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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節

  有些有些事情的原因和由衷是美好的,但是依舊有些人歪曲誤解了事情的本質,更有一些捧臭腳的人還做了首詩來讚美此偉大的壯舉:「北京傳來大喜訊,最新指示照人心。知識青年齊響應,滿懷豪情下農村。接受工農再教育,戰天斗地破私心。緊跟統帥毛主席,廣闊天地煉忠心。」
  但是人就這德行,嘴上一套心裡一套,除了那些狗屁不懂的毛頭小子以外,又有幾個人能真正的沒有私心呢?偏趕上那酒坊老闆有兩個兒子。那年剛好畢業,按照國家指示。正是要被下放到農村的時候,可是這酒坊老闆護子心切,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兒子下鄉受苦,但是他想來想去沒有辦法,這些都被冤家兄弟看在眼裡。
  兩兄弟背地裡商量著,與其窩在這裡終日無所事事,倒不如前去農村。一來天寬地闊相對於學習祖傳之術比較方便,二來,兩人的背景屬於『黑五類』(地主,富農,反革命,壞分子,右派),下鄉再改造就能在政治上洗清自己,而且儘管當時還沒有明確的指示下鄉知青回城後的待遇,但是袁枚天生頭腦聰明,他覺得這下鄉知青到時候返城後一定會有個說法,於是兩兄弟商定完畢,便找到那酒坊的老闆,說明了他倆的意思,願意頂替他兒子下鄉。
  那酒坊的老闆一聽倆人這麼說頓時樂壞了,於是便對兩人千恩萬謝。隨後花錢打通了一些事情,於是乎一個月以後,袁枚袁德兩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再一次的踏上了前往農村的火車,開始了多年的『再改造』,不得不說,這確實挺諷刺的。
  兩人前往的地方,正是遼寧省黑山縣旁邊的一個小農村中,方圓十里有青年點兒,二人便住在了一戶老鄉家中,由以前插隊進來的哥哥姐姐們帶著幹活兒,幹活無非就是種的。兩人以前雖然是在地主家庭,但是也是莊稼人,所以這些活到沒有難倒他倆,過了半年,平安無事。
  直到有一天,那是夏天的時候,袁枚上山抱柴火,忽然發生了地震。袁枚感覺到腳下地動山搖的,便有些害怕了,他丟掉柴火便往回跑。哪曉得下山的路忽然震出了一條大裂縫,讓他不敢過去,只好繞道跑。
  說來也真是巧合,繞來繞去,袁枚非但沒有繞出去反而進入了大山的深處,在他靠著山壁摸索著前行的時候,忽然旁邊的岩石裂開了一塊兒。接著,嘩嘩啦的掉下來幾塊大石頭,袁枚以為是山崩,這次可要死掉了,於是便抱著腦袋等死哪成想過了一會兒後,周圍又靜了下來。袁枚上眼一看,只見那山壁的岩石脫離,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口出現在他的眼前,袁枚心想這凡是有因有果,今日天象奇特使我到了這裡,莫非是上天有什麼指示麼?
  於是他便摸索著往那洞口裡爬去,當時袁枚已經學會了抽煙,當時老鄉家裡也種了些旱嘛,所以袁枚就用公分兒換了些火柴隨手揣著,袁枚進到洞中以後劃小著了火柴,見這山洞雖然是天然形成的,但是明顯的有人進來過的痕跡,山洞中很潮濕。火柴沒燒一會兒就滅了,於是他便繼續往裡面走去,忽然,袁枚看見了山洞的最深處赫然的站著兩個『人』!
