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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

我把王六寶的雙腳給綁了個結結實實,然後將繩子的另一頭拋到了樹上,隨後將王六寶倒吊在樹幹上,人群中頓時傳來了陣陣議論。
王六寶一被倒吊,嘴裡和鼻子馬上就流出水了。
我吩咐王猛拉著繩索,隨後我繞過了大樹走到了王六寶的跟前。
王六寶倒掛如臘腸搖擺,口鼻果真在緩緩流淌出渾濁的黃水,弄得滿臉都是,看著怪嚇人的,我長吁了口氣,在王六寶身上摸了摸,看準了胃臟一拳就打了下去,頓時,王六寶的口如同水閘開了一般,傾瀉出許多污穢之物,這些污穢之物還夾雜著菜葉和陣陣腐臭,王六寶就是被這些東西堵了喉嚨,一口氣沒喘上來,出現了假死症狀。
放他下來吧。我向王猛揮了揮手。
此時那王六寶仍是死屍一具,絲毫沒有復活的跡象,等王猛將王六寶扶好平躺後,我將雙手按在了王六寶的胸前使勁按壓,一按一放,一重一輕,反覆按了有一分鐘,見差不多了,我就拔下自己的幾根頭髮,放在王六寶的鼻尖處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圍觀村民都好奇的睜大了眼睛。
看,髮絲動了有氣兒了,王六寶活了!人群中有眼尖的突然喊了一聲,頓時人群一片嘩然,不一會爆發出了掌聲。
第2章 輪迴酒
王六寶雖然有氣了,但卻還沒醒過來,村民見無熱鬧可看就散去了,那村衛生院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灰溜溜的走了。
我陪著王猛一起把他爹背回去了。
俞飛,為啥六寶還不醒啊?李嫂看著躺在床上的丈夫擔心的問道。
我也有些納悶了,我按照外經上的做法把王六寶給救活了,可他為什麼還不醒呢?
此時我聞到了屋裡瀰漫著一股怪怪的腥臭味,像是死魚發臭的味道,王六寶的臉色灰青,非常難看。
我探了探王六寶的氣息,氣息雖然微弱,但一呼一吸卻很平穩,就跟睡著了一樣,我試著推了推又掐了掐他,他像是毫無感覺,就跟死了一樣,我想起父親教過我把脈,於是趕緊去搭王六寶的脈搏,這一搭脈,頓時驚奇萬分,這王六寶雖然有氣息,但脈搏卻沒有任何搏動的跡象,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冊子裡的描述:人有氣而脈動失常,氣重濁腥臭,脈無搏如死,名曰屍厥之症。
我動了動鼻子聞到了屋內這不知由來的腥臭味,王六寶不正符合屍厥之症的症狀嗎?
李嫂你別擔心,寶叔沒有死,只是得了屍厥症。我安慰著哭哭啼啼的李嫂。
李嫂聽我這麼一說馬上就停止了哭泣,拉著我說:俞飛,這屍厥症是什麼病怎麼跟死了一樣,我剛才瞅你醫術高明,能把六寶救活,這次你也要幫我救活他啊。
我會盡力的。我安慰道。
我沒有完全通讀冊子,不能靈活運用,我想了想就對王猛說:你和你娘好好照顧你爹,我回家翻翻我爹的醫書,找找有什麼法子治這屍厥之症。
俞飛,我爹這次能不能活就看你了。王猛哭喪著臉說。
我告別了王猛趕緊回家了,門關上點起煤油燈,拿著那本冊子在燈下仔細翻看起來。
冊子上有一段話描述了屍厥症的發病原理,大概的意思是說,人體內本來就有先天之氣,如果陰邪的後天之氣侵入體內形成交融,就會造成屍厥,這陰邪之氣包括風邪、寒邪、濕邪,王六寶掉進了河裡,這三邪全給佔全了,發病也在情理之中,短期屍厥會感冒發燒昏迷,幾天後便能自行醒來,長期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是短是長完全取決於先天之氣和後天之氣的交融程度。
我吃了一驚,這不就是植物人嗎?!
我繼續往下看,冊子上說醫治這種病症的口訣和藥物:助命門之火,益腎陰之水,則氣自旺矣,輪迴酒為引,龍沙、假蘇、蘇葉為藥,蓋被發汗,解表散體之陰邪之氣,半個時辰即可痊癒,輪迴酒需無色,且去頭去尾,取中間段方可為引。
我對這中藥的名詞一概不通,幸好父親的好友周祥是中醫,眼下一刻也不能耽擱了,於是我趕緊跑去了周祥家。
周祥見我大晚上的跑來,好奇的問我什麼事,我只好說王六寶從河裡救上來回去後感染了風寒。
周祥聽說感染了風寒也就見怪不怪了,我拿了藥正準備提腳離開卻想起還有輪迴酒這藥引,這輪迴酒是什麼酒我壓根就沒聽過,還要無色,去頭去尾,取中間段才能做藥引,這又是什麼意思,於是我問:祥叔,輪迴酒是什麼酒?
周祥微微一愣,說:人尿。
我吃了一驚,自言自語道:人尿?
嗯,尿於血是血液的分身,可入藥。周祥說到可入藥之處時我一下就明白了,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就跑了。
在去王猛家的半路上我找了個破瓦罐,然後四下看了看,見沒人後就站道了角落裡,解下褲腰帶準備放水。
去頭。我念叨著先將尿撒到了地上,然後又扶著小傢伙偏移方向撒到瓦罐裡,這就去了頭。
去尾。等尿的差不多了,我再次撒到了地上,這就去了尾,瓦罐裡就只剩下去頭去尾中間段的輪迴酒了。
我提起褲子朝瓦罐裡看了看,昨晚熬了一夜我的尿有些上火泛黃,但好歹還是無色的,於是我趕緊抱起瓦罐、提著中藥往王猛家跑去。
王猛等候在屋裡,看到我抱的瓦罐,掩著鼻子問: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有尿騷味?
嘿嘿,這是藥引子。我神秘一笑。
王猛急著救他爹,也就沒有多問了,很快中藥就被煎成了一碗苦水,我想了想就把尿給倒進了碗裡,剛熬好的中藥混合著尿蒸騰起一股古怪的氣味,熏得王猛和李嫂皺起了眉頭。
我把藥給王六寶灌下去後,就找來所有的毯子將他蓋了個嚴嚴實實,一切妥當後我才筋疲力盡的癱坐到了椅子上。
夜漸漸深了,可王六寶依然沒動靜,我們三人坐在床邊打瞌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猛突然叫了起來:快看,我爹頭上冒煙了!
我一下就醒了瞌睡,果然看到王六寶頭上蒸騰起細如髮絲的白線。
我趕緊掀開了毯子,王六寶的眼皮在微微眨動,嘴唇也在抖動,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就連臉上也滿是水珠,整個人像是掉進了水裡。
王六寶微微睜開眼睛,虛弱的呢喃道:我這是在哪?
見此情景,我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爹,我是誰你認得嗎?王猛一邊抹淚一邊問道。
小兔崽子,你是我兒子你說我認得嗎?!王六寶罵道。
王猛破涕為笑,李嫂也露出了笑容。
王六寶掀開毯子骨碌下了床,氣憤的說:我想起來了,操王三貴祖宗,那條鴿子魚明明是我抓到的,他非說吃了他的魚餌魚該歸他,我們吵起來了,他推了我一下,我腳一滑就掉河裡了,我找他算賬去!
敢情王六寶掉河裡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