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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所有人清清楚楚聽到一聲爆炸。
  這聲爆炸是從門縫裡擠進來的,沉悶扁平,所有人第一反應是,狗日的打過來了!!
  無精子手一抖,嚇得豌豆黃掉在地上。
  經理同事楞了會:打雷了?
  水簾洞:爆胎了?
  三朵金花:你們兩個加起來,正好是打胎。
  大伙衝出去,和小夫妻全家集體奔到另一邊陽台,看到了輝煌的一幕。
  對面樓房大概在七樓樣子,沖窗戶裡衝出雄雄烈焰,烏黑的濃煙在火光中滾滾而上。
  經理同事張大嘴巴:我cao,這麼壯觀,
  七姑激動:日本鬼子來了!!
  八姨激動:快告訴村長,咱們村裡還有沒有民兵??
  七姑激動:民兵你MB!!關鍵時候,全民皆兵!!
  老太婆最激動:狗日的日本鬼子!!
  老太婆一邊喊,一邊把手裡的四條扔了出去!!
  小夫妻全家發動,嘩啦啦,從我們這個窗戶一下扔出去三副麻將。
  我回頭,左右看不到無精子,心想:死丫頭不會嚇得鑽老子被窩吧?如此甚好,可以光明正大叫她替我洗被單。
  看大家正在熱烈討論火災,我走回房間,無精子正蹲著收拾豌豆黃。
  我說:你幹嗎??丟掉丟掉。
  無精子:碗壞了,我得賠你一個。
  我說:不用了。
  無精子:沒關係,我還有一點錢。
  我說:靠,不用了,這碗是你姐姐他們的。
  無精子:那你一直沒吃東西,我去再買吧。你不喜歡豌豆黃?
  我說:沒吃過,狀如豬食,我喜歡吃龍蝦、燒餅、炒麵條。
  無精子遲疑地說:很貴吧?冬雷表哥給我的錢,我不會用。
  我說:錢有什麼不會用的??掏錢給錢找錢。
  無精子小心翼翼拿出毛巾,打開毛巾,裡面一張支票。
  我好奇地湊過去一看。
  啪嘰光!!!
  一張兩百萬的支票。我擦擦眼睛,沒看錯,二字後面後面六個零。
  我喃喃地說:別買龍蝦燒餅了,國際飯店開一桌吧,我想吃魚翅鮑皇。
  無精子端著兩百萬,看著我:冬雷表哥怎麼把一張白紙當錢呢?
  我魂遊天外,心想:掃地工可以存到兩百萬,冬雷被抓了,回頭到公司申請調到清潔部門吧。
  無精子說:不能告訴奶奶,不然她知道冬雷表哥只留下一張白紙,一定會難過的。
  我傷心欲絕,心想:中國貧富差距這麼大,我連冬雷都比不過,明天還是去動物園冒充海狗頂球謀生吧。
  無精子說:你都餓傻了吧,不說話,我去給你買吃的。
  她把毛巾遞給我。
  我失魂落魄拿著兩百萬,心裡大喊:我要吃魚翅鮑皇!!!我要吃滿漢全席!!!我cao!!
  無精子走到門口,突然回頭,怔怔看著我,說:我什麼時候能再看到冬雷表哥呢?
  我怔怔看著她,心想:得問問經理同事,在中國用兩百萬,不知道能不能換一條人命。
  還沒問經理同事,他就發出一聲慘叫。
  我奔過去,他臉色鐵青,電話還在耳邊。
  我問:怎麼了?
  他彷彿什麼也聽不見,鐵青著臉,不搭理我。
  我剛想問三朵金花,大家集體一聲慘叫。
  我順大家目光看去,對面失火的窗戶上,有個女人抱著孩子,似乎想往下跳。
  七姑:這婆娘想幹嗎??
  八姨:狗日的不會是想跳到我們這邊來打麻將吧??
  老太婆大喊:去你MB,快去救人啊!!
  大家哄地一下,衝出門下樓去救人。
  下樓梯的時候,田園犬喊:哈哈,終於輪到老子做英雄了!!
