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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節

  舒小雅說的這些,如一根針刺,刺撓得我的心疼了一下。其實我有去找她,跟她告別的,只是走到門口,最後還是悄悄離開了。
  「受人之托!是蘇小妍?」
  「嗯,她就在音樂盒裡。」
  「哦。」我看音樂盒,旋轉的芭蕾舞小人兒已經停住轉動,正全神貫注的在聽我們講話。
  小人兒的模樣栩栩如生,充滿靈氣,眼眸中似乎有一種亮閃亮閃的東西。我伸手提起音樂盒,伸出手指輕輕抹了一下小人兒的眼睛,有感覺手指間有濕潤的東西。
  是眼淚?心中疑問,我對音樂盒的小人兒喊道:「蘇小妍你出來吧!」
  話聲未落,從音樂盒中飄出一股淡淡的影子,瞬間恢復人形,垂手而立在我面前。
  看她正常的樣子,的確是一根乖巧,蠻漂亮的女孩兒。可就是這麼一個好女孩兒,卻遭到黑手的摧殘,我心又被狠狠揪了一把,沖蘇小妍含笑道:「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凡小凡是因為我才進的神經病,我希望他一切安好,從此振作起來。還有他爸爸,因為報仇心切,被人利用,施用妖術附魂,驅使他去殺人。那些人該死,可又不該死。」
  「該死跟不該死有什麼區別?」
  蘇小妍抿嘴,想了想,抬眼看向我道:「該死,是我對他們的仇恨,不該死,是不該死在凡叔叔手上,應該被正義力量來懲罰才是。」
  好聰明的女孩,要是她還活著該多好!明事理,識大體,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妖術師你認識嗎?」
  「不認識,好像是走街串巷來的,教授了叔叔一種邪術,可以用邪術附魂出竅去殺人。我是不贊成凡叔叔這麼做的,可他看見課桌下,凡小凡刻下的名字,就控制不了自己。」
  「凡小凡是怎麼進的神經病?」
  蘇小妍痛苦的擰緊眉頭,往事難回首,每一個人都不願意回首往事那是因為往事讓他們的心在滴血,現在的蘇小妍,她的心就在滴血,回憶就意味著她再次被那些惡棍欺負。
  凡小凡跟蘇小妍約定下午一起去看電影的,可是久等不見人來的凡小凡,怎麼也沒有想到,蘇小妍會出事。
  就在他朝游泳池更衣室跑去的時候,干了壞事的同學,正躲在暗處把他進入更衣室,跪倒在地抱起蘇小妍的鏡頭用手機拍了下來。有手機拍攝的證據,凡小凡成為殺害蘇小妍的嫌疑人。
  同時有了幾個作惡同學的指證,凡小凡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最終導致精神崩潰,神經錯亂進了神經病院。
  蘇小妍出事死亡,幾個同學還在學校散播謠言,說她勾三搭四,在學校外面跟成年男人上床惹怒了凡小凡,才導致他把她殺死的。
  真相真的是太殘酷,凡註明在家裡養鬼術,供邪神,受邪神驅使殺人被公安機關逮捕。逮捕的理由是,故意殺人,還搞封建迷信,歪門邪術,禍害他人。
  我跟矮冬瓜去看了凡小凡,他神情呆滯,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發呆,口裡念叨「蘇小妍出來,蘇小妍出來。」然後,抬頭定定的看著我們問道:「蘇小妍現在還好嗎?」
第368章 宿仇
  癡戀的少年,真實難得。
  天意弄人,多麼登對般配的一對,卻陰陽相隔,前途渺茫。
  矮冬瓜頗有同情心,眼淚婆娑,一直沒有吭聲,出了神經病院才冒一句道:「要是塗春蘭沒有死,我跟她會不會有結果?」
  生死由天命,誰知道呢!我沒有答覆他的話,不是冷血,而是覺得隨便怎麼答覆都無意義。
  死者已矣,作惡者還逍遙法外。我想這件事跟賣鬼魂有點類似,要是我們沒有解開13號院殺人之謎,那麼凡註明也會成為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
  他的靈魂正在被附體邪神一點點吞噬掉,長此下去,邪神會佔據他的軀體。人還是凡註明,但是性情卻會發生天翻地覆的大變動。或許在以後,他會依賴殺人度日,嗜血成癮。
  回到家裡,這幾天下來實在是太累了。坐了一會,感覺眼皮太沉,就那麼倚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剛剛打一個盹身前齊刷刷站了幾個人,他們滿臉是血,衝我一拳砸來,我的耳朵嗡嗡作響,他怒目而視,目呲欲裂吼道:「你答應的事,怎麼可以忘記?」
  耳朵還在嗡嗡作響,忍住疼痛,使勁的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這幾個人是誰,想不起我就納悶的問道:「你們是誰?我答應了你們什麼!」
  其中一個抱住嬰兒的女人,嗚咽哭泣對怒吼的男人說道:「老公,看來我們的冤屈是沒有誰能幫我們了,人世間黑暗,就是到了陰間也是如此,我們奔走求告無門了。」
  「等等,你們是?」
  「大師,我們就是那冤死的五口之家。」抱嬰兒的婦女倒頭就拜,抽泣著對我說道。
  「啊哦!我想起來了,在煤礦附近看見你們?」
  「嗯。」女人從地上起來,一手抱著嬰兒,一手還得顧著另外兩個孩子。
  「行,你們把事情的起因都告訴我看看,如果能幫你們,我會盡力的。」
  男人聽說我能幫,一張鬼臉才稍微改變了一下,恢復常態,遞給我一個沉甸甸黑乎乎還濕漉漉的玩意道:「我們也沒有什麼好答謝的,就拿這個算是酬勞。」
  鬼沒有惡意贈送的東西不能拒絕,我勉強收下,示意女人把所發生的事挨打講出來。
  這苦命的五口之家,當家人就徐子良,女人姓付,是付家溝的。
  他們經歷了大鍋飯,砸鍋賣鐵去了食堂把肚子撐得圓鼓鼓的。可是好景不長,大鍋飯沒有持續多久,餓死了不少人。
  吃大鍋飯食堂結束,百姓的日子才一天天好轉。國家有了新政策,允許小農經濟,家家戶戶都開始算計多種多播,多生子女可多得糧食跟掙來公分票。
  就這樣,在付家溝的女人跟徐子良結婚了。
  徐子良的母親在多年前餓死了,現在的老父親新取了一個寡居多年比他年輕十幾歲帶了一個拖油瓶女兒的女人結婚。
  父親的父輩們都是大富大貴過來的,他們家是地主成分,雖然經過好幾次的運動大清洗,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如今還有兩處大瓦房,就這麼比,在村裡也是數一數二的殷實戶。
  那個心甘情願嫁給他老頭子的女人,也就是看上這一點。
  在那個時候,多做多得,所以沒有挨餓。說挨餓的,一般都是些好吃懶做的懶漢,老父親年輕時抽大煙,懶散慣了,又加上後來實行吃大鍋飯,養成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懶惰陋習。
  看看隨時變動捉摸不定的歲月,他心裡有的是小九九打算暗自嘲笑兒子蠢貨一個,一天到晚就是幹活,到頭來還是得把所有交付出來。
  可是接下來,他沒有看見兒子把辛苦所得的成果交付給國家,還成功的有了存糧。結婚後,他們一口氣生了三孩子,大的已經在上學,小的呀呀學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