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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節

說來說去,都是想讓伯伯做主,停靈五天,他能多賺兩天的錢吧。伯伯說:「三天得了,凌晨快一點閉眼的,今天算一朝,三朝後就出山吧。拖那麼長,我爸也不樂意看我們一個個都不上班。」
關於江家爺爺的白事,我的感覺就是來人好多。各級領導都來了。說是不准哭,還是有些年紀比較大的人哭了。
三天裡,我和江黎辰就泡在廚房裡,一天幾乎二十個小時,都是在做飯。甚至還從鄉里的飯館請了四個廚師,就在屋子外面架著大鍋做著菜。
出山的時候,年紀大的,輩分大的都不能去,我和江黎辰才算是能歇一會。那天晚上很多人離開了,留下來的基本上都是江家爺爺直系的親屬。
我數了數,二十幾個人,不算先回去的小孩子。江黎辰靠在堂屋的門框上,嘴裡叼著煙。我就站在他身後,伸出個頭,看著屋裡那麼多人,問道:「爺爺有多少個孩子,這麼多人?」
「他那房,四個男孩,一個女孩,不過兩個男孩都死了,現在就剩下江毅東媽媽和你見過的那個老大。其他的,都是旁支,是我爹那輩的兄弟。」
「那他們為什麼還不走,不是都結束了嗎?我還以為留下來的都是直系呢。」
「看好戲吧。」
第一百零八章 多大方啊多大方
不過在看好戲之前,我已經餓了。那種餓!我越來越確定,我的餓,不是面具十字傷造成的,而是肚子裡的花種子造成的。它跟我長到一起了。它在吸收特別的營養。其實這種餓不是我的感覺,是它傳給我的。
可是這幾天一直在忙,加上上次確實被飽飽地餵了一整晚,吃得脹了,撐了這麼三天。現在,這大白天的,我撐不住了。
我抓抓江黎辰的手,在他垂下的手心裡寫著字。「餓」
他臉上沒有一點變化,甩開我的手。我的心裡更急了。他不會忘記了這件事吧?還是說,他這幾天當伙頭兵也實在太累了。不想做呢?那我怎麼辦?我越想心裡越急。
他轉身就走向了廚房。幾秒鐘之後,我也跟著過去了。這個時候,估計也沒人會來廚房了吧。我進了廚房就從他身後抱住了他。「江黎辰,我餓。」
他回身就吻住了我,唇舌交融,不一會,我就感覺到了嘴裡帶著的血腥的味道,還有越來越濃郁的花香。那些血,從這個吻,餵進我的口中。在嘗到他的甜美之後,我開始用力吸吮著。這是血,真真實實的血,真tm好吃。我緊緊抱著他的脖子,踮著腳尖,吸著。就算廚房門外還能聽到一些人的腳步聲,我也沒有一點要放開他的意思。那種急切的想要吃的感覺,讓我臉皮厚得比城牆了。
只是我還沒過癮呢,他已經用力推開了我。我急著想要再吻上去,他卻捏住了我的臉頰,讓我嘴都變形了根本就合不上。
「銀湘婷!冷靜點!這只是點心。今天還在三朝裡,做那種事容易衝撞,而且也是對死者的不尊重。等他們走了,我把你餵飽的。」
他的唇上帶著血,很美,我卻還是想要吻上去。他又用了些力氣控制住我:「銀湘婷!不能!會上癮的!」
我明白了,帶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這只是讓我不被餓得瘋狂起來的點心而已。
下午四點多,該忙的都忙完了。大家也能坐下來喘口氣了。
那個重孝的孝子賢孫,也終於換了衣服,看到了平時的樣子。他年紀上應該比江毅東大一些。剛來的時候是穿著軍裝的,應該是現役的軍人吧。他不說話,就是直接坐在門口另一邊的門墩上,抽著煙,時不時的看看江黎辰。而江黎辰的唇特別的紅,身上的花香味也很濃。
好戲開場了。有人提出要清算爺爺的所有遺產遺物。江毅東媽媽就一句話:「在這?什麼也沒有!就這房子,你們要喜歡就分分吧。誰要磚頭誰要瓦的。」
有人說,爺爺之前的太爺爺,那是真的軍閥,姨太太都好幾個的。就算打仗了幾年,文革了幾年,總還有點東西剩下吧。別他們一家獨吞了,畢竟那些東西認真算來那是太爺爺的,大家都有份。
原來留下來的,果然都是直系!是太爺爺的直系。這些人不是很有錢嗎?我心裡呵呵了。原來一個個也有這種嘴臉的時候啊。
江毅東乾脆出來坐在主屋的台階上,也不願看到家裡人這樣的面孔了。
反正不關我的是,我就當八卦電視劇看了。有錢人的生活,咱不懂。晚上八點多,終於是不歡而散,該走的都走了。但是江毅東爸媽,和爺爺的親生大兒子還有他的兒子,五個人留到了最後。
江黎辰就著剩菜熱了熱,讓我們邊吃邊說。
那個大伯笑瞇瞇地說,感謝江黎辰這幾天辛苦了。還鄭重的介紹了他的兒子江毅海給我們認識。江毅海沒那麼多問題,一直不說話,但是那眼睛是很嚴厲的盯著我們兩。
終於,大伯說出了重點。他把一封信放在了江黎辰面前:「這個是前幾天,我們聽說我爸快不行的時候,就開始整理他的東西了。也是怕,老人家突然走了,有些東西被整理出來。那天整理的時候,看到了這個,跟你也有點關係。」
江黎辰伸手接過,我也看了過去,那是一封很古老的信,保護得挺好的,至少字跡還是很清晰的。