  三朵金花:做你MB,這麼多人,輪得到你救??
  田園犬發火:你敢搶,老子從下面把你扔到火堆裡!!
  三朵金花:你扔RP王吧,他比較輕。
  水簾洞喊:你們救個P啊!!快打121喊火警啊!!
  我喊:去你MB,121是查天氣的!!
  我左手抓緊毛巾,裡面是兩百萬,右手拽著無精子。忙亂之間又回頭看一眼,經理同事臉色鐵青,還傻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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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站在樓下,大呼小叫。
  夫妻之女:千萬別跳啊!!七樓不能跳啊!!
  夫妻之男:不跳被火燒成吐魯番啊??!!
  夫妻之女:那人家跳下來,你左手力矩原理,右手九章算術,找個落點接人好了。
  夫妻之男:我日你個小biao子,你姘頭那麼多,大家疊羅漢,搭成人肉雲梯,上去救人啊??!!
  夫妻之女發火了:MB你再囉嗦,老娘把你送給伽裡略,看看左卵右卵哪個先著地!!
  夫妻之男發火了:老子左右卵是等重的,也要你一個xx子來輔助,你MB就是xx子贊助科學先驅。
  我心想,伽裡略左卵右奶,真理的證明,也太血腥了。
  夫妻之女冷笑:老娘38D,伽裡略只怕拿不動。
  夫妻之男冷笑:那送給曹沖秤象好了……
  曹沖秤象……
  老太婆喊:別磨蹭!!去拿個床單過來!!
  七姑喊:媽,這是大城市,你別露天睡好不好??!!
  八姨喊:睡又怎麼樣??!媽,我陪你睡!!
  老太婆喊:睡你MB!!人家萬一掉下來,好歹接一下啊!!
  我心想,這怎麼接啊,只能等消防車來,床單接個P!!
  但是人急慌亂,誰也沒主張。
  田園犬大叫:去拿床單棉被!!!掉下來咱們接住她!!
  一群人衝上樓就抬著床單,棉被,枕頭來了。
  其他圍觀群眾也各自把家裡的床單,棉被,枕頭全扛過來。
  水簾洞喊:誰家住六樓??不如在六樓伸個彈簧床出來,人才摔不死啊!!
  遠處有救火車的聲音。
  七樓火苗一噴,整個夜空亮了一亮,那女人尖叫了一聲,就掉下來了。
  大家猝不及防。
  黑影瞬間由小變大,重重砸在地面上。
  我想去捂無精子的眼睛,但是手緊緊被她抓住,抬都抬不起來。
  消防車和警車一起到了。
  消防人員拿著水管就往樓上衝。
  警察問群眾,群眾圍上去唧咕唧咕唧咕。
  我看看無精子,她一直別過臉。我這時候才發現,她全身都在顫抖。
  警察過來問田園犬:就是你慫恿死者跳樓的??
  田園犬張張嘴巴,答不出話。
  三朵金花急著喊;不關我們的事情,不關我們的事情!!
  警察嚴肅地說:那關誰的事情??不是你們拿的棉被嗎??
  三朵金花看了看老太婆那邊,沒說話。
  警察很嚴肅地對田園犬說:你知不知道人命關天??!!你這麼做,簡直就是間接導致死亡!!
  三朵金花喊:你MB的怎麼亂怪好人啊??我們TM不就抬了點棉被過來,什麼叫MB的間接導致死亡??!!
  警察看起來很憤怒,說:帶回去調查清楚。
  幾個警察過來,就把田園犬和三朵金花帶上警車。
  田園犬上車停了下,回頭看我。
  三朵金花一邊被推上車,一邊對警察喊:去你MB!!老娘告你們!!
  我腦海一片空白,拖著無精子就上去找經理同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拖著她。
  經理同事還楞在房間裡。
  我氣喘吁吁,看他那樣子,忍不住問:怎麼了???
  經理同事恍惚地說:我媽前天被車撞死了,剛剛醫院才查到她身份,打電話通知了我。
  我心一沉,覺得手一緊,呆呆向抓著我手的無精子看去,她臉色煞白。
  我突然想起了冬雷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