  這可把他嚇壞了,要知道這山洞外面已經是雜草叢生掛上了青苔,怎麼會有人出現呢?難道是山裡的妖精?但是不對啊,想想袁枚也是白派弟子世家,雖然說命運坎珂,但是也沒受過什麼苦(後來他才知道原來是十鬼相助的關係),而且這些日子家中傳下來的書籍也都看遍了。也能感知一些妖邪之氣,不過這洞中似乎並沒有那種煞氣的存在,相反的,倒是隱約的能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水氣,這確實挺讓他吃驚的。見那兩個黑影靜止不動,於是他便壯著膽子走上前去,又劃著了火柴。袁枚發現,這赫然就是兩個蠟人,如同雕塑一般,有一個蠟人雙手結劍指左手劍指觸於右手的掌心,從相貌上來看大概有個四、五十歲,雖然全身蠟化,但是依舊隱隱能看出此人表情嚴肅莊嚴,週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的正氣。
  袁枚像另外一個人看去,只見這個『人』身形瘦小,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大猴子來的貼切,峋嘍著身軀,雙臂做掙扎狀,指甲很長。再往它的臉上看去,頓時嚇了袁枚一跳,原來這人的臉長得極其猙獰。雖然是人臉的輪廓,但是五官卻實在不敢恭維,說白了就好像那種沒有臉皮的人一般,煞白的肌肉組織依稀可見,就好像是塊兒臘肉一般。沒有眼皮的眼睛瞳孔很小,但是充滿的憤怒和恐懼,嘴巴大大的張著,兩顆四顆長長的獠牙觸目驚心,顯然是一副不甘心的表情。
  頓時袁枚就冒了一身的冷汗。由於祖上就是吃陰間飯的,從小自己的父親袁有誠就跟自己講過許多的鬼怪外貌,如今一見這蠟像般的怪人。袁枚的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了『殭屍』這一詞語,這分明就是一個殭屍。
  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那他一定會逃跑,可是袁枚卻沒有,他是天生的奇人,在遇到某種事的時候都會暗地裡有十鬼相助,當然了,這些事情都是他以後才知道的,袁枚心裡想著,那個雙手劍指的蠟人一定是一位白派的老前輩,看來他們是同歸於盡在這個山洞中的,忽然袁枚想到。要說以前的能人異士們一般都隨身攜帶著法器符咒之類的東西,我何不搜上一搜,看看有什麼我能用的呢?
  要說那蠟人只是肉身蠟化,但是衣服卻還沒有,而且在如此潮濕的環境下還沒有腐化,袁枚就認定了其實這人並沒有死幾年,他上前搜去。果然讓他從那蠟人的懷中摸出了一本用油布包著的東西,好像是一本書,袁枚隨手把那書揣在了懷裡。見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東西了,便摸出了洞口。
  出了山洞以後,袁枚打開了那油布。只見裡面果然是一本書,似乎年代已經很久遠的了的樣子,那書面之上是一行古風十足的纂體大字《三清布衣天書》,翻開那書的第一頁上又有一行小字『符咒篇』。
  袁枚大喜,他知道所謂三清者乃是道家至高無上的祖師爺,而真正流傳下來他們的法門卻少之又少,如果這本書是真的話,那麼其中所包涵的東西一定是道家的最高玄學。
  袁枚大喜之餘並沒有忘形,他知道此處雖然隱蔽,但是也偶爾會有人上山經過,於是便又搬起了幾塊兒石頭堵住了那洞口,做完一切事情後,他便下山去了。
  晚上趁睡覺之前出去方便的時候,他將日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哥哥袁德,袁德見自己的弟弟竟然有如此的奇遇,不由的替他高興,於是兄弟二人日後便趁著沒人的時候開始修煉符咒之術,但是由於袁德慧根不高,所以學一陣子就不學了。可是袁枚卻不同,他是天生的先生命。學這些東西都是十分輕鬆,當他知道這三清書中還有能夠斂人魂魄的法術時,他那埋藏在心中不可磨滅的仇恨之火又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我和老易一直在聽袁枚講述他以前的事情,聽著聽著,心理面忽然出現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哀傷感,原來我們都一樣,修道之人的命運彷彿都是一樣的,什麼好命壞命,只要沾上了五弊三缺,便一生都無法逃脫這個噩運,袁枚講到了這裡,便停頓了一下,見到我倆的表情複雜,便擺了擺手,那踩在我和老易後背之上的腳挪開了,我慌忙站起身,同時左手扶起了老易,心裡想著他為什麼要放我?
  於是我便問他:「你既然已經抓到了我倆,為什麼要放開?你想過沒有,在這個距離我完全可以把你的脖子擰斷。」
  袁枚聽我這麼一說,笑了,只見他竟然隨手又把銅錢劍丟給了我,然後他對我說:「你不可能打敗我的。而且你殺我,是要被判刑的,我相信我們之間的命運應該都有相似之處。你們應該能夠理解我,這才是我叫你們來的原因。」
  我沉默了,確實,同是天涯苦命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確實可以理解他,只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像以前的我那般,別人說幾句可憐話我就感動的想哭,畢竟我遇到過太多可憐的事情了,你的命不好,就是你害人的理由麼?
