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 第616節 >

第616節

而就在這時,那福祥貝勒突然說道:「慢著,我剛才聽說這小子說他不幹了,要走?」
皮老狗雖然剛才教訓手下的時候頗有些狗腿子,但這個時候,卻懂得維護起屬下來,一臉討好地說道:「哎,那說的都是氣話來著,當不得真的——您忙您的,我這就將這狗賊給拖走,可不敢耽誤您……」
他說著,作勢就要將人給拉走,結果福祥貝勒卻開口說道:「慢著,我問他話。」
說完,福祥貝勒看向了白華,和顏悅色地說道:「怎麼,覺得黃泉引不太好,對吧?年輕人,起來,跟我說實話,我們都是講道理的嘛,你說對不對?」
他笑起來,很像那滿臉慈祥的老太太,然而那白華卻彷彿瞧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不是,我……」
他話都說得不完整了,而那福祥貝勒瞧見他的模樣,嘴角輕輕一撇,冷冷說道:「敢做不敢當,廢物!」
說罷,他的手指一彈,卻有一顆鐵彈子從他的指間射出。
噗……
那鐵彈子射入了白華的額頭上,那個男人雙目一睜,下一秒,居然就朝著後面轟然倒下,再無聲息。
談笑之間殺人,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不但與白華一起的那人嚇得渾身直哆嗦,就連皮老狗也嚇得夠嗆,往後退了兩步,方才說道:「福祥貝勒,這,這……何至於此?」
福祥貝勒臉上那洋溢的笑容驟然收起,隨後他盯著皮老狗,緩聲說道:「皮舵主,雖說我黃泉引在內地的勢力,也只是近些年才發展的,管理不足,但你的表現,著實是讓我有些不太滿意,這下面的人員,實在是太散漫了……」
被這般質疑,那皮老狗嚇得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然後趕忙解釋道:「福祥貝勒,這人是羅勝的手下,他加入我們黃泉引不久,手下一直藏著掖著,不讓我管理,我、我……」
福祥貝勒搖頭,說我不是怪你,只是想跟你說,管理手下,得恩威並重,咱們是誰?咱們是夜行者,是比人類更加高級的物種,這些人在我們的面前,就跟豬羊一樣,你不要被俗世間的價值觀蒙蔽雙眼,你得站在超越人類的角度看待一切,只有這樣,你才能擁有足夠寬闊的視野,知道麼?
皮老狗不敢辯解,低頭說道:「是,是,福祥貝勒您教訓得對。」
福祥貝勒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將這傢伙處理一下,另外問一下廚房,什麼時候開飯?吃完我們準備撤離這裡來。」
皮老狗慌忙點頭,說好,這就去。
他連同旁邊的人將地上那白華的屍體給拖走,而我則將自己藏在轉角處,瞧見那福祥貝勒朝著這邊走來,我趕忙退後,伸手推了第一個門,發現鎖住了,我來不及砸鎖,只能將自己的身體嵌在門框那兒,使勁兒收腹。
這樣的藏匿,基本上在過道盡頭,一眼望不到,但如果有人走過來,就一定能夠發現我。
我屏氣凝神,耐心等著,想著一旦那個傢伙朝著這邊走來,我必然要先發制人,將那個暴戾的福祥貝勒給制住,否則要是給了他反應時間,我說不定就給拖在這兒了。
只不過,不管如何,我想要秘密潛入的計劃,就都變成了泡影。
好在那傢伙只是望了一眼,隨後就轉身離開了,我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反手擰住了那門鎖,燭陰之力蔓延進去,結構改變,很輕鬆地將其打開,隨後我摸進了裡面去,發現是一個存放農具的房間,狹小而逼窄。
我這邊剛剛進了屋子,卻聽到過道盡頭的廚房那裡傳來了一陣喧鬧聲,緊接著,我聽到有人在喊:「朱娘子不見了……」
