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 第277節 >

第277節

  燃西這個妖怪,之前在崔先生的心中那就是一個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七寶之一的幸運兒,但是現在,他對這個妖怪的看法卻悄悄的產生了變化,他跟妖怪打交道的時間不短了,卻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兒的,看來,那個叫燃西的,它的智商應該很高,這個所謂的『賽跑』也沒那麼簡單,畢竟是實現就計劃好了的。
  這下,可有意思了,崔先生想到了這裡,便冷笑了一下。
  同樣發出冷笑的,還有在蛇洞山一顆大樹上的卵妖十,它早上下山了一次,才回來不久,由於這邊的山,白天的時候有人經過,所以,所有的卵妖都在那蛇洞山的裡層,很少有出來的,不過這卵妖十卻不同,它常年在外,自有自己的藏身之所,那是山頂的一塊僻靜所在,由於蛇洞山的山峰很陡,怪石林立,有些地方很危險,遊客們是到不了的,卵妖十就選了一塊兒石縫當做了自己的老窩。
  此時的它正坐在那石縫中,說起來,這是它第一次見到崔先生三人,以前只是通過望氣來感覺到他們,但是如今他們就在山下,所以自然能夠看的清清楚楚,只見他坐在石縫的邊緣,雙手抱在胸前,一邊冷笑一邊自言自語道:「老傢伙夠無聊的了,竟然想出了這種節目兒,不過……」
  那卵妖十講到了這裡,便停頓了一下,然後臉上浮現出了十分陰險的笑容,它繼續說道:「不過都無所謂了。」
  說完後,它伸了個懶腰,饒有興致的盯著山下正在上演的一幕『鬧劇』。
  那初六站在三人的面前,然後對著他們說道:「大致就這麼多了,不過我看各位也是爽快人,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這第一場,你們誰來?」
  那還用問麼,當然是我了!張是非對著崔先生說道:「分頭,讓我去。」
  崔先生搖了搖頭,張是非頓時有些鬱悶,然後對他講道:「為什麼啊,難道你現在還瞧不上我的力量麼?」
  「不。」崔先生擺了擺手,然後輕聲的說道:「按照他們現在的順序,第一場不是很難應付,所以,我們必須要贏下來,這樣的話,再贏一場就直接能解決問題了,而你,我沒有懷疑過你的力量,但是,你的經驗還是不足,而且,不能變身,你的體力也跟不上,所以,你先忍一忍,你要明白,這不是兒戲,而是一張戰爭,要顧全大局,懂麼?」
  該死,又拿這種話出來壓我了,張是非有些喪氣,不過崔先生的話不無道理,從起點到終點這麼長的距離,他雖然身有仙骨,卻無法變身,如果不飛的話,他還真就夠嗆能從頭兒衝到尾。
  於是,他知道攥著拳頭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好吧,那這一場誰上?你麼?」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後又搖了搖頭,並對著張是非說道:「你看我這小身板兒,像是能跑馬拉松的材料麼?」
  確實不像,瘦的跟抽了大煙似的,於是,張是非便又望了望易欣星,這一望不要緊,頓時張是非這個無語,只見一直沒有言語的易欣星此時已經打開了自己的背包,從裡面翻出了一件運動短褲,和吊帶兒背心兒,這傢伙一聲不吭的就換上了這套短打的行頭,並且開始了伸胳膊踢腿熱身起來,見崔先生和張是非望著他,易欣星一咧嘴,對著兩人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叫嚷道:「放心吧,想想從我十六歲起就已經是校園短跑王了,不是吹,那時候班主任早上買早點都是讓我去,說我跑地盤紮實健步如飛,是短跑界的不世奇才,朋友賞臉,就給了我一個哈爾濱買早餐界第一快腿兒的稱號。」
