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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5節


金佳子總算明白了,難怪剛才小護士在外面東瞅西望,原來是在盼著縣裡派來的「救星」。
「好啦,這事兒就包在哥哥身上了——」金佳子笑道,「都收拾收拾吧,哥陪你們走一遭!」
兩個小護士頓時大喜,可見金佳子站起來卻是一陣齜牙咧嘴:「哎呦,疼——」
「我也要去!」姬曉曉道,沒有恐懼,卻顯得很興奮。
「別、別落下我——」方祥武也小聲說。
「不行,你們倆都給我回去歇著——」金佳子撇撇嘴,「這種事兒是鬧著玩兒的麼?」
「嘿嘿,佳子哥——」姬曉曉擠眉弄眼兒,「就你現在這身子板兒,真要是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只怕自己都顧不上,還有工夫照顧兩位小美女麼?」
「是、是啊,金大哥,就、就讓我們跟著吧,有點什麼事也能幫幫忙——」方祥武說。
「對呀對呀,有小哥哥在,我們什麼都不怕啦!」羅龐龐破涕為笑,站起來又去抓方祥武的胳膊,這回小伙子反應很快,躲到了姬曉曉的身後。
金佳子無奈,知道再這麼耗下去也說服不了他們,只能抓起背包:「走!咱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木哥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兩個漂亮女孩兒,肇萊的身子是郎月的,可在他的眼中。那眉目之間透出來的神氣只有善良和單純,儼然就跟肇萊七分神似,女孩兒氣息平穩、面目寧靜,就好像睡著了,而且似乎正做著什麼美夢,時不時的挑動嘴角,好似在笑…
再看方蓓兒,她的情況越來越糟了,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白得像一張漂得不能再漂的紙。身上的汗已經把外衣都濕透了,順著袖子在往下嘀嗒嘀嗒的流淌…
她的眼睛也是閉著的,不過眉頭緊皺,喘息越來越重。
木哥知道這次施法馬上就要到了緊要關頭,他既愧疚又擔心,但也不敢上去幫忙,因為方蓓兒此刻已經「心人合一」,稍有驚擾就可能致使她神魂重創,後果不堪設想…
木哥只能就這麼守著。緩緩閉上眼睛,全身的肌肉暗暗緊繃起來…
方喬也睡著了,因為齊晴偷偷的下了床,走到門口竟沒被她發現。
齊晴躡手躡腳的走。輕輕打開房門往外張望,剛想邁步出去,卻聽走廊那邊突然傳來聲音,是金佳子的大嗓門——
「快點兒。快點兒,事情搞定了趕緊回來睡覺,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呢——」
齊晴嚇了一跳。連忙把門又關上,動作大了點兒,彭!發出一個不大的聲音。
「你要幹什麼去?」方喬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不過好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不用回頭都能掌握齊晴的一舉一動,「手裡拿的是什麼?」
「沒、沒什麼…」齊晴有些驚慌失措,方喬一個翻身就下了床,冷笑著朝她走過去,「沒什麼?那你鬼鬼祟祟的?把手伸出來!」
齊晴臉色微微一變,手藏在身後不肯拿出來。
方喬手腕一翻,掌中已經多了一柄匕首,直指齊晴的咽喉:「你自覺和木哥走得近,但他肯定沒告訴你,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齊晴看著刀尖兒離自己很近,神色很慌張,可就是不肯抽出手。
方喬的臉突然變得陰狠,瞇著眼睛說:「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看看這是什麼?!」說話的同時,猛地張開另一隻手,齊晴本能的看過去,但卻見她掌上竟是空空的,不由一愣,可也就是這出神兒的一剎那,方喬已經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輕輕一扭,齊晴就疼得悶哼,好像半邊身子都麻了,胳膊一酸,還是被人家拽了過去——
