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湘信有鬼 > 第197節 >

第197節


開始它還只是緩慢的流動,當我運行了幾遍之後,似乎感受到了一路的暢通,然後自然心神便隨之快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我,不但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的真的找到了竅門,就是知道也不會明白,自己這其中所經歷的凶險。駱鷹不知道原因,只怕駱冉在的話也不敢隨意判斷。因為我身體裡殘餘陰陽蠱的原因,成為了一個匯聚元氣的寶庫。如果換成了一般人的話,當身體元陽流失的時候,隨即身體的元氣會喪失極多,但是偏偏駱冉給了我另外一種中和的機會。
那便是同樣中了陰陽蠱的唐玉寶,和我陰陽調和的過程,不但沒有損失過多我體內的元氣,反而因為我們身體裡的陰陽二蠱,相互起到了補益。如果換成了隨便另外一個人,駱冉所教授的這種方法,都會導致一種陰損的採補,採陰補陽!
得益於這種合適的方法,在恰當的時機裡使用,駱冉不知道自己成功的進行了一種前人無法使用過的法門。這其中受益最大的自然便是我,因為在身體裡儲存了許多元氣,雖然沒有順利的歸納起來,但是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著。這次我的突然暈倒,倒不是真的貧血而暈厥,而是我體內一些儲存的元氣太多,導致了氣血不暢所致。
而在我暈厥的這段時間裡,因為我平時雖然不能控制自己氣機的流動方向,但是因為不斷的嘗試過方法,加上陰陽蠱在促使陰陽調和的時候,已經自動的選擇了相關氣脈間的流動。所以當我逐漸清醒之後,一想到了身體裡元氣燒灼穴位的痛苦後,居然不知不覺的再次使用了氣機周天運行的方法。
於是,在我懵擦擦的情形下,居然讓平時無法運行的元氣,在這個時候居然順利的在身體穴位裡運行,並且順利的運行了一個周天。
這種內家功複雜的修煉方式,駱冉雖然知道,並且有了一定成就,但是很難和人確切的去形容。而我接觸的時間更短,就是真的背會了方法,沒有特殊機緣也是無法運行的,這也是為什麼這個世上,真正有內力的人少的原因。而我這個時候所運行的周天,按照嚴格的說法,其實還不能算是真的全身周天運行通暢。
按照歷代修煉內家功的說法,在人身是有三關的,分別便是尾閭、夾脊和玉枕穴。
歷代各門各派的經典中,都有一句話叫做:後關通,一半功,縮艮開乾是正功。前關閉,降心氣,功從夏秋陰陽濟!
在修煉真氣的周天功法裡,能夠做到真氣打通任督二脈的話,修行的功夫已經做到一半。而我剛剛運行周天的方式和行氣的方法,好像真氣從丹田穿過了尾閭,到達了夾脊中的督脈裡。其實不過是下丹田里匯聚了身體裡多餘的元氣,然後有那麼一絲的元氣透過了尾閭穴而已。
這也算是我運氣好到爆,因為修煉內家功的人裡面,能夠讓下丹田真氣充足的人就極少了,何況是尾閭穴的衝擊必須是下丹田充盈。而我先是得益於陰陽蠱的匯聚元氣,繼而有了唐玉寶的調和,使得我體內元氣可以聽話,甚至已經有大多數的匯聚到了下丹田。這次誤打誤撞行功,居然真正的啟動了下丹田里真氣衝擊尾閭穴。
駱冉其實早就知道我身體裡元氣充盈,所以囑咐兒子駱鷹看緊我。不過不說駱鷹是否知道,就是駱冉自己都料想不到,我居然膽敢懵擦擦的衝擊尾閭穴,並且一次成功的通過。雖然那絲元氣通過的不多,卻猶如竄進了血海裡的魔鬼魚,如魚得水一般的飛速前行。就在我夾脊這個險關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那條冒險的魔鬼魚居然穿過了此關。
