嗎?」

  「呃,還行。」

  他雙手搭放在她腰上,低頭吻了吻她露出的白皙頸背,「小遠。」

  「嗯?」

  「謝謝你願意嫁給我。」

  突然這樣煽情,姚遠有點hold不住,「怎麼了?」

  「我很高興。」

  「既然這樣……那你就別咬我的……脖子了……吧?」

  江安瀾略帶同情地看著姚遠,隨後低低地呻吟了一聲,「真想吃了你。」

  姚遠一抖,悶聲道:「禽獸。」

  不管姚遠如何恐懼抗拒,婚禮這天還是如約而來了。

  6月24日,宜嫁娶,宜行房。後來姚遠回想起24號、25號這兩天,都有種驚魂未定之感。

  24號那天,某王府的正殿裡,所有賓客分列兩旁,微笑地看著新人進場。外面的陽關照進大殿,細小的微塵在空氣裡飛舞著,給這年代久遠的殿堂增添了幾分朦朦朧朧的溫情。有一束光灑落在新娘的中式禮服上,那鳳凰如血似火般閃耀,幾欲展翅而飛。他們站在大殿的最前列,在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的宣讀聲中,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最後夫妻對拜。

  禮成後,所有人都鼓掌,有幾位老人還說,這一場婚禮,很好,讓他們想起了半個世紀之前的歲月。這些人,都是江老爺子的戰友,戰場上走過來的人,妻離子散的不少,20世紀五十年代,那會兒他們結婚的時候,雖然沒有這樣的排場,但那紅桌紅燭卻是相似的。

  近兩個小時的儀式完了之後,所有人坐車轉去了最近的五星級酒店。

  姚遠記得後來就是敬酒、敬酒、敬酒,以及新郎好帥。那件中式禮服貼身的設計配合他略消瘦的高挑身材,在那金碧輝煌的酒店宴客廳裡,襯得他越發丰神俊朗。

  姚遠終於醍醐灌頂般的意識到自己真的嫁給了江安瀾,哦,不,應該是秦安瀾。

  不管什麼安瀾,反正,她確實是嫁給了他。

  三帝王綜合體,噗。

  「笑什麼?」新郎問。

  「沒,沒。」姚遠舉起酒杯對他說,「師兄,小女子三生有幸能與你共結連理。」

  新郎握拳放嘴邊,也咳了一聲。

  伴郎江安呈拎了一瓶白酒和一瓶紅酒過來,剛好看到這場面,不由笑道:「新娘子估計有點醉了。」他將兩位新人空了的酒杯重新斟滿,姚遠抿了一口,「白糖水?」

  「順便補充體力。」江安呈說著,將那瓶葡萄酒遞給一旁的伴娘姚欣然。

  「可樂?」姚欣然問。

  「可樂對身體不好,所以這瓶還是葡萄酒。」江安呈答。

  「暈倒,那我寧願身體不好,也不要喝醉啊。」

  四人繼續一桌桌敬過去,等到最後江家人那一桌時,姚欣然已經醉了,江安呈不得不將她扶到旁邊的空位上去休息。

  江安瀾拿起桌上的一瓶紅酒,滿滿地倒了一杯,姚遠也倒了一杯,兩人一起向老爺子舉杯,一飲而盡。

  江老爺子也喝了手上的酒,欣慰地看著面前的小兩口,自己最擔心的孫子結婚了,還是跟他們江家有點淵源的女孩子,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因果輪迴,冥冥中自有天注定,也好,也好。

  「爺爺老了,從來不奢望你們這些小輩幹出多少事業,提出多大名聲,只要你們好好的。以後多回家來,多看看我們。最好來年能讓我跟你們奶奶抱上曾孫,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江安瀾笑笑,「嗯。」

  姚遠有些醉意地附和著點頭,「我一直想生一男一女,好事成雙,‘造’嗎?」

  「哈哈哈,好,好事成雙,好!」江老爺子開心地大笑。

  江安瀾摟著靠在他肩膀上醉得要打盹了的新娘子,對這桌上所有家人敬了一杯酒,包括自己的父親。他敬完後,對爺爺說:「我帶她去上面休息半小時再下來。」

  「好好。」江老爺子連連點頭。

  江安瀾帶著姚遠走開時,江文華看著兒子的背影在心裡歎了一聲,秦鈺,我們的孩子,可比我們都要厲害啊。

  一沾到酒店房裡的大床,姚遠就睡著了。

  不多時有人來敲門,江安瀾剛將夫人的睡姿調整好,一邊解領帶一邊去應門,開門看到外面站著的江文瀚時,不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小叔。」

