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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節

第350章 龍祭台
  香氣哪怕是進了巖洞也是滿鼻,大家聞著這香氣,順著天階走上去,左右沒有沒有可以扶手的依托,幸好大家平時上山下海,身體的重心控制能力不錯,好歹能夠維持自己的平衡,這條天階很長,一直向上延伸,小山習慣了自己的律動之後,開始蹦跳著上去,後面的白逸皺了皺眉頭,提醒小山慢一些,小山被嘀咕了好幾次,才放慢了動作,雷子向下望下去,心裡一悸,感覺到一陣暈眩,下面的小黃花如今成了一個個小小的黃色小點,經這一嚇,他再也不敢向下看了,索性抬頭向上看,忍不住埋怨道:「這有完沒完啊,我們已經爬了好久了。」
  小山卻興奮地指著上面:「你們聽,這是什麼聲音?」
  「缶的聲音。」白逸馬上判斷出來:「有人在擊缶,古人或以缶為樂器,用來打拍子,在秦朝的時候是主要的樂器之一,秦國的時候,音樂文化很落後,當時的人以瓦缶打拍子了,或者是手拍著大腿來打拍子嗚嗚而歌,到戰國中後期,秦國引入鄭和衛之民樂,古典宮廷韶樂。秦人以夫擊甕叩缶、彈箏搏髀為恥,十分忌諱提到這件事情,但是缶是秦國的最標誌性的樂器,這是無法否認的,上面的擊缶聲難道是謝芳菲?」
  白逸的話一說完,大家都來了精神,快步地上去,小山第一個到達那頂上,從天階上跳了上去,這是山中的洞府了,一個小小的洞口出現在頂上,小山個子不高,跳上去並沒有撞到頭,尾隨在他後面的雷子就吃了個虧,學著小山跳上去,撞到自己的頭,生疼得很,他順勢掐了小山一把:「你小子,不知道提醒一下後面的人,娘的,疼死我了。」
  小山只是吃吃地笑,他指了指裡面:「那聲音沒有了。」
  白逸心裡一緊,手腳並用地鑽進那洞口裡,洞府之中的情景讓大家十分驚異,外面的光景已經恍如世外桃源,這裡就有如仙境,空氣中飄浮著白霧,不,更是像白色的雲朵一般,它們或是在花叢後,或是緊貼著地面,最特別的是正對著大家的祭台,它懸掛在石壁的中間,赫然是一條無足的龍的形狀,而下方而是一個八卦圖,與龍形祭台一樣,也是石製的,這八卦台卻也同時就是個缶,可以擊打出聲,白逸走上前,拿手在上面拍了拍,果然傳出來的就是剛才大家聽到的缶聲。
  環顧四周,除了這一小塊屬人工製作,其它的都是純屬自然的景觀,妙不可言,最讓人驚訝的是,左右石壁上還有汩汩的水聲,有清泉從石壁上流淌下來,直接落到地上,浸入到花叢中,這裡分明是一個最原始生態的花園嘛!