樓道口這邊,有人走了出來,朝著那邊喊了一聲。
這人說的,不是中文,但我卻能夠聽出來,說話這人,卻是長戟妖姬。
而隨後,那長戟妖姬吩咐道:「福臨叔叔,你去看一下怎麼回事。」
有人應聲離開,旁邊有人問道:「不會出問題吧?前面的消息回來了,說老那已經死了,應該是被那個侯漠給斬殺的,其餘幾人,都給打昏,被警察帶走了。要萬一被審問出什麼來,說不定會知道我們就在這裡……」
長戟妖姬說道:「大陸官方,除了身處中央的天機處之外,針對修行者的地方機構不多,這邊就算是得到了風聲,一時之間,也湊不齊足夠的人手來,問題不大,不過這個馬一岙身份特殊,我剛才跟老爹打了電話,他很激動,讓我們趕緊將人送回去,中途就不要太多耽擱了——船聯繫好了沒有?」
那人回答:「聯繫好了,車隊也準備了,我們得趕緊離開了。」
長戟妖姬又說了兩句,然後催促道:「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那個朱娘子一直老實巴交,應該是不會亂跑的……」
正說著,有人在遠處喊道:「找到了,被人打暈在了柴棚裡!」
正文 馬猴崛起第二十四章 地下室裡激鬥勇
「什麼?」
聽到這話兒,原本還在商量撤離之事的長戟妖姬頓時有些錯愕,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那邊人說道:「不知道,下手很重,是被敲暈的,現在還沒有弄醒過來。」
緊接著,這邊傳來了腳步聲,彷彿有人攔住了長戟妖姬,說道:「小姐,我和福康去就行了,您在這兒繼續審吧?」
長戟妖姬說道:「該審的都審了,那傢伙嘴硬得很,得帶回去上手段才行——我去看看吧,那朱娘子雖然人渾渾噩噩,但做飯的手藝卻是沒得說,自從她跟了我之後,我的嘴巴都變刁鑽了,再吃別人做的飯菜,如同嚼蠟一樣,她若是出了事,讓我再去適應別的廚子,還真的有些困難呢……」
她說著,朝著廚房那邊走去,而其餘人則隨著她一起,從我藏身房間的門口路過,隨後漸走漸遠。
我在這幫人從門前走過的時候,差點兒讓自己的心跳都停住了。
只要是被發現,我絕對是沒有活路。
一直等到腳步聲遠去,我方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朝著不遠處掃量了一眼,發現人都進了廚房去,我便閃身,走到了剛才的樓梯口,發現地上還有一灘血在這兒,而樓梯向下那兒,則無人守著。
我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從樓梯往地下室走去,發現那兒的門是虛掩著的。
我摸到了門口,探頭進去,瞧見裡面的光線昏暗,周圍堆滿了東西,而最中間,則有一盆炭火。
炭火之上,吊著一個男人,除了底褲之外,全身沒有一件衣服。
傷痕纍纍的馬一岙。
瞧見馬一岙被綁得嚴實,吊在樑上奄奄一息的樣子,我的心一陣狂跳,隨後我發現他身上插著七根銀針。
那銀針的長度不一,最長的一根足足有半米,從馬一岙胸口透體而過,最短的,也露出體外十幾厘米,而在他的腦袋上,前額、後腦勺和左臉處,分別插著三根。
這七根銀針,將馬一岙制得死死,完全動彈不得。
而除了馬一岙之外,那炭火旁邊還有一人,卻正是先前肆意殺人的福祥貝勒。
那傢伙在擺弄著火盆裡面的刑具,那烙鐵被燒得通紅,隨後他揚起了,對著馬一岙的胯下比了過去,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道:「剛才小姐呢,太文明了,讓你看輕了我們的手段,這事兒我認。不過剛好她走了,我來陪你玩玩——我有點兒好奇,你這金蟬子的身體,恢復能力強,是不是連雞兒斷了,也能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