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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節

屁娃,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這地方沒有這麼多的碎石頭?
這貨拿著電筒照了照邊上,我就看到這貨的眉毛一動,接著看了看我,左眼睛突然眨了一下。我下意識就朝著這貨瞟的方向看了過去。我們站的這地方離最近的墓室只有四米左右,三叔看的地方,正好是我跟他背後的石壁上頭。
「屁娃,動手麼?」
我眼睛整一個勁的盯著那石壁,眉頭皺的死死的,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一般,三叔跟我並排站著,兩個人居然同時超過了一分鐘都沒有朝著身後看。我壓根就沒發現,身後正有什麼東西一個勁的打。
「叔,這石壁頭有問題。」
三叔站在我旁邊,整個表情突然都變得有些複雜,
「這壁頭是有問題,我怎麼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對頭。」我是完全被在這石壁上頭看出來的名堂給驚住了。
「叔,這不是一整塊,裡頭有縫隙,只是太小,眼睛差點就看不出來。牆上頭的痕跡看著老,不像是紋路,像是很久以前浸了水的石粉,應該是被錯動自己磨出來的……」
這貨像是壓根就沒聽我的話,
「錘……錘子喲。你……怎麼比我還笨?」
三叔的聲音非常的突然,下一刻,這貨猛的吼了一聲什麼。
「屁娃,快點出這口子。」
第610章
我完全就沒反應過來,三叔扯著我就朝著前頭的墓室口子撲了過去,下一刻,這貨一腳就踹在我身上。與此同時,整個墓室居然開始抖了起來。我就看到,就在這墓門的上側,一塊門石居然一直就卡在石壁裡頭,一米厚的門石猛的落了下來,巨大的震動之中,我回頭看向這墓道最後一眼,就是三叔已經掏出木劍一臉陰狠的朝著兩個夥計的方向撲了過去。瘦子躺在地上,兩個手正拚命的打,而就在一旁,叫趙永乏的漢子滿臉「微笑」,在我們之前背後的位置,雙手居然一直就那麼卡著瘦子的脖子,瘦子的雙手一個勁的打,門石落下之後,我似乎還看到趙永乏那一張滿臉「微笑」的臉。
我整個人幾乎是摔進了耳室裡頭,接著臉色大駭,就看到整個墓室的頂部石塊突然就崩了,蹦蹦的玩意掉了下來,我連錘子都沒來得及罵一句,這玩意根本躲不過,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三叔這一腳著實准,壓根就連躲的空間都沒給我,正好把我踹到了墓石崩塌的正下方位置,只是這種死法太過駭人。接著人直接被砸在了地上……
稍微清醒點之後,我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三叔最後的吼聲似乎還在耳邊。渾身上下劇痛讓我立馬就開始打抖。
摸著上頭就是石頭縫,正好兩塊石頭卡在上方位置,我根本鑽不出去。只敢一點一點的撬,總算是撬動了邊上的一塊。爬出來之後,我已經是渾身是血。墓室裡頭,到處都是散落的碎石,墓室頂部出了個大缺口。
我趕緊扭頭一看,之前的墓道空空如也……
怎麼可能?這個耳室一個三個通道。三叔跟瘦子是在靠左的這一個,連著這墓的主墓室。我絕對沒有看錯,剛才三叔這個方向的墓道,上頭一塊門石壓了下來,整個墓道已經是封死。而現在,出了墓室裡頭散落的石頭。這方向的整個墓道居然乾乾淨淨,我趕緊爬了過去,慌忙的電筒一打,然後徹底呆住了。通道裡頭,不只是之前那閘住墓門的口石不見了,就連三叔和和兩個漢子都已經消失了一般,我麻著膽子喊了兩聲,整個地方安靜的不行。
這一瞬間,我徹底的慌了神,猛的看向了旁邊的牆壁,就在門口位置的壁頭上頭,再次出現了之前看到的那種細的不行的石縫。看著前頭連碎石都消失不見的墓道,一個駭人的想法從心頭升起。
如果不是三叔他們所在的通道會動,那就……就是我現在待的這個耳室會動?
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從石縫的方向上來看,如果整個墓室真的會移動,那麼肯定我這地方是朝著下頭沉的。雖說外表上頭看起來一樣,但那些消失的整整齊齊的碎石,面前這通道早就不是剛才那一條?