  江文瀚含笑溫和地說:「恭喜你,小五。」

  「謝謝。」

  「我剛飛回來,沒趕上你們婚禮的吉時,這份禮物還是要給你們的,祝你們白頭偕老。」江文瀚將手上的盒子遞過去,江安瀾接過,他知道前段時間小叔離京是特意為之,今天「遲到」想必也是。

  「其他沒事了,我下去跟你爺爺聊聊。」

  「好。」關門前,江安瀾說了一句,「小叔,以後姚家的事你不用再掛心。我們江家欠她的,我會還,但這跟我喜歡她、我娶她,沒有關係。」

  已經轉過身去的江文瀚停下腳步,過了一會兒,他說:「好。」

  江安瀾關上門回到床邊,看著床上醉酒而眠的人。多年前他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從他認知到自己感情去向的那刻起,他就確定了,如果她能接受自己,他一定娶她。坦白說,初遇她那天,她送他去醫院,他甚至莫名其妙且惡毒地想,如果自己今天會玩完,那他就拉這多管閒事的人陪葬。那時候他斜斜地歪坐在車後座裡,就那麼看著她,心裡想著有她陪葬,心情竟然好了不少。而現在,他還是那樣想,百年後要與她死同穴。

  他江安瀾心裡有太多陰暗的地方了。

  就像小叔去找她前,他曾跟小叔說了一句話:「因為那件事,不管是誰過得更差一些,但起碼,你欠她一句當面的道歉。」

  就像他跟他父親說的:「我改姓,並不管您是不是不能接受,我只管我母親是否希望,以及我能否跟她在一起。」

  這心偏得都不成樣子了。

  「師兄……」床上的人這時翻了身,臉埋在了被子裡,手抓住了身邊人的一角,「你幫我殺一下怪吧……我藥水喝光了……喘不過氣……」

  江安瀾將她翻過來,揶揄一笑,「你是想悶死自己嗎?」然後低下頭靠近她,輕聲問,「姚遠,我好不好?」

  還閉著眼意識不大清醒的姑娘咕噥道:「好……好一朵高嶺之花。」

  江安瀾無言沉默兩秒,「婚禮結束後,你記得采我這朵高嶺之花就行。」

  北京的晚宴過後,一行人便又飛去了江濘市。當晚,除新娘和伴娘外,都被安排住在酒店裡。

  第二天的婚禮相對於北京這場簡潔的多。排場不張揚,但卻照樣很講究。

  江安瀾這天是一身正統的黑色西裝,姚遠則是白色婚紗,姚奶奶在送孫女上迎親的車時抹了抹眼淚,姚遠也哭了。一旁的江安瀾牽著姚遠的手很恭敬的對老太太說:「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待她像您對她那樣好。」

  姚奶奶終於笑著點頭,「好,奶奶祝你們永結同心、兒孫滿堂。」

  這天,在江濘市酒店的婚宴上,最鬧騰的就是遊戲裡的那群人。

  花開:「小君真是美翻了!我要拍照,發到《盛世》的論壇上,天下第一美人什麼的妥妥拿下啊!讓那天天在網上曝液化照的水調歌謠一邊涼快去吧!」

  溫澄:「我說,敬兩杯酒太便宜娶到嫂子的某人了,你們說要不要讓幫主大人跳支舞什麼的啊?」

  眾人齊齊喊要!

  新娘子偷偷瞄身邊的人,只見金貴的大少爺淡淡地問:「要我跳舞?」

  眾人齊齊喊不敢!

