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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節

我愣了一下,有些明白了,劉奶奶根本就不知道她兒子被羅列為犯罪嫌疑人。是我們來的太早了,所以司徒他們還沒來?
可這都日上三竿了,司徒昨天說的是明天一早。
我正自納悶,就聽蕭龍溟淡淡的說道:「她們兩個不是孤兒寡母,我會一直照顧她們母女的。對了,你兒子在家嗎?我們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劉奶奶笑了笑了,說道:「哎喲,真不巧,凌子去外地了。我想著應該是去外地辦事了,得小半個月才能回來。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電話裡告訴他,他回來就能幫你們處理。」
去外地了?
我的腦子裡面只有兩個字,潛逃!
凌子他媽的肯定是畏罪潛逃了,有人通風報信,告訴了凌子,司徒要查他。他估計心虛了,所以逃走了。
「哼。」蕭龍溟輕輕哼了一聲,他和我不同,他嫉惡如仇,又和劉奶奶不熟,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冰冷的字眼,「回來?我看他是不會回來了。」
「你這什麼意思,我們家凌子得罪你了?」劉奶奶立馬就生氣了。
我歎了一口氣,心裡也不痛快,卻還是要打圓場,「警方昨天懷疑,我父親的死,可能和凌子有關。所以……所以是想今天帶他回警局盤問的,沒想到他……他這就走了。」
「怎麼可能,你父親的死,怎麼可能和凌子有關係!髒水不是這麼潑的!」劉奶奶氣的那一頭的老白毛都要豎起來了。
我咬住唇,皺了眉頭,我在想我是不是情商太低了,非要和蕭龍溟一樣,把凌子可能是罪犯的事情告訴劉奶奶。
畢竟,這種事情,老人家是不可能相信的,萬一刺激到她了,可是罪過。
「那我問你,那天晚上,她的父親要來這裡取一個東西。是不是通知了你們?」蕭龍溟的眼神就好像寒冰一樣的冷。
這種寒意震的劉奶奶原地退後了一步,她的聲音開始變得顫抖了,「我不知道啊,不是……是凌子告訴我說,小笙的父親打電話來,說會取一個盒子。」
父親的行蹤,真的提前讓凌子知道了。
我的手指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我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我現在該怎麼辦?電話告訴司徒,去抓捕畏罪潛逃的凌子嗎?
我現在真的不想看見劉奶奶,儘管我們之間是有那麼多暢快的回憶,可是仇恨讓我的心裡面全都是怒火和恨意。
我恨殺害父親的人,是他讓父親和母親人鬼殊途。
是他,害的父親,再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活在陽光下。
我哆嗦了唇角,自嘲的笑出來,眼淚也跟著滑下來,「劉奶奶,你瞭解你孫子嗎?你知道他都和社會上什麼人結交嗎?如果不是他做的,為什麼司徒要找他,他就剛好消失不見了。」
「我……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巧合吧。」劉奶奶她跺了跺腳,臉上已經有了三分的恐懼和愧疚,她手裡面抓著老人手機,就這麼僵硬著。
少頃,她才一字一頓的吐出話來,「小笙,這件事情不應該是他做的。讓奶奶證實給你看好不好,你先別衝動。」
我見到劉奶奶的態度緩和下來,手裡面的手機已經朝司徒撥出來去了,司徒在電話後面的聲音平靜而又冰冷,「我剛想給你們電話,你們就打過來了,真是無巧不成書。」
「你找我?你們怎麼……」
我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司徒冷冽的打斷了,「你是想問為什麼沒有去劉奶奶家是嗎?昨天晚上,劉文凌要逃跑,被埋伏的人給抓到了。你和蕭龍溟,肯定是去了以後,才知道他跑了吧?」
那種聲音,帶著一絲的嘲笑。
我卻明白,昨天司徒對我們大家都扔了一記煙霧彈,她讓大家都覺得警方的人第二天才會出動。
這就間接導致,凌子收到的情報有誤。
他們其實半夜就在凌子家附近埋伏好了,等到凌子騙了劉奶奶,半夜出逃的時候,剛好被門口埋伏的警方的人逮了個正著。
我……
我現在最怕的就是,蕭老的人會出動,殺人滅口!
所以我很著急,迫切的說道:「那我和蕭大哥立刻就去警局,我……我想見到凌子個,司徒阿姨,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
「你昨天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你們身邊沒有內奸嗎?如果是這樣,劉文凌是怎麼知道警方要抓他,而逃跑。算了,這事,和你一個小孩子說也沒用。汍蘭呢?她怎麼樣了。」司徒提起我母親的時候,語氣明顯委婉柔和了許多。
看起來,她對我母親並沒有敵意,甚至因為我母親肚子裡有父親的孩子,對她諒解了很多。
我拿著手機,低下了頭,緩了一口氣,才說道:「母親太累了,她在休息,能不能暫時不要打擾她?」
「嗯?那好,你們兩個來也是一樣的,順便讓那個劉文凌的家屬也一起來吧。聽說家裡還有個奶奶是吧?」司徒說話硬邦邦的,沒有一點同情心。
我嗯了一聲之後,她就把電話掛斷了。
「奶奶……警方那邊說……讓你過去一趟,你和我們一起走吧。」我低了眼瞼,利用自己睫毛濃密的優勢偷偷的藏住了眼睛裡的恨意。
我真的沒法那麼大度,如果凌子殺的是我,我可能不會那麼恨。
可是那是我父親,是母親的全部。
我根本就沒法原諒,甚至遷怒了劉奶奶。
劉奶奶真的很可憐,她就像個犯錯的孩子,跟著我們上車,一路上蒼白著臉跟我們進了警察局。
審訊室裡的凌子,看到我們,立刻就站起來了,怒氣沖沖的喊道:「你們把我奶奶帶過來幹什麼?」
司徒在一旁玩著手術刀,嘴角一揚,笑了:「是我讓她帶的,劉文凌,你到了這個地步還不肯招認嗎?在譚知青的胃部出現的黑色鱗片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快說!」
我感覺司徒失去父親,人都要瘋了,臉上帶著一絲的猙獰,手術刀的刀尖居然把自己的手指刺出了一個洞來。
鮮紅的血液,直接就滑下來了。
那看得我有些觸目驚心,我咬著唇,暫時沒說話。
劉奶奶嚇得都要暈過去了,身子抖啊抖啊抖的,如果不是蕭龍溟好心扶著,肯定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這間屋子裡,要說最冷酷無情的人就是蕭龍溟。但是唯一可憐劉奶奶的,可能也只有那個正直的蕭龍溟會可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