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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斜陽山外落
  新月樹端生
  「浪萍生」腳踏實地,死中逃生,驚駭萬分,連忙道:「謝謝林兄……」
  林淇卻不理他的道謝,轉對梅華道:「你怎麼又來了!」
  梅華含笑道:「這裡是我住的地方!」
  林淇聽得一怔……這又是一件令他無法相信的事。
  梅華笑著繼續加以證實道:「不但是我住在此地,白玫瑰與娃狄娜也住在此地,白玫瑰說要告訴你就是這一件事,剛才躲在樹後打人擒人的也是我,中箭的還是我……」
  一連串的是我,雖然解決了林淇心中很多疑問,可是其驚怵的程度也隨之加增,梅華說完那些話後,又把臉調向「浪萍生」厲聲道:「混賬東西!你仗恃著一點弓箭之能,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要不是我昨天剛好得到了木魈,今日豈非要受你之害……」
  「浪萍生」聞言大驚!臉色充滿了恐懼。
  梅華冷笑一聲又尖厲地道:「你因為我打了你一掌,就想用箭來取我的性命,那麼你連射我兩箭,我該用甚麼方法來對你?」
  「浪萍生」汗出如漿,目光游移,口中卻吶吶無以為答。
  梅華神色一厲,喝道:「兩箭還一箭,這還算公道吧!」
  說著手腕一抖,以手代弓,將那支長箭擲出去,破空有聲,居然與弦上射出一般地有勁道,「浪萍生」神情大變,連忙舉起手中的長弓迎著箭身敲去。
  叼然輕響中,「浪萍生」的腳下踉蹌數步,不過還是把那支長箭給撥偏了。
  梅華微微一笑道:「你這把弓很不錯呀!」
  「浪萍生」不敢多說話,身形一轉,向後暴退,意欲脫身,梅華笑笑道:「我讓你逃出四十丈再追你,看你是否有本事能留住這條命!」
  「浪萍生」才逃出三十丈左右,聞言突然站住,回身叫道:「妖女,我跟你拚了……」
  梅華緩緩地走過去,臉含微笑道:「你不逃是聰明的,既然你有意一拚,我倒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三招之內我絕不還手,第四招上你假若還是無法取勝,便只有認命了!」
  「浪萍生」咬緊牙關,一揮手中長弓,對準梅華當頭砸了下來,梅華輕輕一笑,果然不作還手的準備。
  可是「浪萍生」的長弓將要觸及她的頭頂時,眼前一花,已經失去了梅華的蹤跡,背後又響起她的聲音道:「出手太慢,下次要快一點!」
  「浪萍生」虎吼一聲,長弓改為掃勢平掄,梅華的身子忽然後仰,平躺下去,又以毫釐之差躲過他的弓勢。
  「浪萍生」踏步向前,長弓改為槍式,筆直地向下刺截,梅華嬌軀輕翻,美妙地又閃過一招,然後直起身子,一手平伸道:「三招已過,下一招該我還手了!」
  「浪萍生」長歎一聲,將長弓擲在地下道:「算了吧!看你這種身手,我把命交給你也值得了!」
  梅華笑笑地上前,伸手朝他的頭上拍下去。
  林淇呆呆地在旁看著,心中充滿了驚異,「浪萍生」三招連攻,用式之精妙已屬人間罕見,可是梅華閃躲的身法簡直已到了令人無法相信的程度。
  「她是在那兒學來這種身法的……別說是『浪萍生』了,就是我使出龍虎風雲伏魔四大劍式,也不見能傷得了她……」
  懸念未已,「浪萍生」已危系毫髮,只得大喝一聲道:「梅華,住手!」
  梅華果然將手停住,回頭朝他一笑道:「為甚麼不許我殺他?」
  林淇挺身前道:「為甚麼要殺他?」