就是因為衝過了夾脊穴這個大關,使得我體內多餘的元氣源源不斷的補充下丹田。不但把體內多餘的元氣全部歸類,而且還順利的運行於督脈之中。如今雖然元氣沒有最後沖透玉枕,但是已經使得我受用無窮,算是真正的跨入了修煉內家功的行列。
我耳朵裡忽然聽到一陣古怪的聲音,我不知道自己安靜了多久,因為忽然聽到這種聲音的時候,我才感覺到自己似乎身處在一種安靜之中。
這是一陣哭泣的聲音,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但是因為聽到了這種聲音,我忽然感覺到有些熟悉。然後我便逐漸的清醒了過來,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卻感覺到一個發抖的身子抱緊了我。
雖然不知道抱著我的人是誰,可是那種熟悉的香味,和那暖暖的身子還是讓我明白過來是一個女子。當然我最先想到是永蕙,但是馬上我便否認了自己這個想法,因為我對永蕙身上的香味太熟悉了。
不知道哪裡傳過來的哭聲,就是臘月底的那個聲音,曾經嚇得永蕙失態,讓我做出了一個決定的哭聲。這個時候不但再次響起,而且似乎很是清晰。雖然也是有些斷斷續續的,也聽不清是男是女的動靜,但是感覺到四周的黑暗,可以聽到那聲音應該就在窗外。
幾個急促的呼吸聲,讓我心裡有些發毛。因為雖然身邊只有抱著我的這個人,但是好像不遠還有兩個聲音。甚至聽到那兩個聲音窸窸窣窣的,好像是在旁邊打擺子的神情。我瞬間清醒了過來,自己還在廂房裡的床上,這應該還是晚上。我這邊床上有人陪著我,旁邊的床上應該還有人。
更令我目瞪口呆的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蚊帳被人撩起來,我幾乎是被抱著縮到了床腳。黑暗中我隱隱看到這人應該是我玉荷小姨,她幾乎嚇得渾身癱軟,驚恐的感覺到從兩個木床之間,兩個人爬了過來。雖然屋裡沒有點燈,但是外面階前紅燈籠的光線,在這個時候可以朦朦朧朧的看清一點。
玉荷顯然幾乎癱軟,看到細荷和卓婷爬過來,心中雖然有些計較,但是還沒有來得及招呼兩個人,兩個人便直接的鑽了過來。
「玉姐姐,外面是什麼聲音!」細荷幾乎是貼著自己姐姐,雖然幾乎是蟻語一般的聲音,似乎也難擋她心裡的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看清兩個人,還是因為床上人多了之後,玉荷小姨的底氣足了一些。看著卓婷也緊緊貼著,不由也遲疑的低聲搖頭說道:「是,是有人哭吧!」
「聽小雨說弘政堂鬧鬼,我還不相信呢!這,這莫非是真的,,,,,,?」細荷幾乎哭了出來,顯然很是後悔來這邊住。
「別胡說八道!」雖然不敢肯定外面是什麼,但是玉荷顯然也不太相信科學。看到自己妹妹點破這些,忍不住便拔高了一些聲音呵斥。隨即馬上緊張的往外看去。幸好外面依舊如故,而且那個聲音似乎沒有聽到屋裡的動靜一樣,或者說根本不在乎屋裡的動靜,繼續在嚶嚶的低泣著,甚至輕輕的撓動著窗格門板。
聽那哀傷的哭聲,真的好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悲傷,或者說是一種委屈。不知道它這樣的舉動,究竟是想幹什麼,或者說是表達什麼?
可能感受到身邊有人,加上昨晚已經有過一次經歷,這個時候已經醒過來的我,感覺的被三個人壓在了床裡。雖然有些難受,倒是沒有那麼多的驚恐。反而在三個人的驚慌中,我更是多了幾分清醒。
這個人或者說這隻鬼,究竟是什麼來頭?