啪嗒——
一個白色的東西掉到了地上,方喬用腳尖挑起來抓在手裡的時候,身形猛地往後退,感覺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停住,低頭往手裡一看,不禁微微一怔——
手裡抓著的,竟是一個白色的藥瓶,上面寫著一大串藥名,雖然是中文的,但都是以化學結構命名的,她也看不懂,美目冷電閃爍,冷冷道:「毒藥?你想害人?」
齊晴猛猛的搖頭:「不不!我、我不會——」
「你接近我們,是不是別有所圖?」方喬又問。
「沒有,沒有!」齊晴擺著手解釋,「我不會害你們,更、更不會小木!」
「那這是什麼?」方喬凶巴巴的逼問道。
「這、這只是治感冒的藥——」齊晴目光躲閃,不敢看方喬的眼睛,「我、我是想出去找點水服藥,最近有些——」
「閉嘴!」方喬身形一晃,又到了齊晴的身前,胳膊再伸,刀尖兒就頂在了她的喉嚨上,「你大概不知道,我也做過護士!」她說得沒錯,當時為了取得「松雲派」掌門的完全信任,她混進那所『雙犄山監獄』之前還真的做了一些功課,最起碼對一些治療感冒發燒的小病也算小有心得,雖然對太過專業的藥劑不太瞭解,但現在手裡拿的,肯定和這類小毛病沒什麼關係。
齊晴的臉陰晴不定,方喬更加確信她有問題了,拿著匕首在女孩兒臉前晃悠:「我知道你仗著他對你好,就以為大家不敢把你怎麼樣…當然我不會殺你,但可以給你漂亮的小臉蛋兒上劃上幾刀,到時候,你還有臉粘著他麼?」
「你、你不會——」齊晴本能的往後退,刀尖兒就跟著逼上來,她終於頂到了牆,退無可退。
「不會?」方喬「咯咯咯」一陣嬌笑,「那你可真太不瞭解我了,我想你也聽出來了,我姐姐是他正兒八經的未婚妻,為姐姐除掉一個情敵,我可是相當樂意呢…何況,我也真心的喜歡小木哥哥,少一個人分,我願意試試。」
「我、我會告訴他——」齊晴驚慌道。
「你覺得我有那麼笨麼?」方喬又是一陣笑,手一抖,把刀尖兒點在了齊晴的嘴唇上:「我不會給你開口講話的機會,一定先用陣法把你弄啞了,再弄斷你的手讓你寫不了字,等木哥忙完大事趕過來的時候,你已經是個廢人,我呢,會編出一個既感人又悲慘的故事,說你想出去給大伙弄點吃的喝的,卻不慎遇到妖怪…幸好我及時趕到,才救下你的一條小命…『嗚嗚嗚,小木哥哥,都怪我,都怪我,是我睡覺睡得太死,沒有保護好小晴姐姐,你、你別怪她擅自外出,要怪就、就怪我吧——嗚嗚…』」方喬的臉配合著剛才的話,眼圈兒竟瞬間紅了,聲音悲慼,滿帶哭腔…
烏烏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怔怔的看著那邊。
方喬斜眼兒瞥了烏烏一眼:「看什麼?!」
「沒、沒看什麼——」烏烏咧咧嘴道,馬上拖著枕頭鑽進了床下,還是覺得不安全又往牆角處靠了靠,嘴裡小聲嘟噥:「女人吶女人——」
「你說什麼?」方喬聽見了。
「沒、沒說什麼——我、我說美女啊美女,演技真好——啊!困死啦!我又睡著啦——」「呼呼」聲起,烏烏來了個「秒睡」。
小插曲過後,方喬的匕首離齊晴更近,齊晴渾身發抖,顫著聲音道:「小、小木不會相信你的!」
「真的不會麼?」方喬冷笑,「呵呵,你一定知道吧,他的疑心病那麼重,你覺得,他現在更願意相信誰?是並肩戰鬥、同生共死的我?還是悄然失蹤又突然出現的你?咯咯咯…」
齊晴身子抖得更厲害,潔白的牙齒咬著嘴唇,都硌出了血印兒,可方喬卻依舊咄咄逼人:「而且你別忘了,木哥是個什麼樣的人——誰要是敢在他背後捅刀子,哼哼,有一個得了好下場的麼?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說罷,你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我沒有——」齊晴大喊道,緊閉上眼睛,大有一種誓死如歸的架勢。
「好!讓你嘴硬!我就成全了你——」方喬說罷,猛地往前刺去…
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