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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節

黃小桃罵了句髒話:「你不瞧瞧自己的處境,倒威脅起我們來了。」
我問道:「王大力呢?」
假王大力臉上的笑容更盛了:「我不知道,現在應該還活著,但如果我今晚不能活著回去覆命,那就不敢保證了……」
突然,王援朝飛起一腳把他放倒,王援朝這人嫉惡如仇,最見不得犯罪分子這麼囂張跋扈!然後用寬大的手掌抓住假王大力的臉,把他的臉皮一把撕扯了下來。
看清此人真面目後,我們同時一驚,他是個光頭,沒有眉毛,沒有鼻子,鼻孔的部位只有兩個長長的洞,就像《哈利波特》裡的伏地魔一樣。
他臉上有些血痕,因為那張人皮面具是用強力膠水粘在臉上的,輕易取不下來。
王援朝把人皮面具拿在手裡翻看,遞給我,原來是橡膠做成的,我還擔心他把王大力的臉皮剝下來了呢。
我問道:「你是一個無面奴吧?」
那人一驚:「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冷笑一聲:「我們宋家跟犯罪分子打了幾千年交道,對你們這些江湖上的牛鬼蛇神比誰都瞭解。」
無論時代再怎麼變化,許多江湖上的隱秘職業仍然不會變,過去江湖上有金,皮,彩,掛,評,團,調,柳八大門派,指的是算命、看相、玩雜技、保鏢等等行當。
這些行當都是師徒傳承,現在仍然能看到他們的蹤影。
無面奴便是其中的一種,他們從拜師之日起就要把鼻子割掉,日夜用特殊的藥水洗臉,臉皮柔軟得像麵團一樣,可以易容成任何人,還要練習假嗓子學別人說話。
無面奴中的高手,只需要用手在臉上搓揉幾下就可以變成另一張臉,這人學藝不精,還需要借助人皮面具。但是他學王大力的聲音和語氣倒是惟妙惟肖,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演員。
這種人可以充當刺客,但大多數情況下是易容成別人刺探情報。他們就像影子一樣,一生無名無姓,經常因為知道太多被僱主殺掉滅口,極少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我又問了一遍:「王大力現在在哪兒?」
他答道:「只要我安全,他就安全。」
我冷笑道:「雖然你演技不錯,但我還是看得出來你在撒謊,你這種人應該沒什麼地位可言吧?充其量只是監視我的小卒子,王大力沒有當人質的價值,你的幕後老闆不會對他有興趣的。」
他臉色驟變,看來我猜對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他們真需要一個人質來威脅我們,沒有誰比孫冰心更合適的了,既容易制服,又能夠牽一髮動全身。
我又問道:「你替誰辦事?黑豹幫?血狼幫?還是別的黑社會?」
我仔細觀察他的反應,看來都不是,無面奴大笑:「井底之蛙,區區黑社會能和我們相比,我們是你招惹不起的勢力!」
王援朝突然衝過去拳打腳踢,揍得無面奴慘叫連連,黃小桃喝斥半天才勸住,王援朝被拉開之後,用手指著他怒道:「你再拽一下試試看!」
無面奴咬著嘴唇不敢再說話,明顯看出他對王援朝很害怕。
說了半天話,藥效快要過去了,我飛快的道:「王叔,把這人帶上,我們先查案。」
王援朝答應一聲,把他提了起來,那人像雞崽一樣嚇得真哆嗦,嘴上還在喃喃:「孔輝是替組織效命的,你們動他,都沒好果子吃!」
黃小桃冷笑:「我還就要看看,你的後台老闆到底是哪位大神!」
我屏去雜念,專心嗅聞地上的氣味,草叢裡隱約能聞到一些人身上的臭味和藥水的氣味。我循著氣味一直走,在一條小路邊緣發現了輪胎印,和我料想的一樣,孔輝要搬運一頭豬肯定得開車。
黃小桃對著輪胎印拍照取證,問我道:「要開車追嗎?」
我搖搖頭:「不用,開車我聞不到氣味,但是要辛苦大家隨我步行了。」
我在輪胎印附近嗅了一遍,聞到一股特殊的臭味,可能是徐小卉當時在車上失禁了,有這氣味就方便多了。我們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半小時後來到一片老舊居民區,這時藥水的效力已經快要結束了。
我在居民樓下面看到一輛越野車,叫黃小桃把剛剛拍下的照片拿出來比對,果然輪胎印就是它留下的,我欣喜若狂:「孔輝的工作室就在附近。」
無面奴突然開口了,這次他沒那麼囂張了,而是用一種懇求的語氣說道:「我勸各位收手吧,千萬別招惹組織,你們再查下去就回不了頭了,他們會追殺你們的,好好活著不行嗎?」
王援朝輕蔑地冷哼一聲。
黃小桃義正言辭的道:「我自從穿上這身警服就已經有了殉職的覺悟,假如這個世界上真有警察都動不得的妖魔鬼怪,我偏要動一動試試!」
我同樣說道:「宋家祖祖輩輩都流淌著提刑官宋慈的血液,你覺得我會慫嗎?」
自從爺爺被殺那一天起,我就發誓要將江北殘刀緝拿歸案,我隱隱覺得這一次無意中碰到的巨大勢力,或許與那個神出鬼沒的江北殘刀有瓜葛。
那人乾笑了兩聲道:「好好,我也不攔著你們了,等你們眾叛親離,痛失所愛的那一天,才會知道後悔兩字怎麼寫!」
我和黃小桃交換了一下眼神,我從她眼睛裡看到的是勇往直前的堅定。
我在汽車周圍嗅聞一圈,循著那股氣味找到一間屋子,用鐵絲把鎖捅開,門後面正是孔輝的秘密工作室……
第一百七二章 小少爺
孔輝的工作室規格和醫院裡的手術室差不多,正中間有一張手術台,上面是聚光燈,旁邊有一台冰箱,裡面全部是整型要用的藥物。還有一些放在罐子裡,浸泡在藥水中的耳朵、鼻子、皮膚,我甚至看到了一整張人臉!
黃小桃隨手用手機攝下來,後來發現這張臉的主人是一起失蹤案中的受害者。
冰箱旁邊有一個巨大的氣體罐,上面寫的都是英文,應該是整型中用到的吸入式麻醉藥。旁邊有張桌子,放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牆上掛著手術服,桌子另一頭有個消毒櫃,裡面是手術刀,止血鉗等物。
王援朝把無面奴用手銬銬在暖氣管上,開始搜抽屜裡的東西。我去檢查手術台,手術台旁邊有些血跡,我用棉棒取樣放進證物袋裡,如果這是徐小卉的血,基本上就是定罪鐵證了。
這時,王援朝說道:「你們看我找到了什麼?」
他手裡的是一個筆記本,我們湊過去看,黃小桃驚訝地道:「裡面貼滿了從報紙上裁剪下來的全國大案……」
當王援朝翻到某一頁時,我叫道:「等一下!」
我錯愕地看著上面的文字,這是當年江北殘刀做的案子,我問無面奴:「你的組織和江北殘刀有什麼關係?」
聽到這四個字後,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嘴上卻執拗的道:「沒關係。」
我頓時暴怒,往他受傷的腿上踢了一腳,吼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