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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

  「啊」的一聲呼痛聲逸出口,我肚子因為烏鴉道士踹的那一腳還疼著,這齜牙咧嘴的時候就聽耳旁傳來「噹啷、噹啷」的劍落聲,那劍落聲讓我的呼痛聲戛然而止,腦袋裡想到什麼後猛然抬頭看過去--
  果然如我所料,靳空的背上,劍都不見了……
  目光移轉,我看見那些劍散落在旁側,上面染著血,散著寒光。這個時候,空中的靳空魂已經看不到了,取而代之是他的人趴在地上手指動了一動,「嗯--」
  他似乎想要起來,人發出極沉悶的痛吟,然後不過起身一秒,下一秒又肩膀聳動的趴在地上,咳嗽出一大口血來,「咳咳!」
  「靳空!」
  那瞬間顧不得其他,我立刻爬過去他身旁,直接跪撲在他旁邊,見他的臉下一大片的鮮血,鮮血染紅了他的半邊臉,看起來十分嚇人,而最嚇人的是他背上的血窟窿,那一個個傷口把襯衫完全濕透,讓人看了就渾身發抖,膽戰心驚!
  「靳、靳空,你撐住,我帶你……啊!」
  我的話沒有說完,正要扶起他的瞬間忽然感覺後背一股凌厲的風將我吹開,那風極鋒利,吹過來時候我感覺我的後背上彷彿被刀子割開!霎時間我就倒在地上,滾出數米!
  「嗯哼~嘶--」我痛著,卻只是咬牙倒抽氣的停下來看過去,看看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卻是看過去時我目光怔住!因為來的人不是別人,是……無忌!
  我狼狽的摔倒在地望他,而他沒看我,和我一樣去喊靳空,但是靳空沒有回答,他似乎昏迷了,一動也不動。
  我在無忌的呼聲下站起來,然後想走過去對他說剛才的事情,誰知道才走兩步,我就感覺無忌身上的風又捲起來!那風太過鋒利以至於我無法往前,而他從地上魂魄的雙手虛托起靳空就往外走,那瞬間,從靳空的身上流下無數的鮮血,那血是大片大片的往下流,瞬間把灰白色的土地染出一片猩紅……
  我看著那麼多的血心慌的不行,踱步就想追,豈料無忌極為陰鷙的對我命令道--
  「我現在沒工夫管你,我帶他去醫治,你回家等著他去找你吧!」
  他說完後幾乎是飛快閃動間抱著靳空就消失了!我愣了兩三秒,才在一片死寂中回過神,而回過神的時候,我低頭就看見我的身旁、周圍……遍佈死相慘狀的道士!
  「啊!」那瞬間,我一聲尖叫,猛然就往外跑。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跑到川渝分公司的,我只知道我抵達公司後就昏了過去……
  我再醒來時已是兩天後,這一覺我起初睡的極沉,因為身體的極度疲憊和精神的極度緊張,可後來,我就夢見靳空,夢見在小院裡,他一次又一次的保護我,最後,我毫髮無損,他萬箭穿心。
  「不要!」騰然坐起來時,我只覺得頭重腳輕又砰的一聲倒回去,嘶的倒抽口氣同時我聽見我的耳邊傳來了扶蘇的聲音?
  「辛辰,你醒了!」他語調有些驚喜,而這一場景和我當初從樓上掉下來後的場景相似的讓我有些狐疑,難道說,剛才都是夢?可下一秒,我看見了床單子上大大的「川渝醫院」四個字,頓時,心臟縮緊了。
  撐著胳膊,我想要坐起來卻被扶蘇眼明手快的按住:「別……你別急著起來,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先吃點東西吧!」觸目下,扶蘇穿著一件白襯衫,看起來極為文雅,他的石膏已經拆了,當他這麼對我說的時候,拿起旁側的枕頭放在我身後,又端來皮蛋瘦肉粥……我是真餓了,一瞬間什麼也沒說,發抖的抓著碗,幾乎是狼吞虎嚥的迅速把那碗粥喝下去!