  梅華「哼」了一聲道:「為了他對紫鵑的那些卑劣行為!」
  林淇不覺一呆道:「他對紫鵑做了些甚麼?」
  梅華輕輕一笑道:「他剛才要強脫紫鵑的衣服,而且還用不堪的話調戲她!」
  林淇怔然道:「胡說!他不是那種人。」
  梅華笑笑道:「你不妨問問他自己!」
  林淇見「浪萍生」垂頭不語,好似不否認那件事,心中不禁對他生出了卑薄之情,把先前的那些好感沖得一乾二淨,冷笑一聲道:「先生也是斯文中人,怎麼會做出那種事?」
  「浪萍生」長歎一聲道:「林兄,在下技不如人,自甘就死,可是絕不願背上一個好色的罪名,而且那丫頭也不是國色天香……」
  林淇冷「哼」道:「那你為甚麼會對她做出那種行為?」
  「浪萍生」歎了一聲,黯然在搖搖頭道:「這件事我不想解釋,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
  林淇倒弄得糊塗了,從「浪萍生」的言談行為,他的確不像個好色之徒,可是他又不否認自己所做的那些行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想了一想,他又說道:「先生不妨說說看……」
  「浪萍生」沉吟片刻才道:「我不否認對那女孩子說過一番混賬話,也承認企圖脫下她的衣服,可是我絕無不規的意圖……」
  林淇怒聲道:「那你是甚麼意圖?」
  「浪萍生」輕歎道:「我想看看她是否石女!」
  林淇大怒道:「混賬!你這是甚麼居心?」
  「浪萍生」莊容道:「林兄若是研究過長生之學,便會明白兄弟的居心,否則兄弟也不想多說了!」
  林淇愕然莫知所云,倒是梅華一笑道:「由我來替他說吧,他是被紫鵑眉尖上的兩點紅痣給騙住了!」
  「浪萍生」大驚道:「你怎麼也知道這些的?」
  梅華得意地一笑道:「天下再隱僻的事也別想瞞得過我,何況是這一點呢!」
  「浪萍生」吁了一口氣,半晌才道:「你能告訴我她真懷有清虛石嗎?」
  梅華搖搖頭道:「沒有,那兩塊紅痣是我給她描上去的!」
  「浪萍生」一怔道:「為甚麼呢?」
  梅華詭惻地一笑道:「這可不能告訴你!」
  「浪萍生」雙手一攤,廢然歎道:「好吧!知道了這件事,我雖死無憾!」
  梅華冷笑道:「知道了這件事,你想活也辦不到,否則我的一番苦心安排被你洩露出去,豈非全部都要落空了!」
  「浪萍生」默然片刻,才點點頭道:「不錯!你的用心我多少也猜到了一點,不過我認為你成功的希望很少,真要遇上了那種人,他一定會看出你的偽裝。」
  梅華冷笑道:「這倒不用你來操心,我自會有更妥善的安排方法的,現在你可以安心領死了!」
  「浪萍生」閉目無言,梅華的手又舉了起來,林淇忍不住又叫道:「不許殺人!」
  梅華皺著眉頭道:「你怎麼老是要管我的閒事?」
  林淇凜然道:「他若真是個淫徒,我不反對你殺他,可是我聽你們的口氣,他又不是那回事!」
  梅華點點頭道:「他若真是個淫徒,我倒可以貸他一死,正因為他不是,所以才不能放過他,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
  林淇搖搖頭道:「不行!有我在這兒,你別想妄殺一人……」
  梅華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我不知命裡招了甚麼魔,處處都要受你的牽制,而又無法自拔,這個人活著將會給我添很多的麻煩!」
  林淇冷笑一聲道:「只要我活著一天,你的麻煩就不會少!」
  梅華悠悠一歎道:「那是另外的一個問題……」
