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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節

我看著顧北,然後一把摟住了她的細腰,而顧北則是欲拒還迎的推囊著我的胸口。
我邪魅的一笑,左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嘴巴上面說不要,可身體,卻很誠實,怎麼樣,是不是……」
「非……非要在這裡麼?」顧北的臉色瞬間煞白,這身體,也開始逐漸的僵硬了起來。
「我的小姑奶奶,你別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啊,快點,拿出你奧斯卡影后的水平……」我咬著嘴唇,給顧北得勁的使眼色,天哪,她那是什麼表情,這尼瑪,是快哭了麼?
「嘿嘿,不在這裡在哪裡呢,你看吧,這裡沒有監控,也沒有人,但卻又在公眾場合,是不是很刺激呢?」
我說完這句話,啪嗒一下,又拍了一下顧北的屁股,得意的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影子慢慢的退卻,而我,則是一把將顧北按在了旁邊的牆壁之上,用手摀住了她的嘴巴,安靜的聽著外面那深邃的腳步聲。
大約過了三十秒鐘左右,我拿出顧北的手機,將其調整到錄像模式,再將攝像頭輕輕地往外面挪動了一下,一個身高大約一米六多一點兒的女人正從走廊外推門而入,我看的真真的,他進的,就是那個小女孩的病房。
我看了一眼顧北,左手食指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中間,示意她從現在開始,盡量不要說話。
我拉著顧北悄悄地走到了病房門口,用手輕推房門一下,確認這房門已經被反鎖,隨後我和顧北站在這病房的旁邊,我看了一眼這病房之上的空隙,隨後又從口袋裡面拿出手機,按照剛剛的方法,站在旁邊的長椅之上,將手機露出攝像頭,高舉在這縫隙的外側,為了不讓裡面的人能夠一眼掃到,我還特地將攝像頭往後推了三厘米的距離,這樣一來,從這個角度,我能看到她,她卻不能看到我。
我看不到她的臉,只能依稀從我電話上面看到一個女人,她正站在旁邊看著床上的那個小姑娘,時不時的還用手去掐著這個小姑娘的脖頸,有好幾次,我看她都不想放手,我都想衝進去,但理智讓我止步在這病房的門口。
「孩子,媽媽讓你受苦了,都是報應啊,媽媽帶你走,是希望你過上有爹的生活,他容不下你,我只能把你送回來,不要怪媽,不要怪媽。」這個女人一邊幫著小姑娘擦身,一邊淒涼的說道。
我眉目一皺,心中更是激盪萬分,對了,統統對的上了,這個女人,今天恐怕就是來殺死自己女兒的。
突然,顧北拉了我一下,眼睛朝著手機屏幕使勁的看著,我猛地拿下手機,並一腳把病房大門踹開,只見她正死死地掐著自己女兒的脖頸,整個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
我大步上前,一手就將這個女人拉開,並狠狠地踹了她一腳,瞪大了眼睛,指著她的鼻子說道:「混蛋,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下死手,你還配做一個母親麼?」
她也瞪大了眼睛,那一張臉頰之上,還有剛剛劃過的淚痕,其實我早就知道她會趁著我們離開來殺死自己的女兒,如果換做是我,既然手上已經沾滿了那些人的鮮血,也不在乎多一個,當然,如果自己的女兒沒有那麼痛苦,我不會動手,可她現在千瘡百孔,為了早日結束她的痛苦,我也會這樣做。
「你……你是怎麼知道……」她萬分震驚的看著我,說道。
「很難猜麼?都說王鐵柱剋死了妻子不說,還剋死了自己的女兒,可那些人並不明白,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小把戲而已,四年之前,你故意落水裝死,只是想要換個身份重新生活,可你日思夜想自己的孩子……」
顧北眉目一皺,當即問道:「她的孩子不是死了麼?」
我搖了搖頭,從旁邊拿起一隻蘋果就咬了下去,繼續說道:「真的死了麼?恐怕死的面無全非倒是真的,因為王鐵柱是殘障人士,那些小孩以及村子裡面的村民們都看不起他們,我想拿石頭扔他們也全部都是小兒科了,她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繼續過著這種生活,我查過了,三年之前,隨著甜妞的突然暴斃,同村還有一個與甜妞年齡相仿的女孩失蹤,呵,不得不說,人在被逼於無奈的時候,這智商,往往會爆發,你用那個女孩代替了甜妞,用硫酸活生生的把那個女孩燒死,然後把她身上的衣服換成了甜妞的衣服,這樣一來,就神不知鬼不覺了?而且你為了混淆視聽,讓那戶丟失女孩的人家不要把事情鬧大,一不做二不休,就去甜妞的墳墓裡面把她的屍骨挖出來,再將這些屍骨丟到大運河裡面,對不對?」
我一邊說著,一邊將口袋裡面的照片直接就丟在了地上,這是我昨天晚上和郭勇佳兩個人的傑作,是的,在郭勇佳回來之後,我們又去了一趟清水村,來到了甜妞的墓地裡面挖掘屍體,這裡的人幾乎都是土葬的,的確,我們在墓地裡面發現了一個小孩的棺材,可當我們打開棺材之後,裡面卻空空如也,那些照片拍的,都是一些墓地的照片。
那女人一臉驚愕的看著我,就像看著一個魔鬼一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事發周圍都是一片拆遷村戶,農村人信奉鬼神,一具那麼詭異的屍體從大運河下飄上來,你很瞭解他們,他們第一時間不會去報警,而是會往水妖方面去想,所以……你把那些孩子的屍體拋入水中,可我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殺死那些孩子,你真的有那麼恨他們嗎?恨得連他們的內臟,眼珠,腦漿都要挖出來?」
這一點是我至今為止最想不通的地方,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生下來都是有罪的,隨著時間的積累,隨著憤恨的事情一件一件的疊加,當怒氣升至一個頂峰的時候,這個人的憤恨就會隨之迸發,從而喪失最基本的理智,但這個女人不一樣,從作案手法來看,她像是密謀了很久,不是衝動殺人。
