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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

  隨著猴子的一聲歡呼,一道強烈的光線刺破了黑暗,我們的通路挖通了。
  爬出狹窄的通道,強烈的光線刺痛了我們長久以來深陷黑暗的眼睛。閉著眼,躺在一塊巨石的陰影裡,自由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回想這七八天的遭遇,我們都覺得恍若隔世。
  「哈哈哈,大難不死,侯爺我必有後福。哈哈哈!」緩過勁來的猴子開始了自己的瘋勁。
  我們也難得去笑他。其實我自己心中也滿是狂吼幾嗓子的衝動。經歷了這一生都不曾經歷的凶險,想想都覺的好像發生在夢裡。
  休息夠了以後,我們起身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我們處在一個結合的地帶。後面是連綿的祁連山餘脈,上面全是光禿禿的,出了石頭和少量的低矮灌木就什麼也沒有,荒涼的可怕。前面就是一望無垠的沙漠。遠處的一個模糊地黑影,應該就是我們來時的鬼風口了。
  鬼風那個地方太凶險,反正我們是不想再走那條路了。大壯掏出羅盤,辨明了大致的方向,起身開始前行。崎嶇的山路和一腳下去淹沒腳踝的沙漠都不是理想的路線。我們選定路線是二者的結合處,雖然多繞了些路程,可好走了許多。
第22章 荒野求生
  很快黑夜快要降臨了,我們也走的人困馬乏的,今晚必須找一個地方宿營了。而且我們照明的工具早就報廢了,夜間根本無法前行。好在身後就是群山,我們找了一塊理想的宿營地——一塊巨石下的凹陷處。接下來我們必須生一堆火,這個地方的晝夜溫差極大,白天烤的死人,晚上恨不得將你凍成冰塊。在沙漠中的兩個夜晚我們就見識了它的威力。而且晚上的時候保不齊來一隻飢腸轆轆的狼我們就慘了。來一隻還不錯,那我們就有了晚餐,來一群的話,那它們就有了晚餐了。
  可問題是我們的火源早就沒了,這火怎麼生呢?可大壯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我也就只能悶在心底。大壯指揮我和猴子到山上找來生火的木材。好在這山上枯死的灌木到處都是,沒多久我和猴子就找回來足夠的柴火,堆的像小山一樣足夠我們燒一晚得了。
  大壯從我這兒拿過軍刀,選了三根相對粗點的木棍就開始忙活起來,看來他要學習我們的老祖先——鑽木取火。對於現代人來說,這種東西只是聽說過,誰也沒有見過。一個打火機一點就來的事現代的人誰沒事會去學那玩意兒。我和猴子都好奇的圍了上去。
  大壯用軍刀在最粗的那根木棍上刨出個洞,用軍刀將乾燥的樹皮刮成絮狀放進去。他邊忙活便說道:
  「最原始的方法是找一根木棍在一個凹槽裡來回時間磨就能將易燃物點燃。可那玩意兒太費時又費勁,有時你磨了半天磨了一手的水泡沒效果。好在我們今天有其他的工具。」
  只見他在第二粗的木棍去頭截尾,在中間用軍刀雕出一個對穿的洞。然後將第三根木棍穿過去,組成了一個十字架的造型。在第三根木棍的頂端再傳出一個小孔。這是在幹嗎?搭積木?
  他也懶得理我們,自顧自得幹起來。大壯將我們的登山繩截出一小段,穿過頂端的小孔,兩頭繫在第二根木棍的兩端。看到這裡我明白了,這架勢好像我小時候見過的木匠打孔的工具。果然大壯將第三根木棍放在放有絮狀樹皮的洞裡,將繩子順時針纏繞。將橫著的第二根木棍用力往下一壓,纏繞的繩子快速的解開帶動木棍在凹槽內高速旋轉。繩子解開完了,在慣性的作用下又逆時針纏繞起來,再一壓木棍,有開始飛速解開。週而復始,木棍持續的在飛快的旋轉,沒幾分鐘,絮狀的樹皮在高速的摩擦下開始冒煙,最後形成了熾熱的火屑。
  當天晚上,在溫暖的火堆旁邊,我們睡了這幾天以來的第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我們繼續上路了。熾熱的陽光依然炙烤著三個步履蹣跚的人。另一個嚴峻的問題出現了,我們的食物早就沒了。從主墓室出來到現在,我們已經有兩天沒吃東西了。而走出這片無人區還要三天的時間,那個時候人造就餓得為力氣了。好在我們在暗渠裡灌滿了足夠的水,不然早就倒下了。而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到哪裡去找吃的?即使有,我們也沒有獵槍,單靠手中的刀怎麼去捕獵四條腿的獵物?
