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剛接到家裡的電話，說是我們村裡的人都生病了，我得回去一趟。」說著，他看見了門上黑乎乎的一片，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門上是什麼？」
施曇聳聳肩：「是血，剛才有人在這裡集體自殺，然後自爆，所以就弄成這個樣子了。」
「是那只厲鬼做的？」陸重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無奈地歎了口氣：「除了它還有誰？現在弄得這裡一片狼藉，我還不能動，真是鬧心。」
雖然對這裡的情況感到震驚和詫異，但陸重現在心裡有事，並沒有心情管這些：「好吧，這裡的事情我現在管不了了，我現在要去趟醫院，把我村裡人們的症狀告訴醫生，讓他們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聞言施曇說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一起？」陸重看了一眼這裡的情況，不禁有些猶豫，「可是這裡這個樣子，不用管嗎？明天肯定會被人發現的。」
「沒事，我給風二留個條，明天讓她處理。」說著，施曇就找到紙筆，在桌子上開始寫起東西來。
簡單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寫了下來，施曇將紙條放在桌子上當中，然後對他說道：「好了，暫時就先這樣吧，剩下的事情我不管了，在這裡聞著這股血腥味真是要瘋了。」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陸重頓時察覺到了這股刺鼻的味道，於是苦笑著點點頭道：「這一晚上還真是瘋狂。好吧，那就先這樣，我們出發吧。」
將店門鎖好之後，施曇和陸重上了車，開始向醫院那裡趕去。因為陸重身體沒有恢復好的緣故，這次是施曇開車，恰好此時正值深夜，她可以在不違反交通規則的情況下開得快一點，心裡面也多少暢快了一些。
在路上的時候，施曇簡單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陸重，得知了事情經過的陸重全程瞪大著眼睛，對於那只厲鬼的行為有些無法理解：「那隻鬼好像有點凶啊，為什麼害了那麼多人？」
施曇搖搖頭，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那是有些年頭的厲鬼，行事的手段誰能想到？這麼凶戾其實是情理之中，只是我沒想到，它居然會這麼囂張。」
陸重點點頭，隨即又有些擔憂：「可是這樣的話，你把爛攤子扔給風二她能搞定嗎？」
第四十四章 醫生非人
「放心吧，對於處理陰陽兩界的事情，她應該很有經驗。」施曇這話沒錯，風二畢竟是在酆都中能數得上號的人物，對於這種事情應該會有經驗。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施曇已經駕車來到了醫院。這是他們第二次晚上來到醫院裡，不過和上次不同的是，他們這次是光明正大地來，不用再進那冰冷的停屍間。
一到醫院，陸重頓時火急火燎地去找醫生。雖然此時時間很晚，但還好醫院了有值班的醫生，陸重將母親告訴他的情況對醫生說了，希望醫院裡能處理這件事。
聽到他的訴說之後，值班醫生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畢竟大半夜的有兩個年輕人來到醫院裡告訴自己有地方發生了瘟疫，這件事怎麼想怎麼覺得很奇怪。但此時陸重臉上的焦急不像是裝出來的，看起來似乎是真的需要幫助，這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思忖了一番後，醫生建議他將這件事告訴警局和媒體，讓大家把這件事情重視起來。陸重同意了，但還是想要醫生先想辦法去自己的村子看看。但沒想到的是，醫生卻拒絕了。
「我現在在值夜班，是不能隨便離開的。」值班醫生是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戴著眼鏡，整個人看起來很溫和，「而且，這次的事情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我們也沒有接到任何急救電話，所以，很抱歉我幫不了你。」
聞言陸重的心中焦急，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施曇拉住了。她對那醫生點點頭，說道：「那好吧，既然這樣的話，我們等明天天亮的時候再過來。」
之後，在陸重不解的眼神中，施曇拉著他離開了醫院。直到走出醫院大樓的時候，陸重才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啊，你拉我離開幹嘛？」