  溫澄怒其不爭,「今天這中日子你們都不敢,以後就別指望能看到你們的幫主大人出洋相了。」

  姚欣然道:「笨死了!讓小君提要求嘛,唱歌也好,跳舞也好,今天這種日子,我看你們幫主敢不敢不從……」姚欣然的話還沒說完,某幫主就說了:「如果是夫人提的,當然。」

  寶貝乖:「大嫂,你讓幫主跳舞吧!求你了!」

  姚遠望著某人,笑瞇瞇地道:「聽到了?」

  眾人翹首以盼,江安瀾脫了西裝外套,對旁邊的江安呈說:「麻煩幫我找四台筆記本來。」

  於是,那天,賓客們欣賞了一場精彩絕倫的一對三遊戲PK,江安瀾的電腦連接了宴客廳的大屏幕,清晰地播放了比賽的全過程。只見君臨天下一身紅裝,沒錯,他遊戲裡結婚時穿的那套,氣勢凌人地站在屏幕上翻轉,飛躍,每一次出手都彰顯出了他驚人的手速,絢爛的技能無時差爆出,奪人眼球,如同一場浮光掠影般的舞蹈,最終PK掉了溫澄的溫如玉、李翱的傲視蒼穹、姚欣然的水上仙。

  江安瀾合上電腦,站起來時睨視眾人,淡淡一笑,「不是要看本幫主跳舞嗎?」

  「大神就是大神,就算刷下限也是大神級別的。」有人內心弱弱地道出事實。

  終於,持續兩天的婚禮在25號的午夜拉下了帷幕。

  姚遠洗完澡躺在江安瀾在江濘市的新居時,深深吐納,「總算,總算結束了!總算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江安瀾從洗手間出來,穿著浴衣,躺到了她旁邊,戴著結婚戒指的左手纏入她的發間,「夜才剛開始,夫人。」

  「咳,你不累嗎?要不我們……改天吧?」

  「不好。你肇的事,你要對我負責。」

  「我什麼時候肇事了?」

  「幾年前。」

  姚遠撲的一聲笑出來,「那你的忍耐力夠好啊。」

  江安瀾也微笑,「我會讓夫人切身體會一下什麼叫‘忍耐力好’,以及‘戰鬥力久’。」姚遠還沒來得及說他一秒高貴變下流,江安瀾已俯身吻向她的嘴唇。親吻之前,他又說:「記住你之前答應過的,我想怎麼來,夫人都要‘積極配合’。」

  他的吻不再像之前那麼循序漸進,留有餘地,而是一上來便攻城略地,撬開她的牙齒,舌尖直搗入她口中與她的舌交纏在一起。

  以前姚遠從不覺得江安瀾氣勢逼人,而現在,她卻感覺到了。

  當晚禮服被他褪下是,姚遠紅著臉艱難地說:「你,你能不能稍微慢點?」

  正親吻著她圓潤如玉的肩膀的男人抬起頭,然後搖了搖頭。接著他將她翻過身,解開了她的內衣扣子。姚遠臉紅心跳地想抓旁邊的被子蓋,卻因被他從後背一路煽情地吻到腰下而弄得沒了一絲力氣,只能閉著眼難堪地呼吸著。

  「安瀾……」

  滿臉情慾的男人將她抱起來面對面坐在他腰上,他一邊吻她,一邊慢慢地分開她的雙腿……

  姚遠緊張得微微發抖,他進入她身體的那一瞬間,親吻著她的額角深情呢喃:「我愛你,小遠。你呢?」

  姚遠全身火熱,聲音微弱,「我……我也是。」

  江安瀾沉笑著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

  姚遠婚前信條:淡泊明志,寧靜致遠。

  姚遠婚後信條:不要輕易惹家中大神。

  姚欣然問:「惹了會怎麼樣?」

  姚遠答:「……會被要求‘談談’。」

  好比婚後某天,姚遠從學校下班回家,剛進家門,看到餐桌邊在喝水的人便驚喜道:「你出差回來了?」

  然後,因為昨天大神告訴過她「我明天上午的班機,大概傍晚的時候到家」,而明顯某人給忘了,一副見到他很意外的表情,大神不高興了,瞇著眼說:「到房裡來談談。」

  姚遠無語。

  雖然有的時候姚遠會感歎怎麼就這麼倉促地嫁了人,因為嫁人後「人身自由」不能保障了,但有時候又非常慶幸自己嫁了人,因為有人撐腰的感覺真爽!

