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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

  我正要挪過去,卻發現河下有什麼東西,一下就扣住了我的腳踝,一步也無法移動。
  我沒有喊張山過來幫忙,而是自己先蹲下往腳踝處摸去,想要解開束縛。
  由於河面水位的問題,我要蹲下摸到腳面,勢必會把整個頭部都浸入水中,眼見張山如此著緊,我也不好說什麼,深吸了一口氣,就蹲下往腳踝處摸去。
  可這一摸之下,我渾身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因為我摸到,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雙手,正在水下死死地抓住我的腳踝。
  我想大叫,才發現是在水裡,張嘴時氣都已經放了出去,又連喝了幾口髒水。
  眼見就要憋不住了,連忙站了起來,大聲的咳嗽著。
  「快來幫忙!河下有雙手抓著我,我走不動!」剛咳了幾下,我就馬上向張山呼救。
  「你說什麼?」張山聽了,馬上又從岸邊向我游了過來。
  來到我身前,張山也深吸了一口氣,潛了下去。
  沒兩秒鐘,他就冒了出來,怪叫道:「哎呀媽呀!真是人手!」
  「廢話!快想辦法啊!」我被河底的一雙手抓著,一動都不能動,精神都處在即將崩潰的邊緣,他還有空去辨別我說話的真偽。
  「你別急,我再去看看。」張山說完話,就又潛了下去。
  在我焦急等待了近二十鍾後,他又一次浮了上來,鐵青著臉道:「水裡有具屍體,是它抓著你。」
  「啊~」我整個身子都硬了。先前摸到的是一雙手,我還沒怎麼往下想,這時經張山證實,的確有具屍體在水下抓著我,我徹底的崩潰了。
  兩條腿已經不聽使喚地逐漸變軟。張山見狀連忙扶住了我,厲聲說道:「站直了!你想被嗆死麼?」
  「這河裡……怎麼會……有屍體的!」我打著顫自言自語道。
  「河床雖然已經硬化,但這雙手是從河床下伸出來的。我剛才大致摸了摸,你腳下這裡四周有連貫的縫隙,好像故意被人切掉了一塊又填了進去。如果我猜得沒錯,水下的這個人死了以後,被澆築成一塊和這個河床縫隙一樣大小的水泥塊,然後被人安放在了這裡。今天剛好被你給踩到,於是就抓著你不放了。這應該是一種很邪性的鎮魂術,目的是什麼很難說,恐怕只有問當事人才知道了。」張山分析的很全面。
  「別說那麼多……先想辦法……把我弄出來啊!」我要不是這會怕的要命,早就罵開他了,我站在冰冷的水裡,被水下一具屍體的手抓著不放,他還在一條一條分析案情。
  「沒別的辦法,只有把你和屍體一同起出來,再想辦法掰開它抓著你的手。」張山想了一下,無奈地說道。
  「這……成嗎?你不是說……是一整塊水泥麼?」我受的驚嚇多了,慢慢也開始恢復了對事情的判斷能力,不再是一有事兒就大腦短路。
  「應該沒問題,一則水中浮力較大,這個被澆注的屍體佔得也不是很大面積,不會太沉。二則當初放置的時候可能時間緊迫,他們沒有來得及對縫隙進行修補,應該是可以活動的。你等著,我再試一試。一會如果我拍你,你就試著蹲入水中,用手撐著河床用力,看能不能把水泥塊給起出來。」說完張山第三次鑽入了水中。
  這次花了至少半分鐘,張山還沒有浮上來。
  我正等得心裡有點毛,就感覺到有一隻手在拽我的大腿。
  猶豫了一下,我深吸一口氣,蹲進了水中。
  由於水很髒,我不敢睜眼,反正水下肯定也是黑暗一片,還不如不睜。
  我蹲下來後,雙手撐著河床,兩腿稍微彎曲,然後以手為支撐,臀部和腰一起用力,向上提去。
  河床上長滿了一些滑溜溜的東西,噁心得要死,著力很困難,我試了兩次都沒能成功。
  這時攢的空氣也已消耗殆盡,沒辦法我又站了起來,浮出水面。
  張山也一起站了起來。
  我倆喘了幾口氣,張山說道:「看來的確不好用力,不過我還有另一個辦法,就是你得忍一下,待會……」
  「行!行!你怎麼說都行,只要能趕緊把我給弄出來,我叫你師叔。」我不等他說完,就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那好吧,你忍一下啊!」張山說完,就走到我背後,把兩腿叉開,避過了我腳下水泥塊的面積,雙手環抱著我的腰,開始攢氣。
  看著他這套動作,我終於明白過來了,這傢伙是要旱地拔蔥啊!
第八章 起石上岸
  「唉,你等……啊!」我剛開口,腰間就被緊緊的箍住了,隨即一股大力把我向上猛拽,我胸腹間的空氣瞬間就被一點不剩地擠了出來。
  腰間的環抱和水下抓著我的那雙手,在相互的作用下讓我痛苦不已。這種情況下,連吸氣都辦不到,哪裡還能說話。
  就在我感覺腦袋馬上就要憋炸的時候,腳下鬆動了,一塊至少有百十來斤的東西隨著抓我的手,被慢慢提了起來。
  「啊!!!」只聽見張山一聲大吼,水泥塊被整體拔出了河床。
  張山抱著我往旁邊踏了一步,隨即鬆開雙手,我倆都大口得喘著氣,只不過一個是累的,一個是憋的。
  休息了一會,張山說:「好了,只要起出來就好辦了。一會我上岸把你拽上去,咱們再解決那雙手就容易多了。」
  我想了想,也只有如此。於是站直身子,打算活動活動檢查一下,看剛才有沒有哪被這傢伙給拽斷了。
  當我活動到腳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腳踝處被緊箍的感覺沒有了,我試著動了動,可以動!我喜出望外,連忙從這塊「水泥」上跳了下來。
  張山看到我的動作,也是一臉的驚異,忙問我道:「你腿被拽斷了?」
  到底是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只能高速他自從水泥塊被起出來後,那雙手就鬆開了。
  張山歪頭想了想,說道:「還是先把這東西弄上岸再說吧。」
  「還要弄上去?」我聽了老大不樂意,這都過了半個晚上了,一點扶屍咒的消息都沒打探出來,還要去搬這個破「水泥塊」。
  「怎麼說裡面都是一個人,你不要以為是你運氣好它才放過你的。它抓著你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為了讓咱們救它出去,現在可不能半途而廢,你如果不接著把事情做完,咱們今晚說不定就別想上岸了。
  不管從哪方面講,事已至此,不能就這樣把它丟在這裡,道義上也講不過去。」張山對我正色說道。
  被他訓斥了一頓,我自然沒什麼話好說。
  我倆商量了一下細節,張山包裡有繩,我們分別綁在這塊水泥的兩端,然後爬到路上,用繩索把水泥塊給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