他打開裡面的信紙,看了一會,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抬頭問道:「那現在你想怎麼樣?」
大伯也是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小叔,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些事,早就不是那意思了。你看,你的信裡提到的,那東西,既然很危險,對國家影響很大,那現在是不是能上交國家了。你的身份,不方便出面的話,讓我來。我們家裡一切支持你。」
江黎辰把那封信丟到了桌面上:「這信不是我寫的。不管你是想拿著東西私吞了,還是上交國家,我都沒辦法拿出來給你。」
「小叔,那時候,我也還沒出生。我也是聽我爹說,是接到你的信,你讓太爺爺把家裡先遷回老家,避開日本人困城。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們家在那年就全死在城裡了。剛才你看到的那一屋子人,都不可能出現。小叔,時代不一樣了。現在我們國家很強大,這段時間你也看到了。人民生活安定和平,那既然回來了,那東西要是要私藏著,就真不合適。我是軍人,我知道我該做什麼。一切為了國家。你把東西藏著,還是危險的東西,這萬一怎麼樣的,你不是從英雄,變成罪人了嗎?」
江黎辰一聲冷笑:「我可沒葬在英雄紀念碑裡。這封信確實不是我寫的。當時的任務目標有很多人在爭奪,中國人,美國人,日本人,甚至一切傳教士,是誰模仿了我的筆跡,這個就不知道了。為了讓你們信任,還救了你們家一命,還是要感謝他的。你是軍人,我也是!我知道我們應該做什麼。這種洩漏重要機密的東西,你從軍人的角度來看,你覺得可能嗎?還真是時代不同了。我們那時候的軍人,都是死了全家都要完成任務的。這種東西,也只能說是我爹太不謹慎了,才會相信是真的。」
大伯臉上很不好看。他看了一眼毅東媽媽,顯然他們兩是商量過了。毅東媽媽說:「小叔,照你這麼說,你就不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了。那我們家也不欠著你什麼。雖然說都是親戚,但是親兄弟明算賬。聽說,這老房子是當初太爺爺那會建的,你也是太爺爺的兒子,你也有份。但是市裡碧水園那房子,可是我買的。你看……」
「明天我就去搬出來,鑰匙我會交給江毅東。」江黎辰說得很爽快。我在一旁聽著已經震驚得不要不要的了。碧水園的小別墅啊,他就沒有一句爭取的話?我的媽啊!江黎辰,你是多大方啊多大方!
他們走了,氣呼呼的走的。江毅東在離開之前,對我快速說了一句:「先睡吧,有什麼也等睡三天在說。」
這幾天,誰都累。一群人走了,我也趕緊洗澡,就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鐘就睡著了。睡得死沉死沉的。
等著手機響起來,接聽了電話,才知道,元旦假期已經過去了,要上班了。而我又遲到了。老校長才打電話來問一聲。「銀老師,你們家的事結束了吧。今天要是太累就不用過來了,我讓人安排你們班。你就在家裡休息一天吧。」
我差點沒敢動得哭出來。在別的地方,喪假三天就是三天,哪有專門請假在家休息的。
掛了電話,看著手機裡的幾個信息,小顏的,我姐的,都一一回復了過去。我姐就是說,江家白事這,我怎麼不早點跟她說,她也好和我姐夫一起過來上柱香。其實她是想過來拉關係的吧。
躺在床上好一會,才注意到江黎辰還坐在書桌前。房間的窗子全關著,房間裡全黑,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光,他就坐在桌子對著一張紙發呆著。
我走了過去,抱住他,他應該是一整晚不睡吧。雖然他是鬼+老屍+花妖,晚上睡覺不是他的習慣,但是看著他這樣,我就難受。
「江黎辰。」我叫著,看著書桌上的那張紙。A4的大白紙,上面是豎著著的很多字。草書,鋼筆字,稱呼是爹,落款是xx辰。
江黎辰吧。他給自己早就死了的爹寫信?不過我看了一下,連猜帶蒙,大概瞭解了意思,就是說敵方有困城的可能,讓他先帶著家人回老家。他手裡有一件很危險,甚至能影響到國家的東西,不能照顧他了。要是這次危機結束,他還活著,一定會回老家去找他們,一家團圓的。
這應該是昨天大伯拿出來的那封信吧。怎麼江黎辰又再寫了一遍?
「你想你爸了?」
「你覺得,一個受過軍校訓練,受過專業特工訓練的特務,會犯這樣的錯誤?我爹是土匪變軍閥,實際上沒什麼文化,只是看得懂字罷了。所以他才會急著把我送去讀軍校。看到這樣的信,他肯定會相信是我寫的。字跡都是我的!」
字跡這個,我昨天真沒注意。原來他重新寫一遍就是想看看字跡對比的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