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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節


朝歌在想:那篇亂文果然有些名堂,只是懷疑拿出來公眾的那一篇,大概是經過改動的複製品,所以看起來一點門道都無。
萬寶祿說到這對女兒道:「山鴻,爸暫時不走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顯然接下來的內容,萬寶祿不想讓女兒知道。
正聽到節骨眼上,萬山鴻哪裡會肯,笑著:「老爸,您這麼一說,我就更不能走了。」
知女莫過父,老萬不再廢話,繼續講下去:「說到這則祖訓的奇怪處,就是跟神易幾乎鬥了一輩子的楚風,卻在決鬥臨行前,給風水三大門人留下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想不通的遺命——遺命中,嚴戒三派後人再牽扯到神楚之爭,今後各自隱退術界江湖。」
朝歌暗想,神易安排好一切後就此隱世,難道就是去赴楚風的決鬥之約?
楚風的這個決定,似乎跟神易讓五行六甲兩族隱退術界很相似,但五行六甲兩族隱退,是為了能更隱秘的護衛牧氏後人及墳脈,而眼前己經分崩離析、互不聯絡的楚風三大風水門人,似乎另有隱情。
梁庫的思路就簡單多了,自打跟隨朝歌踏入術界的那一刻起,所見所聞無不都是怪中有奇,本以為這楚風遺命是如何個怪法,不過就是跟神易讓五行六甲隱退術界差不多,很不以為然的說道:「我還以為有多怪呢,也不過是讓你們隱退罷了。
「我猜啊,準是讓你們好好的保護好楚家的後人唄,免得他這一去不回頭的,就此斷了香火,對不對?嘿嘿,我就知道!」
萬寶祿卻搖頭:「這怪的還在後面,形勢、法理、寶器三大風水門人,本也以為門主楚風這樣做,是為了讓他們保護楚家後人,但都想錯了。
「楚風自從單獨去赴那個與神易的生死之約後,便就此消失,沒人知道決鬥結果,從那以後神易也在術界消失了行跡,至於楚氏後人,更加不知所終。」
這的確有些怪異了,難道楚風知道此去必惡,怕連累門人後代所以才做此安排?
可又不像,因為從那以後連神易也消失了,更沒人知道決鬥結果,況且還留下了神秘的三篇遺文。
這裡面究竟有怎樣的隱情呢?朝歌皺緊眉頭。
萬寶祿:「但門主楚風卻分別給三大門人留下了一篇亂文,立下重誓以命相護,一直等到五百年後,神易後人必來尋此文,到時完好呈上。」
梁庫搶道:「該不會就是那篇應婚謎文吧?」說著向古傲瞥了瞥眼。
本是想笑一笑被應婚搞得焦頭爛額的古傲,沒想到,萬寶祿卻點了點頭:「不錯!正是那篇亂文,雖然是複製品,但文字一個不差。」
要說最意外的就屬朝歌了,那篇一個連句沒有、一個標點沒有的應婚亂文,竟然真的就是楚風遺文!是楚風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還是其中另有玄機,只是自己尚無法悟通?
一提到應婚又觸到了古傲的痛:「萬老伯啊,既然祖訓讓您把那篇亂文給神易後人看,可您幹麼又用它來徵婚啊……」
古傲差點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意思就是:何必讓無辜的他,這個有為青年的一腔春水白白流!
梁庫哈的一聲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哈!難不成萬老闆你是想把女兒嫁給神易後人?」
此時朝歌還沒公開身份,梁庫說這話時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朝歌。
誰料萬寶祿現出一臉哭相,看了看女兒,猶豫再三才苦著臉道:「那祖訓怪就怪在這裡啊!」
萬寶祿剛說完,古傲梁庫再加上萬山鴻一同「啊」的一聲驚大了嘴巴。朝歌更是眼神一緊。
萬寶祿繼續哭道:「誰知道門主楚風是怎麼想的呀,他除了讓我們等著神易後人來看那篇不知所謂的亂文,更還讓我們立下重誓,誓言每一門人出一絕美少女,以身相許、以命相送這個讓我們等了幾百年的神易後人啊!」
怪!實在是奇怪透頂的祖訓!
