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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節

後來,木震和蔣波凌各自叫來家中的親友,相聚一堂,盤桓講述御靈術的要旨,不料,在此過程中,兩人出現了分歧,先是討論,互辨高低,結果爭執不下,便開始分是非對錯,兩家人吵成一團,誰也不服誰,於是,木震便提出下場驗證,而蔣波凌也欣然同意。
結果,在兩人下場互較高下之時,木震出手過於孟浪,放出貓頭鷹,誤傷了大意的蔣波凌,木家人一片叫好,蔣家眾人面子上便掛不住了。
尤其是蔣波凌,慍怒之下,說道:「剛才是我沒有提防,並非是木兄你的貓頭鷹厲害!不說別的,就是我隨隨便便拿出一條蛇來,你的貓頭鷹都敵不過,更不用說傷我了。」
貓頭鷹原本是蛇的天敵,蔣波凌居然說出拿蛇來對付木家的貓頭鷹,明顯是有恃無恐,但木震贏了一陣,便托大起來,笑話蔣波凌道:「蔣兄,不是我看輕你,實在是你的理論有問題。這樣,我站著不動,讓你放蛇咬我!我敢保證,你的蛇到不了我跟前,就被我的貓頭鷹給吃進肚子裡啦!」
木家眾人洋洋得意,蔣家眾人紛紛唏噓。
蔣波凌氣道:「當真?!」
木震擺個架勢,道:「蔣兄儘管放蛇過來!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待會兒要是蔣兄的寶貝死了,可怪不得我啊。」
「好!」
蔣波凌被木震再三挖苦激將,怒不可遏,當即喚出靈蛇,去咬木震。
那靈蛇是蔣波凌自小養大的,馴養多年,遠非一般的靈蛇可比,眾人只瞧見一道光閃過,木震的脖子便被咬了一口——而他那貓頭鷹還沒反應過來!
眾人大驚,蔣波凌也從盛怒中清醒過來,連忙招呼木震躺下,要給他上藥解毒。
但木震剛剛誇下海口,就被打臉,自覺受了奇恥大辱,絕不肯要蔣波凌的解藥,只讓木家的人抬著自己回家,說自家的藥就能解。
但中毒之事,豈可兒戲耽擱?更何況那靈蛇的毒性非同一般!
木震未出禹都,便即身死!
木家的人悲痛萬分,帶著木震的屍體返回木家,將其安葬。
隨後,木家族人在木震長子木菲空和長女木菲明的帶領下,舉族前往蔣家尋仇,卻又被蔣波凌、蔣赫地父子打的大敗,木家族人和靈物均死傷慘重,木菲空也身受重傷,未活過天命之年。而蔣波凌的庶子蔣赫天也在那一戰之中喪生,甚至還未留下子嗣。蔣波凌受了暗傷,為此也不得長壽。
在那以後,兩家時有爭執,相互消耗,致使兩家都大傷元氣,尤其是木家,在木菲空死後,其子嗣未及長成,其姊妹中,木菲清出家,木菲明獨力難支,便致式微,一蹶不振,本來是術界江湖中的一流世家,而今已淪為名不見經傳的二、三流之家了。
我手中控制住的這人,既然被那翠衫女子喚作是「阿賜」,那必定就是木菲空的長子木賜了。
可是眼下,這木賜受內傷所噬,那翠衫女子看起來又溫婉善良,雖說是明瑤的仇家,可有打的必要麼?
明瑤正冷冷的盯著那翠衫女子。
那翠衫女子也呆呆的看著明瑤,片刻之後,她忽然一笑,道:「原來蔣家的人也生的這般好看。」
我不禁愣住,這是什麼話?
明瑤也怔了怔,反問道:「蔣家的人,難道不許生的好看麼?」
那翠衫女子嫣然道:「木家的長輩經常諄諄教導我和阿賜,說蔣家的人,各個凶狠惡毒,均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我聽得多了,便以為蔣家的人各個都生的豺狼樣貌,而今見了姑娘這般人物,卻是天仙一般的模樣,我竟不敢相信是蔣家的人了。」
明瑤「撲哧」一笑,臉頰稍稍紅了,道:「大姐倒是會誇人。您長得可比我好看多了。」
「我姓丁,小名喚作阿嬌。」那翠衫女子道:「姑娘怎麼稱呼?」
「丁阿嬌,可真是人如其名,嬌滴滴的。」明瑤道:「我叫蔣明瑤。」又指著我,道:「他是麻衣陳家神斷先生的長子,喚作弘道。」
「麻衣陳家的人啊。」阿嬌瞥了我一眼,道:「怪不得如此俊朗,一表人才,和明瑤妹子相配,真是珠聯璧合,天生的一對。」

第268章 五行異端(二十五)
被阿嬌這麼一誇,我雖覺不好意思,但對其卻更增好感。
明瑤也是歡喜嬌羞,道:「沒想到木家的人裡,也有丁姐姐這麼好的人。」
阿嬌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聽前輩們說起蔣、木兩家的往事,經常歎息,那本來就是一場誤會,沒來由讓兩家生生世世做仇人,何苦呢?」
「誰說不是呢?」明瑤道:「我就不願意與人結仇。大家高高興興的,不好麼?」
阿嬌道:「所以,我今天想求妹子一件事情。」
明瑤點頭道:「我答應丁姐姐了。」
阿嬌訝然道:「我還沒有說,妹子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就敢答應麼?」
明瑤笑道:「丁姐姐要求我的事情,無非是讓我不要對尊夫吐露我的真實身份。」
「妹子可真是聰明!」阿嬌驚喜交加,道:「確實如此!」又歎息一聲,道:「我這外子生性倔強,又常常被他那大姑木菲明教唆,日夜以復興木家為己任,使盡手段,這噬魂鬼草就是這麼吞下去的……」說話間,阿嬌已經又開始垂下淚來。
我頓時心生憐憫,道:「木先生受噬魂鬼草所害,就沒有治癒的辦法麼?」
阿嬌道:「治癒的法子自然是有的,只是對他來說太難。現今,最要緊的是他把神智給清醒下來,讓內心澄明,然後再有一股純淨平和的外力注入體內,幫他調息,這樣他才能反控噬魂鬼草,不為所害。」
我聽了暗喜,道:「那我可以試試,幫木先生一把。」
阿嬌驚道:「你?」
薛清凌忍不住大叫道:「不要幫他!他又會打人!」
明瑤道:「允許你說話了?」
薛清凌忿忿道:「就會說我。」
我體內有的是純淨平和的力道,修煉婆娑禪功以來,成就也不小,幫助他人內心澄明,恢復理智或許並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我說:「木先生,得罪了。」
我把雙手一鬆,那木賜脫得身來,又要發狂,我十指掄起,把「行雲拂」手法施展開來,瞬間封了木賜上、中、下三路穴道,緩緩把其放倒,然後開始以婆娑禪功助力,從木賜的百會、風府開始注入,一手運氣,一手解穴,氣過一路,便解一路……
須臾,那木賜的眼神漸漸平和下來,神情中的狠戾模樣也消失不見,神智已然恢復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