施曇鬆開拉著他的手，看著他說道：「我剛才是在救你。」
「什麼意思？」陸重有點摸不著頭腦。
指了指大樓，施曇問道：「你剛才沒有發現那個醫生有什麼不正常嗎？」
聞言陸重微微一怔，想了一會兒後，說道：「沒有，我沒注意看，有什麼不同？」
施曇低聲說道：「剛才在你和那個醫生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他有的時候會翻眼白。」
「翻眼白？」陸重喃喃地重複了一句，忽然覺得後背有些發涼，「這……什麼意思？」
「要不要我給你表演一下？」施曇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起來，聽起來有些刺耳。
陸重嚇了一跳，瞬間跳到一邊，看著施曇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不是……你……」
看到他這副樣子，施曇不禁噗嗤一笑，整個人又恢復了正常：「看你嚇的，就是和你開個玩笑。」
說實話陸重的確是被嚇了一跳，此時看到施曇恢復正常之後還不放心，又仔細觀察了一番後才確定對方剛才真的是在開玩笑，於是陸重鬆了口氣，重新走回了她身邊。
恢復了一下情緒之後，陸重這才開口道：「那……你剛才說那個醫生也是開玩笑的？」
「那不是，」施曇回答道，「我之前是真的看到了他翻眼白，整個眼珠完全沒有黑色，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我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陸重的心中一凜，知道這不是正常人類可以做出來的動作，於是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醫生不是人？」
施曇點點頭：「應該是這樣。只是很奇怪，我在它身上沒有感覺到陰氣的存在，好像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我拿不準對方到底是什麼東西，所以才拉你先離開。」
至此陸重才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他猜測道：「那你說，這會不會是之前那只厲鬼做的？」
施曇考慮了一下，搖搖頭道：「應該不是，那個傢伙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夠隱瞞過我的眼睛。而且它身上的血腥氣息太重了，而在這裡我完全沒有察覺到它的氣息。」
這下陸重才放下心來，但卻又有了新的疑慮：「那這醫院裡到底有沒有正常的醫生，我老家那邊還需要幫助呢。」
聞言施曇猶豫了一下，說道：「看來現在的情況很複雜，除了那只厲鬼應該還有別的東西盯上我們了，現在醫院裡暫時不安全。我看，不如我們先回去看看是什麼情況，然後再想辦法吧。」
對此陸重覺得可以，但卻又有些猶豫：「可是，我村子裡可是可能有瘟疫啊，我們就這麼去不會被感染嗎？」
施曇笑了笑：「不用擔心，我有辦法。我知道一種法術，可以將自身的氣機暫時和外界隔開，不會受到什麼病毒之類的侵襲。」
既然如此，陸重也不再猶豫，直接讓施曇開車載著他向石泉村趕去。
一路上，兩人又商量了一下這次的事情，但也只是考慮了一些假設，並沒有得出什麼實質性的結論。畢竟他們還沒有親眼見到村子裡的情況，對於一切也只能是猜測。
不過在交談中，施曇發現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這次的瘟疫雖然古怪，但卻好像並不致命的樣子。因為陸重的母親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雖然氣息有些受損，但聽上去並沒有大礙，應該沒有性命之憂。既然如此，那麼村裡的人應該暫時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這個發現讓施曇覺得很不正常。因為一般來說，只要是那種難以解決的瘟疫都會是致命的，即使是少數不致命的也會對人造成極大的損傷。而根據陸重母親所說的，他們的情況更像是感冒，雖然鼻子裡流黑血，但短時間之內卻沒有什麼大的損害，這倒是很新鮮的事情。
一出了市區，施曇開車就更加肆無忌憚了，車子在黑夜中急奔，沒過多久，他們就來到了小桑村的村口，而此時天還沒亮。
下了車之後，陸重先是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因為車輛顛簸而翻騰的胃部平靜下來。然後他才對施曇說道：「喏，這就是我的老家，怎麼樣，不錯吧？」
「是不錯，」施曇點點頭，「但就是不怎麼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