為什麼一連幾晚都半夜三更的在外面作怪?(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十四章 折磨和愚昧
如果真的像一些人說的,這陣淒涼的哭聲是有怪事和遇到了髒東西,那麼我堅信自己胸口的血烏桃木木牌會有警示。
因為自從駱伯伯提示它的重要性以來,血烏桃木木牌真的在遇到髒東西的時候,會主動發出提示的。這不但是我自己確認過,我更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這些嚇人的東西。
不說向茜菲被附體時的詭異,和後來她在蘭花灣養病時的難受,光是親眼看到那在血盆裡洗澡的死嬰,就已經完全顛覆了我以前所有的認知。
以前總是認為死人最可怕,當然鬼就更不用說了。不過在經歷了一連串的事情之後,我知道死人不過是最可怕的東西裡最不可怕的東西。從每晚給死人靈前添加香油,到親眼見到一些儀式,我知道自己已經真的改變了很多。並不是因為心裡已經麻木,而是知道一切皆有因果,這是駱伯伯的原話。
以前遇到這種事情,先不說自己會嚇成什麼樣子,首先肯定便是竭斯底裡的驚恐喊叫。如今我心裡依然害怕,不過我害怕的倒不是外面那是什麼髒東西,而是擔心那比髒東西更可怕的事情和人。
雖然這個時代害人的事情還很少,但是也是聽過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有人因為處對像不成,就在人家成家之後上門報復,把人家捅死的這種血腥的事情。這個時代甚至連偷東西都是大罪,要說鄉里人大都樸實,所以都很難聽說過一些不好的壞事,所以大家聽到一些關於鬼怪的事情都很怕。
這個時候我們聽到外面的動靜之後,首先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真的遇到鬼敲門了。
以我這個年齡看來,自己應該沒有害過什麼人。像玉荷這些人,自然也想到不可能,因為自己平時沒有害過人,怎麼就會碰到這種事情呢?
可是,真正遇到這種事情,誰又能解釋的清楚呢?
如果外面哭的這個人不是髒東西,那麼它究竟會是什麼?
不僅僅是我一個人這麼想,床上嚇得魂飛魄散的幾個人,應該都會想到這一點。當然我想到的是外面這個不是髒東西,而她們幾個想到的卻是鬼敲門。
是一個故意作怪的人,還是一些別的什麼髒東西?
這事困擾著了我,在大家都驚慌失措的時候,我在黑暗中卻像是一個熟睡的人,依舊沒有發出聲音。從剛剛那種奇妙的境界裡清醒,我雖然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獲得了極大的機緣,但是心裡還是有著一些奇妙的感受。這個時候是什麼時辰我並不知道,但是感覺到渾身有勁的我,忍不住伸手抱緊了抱著我的人。
昨天深更半夜的結局,雖然永蕙和我都或多或少受到了驚嚇,但是我堅信不是那麼簡單。我從永蕙的話語裡聽出了一些異樣的端倪,但是我不敢往那個方面去想。畢竟這種事情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雖然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高人隱身,但是不可能身邊都是隱藏的高人罷!
聽後來的架勢,以及叔叔提及的隻言片語,我相信唐四元和他們幾個後來有所決斷。但是因為沒有什麼證據,甚至都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一直也就沒有人提出來異議。唐遇仙和唐久園當時說的情形太過荒唐,不說如果說出去沒有人相信,就是有人相信也得說個道理不是?
這個時候再次的遇到這種事情,不說還不知道外面的具體情形,就是有著一些端倪,只怕一般人也不敢輕易去找。因為大過年的,誰也不會在初一來提這些東西,或者自討沒趣的給自己和家裡添麻煩。
要說昨晚的疑點,就是今晚這事的故伎重演。
不過我也想到了一點,要知道唐遇仙和唐久園都算是身手敏捷的人,居然沒有追尋到那東西的蹤跡,想必發出哭聲的這個東西不是普通的東西。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昨晚那時候突然的推門,不知道這個時候它會不會湊巧的故伎重演呢?
就在我還想著的當頭,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為了印證我的想法,果然外面廚房過道朝外的門再次響起,那個發出哭泣的聲音的東西,不但繼續一邊在哭,也真的像昨晚一樣開始推門了。
啪,啪,啪!
聲音不像是普通人急促推門的聲音,而是好像一個有些機械,但是偏偏又維持本能動作的聲音。推一下再回聲兩下,推一下似乎又拉一下。就好像一個面對鎖著的門,沒有辦法打開的時候,只有無奈的反覆推著門的人。或者說像是一個小孩子,無法推開沉重大門的樣子。
偏偏這種枯燥的動作和聲音,在這半夜三更裡顯得格外嚇人。因為那邊平時有我爺爺奶奶住著,倒是有著幾分生氣。可是這段時間因為他們出門之後,那邊完全的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在那邊出現,自然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