  說完又對「浪萍生」道:「滾吧!今天算你運氣好,不過你若聰明的話,應該懂得如何才能繼續活下去,廟裡泥塑的佛像所以能夠不朽,就是因為它們不會說話!」
  「浪萍生」彎腰想去拾地下的長弓,梅華卻搶先一步取得長弓喝道:「留下你一條命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浪萍生」盯她一眼,黯然地轉身走去,林淇忍不住又道:「你憑甚麼強佔人家的東西?」
  梅華輕輕一歎道:「你這人真是的,難道我讓他活著還不夠!」
  林淇沉著臉道:「把弓還給他!」
  梅華沉思片刻才對前面的「浪萍生」叫道:「等一下,把你的寶貝帶去!」
  「浪萍生」果然停了下來,感激地望了林淇一眼,梅華追過去,將長弓遞出道:「其實我也不希罕你這把破弓,我昨夜已經得到了木魈,無論你的弓力有多強,也奈何不了我!」
  「浪萍生」伸手接過長弓,珍重地跨在肩頭,梅華卻迅速地伸手探指,在他的胸腰及小腹上各點了一下。
  由於這動作太快了,「浪萍生」未及防備,後面的林淇也沒有想到,連忙趕了過來,卻見「浪萍生」手捧小腹,痛苦萬狀,不禁怒向梅華叫道:「你……你怎麼反覆無常……」
  梅華笑笑道:「我不過是防患於未來,既沒有要他性命,又沒有傷到他的身體!」
  林淇不信地望著「浪萍生」,但見他痛楚稍止,直起腰來,啞聲道:「你……這是甚麼意思?」
  梅華笑笑道:「要留下你的命,我非如此不可,你自己難道會不明白?」
  「浪萍生」怔了一怔才叫道:「她……那丫頭真是清虛石女?」
  梅華點頭笑道:「不錯!剛才我是騙你的,她的的確確是一塊人間瑰寶,不過你可以死心了,她對你說來已經沒有用了!」
  「浪萍生」怒哼一聲,拔足飛奔而去,梅華望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得意之情。
  林淇又愕又怒,沉聲道:「你笑些甚麼?」
  梅華止住笑聲,嘴角猶含著未盡的笑意道:「我設下了羅網,今天才捕到第一頭大魚,怎麼會不高興呢!」
  林淇莫名其妙地道:「你說些甚麼?」
  梅華得意地道:「這是一個比喻,打漁的人在湖泊裡布下了餌食,假如只被一條魚發現了,他是不會撒網的,一定讓那條魚去引來更多的大魚,他再撒下網去,才可以滿載而歸,這傢伙就是那一條魚,由他身上可以引來更多的收穫……因此你今天就是不替他說情,我也不會殺他的!」
  林淇愈來愈糊塗了,怔怔地道:「我簡直不懂你說些甚麼?」
  梅華笑笑道:「紫鵑就是我設下的香餌,她身上懷著一件人間最珍奇的寶物,不過這樣寶物只有識貨的人才知道它的價值,而且這寶物必須與另一件寶物配合起來,才能發揮其神效,這『浪萍生』倒是個識貨的,只可惜他的條件還不夠,所以我要他去宣揚這件事,自然會有一些夠條件的人前來……」
  林淇算是明白了一點,可也引出更多的疑問,莫名其妙地道:「紫鵑身上有甚麼寶物嗎?」
  梅華笑著道:「你沒有聽到那『浪萍生』的話嗎?」
  林淇道:「就是甚麼清虛石……」
  梅華點頭道:「對了!那寶物叫清虛石,是一種只長在女子身上的東西,懷有這種寶物的女子就叫做清虛石女,你明白『石女』這兩個字的意義,自然也知道那是甚麼東西了,天下石女雖多,清虛石女卻百年罕遇其一……」
  林淇總算又懂了一點,石女是天生有缺陷的女子,因為下陰的處女膜特堅,是以不能人道,所謂清虛石,必是指著那處女膜而言,可是為何又冠上清虛之名?又有甚麼神奇的效用呢?清虛石女與普通石女又有甚麼差別呢?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
