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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9節

  「他折騰這個,目的是什麼?」
  「唔,大廈將傾時,總會有人忍不住站出來想做點什麼的,比如,試試看能不能憑人力把大廈給扳回去?」
  「你不看好他?」
  「因為這次參加培訓的名額,也是需要人情和關係去買的,我已經幫老闆你聯繫好了。」
  「哦,這樣啊。」
  根子,
  爛透了啊,
  哪怕想要搞一個培訓,做一件類似黃埔軍校的事兒,但從入選的人來看,都是各個山頭送來的關係戶,這還玩個屁。
  「有夢想的人,總是值得我們去尊敬的,這位,當初我當巡檢時就很尊重他。」
  安律師補充道。
  周澤點點頭,「所以,為了能去參加那次的培訓,我暫時還不能升捕頭?」
  「嗯,但眼下的這件事,還是需要抓緊時間解決好,不然我心裡都安不下來。」
  安律師深吸一口氣,而後喝了幾大口咖啡,一臉陶醉的神色,繼續道:
  「其實,一切都在向更好地方向發展了,等老闆你培訓結束後,咱就馬上推一把,讓你當捕頭,正式讓那五個鬼差和你聯繫在一起。
  咱也算是小小的開府建衙了,這之後,大家一起往上竄,在暴風雨來臨之前,讓老闆你當上巡檢,再讓他們幾個裡也出兩三個捕頭。
  估摸著,自保的能力勉強應該是夠的。」
  「你想要的,僅僅是這些?」周澤目光深沉地問道。
  「飯,要一步一步吃,仇,也要一點一點地報,逼,也要一分一分的裝。
  我不急,我等得起。」
  安律師伸了個懶腰,
  側過身,
  看了看書店裡的所有人,
  頗有一種自己種下的田地在不久後就將莊稼豐盛的期待感和滿足感。
  哪怕是狗頭軍師,他也甘之如飴。
  「哦,對了,培訓的事兒,那位判官自己也會選一些人,加上咱最近名氣正高,老闆你可能會被直接選上,我這個運作的名額可能會空餘下來,到時候老闆你可以在書屋裡選一個手下帶著一起去。」
  「帶小蘿莉麼?」
  如果有好處,自己又用不上可以給下屬時,領導一般都是選擇和自己關係親近的,再接下來就是關係親近裡有能力的。
  「不,帶老張吧。」
  安律師開口道。
  「老張?」
  周澤有些意外。
  按理說安律師一直瞧不上老張的,總覺得這筆投資是虧的。
  「老闆你是靠自己的實力去博出位的,但老張的話,很可能和那位判官脾氣相投。」
  安律師雙手交叉,繼續道:
  「老闆你可以保證在這次培訓中我們書屋所能獲得結果的下限,但老張完全可以去碰一個大運氣,他不需要會什麼,本色出演就好了。
  畢竟,
  能在這個當口,還願意站出來做點事情,和這個潮流對抗的人,多少都有點傻和天真主義,和老張的性格,很像。」
  周澤默然,算是同意了,這些背地裡籌劃的勾當,安律師確實比自己更適合。
  也無怪乎現實裡不少在位出了事兒退下來的人,也有大把的公司願意請他們過去做事兒,因為這類人,在錯綜複雜的關係網裡能看得更為透徹,圈子裡的遊戲規則也能吃得更開。
  「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挺想見見那位判官的。」
  「呵呵,是吧,這很正常,人們總是喜歡英雄,也崇敬英雄,因為英雄會做大部分人所不敢做的事兒;
  但除了小孩子,很少有成年人會再喊自己想做英雄了,因為做英雄意味著犧牲。
  只可惜啊,
  他當不成陰司的張居正,
  而且,
  就算是張居正,也不過是給大明續命了幾十年而已。」
  安律師有些唏噓,當初的他,其實也算是帶點熱血和責任感的巡檢,否則也不會牽扯到那種事情裡去,到最後被剝奪了出身文字貶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太悲觀了。」周澤說道。
  「悲觀啥啊,說句中二的話,哥哥我當年,血也是熱的,哈哈哈哈…………」
  安律師笑著笑著,又猛灌了幾口過期速溶咖啡。
  咖啡入喉,當酒!
  「我無洗澡了,你也早點休息。」周澤站起身。
  「我等孩子做完作業再休息,麻痺的,現在學校老師真跟我們那會兒不同了,還必須要家長負責檢查作業批改。」
  周澤去洗澡了,
  安律師繼續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
  其實,
  有件事他沒和周澤說,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睡眠質量很好,
  他居然做夢了,
  在夢裡,
  他羽扇綸巾,
  在眾人的簇擁之下,風風光光地回到地獄,昔日那些落井下石的同僚,一個個都跪伏在自己身下,舔著自己的靴子。
  他看見了一隻搬山猿猴,
  還看見了已經被修葺一新的泰山府君的門衙,
  然而,
  高堂上坐著的那個人,
  卻不是周澤。
  一念至此,
  安律師打了個嗝兒,
  側過身,
  看向坐在吧檯那裡正在給小猴子剪指甲的老道。
  呵呵……

第五百三十四章 生擒!
  第二天一早,老張就來了,事情的調查也出了眉目。
  昨天在藥店裡發「狂犬病」的那位,在醫院救治中暴斃,死在了搶救室裡。
  這件事,倒是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狂犬病」一旦發病了,就基本上意味著宣判死亡。
  一定程度上,甚至比艾滋都更恐怖。
  有記錄以來,是有屈指可數的那幾個人在發病後還活了下來的,但要麼是有極為嚴重的後遺症,生不如死,要麼就是僅延續了兩三年的生命,還是死去了。
  也因此,前陣子疫苗的事兒,才會引起這麼大的重視和恐慌。
  讓周老闆很不舒服的是,
  老張又是趕著飯點來的,把查出來的東西一交,就自顧自地坐下來吃早餐。
  自從老許把心思放回到本職工作以後,書屋的伙食標準瞬間提高了好多個檔次。
  加上昨天的那個殘魂,他們的消費記錄裡,有共同的一筆,那就是都曾去過一家養生館。
  而且普遍的都是在發病的一周前去過。
  早飯之後,
  周澤和安律師兩個人開車去了那家養生館。
  因為是大上午的原因,所以這家養生館的門雖然是開著的,但明顯還沒有做好營業的準備。
  前台經理讓周澤和安律師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等著,說要調技師過來。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兩個匆匆來上班的技師才趕到,周澤和安律師分別被引入了兩個包廂。
  包廂裡,古色古香,倒是沒有任何曖昧的暗示東西,兩個技師也不是那種美女技師的級別,看起來都上歲數了,但穿著旗袍,看起來還挺有韻味的。
  周澤躺了下來,
  對方先幫自己淨臉,
  仔細地擦拭著臉部的所有位置,
  隨後開始幫忙進行頭部和頸椎的按摩。
  手法很細緻,一上手就知道是經過專門培訓的。
  如果是老司機的話,這時候就應該知道這家店的按摩是正規的,不是做做樣子伺機問你要不要什麼特殊服務云云的類別。
  「很香啊。」
  周澤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