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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節


我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變壞,但是這一刻我沒有了害怕,甚至全部是一種迫不及待的衝動。我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和我一樣,但是我知道無法隱瞞自己。不管自己是如何的擔心害怕,此刻我卻恨不得緊緊抓住她不放,因為唐金枝沒有絲毫的拒絕我。
雖然我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但是我感覺的到她的興奮。
對,這也是一種興奮,一種無法抑制的興奮。我看得出來她的激動,雖然在月色下看不清許多東西,可是她顫抖的身體,還有那帶著羞澀的眼神,更有那纏綿悱惻的聲音,我記得是那天的那種感覺!
我也有了一種擔心,聽人說這個世上有一種邪惡,它會影響到一個人的思維,然後直接導致他的行動。以前我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現在我是相信的。不但有我自己失去主張一般的行動,因為我還見到了駱伯伯的神奇。
雖然時間還短,我也還沒有真正的見到那些邪魅的東西,但是看到駱伯伯一板一眼的行為,和他正在教我的一些神秘的東西,我想那不是一些無聊的東西。甚至我也在偷偷翻閱那本書,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但是我想應該是符咒一類的東西。
上面記載的修習的條件很是古怪,看起來好像是折磨人一樣,可是我想著如果有一個契機的話,我一定會去試試的。畢竟這個時候什麼對我來說,都會有著一種吸引力。當然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想在不久之後,我一定會親眼看到那些魑魅魍魎。
月色下似乎有些奇異,青黑色斑駁的磚頭,漆黑猶如帶霜的黛瓦。
奶白一般的膚色,那在還帶著一絲悶熱的空氣中,似乎令人如飲冰泉。可是那猶如天籟之音的聲響,卻將這處寧靜帶上仙境。這個時候我根本沒有思考這些古怪的東西,我完全沉醉在這種衝動裡面。
不知道唐金枝會不會有什麼想法,她纖長白嫩得沒有一絲多餘的手指,緊緊的扶抓著那青磚牆縫,不時的回頭來看著我的動作。最原始的誘惑和本能,她似乎沉醉了進去。她雖然不斷的變換著身形,卻也不時的操控著身後少年的動作和速度,似乎生怕這節奏和動作停止了。
在這個有些淒清,卻又充滿著激情的夜晚,一個小少年莫名其妙的,瞭解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他甚至都來不及反應,只會隨著這動人的呢喃,機械一般的衝動著自己的念想。鄉村的夜晚有些荒唐,鄉村的夜晚也有些迷茫。不遠處是喧囂的爭吵和分辨,還伴隨著一些哀求和勸解,但是這條寧靜的小巷裡卻顯得神聖了起來。
我甚至很是迷茫,但是我看到她似乎很快樂,我便努力的按著她的方式進行著。
快樂無罪,快樂也沒有理由!
快樂無處不在,快樂也可以隨時隨地!
痛苦是一種快樂,無意也是一種快樂!
無知也許是一種快樂,是的,那就是一種快樂!
雖然第一次成為了一個大人,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是長大了,但是我敢肯定自己做的事情,就是瓊祿連那天欺侮殷家棠的事情。
其實我對於瓊祿連的行為是深惡痛絕的,甚至感覺到自己能力不夠,不然一定會狠狠的教訓他。但是我知道至少近幾年有些不實際,從體型上就可以看出來。
而對於唐金枝,其實她很漂亮,甚至有些地方還強過沈素。但是可能因為那天她和沈元橋的原因,加上她不住的打聽我,還有惠江淹水的事件。可以說我對她的印象壞到了極點。
對於瓊祿連這個人,我聽表哥表姐也說過,純粹就是一個無賴。他對殷家棠的行為,我雖然開始不明白,不過我可以看出來,尤其是玫瑰那強烈的反應之後,我徹底的明白了過來。就是殷家棠開始也是不願意的,雖然後來沒有反抗,但是我想她是不敢而已。
後來我也臆想過,會不會有別的原因,今天我終於是明白了一些,那肯定是有的。因為我從唐金枝的身上看到了一些,而這些不能言傳的感覺,我認為就是一種本能。何況讓我極為驚訝的是,唐金枝和殷家棠明顯不一樣,她不但沒有拒絕,好像還在配合我的放肆。
雖然我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想錯了,但是我敢肯定她是有些快樂的。快樂是無法掩飾的,何況她還在低低的教授著我動作。這種強烈的意外的出現,讓我忽然在這一刻想到了沈素。不知道換成是她會不會這麼興奮,我忽然便更加的激動了起來,這是一種強烈的本能的反應。
我雖然有些迷失了自己,但是我還是感受到了真切。唐金枝是真的在低低的訴說,不時回頭貼著我的臉,還會迷迷糊糊讓我慢一些,讓我不要那麼激動。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看到唐金枝的眼神,我知道這一切是真實的。因為瓊祿連的緣故,我這一刻的行為甚至有些過分,幾乎是絲毫沒有在意她的感受。
因為那種刺激的強烈衝擊,我首次感覺到瓊祿連是我心中的神。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殷家棠老師在遭受瓊祿連的強迫後,沒有強烈的反抗的原因了。因為她感覺到了快樂,本能的快樂無法拒絕,哪怕是受到了某種屈辱!