  而且,我想到了劉雨迪,這個老傢伙曾經要殺死她,這是我最不能原諒的!於是我便冷聲的對他說道:「你的故事也應該講完了吧,既然你說我倆能夠理解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是有什麼陰謀想拉我倆入伙吧!是要易欣星和石決明身上的三清書還是什麼,你給句明白話吧!」
  袁枚聽我這麼一說,又搖了搖頭,他歎了口氣,然後對我倆說道:「看來,你倆還是無法瞭解我,好吧。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跟你們兩個繞圈子了,反正我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告訴你倆也無妨。」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七寶的用法
  正義與邪惡,就像是一個一塊錢的鋼崩,正面與背面共存,善惡只在一念之間,要說永遠沒有中間那是吹牛逼不可能,但真正能獨善其身任憑窗外風雨交加而自身雷打不動的,卻實在是少之又少,我們大家都是俗人,就連古時的那些聖人們也是俗人,只不過他們所做的事情比後事無限的誇大,千百年凝固在傳說之中。
  海邊還真是潮濕,腥腥的海風吹過,我和老易互相扶持的站著,那袁枚在十鬼的簇擁下卻依舊坐的很踏實,坐在石頭上也不怕屁股受潮,他大爺的。
  之見袁枚的表情忽然又變的很是陰險,哪抹冷笑又浮現了出來,他望著我倆,然後朗聲的說道:「你們是不是也知道了七寶白玉輪的事情?」
  終於挑重點了!!我和老易相視一眼後,果然,這個老傢伙也知道七寶白玉輪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他從哪兒查出來的,不過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石決明一個大學教師都能查出來,袁枚這個神仙下凡的人自然也能查出來,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那麼那黑媽媽的煙袋鍋子就一定是這老雜毛兒搶的了,他大爺的,我腦子裡忽然有一種想法,雖然我和老易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但是現在即使他要殺我。也不是那麼容易了,要知道我可是出馬弟子,雖然輩分低下道行淺薄。但是要我聯繫家仙還真是相當的簡單,如果我想的話,不用五分鐘。就會有一票彪悍的東北家仙殺到,將袁枚撕成碎片。
  可是我卻沒這麼做,道理很簡單,不到情況最惡劣的時候我是不會找那些傢伙來的,因為我也需要百人怨,眼下最合理的就是和這老東西合作,大家都把命給改了,日後再無瓜葛皆大歡喜,但是我卻不能跟先跟他講出我的想法,文叔這幾天教導我,人如果不扮豬就吃不了老虎,現在主動權貌似又跑到了我的手裡,於是我便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問道:「你是從哪兒聽說這七寶白玉輪的?」
  袁枚聽我這麼問他,冷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就會知道,我還知道你們手中現在已經有兩件七寶的材料了對不對?」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中頓時一喜。這個老孫子,估計是太高估自己了,殊不知我們現在已經有五件了,看來他這消息也不怎麼靈光嘛,雖然石決明手上的那兩樣東西不是什麼唯一的珍貴之物,但是他估計還不知道我和老易上次去七台河的時候已經從老潛水員身上切了二兩肉吧。還他大爺的神仙下凡呢,我呸。
  但是這件事情還是別告訴他吧。於是我就對他說:「既然你知道的這麼清楚,那你就一定是偷黑媽媽百人怨的人了?」
  袁枚冷哼了一聲,說道:「哼。談不上偷,我只不過是避開那些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果然!煙袋鍋子就在他的手上。這老傢伙真是太瘋狂了,他不知道百人怨不在了,會給這個社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於是我狠狠的對他說:「那去年追殺夜狐一家的也是你麼?」
  袁枚點了點頭,丟掉了煙頭,然後對我說:「沒錯,也是我,只不過那兩隻夜狐狡猾的可以,竟然讓它們跑了。」
  我想起那母夜狐和小夜狐,心中頓時燃起了一股怒火,於是我十分憤怒的對他說道:「可是它們已經都隱居山林了,你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呢?!」
