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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3節

  事實上,世界這麼大,通緝犯那麼多,有幾人能夠知曉,除非是碰到特定的辦案人員,否則基本上都不會有什麼麻煩,而陸左和雜毛小道路上的時候還用手段改頭換面了去,更是不用擔心。
  如此且走且停,終於在第四天趕到了迪化,休整過後,我們繼續驅車前往天山。
  所謂天山,是一個縱橫西北的巨大山脈,而我們所去的地方,具體的講,應該叫做博格達峰。
  博格達峰是天山山脈東段的最高峰,北鄰準噶爾盆地,南隔達阪城谷地,與吐魯番盆地遙遙相望,處於荒漠包圍之中,這兒的路況就有一些不太好了,我們一路驅車行走,最終來到了山腳下的一處村莊,由陸左出面,與當地的村民交涉,讓他們代為保管我們這輛車子,然後一行人步行上山。
  此刻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好多地方正是炎熱時節,而西北之地卻已經有了冬天的肅殺之色,越往上走,越是寒冷。
  不過我們早有準備,在迪化休整的時候,就已經買好了棉大衣和相關的登山裝備,並不害怕。
  再說了,這一幫人都是修行者,身穿單衣都沒什麼問題。
  走在山腳下的叢林之中,望著遠處巍峨的雪山,陸左頗多感慨,跟雜毛小道說道:「還記得當年,我們跑到這兒來,懵懵懂懂,只以為事情不會發生,沒想到最後居然演變成了近年來最為龐大的一場大戰,無數人再次隕落,無數人分離而走,唉……」
  從來都顯得很安靜的朵朵這個時候突然說話了,說陸左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去找肥蟲子啊?我想它了……
  陸左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想它,不過目前暫時還不能去,等我將天龍真火研究透徹了,就帶你去見它,好不好?」
  朵朵伸出手指來,說拉鉤哦。
  陸左笑了,說好。
  兩人拉鉤,朵朵歡天喜地,跑到前面去找屈胖三了,而雜毛小道則在旁邊感慨,說誰說不是呢,說句實話,我後來的時候,好幾次做夢,夢到我們當時沒有能夠頂得住小佛爺的重重謀算,最終讓這世間給吞噬了去,每一次都從夢中驚醒,止不住地打冷戰……
  談到小佛爺,陸左歎了一口氣,說這人聰明至極,而且心志堅定,對於手中資源的把握和運用簡直不是人所能夠理解的,幸好他死了,否則還真的沒幾人能夠制得住他。
  雜毛小道面容古怪,說若他還活著呢?
  陸左說你是說……
  他說了一半,連忙搖頭,說不可能,不可能,我們當初是親眼瞧見他離去的……
  這話兒說得他自己都不自信了。
  陸左和雜毛小道兩人都同時沉默了下來,氣氛有些凝滯,我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不過想起自己就在當日天山大戰之地,故地重遊,不由得多出了幾分興奮,問起了兩人當日之事。
  兩人的興致並不高,不過聽我問起,倒也沒有藏私,將當初的戰鬥一五一十地詳細說了出來。
  我在旁邊聽著,聽到邪靈教如何利用最後的力量,在此拚死一搏,力圖達到淨化世界、毀滅世界的終極目的,各種手段齊出,然後又有無數豪雄參與其中,奮起抗爭,捨生忘死……
  種種事情,聽得我是熱血沸騰,悠然嚮往。
  只可惜當時的我,還在南方搬著磚,渾然不知這麼多的變故,也不知道有那麼多人,為了世間的和平而默默付出著自己的性命。
  一席話談完,天池在望,我突然想起一事兒,說我們如何找尋陶真人?
第三十三章 陵園間的偶遇
  陶真人是在天山之戰中,戰勝了當初的天山山神,繼而將其融合了去,以身合道,最終成為了天山山神。
  這典故我曾經知曉過,不過所謂山神,我腦海裡能夠想到的,就是《西遊記》裡面給孫大聖耍得團團轉的那矮個兒侏儒老頭子,拄著一根老拐棍,低聲下氣、點頭哈腰地喊道:「大聖、大聖……」
  就這樣的奴才樣,而且還是人隨意跺一跺腳,喊兩聲就屁顛屁顛兒地跑了出來。
  陶真人也是這般麼?
  當然不可能,從雜毛小道對他師父的描述來看,這位陶真人可是當今之世的最強者之一,強者就應該有著強者的脊樑在,怎可能如此?
  只是,到底怎麼找?
  難不成就這麼漫山遍野地叫喊,期待著他老人家能夠吱一聲?
  只是這博格達峰如此巨大,豈不是扯破喉嚨去?
  雜毛小道在旁邊說道:「這倒不是什麼問題,茫茫天山,自然無處找尋,不過但凡天山山神,必定會在一處地方顯靈,那便是天山神池宮。」
  我渾身一激動,開口說道:「可是天下三聖地的天山神池宮?」
  雜毛小道點頭,說正是。
  我說這天下三聖地,苗疆萬毒窟早已煙消雲散,東海蓬萊島我卻也是去過的,唯獨這天山神池宮只是聽聞,卻從未有想過,沒想到這一回倒是能夠親自一觀,實在不錯。
  陸左在旁邊說道:「苗疆萬毒窟倒也不是煙消雲散了去,其實還是有傳承的,只不過尋常人並不知曉而已。」
  我想起身體裡的聚血蠱,問道:「莫非給我弄這聚血蠱的,便是苗疆萬毒窟的人?」
  陸左搖頭,說倒也不是,如我上次所言,苗疆萬毒窟人員稀少,現如今是一個小女孩兒掌權,而她父親,則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隔壁老王,跟我們也算是朋友——至於拿你身體養蠱,製造出聚血蠱的那人,估計是得到了一些傳承,但並非一脈。
  我說那天山神池宮怎麼走?
  雜毛小道聳了聳肩膀,說我不知道啊。
  什麼?
  我愣了一下,說你不知道,那怎麼還這麼自信滿滿,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雜毛小道理所當然地說道:「天山神池宮素來隱秘,尋常人罕有得聞,我認識的人裡面也沒有幾人去過那裡,據說我大師兄曾經去過天山神池宮,後來還跟慈元閣合作了一個項目,專門拍賣天山神池宮裡面出出產的器具,不過現如今他又不好聯繫,所以過來,只有撞運氣了。」
  我撓頭,說這不是大海撈針麼,真的能成?
  陸左在旁邊笑了,指著前方的屈胖三說道:「說起天山神池宮來,我們都沒啥資格,認倒是認識幾人,但也聯繫不上,不過前面那位見多識廣,說不定能夠給我們指點一二,所以我讓朵朵去處理了。」
  啊?
  我猶豫了一下,說屈胖三對於上一世的回憶一片混沌,未必能夠得出什麼答案來——我也從未有聽他說過此事呢。
  陸左說無關虎皮貓大人,單純就是屈陽,只要他還記得,這事兒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