  這是誇你呢還是損你呢啊,張是非心中這個無語,他歎了口氣,心想著這個傻子,上初中的時候被無良的班主任給玩兒了吧,別人都上課,讓你去買早點,這老師也夠損的了,不過張是非想了想,初中老師不都這德行麼,就他嗎知道欺負小孩兒。
  又想遠了,張是非慌忙搖了搖頭,將自己從胡思亂想中脫離出來,只見那崔先生走到了正在熱身的易欣星身邊,對著他輕聲說道:「老易,你小心點兒,我懷疑沒這麼簡單。」
  那易欣星冷笑了一下,然後望著那不遠處笑呵呵的初六,大聲說道:「沒事兒啊,想想以前林叔訓練我跑步的時候不比這個狠多了?那時候我腿上還要綁沙袋呢,而且,它還能咋的,腿長就跑的快啊,笑話,老崔你就敲好兒吧,看我怎麼用我這兩條奪命香氣腿把這個小子爆的連它媽都不認識的。」
  他的聲音很大,那初六自然聽在了耳朵裡,不過,它也沒惱怒,只是望著易欣星,然後對它說道:「好了,準備的差不多了吧,可以開始了麼,大概二十分鐘解決問題。」
  「用不了!」易欣星意氣風發的說道「就這麼遠的距離,小哥我十五分鐘左右就能跑到,老崔,你和小張先去一個在那邊等著,別一會兒這小子不認賬。」
  張是非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易欣星說道:「放心吧,一會兒我飛過去。」
  易欣星聽張是非這麼一說,也就完全沒有了顧慮,說實在的,在三人當中,還真就是他的體力最好,那股子蠻力連崔先生都不敢輕視,於是,他便蹦蹦噠噠的來到了初六的身邊,彎下腰雙手支地,做了個標準的氣跑動作。
  他這身行頭外加這個動作,一時間還真讓張是非找到了一種哈爾濱代表隊的感覺,於是他便苦笑了一下,和崔先生一起走了上去,那個初六並沒有任何的動作,還是那樣站著,它對著易欣星說道:「準備好了嗎?」
  易欣星冷笑道:「隨時可以開始,老崔,你來喊口號吧。」
  崔先生聳了聳肩,看了一眼卵妖初六,這個公鴨嗓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於是崔先生便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那啥都準備好了,請轉頭吧。」
  那卵妖初六倒是很配合的轉過了頭,崔先生趁著它轉頭的那一剎那,慌忙對著易欣星用力的擠了下眼睛,這個動作很大很誇張,張是非在一旁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分頭看來是想使出什麼手段了,果不其然,只見崔先生來到了兩人的旁邊,然後朗聲的叫道:「各就各位,預備……哎呦你看那是啥!!!跑。」
  哎呦那是啥,這五個字崔先生幾乎是喊出來的,而最後一個跑字,卻十分的微弱,如果不注意聽的話,還以為是這分頭打嗝兒呢,只見崔先生他一邊喊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邊,當然了,那邊什麼都沒有,崔先生只是想玩個小手段吸引一下這個卵妖的注意力,好給易欣星一個絕佳的起跑機會,畢竟,這不是什麼北京歡迎你,也就用不上什麼奧林匹克精神了,雖然有些卑鄙,不過只要能幫上易欣星的話,也就值了。
  崔先生滿心的希望那易欣星能明白自己的苦心,畢竟剛才自己已經使了那麼明顯的眼色,那眼睛眨的,再用點力估計眼珠子都能擠出來了,可悲劇的是,即便是這樣,易欣星依舊沒有看懂。
  當時的他渾身緊繃雙手抓地,就像是一張拉圓了的弓箭,隨時準備著射將出去,可是崔先生那冷不防的一聲叫喊,竟然讓他渾身一哆嗦,然後半張著嘴,下意識的向崔先生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反觀那初六,根本就沒有吃崔先生這一套,聽到了崔先生最後的哪一個『跑』字說出後,它蹭的一下就竄了出去,兩三步就跑出了十多米遠!
