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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

  我一直忙活了很久都沒有得到結果,到下午的時候,明顯感覺村裡面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這幾天發生的事業卻是詭異,先是大晚上有東西在嚎叫,然後有人看到了一個紅毛畜生,再然後有狗被吃掉了腦袋,最後洪慶生也被那紅毛畜生弄走了,家裡的牆都被拆了一個大洞。
  一系列的事讓整個村謠言四起,人心惶惶,人人都害怕那紅毛畜生晚上突然闖進家裡來,那就真萬事皆休,要麼被擄走,要麼被咬死吃掉腦袋。
  臉厚厚的夯土牆都擋不住它,還有哪裡是安全的?有些特別膽小的人嚇的直接就出村投奔親戚去了,生怕出事。
  我爸媽也特緊張,剛開始堅決要求我回家睡,好在後來村裡傳來消息,說馬永德正在組織村裡的巡邏隊,每家每戶所有的成年丁口輪流上,帶上鳥銃或者狗,天一黑就開始巡邏,這樣我爸媽才算放過了我。
  可他們放過我了,馬永德卻沒放過我,因為我的名字,赫然出現在了明晚的巡邏單上,我的老天爺,要命啊。我現在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詭事纏身,夜裡哪敢出門啊?
  更何況,那只紅毛畜生就來過我的店子,很明顯是衝我來的,大晚上要是出去,那還得了?
  我一琢磨就決定裝病,反正晚上打死都不出去。
  村裡的巡邏在天一黑就開始了,我爸也被安排在了第一天,他帶了家裡的鳥銃去巡邏,結果一晚上平安無事,倒是有人說陳寡婦家的雞丟了好幾隻,可這事也沒引起大家的注意,農村到處都是黃鼠狼,丟個雞鴨什麼的太常見了。
  第二天我裝病,大伙也沒說什麼,我平常在村裡面也不是個躲事的人,所以也沒人質疑我。
  不過倒出了個不大不小的事,有一條巡邏的狗失蹤了,後來找到了屍體,卻是被咬死了,腦袋上有一個洞。
  第三天,又有一條狗死了,死法一模一樣。
  這一下村裡人都覺的不對勁了,村長馬永德也不敢大意,就通知了鎮裡的派出所,楊建國得知情況,就派公安也加入了巡邏隊伍,每天來兩個人加一條獵狗。
  第四天又輪到我巡邏,我正準備裝病,消失了好多天的皮衣客卻出現了,還讓我和他一起找那個紅毛畜生。
  我一聽,腿肚子就止不住打抖。
  紅毛畜生?
  那分明是紅毛怪物好不好?
  這麼長的利爪,這麼大的腳印,連鐵鏈都能扯斷的東西,哪裡是人能對付的?
  而且看樣子它明顯對我有了興趣,還多半是敵意,去找它更跟兔子找狼有什麼區別?
  皮衣客看出來我害怕,說:「如果不找到它,它就有可能糾纏你很久,你打算這樣一直躲下去?」
  我語塞,心說那紅毛怪昨晚不是沒來店子嗎,不過轉念一想又不對,昨天它是沒來我店子裡,但還一直在村裡轉悠,弄不好什麼時候就會再來拜訪我,簡直就是一把懸著的斷頭刀。
  而且鬼東西看起來就不像是一般人能夠搞定的,眼前最有希望搞定它的就是這個皮衣客了,別的人我還真沒信心,不為別的,就衝他說要抓紅毛怪這一條就夠了,敢這麼說,應該有點底氣才對。
  最終,我鼓著勇氣答應下來,就問:「那紅毛畜生到底是什麼東西?野人嗎?」
  「目前還不清楚,有可能。」皮衣客點了點頭。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糯米,前幾天幽靈短信要我將童子尿和糯米灑在門窗前救命,那說明童子尿和糯米應該能克制它,或者說驅趕它。
  我就把這想法和皮衣客這麼一說,他微微一愣,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緩緩點頭,說:「可以試一試。」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漏嘴了,童子尿和糯米能護宅是幽靈號碼告訴我的,而且證明確實有效,但這個號碼的存在目前只有我知曉,未曾告訴任何人。
  看皮衣的表情,他明顯是疑惑我一個普通人怎麼知道童子尿和糯米能對付紅毛怪,而且語氣那麼肯定。
  最後他沒問,我也沒解釋了,陳久同曾經告訴過我,皮衣客在洪村不是為了賺錢,而是另有目的,我不能將自己所有的底細都讓他知曉。
  同時,我也將皮衣客從幽靈號碼的懷疑名單中劃去了。
  幽靈號碼一定就在我身邊,但不是他,至少剛才他的反應證明他不是。
  ……
第十四章:又死人了
  天擦黑的時候,派出所派來的兩個公安到了村裡,是帶手槍來的,其中一個赫然是派出所的關係戶王強,另外一個叫林順,是楊建國的左右手。
  我和王強不對付,村長讓大伙集合的時候,他瞪了我一眼,我忍住了,心說看在好歹是來幫忙的份上,暫不跟你計較。
  但這傢伙顯然是不情不願來的,村裡為了感謝公安過來協助,馬永德說些場面話表示歡迎,林順還好,客客氣氣的,說保境安民是職責所在,讓大伙不必客氣,但王強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他估計是被楊建國硬派過來的,一肚子氣,埋怨道:「你們農村人真是迷信,什麼神神鬼鬼的,一隻狼都弄得這麼興師動眾,我好好的雙休都給糟蹋了,你們給加班費啊?」
  一番話直接讓原本熱鬧的歡迎場面熄了火。
  林順臉色微微一變,村長馬永德則一臉的尷尬。
  我直接就毛了,怒道:「林副所都沒說話,你個實習生算哪根蔥啊?」
  王強聽我諷刺他,臉色青紅交替,道:「馬春,你最好別囂張,有些人不是你這個泥腿子惹得起的。」
  「口氣不小!」我徹底怒了,說:「想幹架是吧,來呀,誰怕你呀!」
  「你這是找死!」王強咬牙切齒,手還不自覺的摸向腰間的手槍。
  「還想動槍,能耐你拔出來啊!」
  「你別以為我不敢!」
  「不拔是孫子!」
  眼看著我和王強就要鬧起來,村長馬永德急忙走過來,輕輕訓了我一句,然後好聲好氣的跟王強說給他添麻煩了,事後一定請他吃頓飯,聊表謝意。
  伸手不打笑臉人,再加上林順也在一邊幫著說話,王強終於沒在說什麼了,低罵了一句:「粗茶爛飯,誰稀罕。」
  ……
  這一鬧,馬永德的場面話也說不下去了,草草結束後和林順一商量,便決定讓村裡的人一部分人帶著狗和鳥銃在分組在村子邊界守邊,一部分人則流動巡邏,林順和王強因為帶有手槍,火力比鳥銃強,就居中支援,還給他們倆備了一桌酒菜和零嘴表示謝意。
  馬永德原本想招呼皮衣客也一起的,但皮衣客拒絕了,說想到周邊看看,就和我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