  梅華好似已經看透他的心思,笑著解釋道:「清虛石女的異征就是眉心的那兩點紅痣,可是這紅痣又與花癡格完全相似,花癡格是女子的一種相格,具有此格的人生性奇淫,只要男人一挑逗就會動心,所以『浪萍生』見了紫鵑的眉心紅痣後,就以游詞相挑,紫鵑沒有受他的誘惑,足證不是花癡格,難怪他急於想知道她是否石女了……」
  林淇恍然道:「那清虛石究竟有甚麼用呢?」
  梅華道:「這是修道練功人夢寐以求的珍物,取得此物後,與元神相合,可以練成身外化身,憑虛御空,長生不死……」
  林淇搖頭道:「這事情太荒謬了!」
  梅華笑笑道:「不知者謂之荒謬,知者卻另有看法!」
  林淇忍不住又問道:「你說『浪萍生』不夠條件又是為甚麼呢?」
  梅華道:「普通的修道人得到清虛石後,最多只能發揮到一半的功能,另有一種天閹的煉氣士得到它之後,才可以盡其無限妙用,所以我認為他不合條件!」
  林淇又問道:「即使真有此事,得惠者也是別人,與你毫無關係……」
  梅華道:「關係大著呢,不過這道理很深,一時對你也說不清楚!」
  林淇冷笑一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反正總不會是好事,殘人以利己,除了這個原因外,你不會再有更好的企圖!」
  梅華一怔之後,才幽幽地道:「你對我的印象真是這麼壞嗎?」
  林淇大聲道:「不錯!我從未對你有過好印象,自從我知道你的底細後,無時無刻不想殺死你以為人間除害,只是遺憾我的武功太差,無法實現而已!」
  梅華臉色一變陰沉地道:「林淇,你知道我從前那些作為並非出於本心,自從見到你之後,我已經改了很多了,希望你不要逼我太甚,否則……」
  林淇將眼一瞪道:「否則怎麼樣?」
  梅華咬牙道:「否則我橫起心來,索性大開殺戒,血染人間,那個責任可得要你來負,因為是你逼得我如此做的!」
  林淇不覺一怔!想想她的話實在很可怕,不知不覺間手已撫到腰間的劍把,梅華見狀冷笑道:「你大概又在動腦筋想殺死我了!」
  林淇嗆然拔劍出鞘道:「不錯!我不能給你再去作惡的機會。」
  梅華毫不為動,冷靜地道:「你以為學成了伏魔四式就足以制我了嗎?」
  林淇一愕道:「你怎麼知道的?」
  梅華笑笑道:「天下事我鮮有不知,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聲,伏魔四式此刻已經奈何不了我了,雖然它可以克制天魔十二式,然而我昨夜得到了木魈,『浪萍生』大概也告訴你木魈的特殊功能了吧!」
  林淇搖頭道:「沒有!他只說木魈對於學劍的人大有用處。」
  梅華點頭道:「不錯!以木魈之精氣溶入劍中,可以攻天下之至堅,以木魈的形魄縫入衣中,可以擋天下的利鋒,『浪萍生』一箭可以穿山裂石,又何曾傷到我分毫!」
  林淇心中駭然!口中仍倔強地道:「我不信,非要試試看你是否能擋住我的劍!」
  梅華鎮靜地點點頭道:「可以,我現在空手接你四劍連攻,真要殺死我了,那就一切免談,否則每一劍我就取一千條人命作抵,你不妨拿出四千條人命來冒一次險!」
  林淇又急又怒,可就是不敢出手,厲聲大叫道:「你為甚麼要這麼狠?」
  梅華輕輕地一歎道:「是你狠還是我狠,我並無殺人之意,是你逼得我去殺的!」
  面對著這樣一個僵局,林淇也不禁束手無策,良久之後,他才一歎道:「梅華,你還是殺了我吧,免得我左右為難!」