當似乎天上的月亮最亮的時候,我居然感覺到她那白嫩後臀的顫抖,似乎比天上的月亮還要皎潔。曬穀坪那邊的人影在我眼裡似乎模糊了,我眼前只有她那雙不斷哀怨的眼神。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出來的,曬穀坪那邊的人還圍在一堆,龍涵和那兩個檢收員站在中間,忠瓏堂許多人似乎神情激憤,聲音頗大的爭吵著什麼。但是這一切似乎都和我無關,我目光游離到了放映機那邊,看到還是有不少人圍在那邊,有些人視若無睹的繼續看著電影。
沈素和永蕙她們一定在吧!不知道她們有沒有找我,忽然我感覺到自己一個人站在月光下,好像就和這個世界隔閡了一般。
唐金枝拉著我靜靜的沒有說話,它居然一直輕輕的低著頭,就蹲在那牆角邊。我不知道怎麼開口,她剛剛給我做的一切,我有些震撼和驚訝,但是我知道她是沒有生氣的。我不知道突然變成了這樣,對自己是好是壞。鄉里人雖然很粗俗和直接,但是這種東西讓人知道了,我知道肯定會是大事。
「我知道那天是你對吧!」唐金枝忽然抬頭,她的眼睛有種令人悸動的神色,我看到那哀傷的神色,忽然感覺到自己雙腿一軟,心裡頓時發虛了起來。
看到我嚅嚅喏喏的樣子,她慢慢的又低下了頭去,忽然身子微微抖動了起來,我感覺到她在輕輕哽咽。我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因為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叫我如何會去處理。何況我的經歷畢竟太少了,馬上便緊緊的抱著了她,倒豆子一般的應承了她,把那天的經由告訴了她。
這一刻我似乎有些如釋重負,卻沒有看到月光下,唐金枝的臉色居然有絲笑意。她笑容裡帶著一絲狡黠,低聲問我會不會感覺到她很壞。我哪裡會說她壞,急不可耐的便說沒有,還讓她不要擔心,自己絕對是不會和別人提的。
第九十章 深夜的變故
電影還沒有放完的時候,那邊馬占厚已經背著醫藥箱過來,這個時候鄉里主要的還是靠赤腳醫生。為了治療的事情,人群自然又爭吵了一番。工地上的年輕人說是龍炳國先惹事,應該先給黑臉青年治療。龍炳國的父母自然不會願意,何況鼓動百姓鄉民說外地人打村裡的人。
百姓自然也是實在,常言說的好,低頭不見抬頭見,說道親近自然還是一個村子的人,於是有鄉民便說也要先給龍炳國幾個先治療。畢竟大家都明白,這龍涵還在一邊站著,龍炳國可是人家的親侄子。雖然平時這龍炳國平時也不是個東西,但是至少也沒有太大的作惡不是。
於是這邊參與打架的忠瓏堂的青年,那沒有受到重傷的幾個,看到龍涵那神色,便已經明白了幾分。紛紛上前訴說工地上的人霸道,還不懷好意的準備耍流氓。
聽到大家這麼一說,大家頓時沸騰了起來,就是龍涵眉頭都皺了起來。要知道在這個時候,平時光是打打架,鄉里人還真感覺不是問題,但是如果聽說有人耍流氓,這就是犯罪的事情了。鄉里人在這個時代裡,還很少有人真正作惡的。而像龍炳國這種口碑不好的人,也不過張牙舞爪橫一點而已。
如果真正說到哪個地方出了個耍流氓的,保證是十里八鄉的人都會知道。因為自建國以來,湘楚間便有一個習俗,干了壞事的人,抓起來之後是要被遊街和舉行公判大會的。不但自己是身敗名裂,就是家人以後在鄉里也要抬不起頭來。
一旁的兩個檢收員看到龍涵的眼光看過來,心裡便也有些打鼓了。還是那個年紀稍長的說話了:「小伙子話可不能亂說,這些人要是耍流氓的話,等下鄉里來人瞭解了的話,是要抓人坐牢的!」他語氣有些沉重的低聲說道。倒不是恐嚇忠瓏堂這個說話的青年,而是知道事態嚴重,要知道這邊的人可是自己負責的工地上的。
龍涵雖然具體的情況不知道,但是歷來鄉里看露天電影,都會出一些這樣那樣的事情。大家心裡都有些心知肚明,關於這件事,關鍵是看當事人怎麼看。龍涵眼光瞪過來的時候,這個說話的青年倒是硬氣,脖子一硬腰一挺,想到如果不說出來的話,只怕自己這些人,今晚跟著龍炳國打架的事情,最終會有個大麻煩。
他便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意思無非就是黑臉青年帶人圍著了一個女的,不讓別人靠近他們,然後幾個人便在旁邊摸那個女的。這其中龍炳國因為認識那個女的,看到這些人不懷好意,他便出來制止黑臉青年,於是大家便打了起來。