說到這裡,萬寶祿竟然當著眾人面一把鼻涕一把淚,語無倫次的哭訴起來。自從他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女兒過早去世的娘,觀到天像有變,大局己經提前激活之時,更看到自己一天天長大的寶貝女兒,萬寶祿眼皮就開始有事沒事的跳了。
這倒霉的祖訓,該不會輪到他這一輩吧?
可憑什麼就該輪到他萬寶祿呢?他常常這樣忿忿的想,如果神易後人一輩子不來,他和女兒難道還要等一輩子不成?
憑什麼?就憑幾百年前的祖訓?當然僅憑這個己經足夠了。
可祖師爺,他寧可不是什麼楚風的三大風水門人啊!他寧可是個普通的商人啊!在這個倒霉的祖訓下,他得熬到啥時?
因此,他不管那麼多了,按照祖訓,不就是把亂文給神易後人看嗎?不就是把女兒以命相許嗎?
所以他就自演自導了這出應婚大戲。
反正是按照死去老婆所說的應期來辦的,他又不知道神易後人有沒有來、長什麼樣,只要是八字奇異的都有可能,所以才有那轟轟烈烈的選親秀,才有了那四位天之驕子、奇命賢婿,然後再找幾個老實點的民工把他們偷偷綁架了,開出苛刻條件。
按照他老萬的如意算盤,正當被假定成很可能是神易後人的四位賢婿為性命擔憂的時候,他老萬出現了,為了解救他們,答應自己請來「綁匪」的條件,帶著女兒從此遠走高飛。
這樣一來,女兒既救過他們一命,也算是以命相許,又把那篇亂文公諸於眾。從哪方面講,都對得起祖訓了。
儘管老萬導演的這齣戲有點自娛自樂、自欺欺人,但從一個愛女深切的父親角度看,又是那樣的合情合理。
等全部聽完,梁庫忍不住拍手笑道:「哈哈,萬老闆啊,這回算是你找人找對路、碰巧碰到家了!」剛說完一捂嘴,知道自己露底了。
朝歌只得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萬寶祿非喜更憂了。原本以為搞了那次劫持可以對祖訓矇混過關,沒成想反倒欠了神易後人一個人情。
朝歌為保無誤,又請萬寶祿把那篇楚風遺文的原件拿出一看。
無論是從朝歌的奇異術力,還是朝歌對此事的參與程度,萬寶祿都沒有懷疑他身份的理由,更況且那篇亂文家族己經守了幾百年,沒一個人看出門道的,如果不是祖宗門主留下來的,真連廢紙都不如。
當下打開巨大的保險庫,取出了楚風遺文的原件。
經古傲斷定,紙張墨跡的確都是明清之物,上面的文字雖算不上大家手筆,但古意盎然絕不像現代人臨摹之作,是真跡。再與那篇複製品一對照,一字未差。究竟有什麼玄機,恐怕只有期待三篇遺文湊齊了。
當下問了萬寶祿有否其它兩門的消息。不出所料,萬寶祿一無所知。
現在萬寶祿的身份和用意都確認了,酒店引火的那個背後殺手不像與他有什麼關聯。朝歌三人暫回酒店,一面繼續暗訪形勢、法理兩派的門人,一面提防著那個暗中禍手。
望著朝歌離去背影,本就芳心己亂的萬山鴻,則更有了留下來的理由。
事後她曾這樣勸萬寶祿:「老爸,咱可不能違背了祖訓。好幾百年呢!搞不好再落個什麼報應。」
萬寶祿就膽占心驚:「我的乖女兒,難不成你還真要以……以……相許?」
萬山鴻柔柔一笑:「誰說我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