我咬著嘴皮子把腿扭正,從兜裡掏出一點黑色的粉末處理了傷口,穩了好一會兒才回了些力氣,沿著這通道口子就朝著前頭走。黑漆漆的墓道之中乾淨的不行,從大小方向上頭來看,居然和之前我們走過的一模一樣。不一會兒,我到了最左邊的主墓室。一樣的棺材,一樣的佈置,看了看這裡頭,我頓時心頭就是一驚。因為這一口墓室棺材,居然蓋的嚴嚴實實,棺材下頭也根本沒有怕有雙層棺而撬過的痕跡……
雖說外表一樣,但這真的已經不是剛才那地方?
現在的這鬥,從從外頭看上去,完全就沒有被倒過。
錘……錘子喲。雖說以前聽過有這種墳,狗日的那都是以前的風水人吃多了布的移局,而且規模不可能太大。我聽過的最多的層數是三層移墓。但這地方跟我聽過的明顯不同。
原因是曉得了裡頭的名堂之後我不敢亂動,在這墓裡頭等了差不多四個小時,想摸出點規律,誰曉得他娘的牙根就沒動靜,我完全碼不清楚此時我已經在地底下多深的地方……我狠著心子撬了好幾個個墓室的棺材,裡頭的骨頭架子完好無損,腦殼壓根都沒掉,更別說裡頭的明器,只有其中一個,手的位置明顯是扶著棺材的邊壁的,這種叫做「請手」,這第三個耳室的棺材明顯被倒過,但東西一樣沒拿走……
我心頭一震,這地方在以前就進來過土賊?
沿著墓道繼續朝著外頭走。所有佈局都跟進來的時候「一樣」。之前不敢朝著外頭走,因為根本不敢肯定三叔他們是不是還在這墓裡頭。遇到這種地方,一開始不清楚規律千萬不能亂鑽,怕外頭的墓室萬一動了,就真回不去咧。
我開始沿著佈局往外頭,直到到了外頭屍坑的位置,看了前頭這黑漆漆的一片空蕩的陌生地方,我才是徹底的死了心……
這是一個巨大的石室,電筒照過去,光是肉眼都看不到邊。跟進來時候那殉坑完全不同,這地方起碼大了十倍,一具具完整的骸骨,層層疊疊的出現在這石室裡頭。我眼睛看著這那黑暗的盡頭,站在這通道門口位置,最後回頭瞟了一眼剛才走過來的地方。心頭狠狠的罵了句錘子,一步步的朝著這巨大的陌生殉坑,走了進去……
所有屍體都安靜的出奇,我掏出一張符紙貼在額頭,怕不保險還用存的老銅錢在眼睛使勁的擦了兩把。繞過前頭的屍堆,走了二十來米左右,石室的地上,突然出現了什麼東西。那是五六個個躺著的人,不是骨頭架子,就是五六個人,屍體已經有些發臭。最裡頭的是個老頭,屍體的眼珠子股的邦緊,整個表情嚇人的不行。看了看幾人的穿著,我眼睛一瞇,這難不成是最近才進來失蹤在這裡頭的土賊?上頭那地方位置頂了之後,附近的山頭鬼曉得打了多少盜洞?常年守在這兒的那夥計不可能跟的全。這批人死了不到一個月,到底是怎麼來的這地方?