這些說法倒是有七八分符合,不過這個青年把龍炳國也渲染成了一個英雄,在忠瓏堂的鄉民聽來有些滑稽。但是大家看到龍涵一臉認真的樣子,許多人便沒有插嘴。倒是龍炳國的媽媽聽到說自己兒子的事跡,便哭天搶地的嚎了起來。拉著身邊的鄰居便哭訴,說自己的兒子就是一個好人。
龍涵是懶得理她,不過神色讓人看不出心裡所想。那個黑臉青年卻是被打的頭昏腦漲,雖然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說自己,卻沒有聽明白究竟。幸好有人扶著,不然早就倒在地下去了。大家看他沒有分辨,加上跟著他一起的人,倒是真有幾個做了一些事情,此刻居然便慌神了。
雖然有人開口說自己沒有干,但是說出來有誰會相信。忠瓏堂的人都直接漠視了他們的解釋,畢竟龍炳國幾個人受傷的樣子就擺在面前。至於他們有沒有禍害那個女的,大家倒是一時間沒有計較著。倒是工地上的這人說了之後,看到大家沒有回應,心裡自然更是慌神了。顯然這種解釋更加坐實了有人做了事情。
聽到這些時候,一時間場裡嘩然一片,兩個檢收員也面面相覷,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局。看到龍涵沉著的神色,他們不好再干涉什麼,不由都有些尷尬的看向了龍涵。龍涵雖然沒有開口說話,其實他的心裡卻激盪了起來。
一直被弘揚堂的人壓著一頭,龍涵這個書記做的也是比較憋屈。想到這些人都是這次瓷器廠工地的人,而負責的就是唐八天和唐祖饒,這會不會是一個機遇呢!龍涵此刻心裡想的東西比較多,雖然一時間還沒有理清思路,卻也是大手一揮說道:「占厚你先給小炳幾個包紮一下,鄉里的人馬上會來了,事情等下看領導怎麼處理!」
他站在那裡自有幾分氣度,也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不過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作為書記不出面處理,反而要等到鄉里的人來,那兩個檢收員便知道龍涵想佔據先機。自己也不評論出面,把這個皮球踢給了別人,當真是極好的想法和伏筆。兩個人也算是久經官場這一套,便都對龍涵高看了幾分。
這邊馬占厚得了聖旨,自然是把忠瓏堂這些人先處理了一番,畢竟他自己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他的堂客都也是村裡的。剛剛打架的人裡面,也有他的其中一個舅子,看起來不像龍炳國那麼慘,但是好像也挨了不少拳頭。
因為這邊的事情看起來比較嚴重,龍涵也理所當然吩咐下去,老道的安排幾個鄉民牢牢的看守住了,不讓這些工地上的人走和離開。
馬占厚這一包紮檢查下來,最後自己也嚇了一跳,似乎好像龍炳國和一個忠瓏堂的青年,傷勢比想像中要嚴重。只好一邊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外傷,一邊謹慎的和龍涵稟報了事實。龍涵沉吟著不置可否,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便問馬占厚有沒有生命危險,馬占厚不敢準確回答,龍涵心裡便有數了,說稍微等等鄉里的人,再等待看看要不要送去地區醫院。
聽說龍炳國的傷勢嚴重,他媽媽在一旁居然再次便哭上了,這次龍涵在那裡倒是沒有干涉什麼,畢竟龍炳國是自己的親侄子。再說自己拿捏這件事情,雖然是針對弘揚堂和瓷器廠的事情,但是最終可要有個度,於是偷偷叫村裡的大型拖拉機司機準備,如果等下不行的話就馬上送醫院去。
馬占厚這邊收拾了停當,便過來檢查工地上的人,這些人普遍沒有忠瓏堂的人嚴重,倒是讓馬占厚沒有什麼壓力。馬占厚這個人實誠,倒是沒有因為雙方群架而看輕,仔細的給這些人都檢查了一番,最後和大家說還有那個黑臉青年的傷勢比較嚴重。
他本來是沒有什麼大礙的,只是後來被龍建國的扁擔一頓梟,不但打的夠慘的,結果看到周圍的人多也沒敢還手。馬占厚來給他包紮的時候,光頭上就有兩道口子需要縫線十多針,還有前額有一道口子可能還會毀容。看到他頭暈暈的淒慘樣,和他一起的人便有些不忿,但是看到被團團包圍著在這,這些人倒還真不敢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