  黃昏時分,在我們餓得頭暈眼花的時候,好運來了。走在前面的大壯突然停下了腳步,用手指指向地面。地上的沙地有一行動物的腳印。
  「這裡的風很大,腳印好沒有消失,它應該還沒走遠,我去看看。」
  大壯一個人躡手躡腳的沿著腳印走向了山間的一個小山谷。很快大壯一臉興奮的回來了。
  「裡面有一隻野羊在吃草。今晚的晚餐就靠它了。」大壯說道。
  「可我們沒有槍,刀子可夠不到它,而且這樣的野生動物的警惕性特別的高,我們根本靠不近它。」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小山谷比較狹窄,兩端是兩個出口。一側是懸崖。一側地勢稍微平緩。你和猴子一人守住一個出口,我守住那個緩坡。我盡量靠近它用飛刀來射它。不過這東西警惕性高,我估計把握不大。如果我失敗了,它必然往兩頭跑,到時候就看你們的了。」
  雖然我和猴子都覺得把握性不大,但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只好賭一賭了。我從旁邊繞了過去,四十分鐘後我看到大壯口中的出口,找了塊巨石隱藏起來。
  透過巨石的縫隙,我看到了我們的預訂晚餐。那是一隻高大的野羊,常常的犄角顯示著它的強壯。山谷比較幽深,有淺淺的水汽聚集在谷底。靠著這點水分,稀稀拉拉的長著些青草。此時這只強壯的公羊正埋頭專心的吃草,不時警惕的抬起頭向四周瞭望。
  遠遠的看見大壯躡手躡腳的向野羊匍匐前進,可還沒等他揚起軍刀。正在悠閒地吃草的野羊好像預感到了危險的降臨,一下子抬起頭來,猶豫了一下,撒開四蹄就開始向我所在的出口跑來。
  大壯急的站起來大叫:「紅薯,快快,它向你跑去了。」
  突然的變故一下子弄的我差點反應不過來,這畜生的警惕性太高了,大壯還差著老遠的距離了就被他發現了。野羊的速度極快,轉眼就跑到了谷口。我怎麼辦?總不能大喝一聲跳出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時間已經容不得我多想,我從巨石後一個飛撲,顧不上它鋒利的羊角了,從側面死死的抱住它的脖子不撒手。
  野羊顯然也沒想到這裡還有埋伏,驚慌失措的使勁掙脫。而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居然把持不住被強壯的野羊在地上拖著往前衝。這時的野羊顯然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使勁的想掙脫我的控制。一人一樣就這樣糾纏在一起。
  突然我覺的身子一輕,人就往下掉。谷口不遠處就是一個七八米高的土坎,我和野羊同時掉了下去。我只覺得我摔在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身上,意識就開始有點不清楚了。
第23章 蘭州的澡堂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有人在高呼我的名字。不久就有兩個人奔向我的身邊。在我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清楚的記得我說了一句讓我汗顏一生的話:「記得把烤羊腿留給我。」
  當我醒來時,第一個意識就是濃濃的香味。烤羊肉在木架上滋滋的冒著油。香味不停地往鼻孔裡鑽。那晚的烤羊肉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烤羊肉。遠比現在的韓國燒烤要好,不要說韓國燒烤,就是巴西烤肉也挨不上號。
  這樣一個只巨大的野羊我們在咱們吃也吃不完。大壯將剩下來的生肉用軍刀且成薄薄的一片一片的,全部掛在山上的灌木枝頭,經過強勁的山風一夜的狂吹,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裡面的水分就被吹得七七八八的了。西藏藏民的牛肉乾就是這樣製成的。這樣我們後面兩天的口糧就有了著落,不然半天就變質了。
  兩天後,我們看到了裊裊的炊煙,我們終於走出來了。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帶著戰利品的我們將身上最後的錢拿出來雇了一輛車直接前往蘭州。
  一路上猴子早就聯繫了他遠在西安的師傅——馬王爺。「馬王爺」三個字在西安的道上也算叫的響的字號。馬王爺闖蕩江湖十幾年,為人仗義,路子很野。猴子倒也沒多說,只說手裡搞了點金子,想讓他在蘭州聯繫出貨。沒多久猴子的電話上就收到了一個人的名字和地址。
  我們到了蘭州以後直接就將車開到了短信上的地址。這是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子,兩扇大門緊閉。猴子敲了門之後,一個聲音在門後響起「找誰」。猴子說明來意之後,不大工夫一個年輕人打開了門。領著我們進入了正屋。
  屋子裡端坐著一個四十上下的人。他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胖。一把太師椅被他的身軀塞的滿滿的。一個肚子挺的高高的,我估計我的軍刀扎進去,直沒刀柄恐怕還扎不穿那層肥肉。
  「是鄭州的劉三爺叫你來的嗎?」胖子問道。
  猴子回答道:「不是,是西安的馬王爺叫我來的。」
  「貨呢?」
  猴子拿出十幾個金元寶,黃燦燦的光芒照亮了胖子的眼睛。胖子拿過元寶仔仔細細的上下檢查。
  「十五萬」胖子開了個價。
  「二十萬」猴子開始還價。
  「你的元寶成色不是太高,十六萬」
  「二十萬」猴子不為所動。
  「你這東西估計路子比較野,蘭州這地頭敢要的人不多。十七萬。」
  「二十萬」
  「十八萬」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