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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節

  令人驚訝的是,這個倉庫並不是用來儲糧的,而是擺滿了各種化學儀器。
  「這些是什麼東西?」曹文雯拿著手電,一個個儀器照過去,「糧庫用不著這些吧?」
  我搖頭道:「糧庫也要用到這些的。糧食的品質、成分等等,是需要化學分析的。但是……」我四下打量著,這裡的儀器也太多了吧?遠遠超過了糧庫做分析所需的儀器數量。
  曹文雯慢慢地向中間走去,我怕她有事,連忙跟上去。
  沒走幾步,走在曹文雯的腳下猛地一沉,我還以為是個台階,但見她剛踩下去,身後某處突然發出「卡噠」一聲響,下面的地板翻動幾下,忽然折疊起來,向兩邊疊去。我衝前一步,抓住曹文雯背上的衣服,用力向後拉。她的腳一滑,一個屁墩坐在地上。
  這時我才發現,地板翻開之後,一個裝滿水的池子出現在面前。
  慌亂之中,我手裡握著的那根用來撬鎖的鐵棍,被曹文雯踢落下去,落進水裡。「嗤啦」聲傳來,水裡泛起泡沫。我才發現這個池子裡裝的不是水,竟然是強酸或者強鹼液體。鐵棍掉進去,馬上就被腐蝕殆盡。
  曹文雯直接就被嚇呆。
  我扯著她走了兩步,才想起剛才那一聲「卡噠」聲,很有可能是藏在暗中的那個傢伙,觸發了什麼機關,要讓我們在這個池子裡永遠消失!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頻率之快,匪夷所思。我連忙對曹文雯道:「趴下!傢伙掏出來!」
  話音未落,肩膀一痛,被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抓住。不由分說就拖著我往那個奪命池子裡走去。
第七章 糧庫搏鬥,毀屍滅跡
  此人速度極快,但力量卻並非超乎常人。我「賤軀頗重」,哪能讓他隨意拖拽?我掙扎著從口袋裡掏出手電筒,向他臉上照去。卻不曾想被他飛起一巴掌打進酸液池,完全沒看清他長什麼樣子。
  曹文雯的手電剛剛滾得很遠,只有一點點光,這一下,整個房間幾乎完全陷入黑暗之中。我心裡直沉下去:曹文雯看不到他在哪,就算有槍,又有何用?
  我一個扭身,去扳此人的腳。他反應極快,腳一抬一落,不但沒扳到他,還差點被他踩中手臂。
  眼看這傢伙就要把我拖進池子,我急中生智,將肩膀上的肌肉挺起,用力一扭,便從他的魔爪中掙脫出來。當然,衣服還緊緊攥在他手裡。幸好我這衣服不是系扣,而是按扣,雙手抓住衣角一扯,兩手向後背過去,衣服和背包便被他扯了下來,就勢在地上滾了一滾。那人見我逃脫,把衣服和背包往地上一摜,便要朝我追來。
  我光了上半身,因為皮膚還算白,雖然光線微弱,倒也能看得到。曹文雯「啊」了一聲。我急道:「開槍啊!」
  她正舉槍要放,那人反應何等機敏,一晃便入了黑影之中,隱隱約約中看不清楚,他還在我身後亂閃,曹文雯也不敢貿然開槍。我見危機稍緩,抓起背包,一個縱躍,等撲到曹文雯身邊時,那人也遁入黑暗之中。只聽四下裡悉悉索索的聲音不斷,也不知道他要從哪個方向襲來,這種感覺最是可怖。
  我忙低聲問道:「你槍法怎樣?」
  「很好啊!」饒是這緊張時刻,曹文雯還不忘傲嬌地道。
  「朝手電打!別多問!」我向她道。
  估計曹文雯正在納悶為什麼我要打掉眼下唯一的光源。但聽了後面三個字,便也沒有多想,朝著那手電筒就是一槍。也不知是槍法真準還是運氣好,只見火花一閃,那手電轉了幾圈便不再放光,整個房間陷入了徹底黑暗之中。
  光亮消失的最後一刻,我心裡默記那個酸液池的位置,拉著曹文雯向後退了幾步。悉悉索索的聲音也停了下來,似是在尋找我們的位置。
  人對黑暗的天生恐懼,使我的心臟狂跳不止,等了幾秒鐘,才稍微安定下來。我之所以讓她朝手電打,就是想到:剛剛我們進糧庫之前,看到裡面有亮光一閃,如今想來,應該就是偷襲我們的這傢伙拿著的手電。這說明他在黑暗中也無法視物,需要借助外部光源。既然他擁有我和曹文雯都無法企及的速度,久拖下去定然對我們不利,不如把大家都搞成瞎子,還能多一點倖存的希望。
