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尊裡第一次出現人頭時,可把我嚇壞了,我膽子還算大的,我有一個女員工,直接嚇昏過去了。」
「我當時立即報警,警察很快就趕來了。」
「他們封鎖了博物館,然後請法醫來現場準備把人頭取回去做鑒定。」
「可是把人頭從就酒樽裡撈出來的時候,人頭立馬發生了變化。」
路東用力嚥了嚥口水,他回想當初那一幕,仍舊感到恐懼。
「你們沒有見到,那一幕實在是太可怕了。」
「法醫帶著橡皮手套,把人頭撈了出來。」
「人頭剛剛脫離酒尊中的酒水,立馬冒氣了黑煙,人頭上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我就眨了下眼,法醫手中,就只剩下一個頭骨了。」
「這還沒結束。」
「皮肉沒了以後,骨頭也就過了三五秒,就塌成一堆灰了。」
「到最後,法醫手裡,就只剩下灰了。」
「第二天,十三局的同志們就找上門來了。」
我點點頭,出了這麼詭異靈異的事情,警方自然要上報的。
「我帶著十三局的同志又去了博物館,昨天撈出人頭的酒樽裡,又多出一顆人頭。」
路東打開手機,翻出兩張照片。
「你們看看,這是我在現場拍的。」
「前面是第一顆人頭,後面是第二顆人頭。」
我接過手機,翻看了兩張照片。
兩顆人頭,就泡在酒尊中,酒水沒過耳朵,只有一張臉露在外面。
兩顆人頭都是披頭散髮,看髮質,看皮肉的模樣,都不像是死了很久的樣子。
尤其是他們脖頸處的傷口,雖然這是照片,但從酒水中顏色不一的血色來看,傷口應該還在不停的滲血。
彷彿這兩顆人頭,才剛剛被扔進酒尊中。
還在滲血的人頭,拿出酒尊就會立即消散,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孫苗苗湊過來。
「姐夫,路老闆剛剛的話,像不像是開墓時的情景?」
我思索了一下孫苗苗的話,還真是。
無論是盜墓賊,還是考古學家們都很清楚。
許多墓中的奇珍異寶,在地下存在的時間太久了,它們已經完全適應了墓中的壞境。
一旦墓門被打開,新鮮的空氣進入,會立即將大部分文物毀去。
最鮮明的例子就是兵馬俑,我們現在博物館展示的兵馬俑,絕大部分都是一個個泥土色的土俑。
然而兵馬俑剛剛出土時,其實是彩色的,色彩艷麗,栩栩如生,不仔細看還真以為是個真人,十分的漂亮。
但當時由於盜掘,考古學家們只能搶救性挖掘,因為當時沒有相應的技術,兵馬俑接觸到空氣,他們身上的顏料在15秒內就捲曲了,4分鐘後就開始脫落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兵馬俑掉色,逐漸變成現在這灰土色的樣子。
不光是墓中物品會被氧化,屍體也是同樣的道理。
有些做過防腐處理的屍體,即便是在墓中百年千年,也仍舊保留著生前的模樣。
可一旦接觸新鮮空氣,屍體就會迅速摧毀,上演一幕皮肉化白骨的恐怖場景。
路東開口道。
「後面還有一段視頻,是十三局的同志們前來調查時,發生的,更恐怖!」
我手指往後一撇,有一段視頻。
點擊播放,我看到三個人,正圍著酒尊。
路東是從後面拍攝的。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三腳虎尊的模樣。
與常見的四角尊不同,這三腳尊的模樣,更像個高腳杯。
尊的側面,有一隻猛虎浮雕,這隻虎特別的逼真,彷彿真的有一隻猛虎,虎視眈眈的盯著獵物,隨時都能撲出去。
三腳虎尊壞掉了一部分,卻為它增加了一股滄桑之感。
即便是隔著視頻,我仍舊能感受到一股古老的氣息,撲面而來。
十三局的三個同志,明顯都是陰人。
他們手中持有法器,小心戒備。
其中年紀最大的一人,正在另外兩人的保護下,仔細研究三腳虎尊。
因為路東是用手機拍攝的,收音效果不好,我聽不清三人之間的交流。
但看老者的動作,似乎是準備把酒尊裡的人頭取出來。
老者很有經驗,他從口袋裡取了一張符,準備貼在酒尊中的人頭上。
可以想像,這張符可以讓人頭出酒而不毀。
可就在老者把手伸進酒尊時,異象突生。
我看到老者彷彿觸電般,迅速把手從酒尊中抽了回來。
路東拍攝的視角,讓我無法看到酒尊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能看到,老者抽回的手……少了兩根指頭!
老者旁邊的兩人,同時後退,用法器護著老者。
緊接著,我看到一道黑影,從酒尊中魚躍而出!
是一顆披頭散髮的人頭!
那張臉,和剛剛我看到的第二張照片上的臉,一模一樣!
鏡頭使勁晃了一下,我聽到手機中傳出路東驚恐害怕的叫聲,然後鏡頭晃的更厲害了。
他逃走了。
「我當時嚇壞了,後面就沒錄下來。」
對於未知的東西恐懼,這是人之常情,就算是我,當場也得被嚇一跳。
我問路東。
「那三人怎麼樣了?」
「沒事,聽說把飛出來的人頭給打散了。」
我聽後陷入思考。
酒尊第一次出現人頭,法醫從酒尊中撈出人頭,並沒有遭到攻擊。
為何第二次出現人頭,十三局的同志們卻遭遇人頭襲擊。
為什麼?
有哪裡不同嗎?
第692章 兩千年前的酒香
我仔細想了想,兩次人頭,卻是不同結果,這其中,肯定存在問題。
是兩次人頭本身不同,還是碰觸人頭的人不同?
我更傾向於後者。
第一次碰觸人頭的,是法醫,他是普通人。
而第二次碰觸人頭的,是陰人,並非普通人。
或許,問題就出現在這裡。
這個酒尊,會識別陰人和普通人,且對於陰人,會發動攻擊。
「路老闆,從那之後,還有人靠近酒尊嗎?」
路東擺手。
「誰還敢啊,十三局的同志給我把博物館瘋了,叮囑我在他們想到辦法之前,不能再讓人進去了。」
「這不昨天才聯繫我,說您最近兩天過來,幫我解決這個麻煩。」
我放下筷子,問一旁的素素。
「吃飽了嗎?」
素素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還是平扁的。
素素這肚子,當真是無底洞。
孫苗苗提議道。
「今天有點晚了,就讓素素好好吃吧,我們明天一早過去。」
我無奈的看了看素素,她一臉可憐相的望著我,顯然希望用餐繼續進行下去。
「好吧。」
和我想像中的一樣,路東被素素的飯量驚到了,這頓飯肯定沒少花錢。
第二天一大早,在路東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博物館。
博物館的大門緊鎖,一把比拳頭還大的銅鎖,纏著鐵鏈,把大門捆的結結實實。
博物館的門上和窗戶上,還貼有符菉,應該是防止酒尊中人頭飛出來的手段。
路東很是緊張,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交到我的手中。
「這是銅鎖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