  「慢點吃,別噎著……我去聯繫醫生,讓他來給你檢查一下!」扶蘇笑瞇瞇的說著,那狹長的眼眸瞇起時顯得無比的溫柔,我含著粥,點頭後看他的背影卻忽然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不想見到他。
  我吃飽了醫生也還沒來,放下了碗我躺在床上休息時,看見我的戒指……又一次想到靳空。昏迷前的事情我還記得,我記得我跑到川渝公司求救,然後就昏迷了。
  再之前,是小院子裡……可是我忽然有些疑惑,為什麼呢?像是我之前問靳空的,為什麼選擇我?那個時候我只問了這個問題,因為和他還沒有相處過,我覺得他對我那一點點的好都是因為孩子,可是他居然為我承受了那麼多的傷痛……甚至不惜讓引以為傲的背部被刺穿!
  靳空的冷漠和驕傲,絕對是無人能及,那種強大的氣場一定是十分嚴於律己的傢伙,可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居然背負著滿身長劍,衝我笑了。
  想到他那時候的樣子,我的心跳一下下的縮緊,而醫生終於姍姍來遲!醫生翻了翻我的眼皮又給我測了測心跳,最後讓扶蘇扶我下床,左轉出去做個彩超,看看腹中孩子是否安全……我聽到孩子的瞬間,脊背一僵,而扶蘇不等我說話就主動替我回答道:「不用麻煩了,她不想要這孩子,健不健康都無所謂。」
  「呃。」醫生似乎愣了一下,隨後他看了我一眼,還是堅持己見道:「先生,哪怕是流產、也是要提前檢查的,還是去檢查了吧?」
  「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我不瞭解這個!那我們去吧!」扶蘇又一次替我答了,他道歉後就走向我,扶我起來。我不用他扶,自己坐了起來,可心裡……怎麼都不是滋味,尤其是想到他剛才說我不想要孩子,再聯合他給我找陰陽散的事兒……等等,我忽然想到一個極重要的問題,扶蘇為什麼會在這裡?
  只是,看醫生在這裡,我不方便詢問他。
  彩超查完了後,我得知胎兒正常,笑不出任何,因為只有我和扶蘇知道這根本不是正常的孩子,這是個鬼胎!是鬼的孩子!而出門看見扶蘇,我就更笑不出來了。
  他剛才都那麼對醫生說了,肯定拿到了陰陽散,所以……我的孩子終於要打掉了嗎?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有些難過。
  再回到病房時,我已經好許多但還是遵從醫生的話,繼續臥床休息。
  扶蘇去拉窗簾,午後的陽光照的室內一片白絨絨,暖意洋洋。在他轉身走向我時,我主動問他,「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陰陽散你拿到了嗎。」
  「哦,我下山和師兄們查案呢,碰巧查到這裡,看見你……我就主動留下來照顧了。」扶蘇說到前半個問題還行,而關於陰陽散的事,他有些支支吾吾:「呃……至於於陰陽散……那個……呃……辛辰啊,這東西不是我不給你,是所有陰陽散都被拿走調用,八仙宮裡真沒有!然後,我還聽說……那個製作陰陽散的人,以後也不會供應到八仙宮了,也就是說……以後也沒有這東西了。」
  「什、什麼!以後也沒有了?那就是說,我這鬼胎打不掉了、除非我死!」我驚坐而起,見扶蘇習慣性的摸鼻子道:「好啦辛辰,你別太急嘛,聽我說完!我還會有別的方法的!那個……因為是托你的福,我才回到八仙宮,然後,我想了想我們這次的案子你應該能幫上我!等你幫過我後,我就以此名義和師叔師祖們求求情,讓他們幫你把鬼胎裡的魂給打掉!左右不過是打掉一縷魂的事兒,在師叔們哪裡,絕對的小事一樁!」