  而且……
  過了不久,那人也失去了耐心,為了尋找我們的位置,手裡的電筒亮了起來。
  全黑之中的一點亮光,自然暴露了他的位置。曹文雯哪裡會猶豫,立馬就是一槍打過去。
  就算這傢伙是巴焦族後裔,也不可能像周星馳電影《功夫》裡的火雲邪神一樣,能趕上子彈的速度,也不知打中了哪裡,只聽「啊」地一聲,亮光立即熄滅。
  雖然我背包裡還有一個手電(這當然受益於我經常備足材料的好習慣),但未知對方生死如何,也不敢貿然拿出來。又在黑暗裡等了幾分鐘,見對方沒有動靜,才緩緩地向背後退去。
  曹文雯低聲道:「他死了沒?」
  我連忙答道:「別說話!」
  果然,話音剛落,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向我們接近。
  曹文雯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把腳步聲壓到最低,向後又退了幾步。
  既然突然沒了聲音,那傢伙當然沒有死。就算一槍擊中要害,也不可能像電視上的各種神劇一樣,實現一擊即斃的效果。若是擊中腹部,死亡的原因可能是胃部酸液侵蝕內臟,或者失血過多,但無論哪一種,除非一槍把腦袋打得稀爛或者直接被炸成幾塊,否則人死之前都還是要在地上撲騰兩下的。
  我悄然後退著,背後碰到硬物,手一摸,卻是放化學儀器的桌子。我小心翼翼地掏出手電,擺在桌上,推了推曹文雯,讓她向一邊靠去。約摸她橫著移開了五六步,我突然點亮手電,就地一滾。只聽啪啦一聲,那人竟然已經摸到了我們身邊,此刻見到光亮,毫不客氣地團身而上,朝著手電的所在打了過來,碰翻了桌上的燒杯。
  曹文雯把握住了這唯一的機會,朝著這人又是一槍。我臉上頓時濺了幾滴熱乎乎的粘液,想必是血。看來這一槍打得夠實誠。手電映照之下,這人幾個踉蹌,終於跌倒在地。
  我摸起手電,大步上前,一腳踩著那人的身子,拿手電照去。只見此人一身黑衣,背上有個三環嵌套的標誌,臉卻是完全沒見過的新面孔,不是青面小鬍子的模樣。我正要發問,那人下巴動了兩下,口中噴出鮮血。待我撲上去看時,舌頭卻已經被咬斷。
  好狠辣的手段!
  既然他已經無法被訊問,腹部也已經中了一槍,唯有放任他靜靜地死去。我舉著手電,找回衣服穿上,向剛才發出「卡噠」一聲響的地方摸去。只見一個像是電閘般的東西被扳了下來。我伸手一摸,心中卻是一驚:這下面竟是兩根電線。
  在這個已經荒廢很久、還失過火的地方,怎麼還會有電?供電局應該根本沒給這地方供電吧?連外面的路燈都不亮,這裡面怎麼會有電?
  曹文雯殺了人,愣了半天才跑過來道:「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這種怪蜀黍有戶口麼?丟了會有人找麼?」
  「沒有吧……」
  「沒有,就往那池子一丟,這邊開關關上,就神不知鬼不覺,你連報告都省了。」我冷冷地道,「你這做刑警的,不會沒見過死人吧?」
  曹文雯一聽這話,頓時又恢復傲嬌神態,道:「什麼啊,什麼了不起的,扔就扔!反正已經死透了!」說著,就去拖那個已經在地上冰涼的人。一陣拖拽聲音過後,只聽嘩啦一聲,不用想也知道,扔進強酸液體中的人,皮膚中的水分都被濃硫酸吸乾,迅速乾癟下去,要不了多久,就連骨頭的鈣質也被腐蝕得不留痕跡。
  這個曹文雯,當真狠辣。
  我看著那個站在酸液池邊的身影,突然起了一種自己都覺得可怕的念頭。
  不管她是誰,如果此刻推上一把,豈不是一了百了了麼?這個瘋狂的念頭一湧上來,我就無法控制自己,兩隻腳已經在向她走去。
  剛走到她身後三四米處,曹文雯竟然聽到了我幾乎無聲的腳步似的,回頭道:「你要做什麼?」
  指著我的,是黑洞洞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