就在幾人的腰上,很是隱蔽的掛著兩個袋子。我一眼就看了出來,下意識的沒有去管。突然發現最其中一具屍體死的樣子很是彆扭。我眼睛一瞪,伸手把這老頭的身子一翻,電筒的光線下頭,一個玩意突然就露了出來。
我手裡頭捏著符紙都駭的退了兩布,這是一具渾身已經起了褶皺的乾屍,小小的四肢死死的抱在這中年人的身子上。讓我背心發麻的是,這中年人死的時候的動作,沒有眼睛根本就沒看自己懷裡頭,反而一個勁的瞅著遠處的方向,手腳反過來像是在擋著外頭一般。所有的屍體冷的不能再冷,早就一絲魂氣兒都沒有。
磚街倒斗跟其他地方不同,碰到死人絕對不能多模傷口,只會摸魂兒。
我眼睛一瞇,掏出銅錢就朝著那懷裡的乾屍一抹,過了一小會,這玩意始終沒動靜,我鬆了口氣,一點點的順著骨頭堆邊上的空地往前貓著走。突然,我感覺到了什麼,猛的回頭了頭,就看著邊上的屍體還在原處,姿勢變都沒變。整個地方只有一個人,這種時候人的本性就是很容易受到驚嚇。石室的盡頭只有一個通道,差不多四五分鐘,我才摸到了這通道的門口,路上壓根就沒碰邊上的骨頭,而且步子也用的是走三斜二的走法,這種步子是堂口夥計的拿手貨,即便石室下頭有機關,因為雙腿步子受力的原因,也能在第一時間退回來。
要說一般的墓道門口就是殉坑,我貓著看了眼裡頭,瓜腦殼才會以為這黑漆漆的洞裡頭是出口。相反另外一個想法從我心頭升起……
剛才的耳室只是一個入口,而過了這屍坑。怕才是另外一個墓,一個比上頭那地方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斗……
我在心頭狠狠的罵了句什麼,隨身的加了死人灰的菜油抹了遍手,順著這半人高的通道就朝著裡頭爬。我早已經是反應過來,之前在外頭的墓,三叔帶著我們找的地方其實是那墓其中的一個墓室,整個墓穴裡頭,會移動的就只有最後這貨踹我進去的那耳室。而這貨的那句「跑出來的東西有兩隻。」
我背心一麻,這貨從一開始就知道,其中一隻東西就附在那具斷了腦殼的骨頭架子上頭。而另外一隻,我下意識的就想起了看到的最後一眼,那滿臉笑容的叫趙永乏的夥計。從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自從頭天晚上開始,三叔壓根就沒和那趙永乏說過一句話,一路上瘦子跟這人一直扯皮,三叔開口的時候都是在指著罵瘦子,甚至大多數時候,看都沒看過那叫趙永乏的夥計一眼……
「屁娃,你說要是一個人年輕了十歲,還知不知道這後頭十年的事兒?」
這句話像是一個激靈,我猛的想起了什麼。趙永乏……趙永乏……這一瞬間,我只覺得渾身冰冷,終於反應過來了這人可能是誰……以及三叔的行為,為什麼會一直那麼奇怪……
三叔早就知道,那趙永乏有問題。難道那夥計,才是從這地方跑出去的第二隻東西……我只覺得渾身冰冷,如果真的是他,為什麼這趙永乏會到了這兒?
第611章
三叔早就知道他不是留守的人,但卻一直沒有說穿。都是因為三叔的關係,所以所有人都才把這人當成了留守的夥計,這裡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這一切都還只是我自己的猜測。已經是順著墓道爬了三十多米,裡頭的方向越來越斜。終於整個通道往下一拐,變得再次平了起來。這地方表面看起來像是個墓道,四面的石壁堆砌的整齊的不行,在二十多米開外地上有一張爛的都是灰的符紙,之後的整個通道乾乾淨淨。不多時,黑漆漆的前頭出現了個口子,我熄了電筒,一步步的朝著這出口貓了過去,手頭藏著兩張高級貨,隨時準備出手。終於到了出口的位置,翻出這石門的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傻了眼,外頭整整齊齊的斷了,整個通道的口子居然在一面巨大的山壁上頭,更讓人看不懂的是,單手摸在外頭,全是濕乎乎的苔蘚,就在這山壁的下頭。像是有嘩嘩的流水聲,而就在對面的位置,居然還有兩面石壁,三個幾乎一模一樣的洞口出現在相同的高度上頭。
一個呈現出不規則的三角形的巨大深洞出現在眼前,我呆住了,三面石壁裡頭,手電筒照著這直徑接近百米的天然深洞,難不成直接被做成了這另外一個大墓的入口?我已經完全想像不出,下頭如果真的是個墓,那該有多大……
我探出腦殼打光朝著下頭看,就看著在三十多米下頭的石壁上頭,隱隱的有些白花花,水流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從下頭的方向傳過來。我覺得頸子有點涼,摸了摸後頸位置有些濕,一瞬間,我意識到了什麼,猛的扭過了頭。
一隻黑乎乎的東西,居然就趴在這通道出口的上方。一雙眼睛正悠悠的盯著我。
「錘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