  那一刻,崔先生感覺自己都快飛起來了,張是非也是如此,他倆實在沒有想到這個計劃竟然是自己板磚砸了自己的腳面。
  砸的還挺疼的。
  崔先生愣了,張是非愣了,易欣星也跟著愣了,他眨著眼睛望著崔先生,然後對他喃喃的說道:「老崔,那邊有啥啊,我咋沒看見呢?」
  「有你大爺啊!」崔先生的聲音明顯帶著一絲哭腔兒,只見他對著易欣星叫道:「老易啊老易,這輩子都沒有過默契啊,趕緊的,人家都跑沒影兒了,追!!!」
  好在,那易欣星身上的條件反射很強,有的時候他的腦子都沒有身體的反應速度迅速,在崔先生叫他追的時候,他就慌忙點了點頭,然後右腳狠命的一蹬地,也就竄了出去,這個時候,他跟那卵妖初六的距離,大概在五百米左右。
  沒有錯,五百米,張是非心中暗道,這孫子怎麼這麼快呢?這還能算跑麼?整個一飛啊!
  之前講過了,出了樹林之後他們的眼前是一片人跡罕至的草原,由於沒有人來,且今年的夏天特別長雨水旺盛,外加上這龍脈之氣,所以這草原上的草都很高,到了人的腰部,易欣星跑了出去後,智能趟著草跑,可是那個初六卻不一樣,由於跑的飛快,它身體兩旁的野草竟然都被一股怪風刮開,大遠望去一條深綠色的直線迅速的拉伸來開。
  易欣星跑的也不算慢,爆發力也挺強,只不過,依舊被越拉越遠,這一幕看的張是非這個焦急,於是他便轉頭對著崔先生說道:「分頭,我先去看看啊,你盡快跟上。」
  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嗯,你快去吧,一會兒要是那個小子使詐或者什麼,你要隨機應變,順便幫我提醒老易一聲,不到最後的關頭,不要三遁全開。」
  張是非點了點頭,然後脫下了背後的行李連同這唐刀崔先生的腳邊一丟,便將雙目一閉,經過了訓練後,即使是人的身體,他也可以使用出野獸的仙骨,於是,他便依照著當日在那小白墳旁常天慶傳授的手段,迅速的將仙骨凝固成了孔雀的形狀,只感到週身一股熟悉的氣息流過,張是非便輕喝了一聲:「走你!」
  喊出此話的同時,張是非縱身一躍,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熟練的揮動了一下雙手,一隻孔雀便已經飛上了天空,崔先生望著這只藍色的大鳥,心裡面有些感慨,張是非終於終於能夠熟練的運用自己的力量了,想想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即使是在自己的獸體裡面,這小子依舊不能熟練的掌握飛行,還差點被崔先生的黑蛇給吞了。
  可是現在呢,崔先生感覺到對於張是非來說,飛行簡直就跟走路一樣的簡單了,只見那只藍色的孔雀揮舞了一下翅膀,在崔先生的頭上盤旋了半圈兒以後,便飛速的向那初六追了過去。
  他們的速度都很快,扎眼已經很遠了,崔先生望著天空上的張是非,又望了望自己腳邊兩人的行李,有些自嘲的歎道:「他大爺的,我要是也會飛那該多好?」
  (決鬥正式開始了,應該不會只有賽跑那麼簡單吧……當然不是了,反正一切都會有解釋的,不過,按照慣例,解釋往往在後面,下面,講的是哈爾濱爺們兒易欣星和卵妖鬥智鬥勇的故事……)
第二百五十三章 果然不簡單
  人生在世,恐怕每個人都在疑惑,為什麼別的人都想得跟自己不一樣?難道是他們錯了麼?
  不,其實每個人都沒有錯,只不過是世界觀不同罷了。
  這是真的,信念以及想法,這兩個詞語足以影響整個世界的變化,你認為是錯的,別人卻認為是對,那你們兩個,到底誰錯誰對?
  也許這根本就沒有什麼完美額答案,因為,每個人受到的教育以及生存的環境都不一樣,所以,對與錯,是與非也就沒有了絕對的定義。
  就像是此時的易欣星一樣,易欣星一直以為自己是奧運會的簍子,看著電視裡面那些個運動員齜牙咧嘴衰卡的樣子,他總是會琢磨著,為什麼自己就沒這麼好的命,自己要上去跑,那得比他們快多了。
  可是他此時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跑的,竟然是如此的不在狀態。
  並不是因為他慢,而是對手實在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