  扶蘇還是那麼的話癆,他一口氣說道這裡後,我也明白了他從剛開始就一直說案子顯然是別有用心!皺起眉頭來,我問他什麼案子,而他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所以然:「案子正在查,我也不清楚,不過,起因是因為幾個月前到現在,消失了很多陰年陰月出生的陰人,師叔祖們懷疑這跟邪術禁術有關,就讓我們來查一查!哎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帶你去的早市吧?那早市上的道士全都死了,他們也是死於邪術之下!和之前消失的那批陰人死法雖不一樣,可留下的氣息都是檀香!」扶蘇說到最後,目光從我的臉挪到我的小腹又迅速移回,「所以,檀香意味什麼,辛辰你那麼聰明,應該懂了我這次案件,需要你做什麼。」
  「你們懷疑檀香鬼殺了陰人和道士,想利用我腹中鬼子把靳……檀香……引誘過來,是麼。」
  ☆、第22章 正常人生活
  險些說漏了嘴,我趕緊把靳空改成了靳檀香,也是這時候想起他說過,只要我喊靳空,他就會聽到我接下來的話……下意識的皺了眉,又再想起烏鴉道士說,只要我肚子裡有孩子,他一定會來看我。而事實上,靳空也這麼和我說過的,在我讓他離開揚言下次見面要殺他時,他說,我還是會回來。
  「對!辛辰果真是太聰明!不過你也說錯一句話,我要糾正你。」扶蘇眼睛亮起後又沉斂,他說糾正我時,我就猜到了他要說什麼,而他果然說了--
  「就是那檀香鬼殺人的事,不是懷疑是確定,我們已經掌握大量證據證明他殺了人!」
  扶蘇說時,我早有所料,便皺眉沒搭腔。
  扶蘇則頓了數秒後,又開口,聲音變得很……奇怪。
  他說:「辛辰,其實,你去彩超檢查時,我收到師兄的消息,他在川渝林子裡的小院驗屍時,發現哪裡留有你的氣息,你去過那裡,和檀香鬼一起,是嗎?」
  「我……」這一刻,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臉色唰的白了。那些扭曲的人並非他所害,但是偽道士們卻是實打實的被他所殺,於是張了張嘴,我一下說不出話,而腦海裡是靳空說「辛辰,我沒有殺人」,也是靳空躺在地上說,「辛辰,別怕,我會保護好你」,想到他虛弱的話,蒼白的臉,滿背血孔的模樣,我的心在這一瞬間如若刀割般煎熬……
  煎熬中我左右思量,最後決定把我知道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
  正要開口,我聽扶蘇又溫柔道:「辛辰,你有什麼儘管大膽和我說,我現在可以保護你了。」他笑說著,我則聽到保護二字,又想到靳空!趕緊清空思緒,我組織好語言後,才對他道:「扶蘇、我可以為那檀香鬼作人證、他沒有殺人!至於你剛才說的『消失陰人』,他們其實是被院裡死去的偽道士殺害,那個烏鴉老道做什麼邪術我不知,但他故意設下圈套讓我們進來,就是想把『陰人消失』這件事嫁禍給靳檀香!我見過他們在小黑屋培養的扭曲靈魂,那些就是最好的物證!至於道士的死,那群偽道士想殺我,是檀香鬼保護我……」
  我一口氣說到這裡時,就見扶蘇緩緩地笑了,扶蘇這人很適合笑,因為他那雙狹長眼不笑時顯得狡黠深沉,可一笑起來就十分暖。
  他暖洋洋笑著、打斷我的話,說:「辛辰,你快別鬧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鬼保護人,就算真的保護,他也是想保護你肚子裡的鬼胎!」微微一怔,我的瞳孔倏然放大又縮緊,然後我別開臉道:「保護什麼不重要,反正是那群道士不仁不義在先,而且,我被那些道士抓去過,我頭頂上的傷就是在小黑屋受的傷,那些道士是人間敗類,死了也是死有餘辜!」
  我一口氣說完後,在扶蘇擰眉中也是沉默以對,冷冷看他。他這次頓了好幾秒後,才又展開笑顏:「好了好了,生什麼氣呢……咱別鬧了好不好?辛辰,人鬼殊途,鬼都是別有用心的,你想想你要是沒有鬼胎他會保護你嗎?他只是為了自己。還是說……」他說到最後欲言又止,可還是在我冷眼旁觀下,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