  袁枚冷哼了一聲,然後緩緩的說道:「少跟我說這些,它們是妖怪。自然就該死,而且,好像殺它們的是你倆吧。」
  我忽然語塞,是啊,殺它們的是我倆,可是我為什麼還會如此的難受呢?只見袁枚有些不耐煩的說:「感覺到矛盾麼?沒有錯,世人就是這樣矛盾,告誡殺生卻還終日吃肉,殊不知這是一種偽善。」
  不對不對!我搖了搖頭,很顯然。我說不過他,這個老傢伙的語言相當犀利,差點兒又把我給套進去了。我不想跟他再廢話了,於是便對他說道:「別把自己說的跟不是人似的。沒錯,我們身上是有七寶白玉輪,你到底想怎麼樣就直說吧!!」
  那袁枚聽我這麼一說,便又冷笑了一下,然後他站起身,十鬼全數站在他身後,他望著我和老易望了一會兒後,對我倆說道:「好!我就告訴你倆我想要你倆身上的什麼東西吧!我要你倆交出太歲皮和女鬼淚。還有三清書!」
  名副其實的獅子大張口,我和老易望著這老傢伙,一直沒有開口的老易,終於也忍不住說話了,他對那袁枚說道:「你這老傢伙是不是燒迷糊了,大家現在手裡都有七寶,你為啥想吃獨食?而且你要三清書幹什麼??」
  袁枚望了望我倆,然後便冷聲的說道:「看了你們還不知道七寶白玉輪到底有什麼用吧,你們以為那七寶白玉輪只能夠破除五弊三缺麼?真是太浪費了。」
  啥?聽到這話我和老易倒是十分的驚訝,難道七寶白玉輪還有別的功效麼?袁枚見我倆這副模樣,便搖了搖頭,然後對我倆說道:「看來你們年輕人還真是虎頭蛇尾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既然是這樣,我就告訴你們這七寶白玉輪的另一個功效吧!」
  原來,自打袁枚開始修煉《三清書》以後,他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山洞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那時候知青們幹完活後就愛三五成群的湊到老鄉家打紙牌,當然袁家兄弟也是如此,於是袁枚就趁著打紙牌時跟那些老頭老太太們閒聊,問這幾年附近有沒有發生啥怪事兒之類的。
  要說當時的年代,問這些東西那簡直就是傳播封建迷信,是會被扣大帽子的,可是要知道小地方不服天朝管的道理,窮鄉僻壤的,即便是你跟年輕人說馬哲,他們能懂,可是都一把歲數的老頭老太太能懂嗎?於是有個老人便告訴他,要說怪事兒倒是真有,就像是前些年,也不知道是哪點惹到了老天爺,這附近鬧旱災。連續三年顆粒無收,地都荒死了。村子裡能動的都跑去逃荒了。只剩下一些老頭老太太們留下來等死。就在那時候,村子裡來了三個外地人,看上去像是一個爹領著倆兒子。他們進村以後見到這裡竟然已經快荒廢了,便問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們幾個老傢伙就告訴了他,那個年長的人聽完後,從包裡拿出了一個小盤盤,大概有個大餅子那麼大,看了一會兒後他就跟我們說,讓我們放心,很快就會下雨了。
  於是他就帶著徒弟們往山上走了。說來也奇怪,第二天早上,就下了瓢潑的大雨,於是這個村子才能保住。
  那老人說道這裡時,旁邊的一個老頭兒也搭話,他說:「沒錯,當時還是我告訴他們三個怎麼走的呢。我聽見那兩個小的叫他師傅,我估計啊,他們就是神仙,一個老神仙領著倆童子,是上天派下來救我們的。」
  袁枚聽到了這裡,感覺到了這其中一定有些聯繫,他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是神仙,相反的,絕對是白派的弟子,那個老一些的,大概就是這《三清書》的主人,而那連年的乾旱也一定和那洞中的殭屍有關。
  想來想去,袁枚終於想到了一個足以令他心中狂喜的名字,那就是旱魃,因為這種殭屍實在是太有名了。從古書上得來燦已載,此物足以有毀天滅地的本事了,但是袁枚知道,其實書中所記載只是多半是被後人誇大了,其實這東西也就是一種殭屍,只不過其身體散發出的氣能夠使得周圍的氣候變化,所以才會被認為是最難對付的一種妖邪罷了。
  一九八一年的春天,袁枚和袁德趕上了回城的尾巴,回到了哈爾濱。由於兩人之前再酒坊幹過,就被分配到了啤酒廠,但是要知道袁枚是什麼腦子,他已經看的出來,改革開放是必然的趨勢,而此時國人的腦子裡跟本沒有賺錢的觀念,此時下海經商正是最佳時機,於是兩人存了些錢後便幹起了小買賣,由於袁枚的腦子好使外加上有十鬼相助,很快買賣便越做越大,如同滾雪球一般,又過了幾年,他倆認識了文叔和林叔兩個人,頭叔幫他換了金蟾獻寶的風水局後,他更是順風順水。到現在儼然是哈爾濱最大的財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