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沿著指縫,猛烈的往外迸射。
「嗚嗚!」
「嗚!」
「你,你!」
他腳下踉蹌著,雙眼圓睜,指著羅疤子,滿臉的不敢相信。
「皮爺,不好意思,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買的。」
「比如說自尊、祖宗的臉面、規矩!」
「這是你自找的。」
羅疤子那張恐怖的臉上,浮起一絲恨意,冷冷道。
每個人都有底線。
他的底線就是下墓不沾血!
誰要壞祖宗規矩,他就要誰的命!
「你!」
「噗通!」
縱橫北寧的皮爺無力的跪在了地上,兩眼一睜,恨然氣絕。
「來人,拖下去,餵狗!」
秦羿手指一勾,孫平安會意,朗聲大喝道。
「哼,就這畜生,餵狗都便宜了他。」
「自從他來了以後,咱們北寧被弄的烏煙瘴氣,成了土匪窩、賭窩、毒窩,不知道多少清白女子被他糟蹋禍害。」
「這畜生早就該死了。」
有幾個土夫子忍不住痛罵了起來。
「孫平安,從現在起,你繼任北寧堂主。」
「要是北寧還有一間賭場,一個毒窩,再有人胡作非為,禍害百姓,我要你人頭。」
秦羿冷喝道。
孫平安激動的渾身發抖,他做夢也沒想到,好事就這麼來了。
他終於有了施展抱負,統霸一方的機會了。
當即躬身領命。
「侯爺,我等罪孽深重,還請責罰!」
羅疤子扔掉長刀,單膝跪地,拜道。
他們雖然是小縣城的土夫子,卻是很守江湖禮數。
秦羿是地下之王,自然也是他們這些雜流的王。
「起來!」
秦羿抬手道。
「侯爺,盜墓總歸是上不得檯面的,但我們世世代代都是吃這碗飯,也不能斷了生路,還請侯爺指點……」
羅疤子長跪不起。
他知道,以這位侯爺的性格,多半這飯碗是端不成了。
關鍵是,一旦秦幫卡死他們的路子,羅疤子在這一帶寸步難行,這飯碗是絕對端不穩的。
「好歹貪了你幾碗酒,本侯就來給你們做個主。」
秦羿摸了摸鼻樑,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他走到一旁的陶鑄身邊,淡笑道:「姨夫,我想給你們找幾個幫手,你看如何?」
陶鑄看了一眼羅疤子等人,哪裡還不明白。
第四百三十四章血月谷,無底淵(五)
「哈哈,俗話說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羅師父這酒是真不錯,老陶我盛情難卻啊。」
「這樣吧,我們考古隊正缺乏幾位專業人士,羅爺可是咱們南方最好的考古高手。」
「老龐,咱們還有幾個名額,要不,請羅爺一塊兒來?」
陶鑄把酒袋子扔給老龐,仰天打了個哈哈。
羅疤子等人,無不竊喜!
他們幹這行,除了謀生,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不想把老祖宗的手藝丟了。
雖然在地下當倒爺賺的挺多,但那都是黑錢,搞不好哪天就被抓了,一輩子牢底坐穿。
要是能入考古隊,光明正大的下墓,不至於無趣,又沒有心理壓力,對他們洗白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頓時一行人,全都緊巴巴的瞅著老龐,生怕他開口拒絕了。
老龐接過連灌了幾口,大呼好酒,一抹嘴這才道:「要加入考古隊可以,老羅同志,我得提個條件,這酒你得給我和老陶管夠啊。」
羅疤子等人大喜:「管夠,管夠!」
「我知道你們這行年青人待不住,拿了東西,總想貪嘴。」
「這樣,以後只要發現一個大墓,我獎勵你們一千萬元!」
秦羿大手一揮,豪氣道。
考古隊往往一年,甚至好幾年才能發現一個墓,很消耗人的銳氣。
一千萬,也就大秦醫藥廠幾粒特效藥的是,對秦羿來說,並不在話下。
「一千萬,我的乖乖!」
幾個犯猶豫的年青土夫子頓時大喜驚叫。
「侯爺仁義,我,我羅疤子,替徒子徒孫們多謝您的再造之恩。」
羅疤子等人感激涕零。
到了山下,羅疤子自然是好酒好肉,款待了一通。
席間,郝萱萱也是如願以償,要了秦羿的簽名。
次日,安排妥當!
秦羿並沒有急著回東州,而是留在了羅疤子的寨中,與眾人每日飲酒、吃肉,倒也快活!
當然,秦羿當然不是貪圖酒肉之人。
他可是想辦一件大事,那就是破解無底淵地圖。
單冬野死的時候,留下了兩句話。
「子時看山,午時看水。」
「上旬三六九看山,下旬二四七看水!」
陰曆六月下旬的水圖,單洛水已經標明。
其實這幅圖,並不是無規則變化,而是每月重複的展現一些山水之圖。
但難就難在,若是沒有這兩句口訣,便是呂祖再生,也不可能參透其中的天機。
而單洛水,早在幼年便把這副圖,每天的變化都爛熟於心。
下旬三六九水圖,匯聚起來,是一條古怪的山間溪澗。
溪水逆流,殷紅如血。
接下來的農曆幾天,秦羿每日只在子時看山勢走向。
大致把相連的山勢畫了下來,與溪流一交。
一副山水圖便豁然而現。
秦羿對華夏山勢並不熟悉!一時間也是參祥不透。
祖巫血脈,發源於東江流域。
無底淵定然是藏在沿東江一線的某條山脈之中。
而羅疤子世代都是這一帶的土夫子,論山水見識之廣,普天之下,無人能及。
這也是秦羿當初並未對羅疤子等人下死手的一個重要原因。
羅疤子就是一張活地圖,這種人死了,對整個華夏都是巨大的損失。
「疤子,你能認出這地兒嗎?」
凌晨時分,秦羿成圖,就著油燈,問羅疤子。
羅疤子瞇著眼仔細打量了起來。
這一看不打緊,越看越心驚,手也打起了哆嗦。
「怎麼了?」
秦羿問道。
「侯爺,這地方去不得啊。」
羅疤子滿臉恐懼,像是陷入深深的回憶。
「你識得此地?」
秦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