  梅華搖搖頭道:「不!你知道我不會殺你的,是你把我從禁錮中解救出來,是你的血使我重新獲得了生命,我們的生命已經合成在一起了!」
  林淇煩躁地大叫道:「我真希望這一輩子從沒有見到你!」
  梅華黯然地道:「林淇,既然你已經見到我了,你就必須接受這一個事實,你為甚麼不嘗試跟我和平相處呢?為甚麼不嘗試喜歡我呢?」
  林淇一愕道:「喜歡你?」
  梅華點了頭道:「是的,我相信自己有許多值得喜歡的地方!」
  林淇冷笑一聲道:「不錯!你貌若天仙,才智超人,武功高深,一個不明白你的男人,的確會死心塌地拜倒裙下……」
  梅華痛苦地道:「我不是說這些,我是說我對你的萬斛深情應該可以感動你……」
  林淇冷冷地道:「不可能,我對你太瞭解了,除了一個『殺』字,我不會對你再有其他想法!」
  梅華大叫道:「為甚麼?難道就為了我從前殺死的那些人嗎?那是在我神智不清時的行為,你不能因為這個原因鄙棄我!」
  林淇冷笑一聲道:「那麼雁塔四佛呢?你殺死那些人時神智是很清醒的!」
  梅華怔了一怔才道:「你錯了,那時我也是在瘋猛的狀態下,我相信你可以看得出,本來我的瘋病已經不大發了,可是我看到你處在危境時,神智一昏……」
  林淇立刻道:「所以你非死不可,不然我不知道你在甚麼時候會再發瘋!」
  梅華立刻道:「不會了,只要你對我好一點,我永遠也不會發瘋的!」
  林淇搖搖頭道:「那恐怕很難!常跟你在一起,我也許會被你也帶成狂人了!」
  說著回身向後走去,梅華跟在後急叫道:「你要到哪兒去?」
  林淇滿臉正色道:「我目前不能冒險,因為我知道你說得出就做得到,我不能拿許多人的生命來作孤注一擲……」
  梅華臉上略現一絲歡容道:「那你放棄殺我之意了?」
  林淇仍是搖頭道:「不!我不會改變這個心意的,不過我必須慎重地執行這件事,我要等到有絕對把握能殺你時再來找你……」
  梅華眼中充滿了淚水悲聲道:「林淇,你的心是鐵做的嗎?」
  林淇歎了一聲道:「我若真是鐵石心腸,便不會在太行山中將你放出,以致犯下那種大錯了!」
  梅華哭著道:「假如我能徹底根治我的瘋病,你還是要那樣對我嗎?」
  林淇「哼」了一聲道:「有這種可能嗎?萬象新告訴我說你的瘋病是絕對無法治好的!」
  梅華流著眼淚道:「萬象新的話太武斷了!」
  林淇冷笑道:「你的醫道完全是他傳授的,不可能比他更高明!」
  梅華急忙道:「不!我不是騙你,萬象新是根據醫理而下的定論,可是我已經找到一個超乎醫理的方法,而且正在為這個方法而努力……」
  林淇搖搖頭道:「我不會相信你的話的!」
  說著掉頭又向前走,梅華在後面叫道:「林淇,不要走!即使你不能諒解我,可是在你沒有找到有絕對把握殺我的方法之前,我們還可以好好地談談……」
  林淇回頭道:「我們之間沒有甚麼好談的!」
  梅華又叫道:「那你也許該再去看看白玫瑰!」
  林淇搖頭道:「不用了,她跟你混在一起,我就不想再見她了!」
  梅華忽然叫道:「那麼你也不願意再見到費冰了?」
  這句話果然生了效,林淇立定腳步道:「你把費冰怎麼樣了?」
  梅華笑笑道:「她很好,而且跟我結成了朋友,這一切都是為了你,我想爭取你的好感,連帶地也必須爭取一切你所關心的人的好感,所以我把娃狄娜、費冰等人都邀請在一起……」
  林淇不相信她會與費冰之間生出友誼,可是林後轉出了一列人,那是白玫瑰、紫鵑、娃狄娜,另一個卻赫然是費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