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節

我頓時愣住了：「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其中的疑惑點很多嗎？李紅塵為了成仙拯救自己的女人，瘋狂地尋遍每一個角落，可就是不能成仙。明明已經有了那個實力，卻偏偏達不到那一步，你說是為什麼？」宇仙問道。
我下意識說道：「因為心魔的關係？我聽一個心意佛說。李紅塵早有成仙的本領，但因為心魔太重，滿天神佛都不願意讓他成仙。」
「屁話！」
宇仙忽然打斷了我的話，他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分明就是在撒謊，我來告訴你，之所以他這麼久不能成仙，是因為天道不容他。而天道之所以不容他，是因為李紅塵……從來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
「責任？」
我頓時有些驚訝，李紅塵能有什麼責任？
宇仙歎了口氣，他輕聲說道：「跟我來吧。」
說罷，他身上忽然散發出了黑色氣體，緩緩形成了一個黑洞。我知道這是通往黃泉路的黑洞，這手段讓我有些驚訝，真不愧是宇仙，通往黃泉路的路，說弄就能弄出來。
我疑惑地跟宇仙走進了黑洞中，出現在黃泉路上。等進入之後，我們來到一個巨大的三岔路口，這三岔路口分別通往三個不同的光環。左邊的光環是黑色，中間的光環是金色。而右邊的光環是白色。
「知道這是哪兒嗎？」宇仙問道。
我搖搖頭，說自己不知道。宇仙嗤笑一聲，他解釋道：「你應該知道，黃泉路連接著陰陽，左邊的道路，通往陰間，右邊的道路，通往陽間。」
我下意識說道：「那中間的通往哪兒？」
「我們所說的仙界……」宇仙輕聲道，「黃泉路就是這麼神奇，能讓我們通往任何一個地方。江成，我且問你，當你擁有強大的實力後，你是否會變得貪婪？」
我愣了一下，隨後立即點點頭。確實，我現在已經比以前貪婪很多。當初當道士拿到一萬塊錢的時候，我激動得不能自己，可現在哪怕是讓我賺一百萬，我都覺得少。
宇仙淡然道：「萬物都貪心，無論是人，鬼，仙都不能例外。這三個地方，最弱的就是陽間，若是鬼與仙有了貪心，想在陽間得到好處，那可真是太容易。於是乎，道士可以算是在保護著陽間。每當有厲鬼不願意去陰間投胎，都有道士與和尚去解決，保護一方平安，你說對不？」
我點頭道：「對，若不是因為有道士，當厲鬼害人，人們還真受不了。」
「可是，如果是神佛呢……」宇仙歎氣道，「神佛也有心，他們不一定真的無慾無求。道士能擋住厲鬼，可當神佛一旦來襲，以道士那點本事，能做什麼？這，就是我之前與你提過的責任。每個最強大的道士。都要來到這黃泉路保護陽間。雖然神佛大多對陽間不屑，可問題是總會有例外。哪怕是一個最弱的神佛來到陽間作威作福，都不是那些普通道士能對抗的。」
我皺眉道：「所以最強大的道士就應該擔當這個責任，在黃泉路鎮守著？」
宇仙點頭道：「對，但大道還是有些公平的。這陽間的入口，被施加了一些禁錮，陽間沒有仙氣，神佛難以存活。」
「這個我倒是知道，龍脈奪天弓裡的黑龍跟我說過，如今仙氣越來越少了……」我沉聲道，「我原本以為是因為沒人成仙，想不到竟然是大道加的束縛。」
「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總會有仙人找到辦法……」宇仙平淡道。「所以陽間還需要有個鎮壓者，如今我是那個鎮壓者。碰到打得過的神佛，我可以與之對抗。碰到打不過的，我也可以施展道術，跟大道求救，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實際上，我已經在這鎮壓五年，但一共碰到過七次神佛入侵，這七次之中，我只贏了一次。有兩次險些死亡，最後拼盡全力，花去很大代價，才有機會跟大道求救。」
我想了想，分析道：「你的意思是，當初李紅塵就是你這個位置，但他只顧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並沒有在這鎮壓，使得最後出了問題？」
「就是這樣，也就是在那之後，大道開始增加束縛，使得陽間仙力越來越少，許多仙人也進不來……」宇仙歎氣道，「那段時間，陽間經歷過一些苦難。不過還不算厲害，很快就被大道補救了。從此李紅塵相當於被加入了黑名單，根本沒有成仙的可能性。他還全不知錯，依然為了他的女人在尋找成仙路。江成，我這麼瘋狂地培養強者，並不是為了讓李紅塵回來，而是為了能有人代替我。我很清楚，有些傢伙對李紅塵的遺物蠢蠢欲動，來尋找他遺物的神佛越來越多，總有一天，我會抵擋不住。大道能補救，可損失的沒法回來。」
得知真想後，我心裡難免有些苦楚：「你說損失的沒法回來，可為了培養出強者，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之事，不覺得愧疚嗎？」
「死的大多都是道士，這是道士們的責任……」宇仙眼神慢慢變得有些冰冷，「為了父母，為了孩子，為了家鄉。每個人都需要奉獻出些什麼。我做的事情是有點極端，可究竟是錯是對，以後會有上天來判斷。江成，我帶你過來，並不是為了跟你訴苦。而是要告訴你……不要太信任李紅塵，我能感覺到，他很快就會回來。等回來的那一天，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實際上，有不少轉生者因為我而死--雖然我也是他的轉生者。但估計他已經很死我了。」
我皺起眉頭，沉聲道：「等他回來，你估計他會做什麼？」
宇仙冷笑道：「那還用問？肯定依然施行他那復活愛人的瘋狂行動，引來更多的仇人，使得我們生活的地方更危險。江成，你自己幻想一下，等李紅塵復活的那一天，無數與他有仇的神佛得知這情況，為了報仇瘋狂地往陽間闖，那是什麼場景？」
我的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地獄般的情景。

