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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7節

  「哎呀,我的娘。」胖子立馬跳了起來,叫喚著:「二爺,小心有詐。」
  那二當家立刻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繼而目光便是變得冷峻了起來:「不好。」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九筒的匕首已經橫在了自己脖子上,怕是只要他有絲毫動靜,九筒這一刀下去就可能把他的脖子給抹了。
  「完了完了。」胖子立刻有了開溜的準備,擒賊先擒王,二當家都被擒住了,他們還不得對他言聽計從啊,依照自己對九筒的瞭解,這小子是不要命也得把被踐踏的面子給找補回來,剛才自己對他是如此的侮辱,這小子不把自己當成狗屎狠狠的踩,那才奇怪呢。
  「那胖子,你這是準備去哪?」九筒狠狠勒了一刀子,二當家的脖子上立刻冒出了一股暖烘烘的血液來。
  卡嚓嚓,卡嚓嚓。
  二當家身邊的護衛,一個個的都舉起了槍,對準了楊開等人的隊伍:「把二當家的放開,否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好啊,不客氣就不客氣,我們這幾條賤命,能讓你們的老大跟著陪葬,值了。」九筒哈哈笑了起來。
  「少他娘的廢話。」趙勇德的雙眼立刻瞪得溜躂滾圓,跑到堆放他們武器的地兒便是抱起了自己的威爾遜衝鋒鎗:「你奶奶的,要是不想讓你們老大死的不明不白的話,就儘管他娘的抱著槍。要是我這槍走火的話,你們可千萬別怪我。」
  一邊說著,一邊對準了二當家的腦殼。
  可是他們那些人卻是根本不聽話,依舊是抱著槍,好像是機器人般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不趕緊把槍給老子撂下。」二當家憤怒的叫罵了一聲。
  這麼一罵,那幫人這才是滿心不甘的將手上的土槍丟到了地上。
  「都到那邊去給我站著去。」趙勇德臨時充當起了指揮員,其餘的人都去領了自己被收繳的武器,冷言冷語的看著這些人。
  「我說啊,你們這些人有手有腳的,幹點啥不好,非得上山當土匪,搶別人的東西,你們吃的踏實嗎?你們穿的踏實嗎?」
  「呵呵,其實啊,還真沒有啥不踏實的。」胖子嘿嘿的沖趙勇德笑了笑:「兄弟,想必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可是好劫匪。」
  「噗嗤。」劉雨薇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張寒山也是來了興趣:「哦,好土匪,你倒是說說,什麼好土匪?」
  「我們劫富濟貧啊,碰到一些摳門的地主老財,不肯施捨給窮困的農民,我們就會負責把那地主老財的家底兒給抄了,然後給諸位父老鄉親們分了,我們也只是喝點剩下的湯湯水水而已,要不我們能長得這麼廉潔……」
  說著,便是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可是覺得自己的肚子實在是算不上廉潔,那肚子一看就知道是搞腐敗的,忙指了指他們二當家的:「你瞅瞅你瞅瞅,這瘦的,皮包骨頭,做人肉包子都做不出來幾個……」
  「你給我閉嘴。」二當家狠狠瞪了一眼胖子:「再丫的多嘴,小心我讓他們把你給斃了。」
  「好,好,我不多嘴,我不多嘴。」胖子連連摀住自己的嘴巴,不再多說。
  「指戰員,請指示。」九筒看了看楊開,衝他淡淡笑笑,意思是我知道這傢伙身份不一般,剛才是故意來給我們當人質的,這會兒我們該怎麼做?
  「走吧。」楊開輕描淡寫,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去。
  「嗯。」九筒也急忙跟了上去,然後用匕首威脅著二當家,很快的便是帶隊走出了土匪的老巢。
  差不多將土匪給撇了兩里地遠之後,楊開才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對九筒說:「九筒,放下刀吧。」
  九筒收起了匕首,拍了拍那二當家的肩膀:「兄弟,多謝了啊。」
  「不客氣,應該的。」二當家緩聲應著:「沒別的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而陳天頂等人,則都是有些焦急的喊道:「指戰員,你這是幹啥,咱們再走一段路,再放他回去吧,萬一他帶著手下來追我們咋辦?」
  「刀疤臉,不敘敘舊?」楊開小聲道。
  聽到此,眾人都愣住了,那二當家也是微微怔了怔。
  「果不其然。」九筒淡淡笑笑,沒想到還真被自己給猜中了,這個傢伙,就是刀疤臉。
  「坐下來吧。」楊開找了一個土塊坐了下來,看了看二當家。
  二當家的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坐了下來:「拿酒來了吧。」
  刀疤臉冷笑一聲:「你的鼻子,還是那麼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瓷瓶,瓷瓶裡面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酒香。
  「女兒紅。」楊開語氣有些顫抖的說出這三個字,然後語調悲痛到:「你還在想著她。」
  「還在想著?」刀疤臉嘿嘿冷哼一聲:「我從來都沒忘記過,腦海中無時不刻不在播放著那個畫面,只要一想起,我就……」
  說到這兒,他便已然是淚流滿面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其餘的人,則都是納悶兒的看著刀疤臉,這刀疤臉是什麼情況?剛才還和他們敵對,要九筒的命,這會兒怎麼和楊開把酒訴苦來了,難不成這兩人一見鍾情?
  不可能,一個是劫匪頭子,另一個是軍統的人,這兩個人根本湊不到一塊啊。
  九筒卻說:「哎呀,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兩人是戰友就對了。哎喲,這酒聞著挺香,咱哥幾個都上去嘗兩口。」
  說著,便是湊了上去,二當家倒還客氣,喝了一口之後,便是將酒遞給了其餘的人。
  咕咚咕咚幾口過後,酒便是被徹底的喝光了,這瓶實在是太小了。
  楊開拍拍二當家的肩膀:「事情過去就過去吧,不要因為死人,而影響活人的生活。」
  二當家的目光望向了遠處,目光無神,片刻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咬著牙齒,盯著楊開道:「前段時間有小日本隊伍從這兒經過,我卻是眼睜睜的看著小日本平安無事的過去,你說我是不是對不起她?我是不是太他娘的不男人。」
  不用說,楊開也知道他所說的小日本,便是他們追蹤的那個小日本隊伍了。
  「你們的火力和人力,即便是和小日本拚命,也是徒增傷亡而已,根本不會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你的選擇是對的。」楊開勸道。
  「可是,我總覺得……」
  「啪!」
  那刀疤臉還沒說完,楊開便是一巴掌扇了下去,響亮的聲音迴盪了很久,眾人都傻愣了,刀疤臉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哭訴了一句:「你打得好,打得好啊。我這人,哎,就是他娘的欠打。」
  「你不欠打。」楊開小聲道:「你應該去死,你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