「你……你沒有證據,就算她是甜妞,你也沒有證據說那些人是我殺的……」那女人突然就像瘋了一眼,從地上站了起來,指著我大聲的吼道。
我歎了一口氣,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證物袋放在了床邊,這個女人看見我證物袋裡面的東西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這個你該不會不認識吧?一根貌不起眼的皮筋,一根,在甜妞頭髮上面捆綁了三年的皮筋,一根,她怎麼都不願意拿下來的皮筋,皮筋很普通,甚至普通到就連出現在案發現場,警方都不會多看它一眼,可你猜,我在這皮筋的內側發現了什麼?」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輕聲說道。
昨天晚上終究是一個無眠夜,在湖市警方面前說出那些話的時候,那個女人也聽見了,當然,我主要就是說給那個女人聽得,因為我從那個村子裡面出來之後,就看見一輛小型轎車一直跟著我們,雖然她開的非常小心,但是她怎麼都想不到,我們的擼一發同志,早已經在我這輛車的車位,安置了兩個小型的針孔攝像頭,而這兩個針孔攝像頭拍攝的畫面,會第一時間傳送到擼一發的電腦之上。
也正是昨天晚上,裴婧瑤發了一份檢驗報告給我,報告上面顯示,這條皮筋上雖然肉眼什麼都看不見,但在紫外線照射之下,內側還是有一部分血痕,化驗的報告在昨天晚上九點半發到了我的郵箱裡面,而我也在第一時間,請求鍾蠡讓湖市配合,找到了三年之前失蹤的那小孩的家人,並從取其父母的血液進行DNA匹配。
結果,這皮筋上面的血液匹配和那小女孩父母的血液匹配,呈百分之九十九的融合,也就是說,這跟皮筋上的血液是屬於那個被替換了的女孩子的,為了再次證實我的推論,我在墓地裡面就打了個電話給裴婧瑤,讓她再跑一趟,經過其父母的證實,這一條皮筋,就是屬於哪個小女孩的。

第33章 另外一個兇殺犯
我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這個女人的面前,隨後抓起旁邊的證物袋直接就朝這個女人的身邊丟了過去,我的臉色也開始越變越冷:「覺得殺人很爽麼?那些孩子的確欺負過你們,可那些都只是孩子,他們懂什麼?而你呢,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理由,怎麼可以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那些孩子也有父母,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你的孩子被人這樣殺害,你會怎麼樣?」
此時,顧北眉目一皺,雙手撐著甜妞的胸口,抬頭對著我著急的說道:「葉澤,快,叫醫生過來,甜妞的傷口開始溢血了……」
我見罷,馬上按下了床頭的呼叫器,一分鐘後,醫生急沖沖的帶著幾個護士衝入了病房,而我和顧北,也直接將這個女人帶出了病房。
在離開病房的時候,她還戀戀不捨的看了自己的孩子一眼,說實話,我憐憫她,但不管是什麼樣的仇恨,都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
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病房之內已經忙成了一團粥,我背對著那個女人,輕聲問道:「滿意了麼?你來醫院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殺死自己的女兒麼?如果早知今日,當初何必要把她藏在床底下?直接殺了她不是更好?」
突然,那個女人上前一步,我用餘光看見了顧北,在這一剎那,她從袖口抽出了一把手術刀,如果這個女人要偷襲我,我想顧北絕對不會坐視不理,哎,不對,她為毛會隨身帶著一把手術刀?
「不是的,我沒有把她藏起來,我的確是殺了人,也殺死了那些欺負過我們母女的孩子,我要讓他們的爹娘知道,他們當年欺負過我們母女的,現在我要讓他們十倍償還,可我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復仇,而且在三個月以前,我已經決定停手了……」
聽了這句話,我馬上轉身,瞪大了眼睛繼續問道:「什麼?那石屋呢?」
她看了一眼正在裡面搶救的甜妞,雙眼通紅的說道:「那石屋……」
我上前一步,有些氣憤的說道:「那些小孩的器官,那些白色沾滿蛆蟲的腦漿,哪有那一顆顆被裝在玻璃瓶裡面的眼珠,不是你麼?嗯,你敢說這些都不是你做的?」
她羞愧的點了點頭,當下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我們當時在打開石屋大門的時候,那股子惡臭味我到現在還記得,是腐爛夾雜福爾馬林的味道,雖然湖市警方並沒有把當時在案發現場發現的內臟檢測結果給我看過,但按照這個女人所述的,她既然已經三個月沒有動手,那麼這些孩子的內臟都是三個月之前的,就這樣放在鐵桶裡面早就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所以我想,這水桶裡面裝的應該是福爾馬林。
當時我一下沒聞出來,是因為這裡腐臭的味道早已經蓋過了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如果不這樣做,就沒有辦法假裝水妖吃人,把他們的內臟全部挖走,肉全部丟棄,我……」
「那麼……那一天晚上開著紅色別克的人從石屋裡面出來的人,也是你了?」我看著這個女人,問道。
盧毅發已經查過了通往兩個市區的監控攝像頭,按照路邊攝像頭的順序,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在交警大隊徹查了,這輛車最終都會被找到,而只要有人開過這輛車,不管她再怎麼小心,都會留下自己的毛髮。
但,如果證明這一輛車真的是這個女人當時開的,那麼也就是說她剛剛從那一間石屋裡面出來,當天晚上甜妞哭的那麼淒慘,她說她不知道?我想除非她是個聾子吧?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