第682章 開業大順

從黃泉路回來後，我躺在床上，回想著宇仙跟我說的話。
我學道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會這麼容易地去相信一個人。對他跟我講的話，我暫時是保持懷疑態度，至於之後該怎麼發展，我只能靜觀其變。
按照他的意思很明顯，一方面是培養強者，一方面是盡量阻止李紅塵復活。可阻止李紅塵復活，這簡直就是找死。一旦某天他真的回來了，我敢保證，他肯定一巴掌就能拍死我們。
而且……江雪是李紅塵曾經一個轉世的鬼奴，到時候我跟江雪該怎麼辦？
我歎了口氣，果然爬得越高越覺得苦惱。只是我暫時還沒這麼多想法，因為我覺得就算宇仙說的是真的，我也保護不了人們，那種情況想想就覺得恐怖。
我躺在床上，也許是累壞的緣故，迷迷糊糊就睡去了。等第二天起來。我沒在江家繼續打擾，而是乘飛機回到了深圳。江美特意來機場接我，有段時間沒見，我見到江美的時候心裡難免有些暖暖的。她打扮得很孩子氣，還穿著網球裙和運動鞋。若不是因為很瞭解她，我甚至會懷疑自己見到了一個大學生。
我坐進車裡，催促司機開車，而江美拉著我的手，很認真地與我說道：「成哥，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我疑惑道：「咋得了？」
「就我臉上這道疤，有沒有發現它變淡了？」
我仔細瞧了瞧，發現還真是這樣，看來江美已經在努力讓自己變得更漂亮。不過我對女孩子的事情沒興趣，輕聲問道；「開宗立派的事情。弄得怎麼樣了？」
「已經都辦妥了，你看看吧，這是最新一期道雲榜的廣告，就等你起宗派的名字。」江美笑道。
她遞來一本道雲榜給我，我接過一看，發現廣告詞寫得還不錯。
「生活便是一種苦楚，每個人都猶如螻蟻，想活著，就死命地爬，努力不讓龐然大物踩死，努力催促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肉動彈。哪怕是掉入爛泥裡，也要掙扎著爬出來，繼續平淡簡單的生活。
我也曾是螻蟻。
入道一年，從道兵到媲美道尊，我所走的道路，倘若說出來，是普通人不能接受的。而所謂的男人，便是將一切苦楚都吞進肚子裡，堅定地走在這名為人生的道路上。
人們都知道我的名字--江成。
我怒吼過，拚搏過。哭泣過，也絕望過。多少人想讓我倒下去，但我還是爬到了今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