  比如有一回她跟同事下班後去吃飯,外加唱歌。

  姚遠生平一大恨事就是唱歌不行,所以但凡跟朋友同事去KTV,她基本就坐那兒當聽眾,很有自知之明地不上去丟人現眼。

  這天有同事一定要拉她唱,「唱《情深深雨濛濛》,這歌調子可平了,朗朗上口,絕對不會走調。」

  姚遠拗不過對方,勉為其難地點了頭,結果開唱第一句就走調了。

  同事發狠,「我給你點國歌。」

  姚遠丟臉死了,剛好江安瀾打電話來,她跑到外面走廊上接聽,忍不住跟他說了這事,結果他聽了後說:「好,我知道了。」然後問了句她在哪裡,沒說兩句就掛了電話,也不知道他打來幹嗎。

  半個小時後,大神出現在了包廂裡,上去唱了一首《Because I Love You》,碾壓了在場所有那些自稱歌王歌後的人之後,帶著愛人瀟灑離場。

  回去的路上,姚遠發自肺腑地誇了一番大神,後者問:「有賞嗎?」

  「啊?」

  「那我提吧,下周我們蜜月,你乖點。」

  所謂「乖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也。

  姚欣然覺得自己是腦子進水了,才會陪著溫澄來剛度蜜月回來的堂妹的新居裡當電燈泡。

  她吃早飯的時候心情還挺好,直到姓溫的打來電話:「大姐,我在你們市出差,中午我們跟安瀾和他老婆,也就是你堂妹,一起吃頓飯吧?」

  「神經,你要去自己去,我幹嗎要跟你一起去?」

  「真不去?」

  「滾。」

  「姚欣然,作為單身人士,你真的很失敗。」

  「滾。」

  「看人家這麼恩愛美滿,你就不想去破壞一下?」

  「你心理變態啊。」

  「哈哈哈。」溫澄在那邊笑得很歡樂,「我也想見見你啊。」

  「你噁心不噁心啊?」

  「反正噁心的不是我。」

  總之,最後姚欣然不知怎麼就被噁心得答應了這趟「吃飽了撐著」之行。

  兩人約了時間在江安瀾的小區門口碰頭。姚欣然先到,這小區她是第二次來,上次是堂妹結婚那天,來去匆匆沒仔細看,這會兒一看,還真是高檔,一眼望進去就是小橋流水、綠樹成蔭。而小區周邊百米之內有地鐵站,有廣場,後面還有江濘市最大的生態公園。所以姚欣然忍不住拍了幾張照片發了微博:「跟某姓溫的去堂妹夫家,沒錯,這是你們大神家小區大門,搞得跟羅馬的萬神廟似的。」而發的時候沒注意到系統自動獲取了位置數據,這導致之後另外兩名同城的遊戲玩家也出現在了大神家門口。

  江安瀾在開門看到溫澄和姚欣然的時候已經有點不爽了,再看到走哪是是哪和花開,更是一瞬間面寒如冰。溫澄拍著幫主的肩安慰道:「老同學,來者是客嘛。不過,既然人那麼多了,中午就叫外賣吧?」

  江安瀾冷哼,「我本來就沒打算做。」

  走哪是哪一臉期盼,「我其實想吃大嫂做的。」

  「老實說,我做的沒他做的好吃。」她是一般水平,大神以前也是一般水平,自從她無意間說了句「我怎麼覺得婚後我反倒瘦了」的話後,大神做飯的水平就與日俱增、突飛猛進了。

  這天,自然是叫的外賣,必勝客和日式料理。

  溫澄拿著一盒壽司走到陽台上,對正在眺望遠方山脈的姚欣然說:「你堂妹夫也真做得出來,叫的都是‘快’餐。說起來,八月份我們公司組織去澳洲十二日游,可攜帶小夥伴,你這無聊人士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八月份跟朋友去廈門游,你要不要一起啊,幫我拎包撐傘?」

  「大姐啊,這道選擇題太好選了吧,明顯的大龍蝦和紫菜的差別。」

  「不好意思,老娘對海鮮過敏。」

  不小心聽了牆角的走哪是哪驚疑不定,「你們在談戀愛嗎?」

  溫澄和姚欣然同時回頭,異口同聲道:「跟他/她?我寧願單身一輩子!」

  俗話說,話不能說太滿啊。

  就像莫非定律,你越不想發生的事情它越會發生,所以將來你可能就是「如果不是他/她,寧願單身一輩子」了。

  下午江安瀾送客人們走的時候,說:「我不知道你們今天是來幹嗎的,下次別來了。」

  花開忍著笑偷偷對姚遠吐槽:「你老公有點反社會啊。」

  「……」

  晚上姚老師問江安瀾同學:「你有點反社會?」

  江安瀾淡淡地答:「有嗎?我不‘反社會’,我‘反人類’,除你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