  沒有看到謝芳菲的人影,但從一簇花叢中跳出來一隻兔子,是那只四瓣嘴的兔子!它的樣子好像有些受驚了,怯怯地盯著來人,蕭寧奇怪道:「不是有兩隻嗎?還有一隻去哪裡了?」
  「這兔子受了一些驚嚇,在我們之前,來到這裡的人只有謝芳菲了。」白逸與七邪對視了一眼:「看來另外一隻恐怕是落在謝芳菲的手裡了,可惜,我們不懂得如何與動物對話,要不然我們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七邪蹲下身去,伸出自己的一隻手來,那隻兔子猶疑了一下,突然跳到了七邪的手上,七邪將它抱在懷裡:「你是因為我身上有唐三成的氣息,所以才過來的嗎?」
  那兔子拱了拱七邪的胸膛,像是在作答,七邪歎了一口氣:「假如你能夠知道唐三成在哪裡就好了,你說,你是不是見過以前的唐三成,要不然你們怎麼好像認識他一樣呢?啊?」
  那兔子就安靜下來了,一雙美麗的紅寶石眼睛一直盯著那龍形的祭台,七邪拍了拍它的頭:「這是你給的新線索?」
  白逸點了一下頭,朝那龍形祭台走過去,這條龍沒有眼睛,畫龍不點睛,白逸的手指就放進那原本應該是龍的眼睛的位置,現在是一個小凹點,手指尖剛好可以放進去,可是沒有一點變化,白逸的頭微微歪了一下,馬上將另一隻手的小手指放進另外一隻眼睛裡面,那種充實感讓白逸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有一股力在把白逸的手往下吸,他輕聲叫了一聲,雷子馬上問道:「怎麼了?」
  「手拿不出來了。」白逸苦笑道。
  雷子一愣,看了看七邪懷裡的兔子:「娘的,都是你幹的好事。」
  兔子一動不動地盯著雷子,直把雷子看得毛骨悚然,背後冒起一陣寒意:「好了,我不怪你,不關你的事。」
  白逸的手指一直被那「龍眼」吸著,好一會兒,聽到卡地一聲響,面色才好看了一些,因為手指從那裡面鬆開了,他趕緊拿出手來,還沒徹底地鬆開一口氣,就看到那祭台突然下降,他連忙退後一步,看到龍形祭台一直落到地面上,發出「砰」地一聲響。
  在看那龍祭台原來的石壁上,多出來一個圓形的印跡來,它是突出來的,七邪一腳蹬到龍祭台上,身子躍了上去,手同時按下去,暗門終於打開了……
  「謝芳菲已經先我們一步了,我們要加快速度了。」白逸第一個越過那龍形祭台,鑽進那門裡,其他人也跟過去,只有蕭寧略微遲疑了一下,她回頭看過去,沒有看到意想中的人影兒,心裡歎了一口氣,最後一個鑽了進去,那條方正的通道向前延伸出去,然後朝左延伸,同外面的洞府一樣,亮堂堂地空間讓大家多了一些安全感,左右如靜面一般的石壁讓白逸有一種熟悉感,走了好久,白逸終於知道熟悉感是什麼了:「你們覺不覺得,這裡和當初水下的移動墓道很相似?同樣是如鏡面一般的石壁,可以照得出人影子。」
  除了七邪和唐三成,其他人都沒有見到過那條奇妙的墓道,七邪也有同感:「能夠將石頭打磨成鏡面的效果,還有那墓室與這地方一樣,同樣是可以移動的,相同的地方的確很多,白逸,難道是同一個人的傑作嗎?」
  「完全有這種可能……」白逸停下了腳步,他望著前面出現的那個真人一般的刻像:「又是真人刻像,同樣看不到臉,我想,它們是同一個人的手筆,這一點是毋庸置疑了,真是不可思議,兩個不同的地方居然有著這樣的巧合,難道那屍香魔芋的墓室裡與唐三成也有聯繫嗎?」
  「可惜唐三成沒有在。」七邪說道:「他的直覺向來靈驗,或許可以找到答案。」
  裡面突然傳來了槍聲,白逸面色一變,七邪已經竄了出去,裡面傳來了謝芳菲的驚呼聲,這聲音充滿著驚恐,槍聲又響了起來,白逸他們也追了上去,那向右延伸的墓道通向了另外一個洞府,七邪正一臉正色地看著洞府的中央,那地方是一汪池水,謝芳菲的身子正被一條蛇裹得嚴嚴實實,那蛇有越收越緊的陣勢,謝芳菲原本纖細的腰被裹得更緊了,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手上的槍已經快掉下來了……
  「這不是盲蛇?」白逸掏出自己的槍來,對著那蛇連開了好幾槍,子彈射到那蛇的身子上,濺起火花,卻沒傷到它半分半毫,它被激怒了,蛇尾將謝芳菲揚了起來,大有要將她摔到地上的架勢,謝芳菲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大氣也不敢喘,一顆心快要破膛而出……
第351章 取捨
  那蛇尾揮出去一半,突然收了回來,並沒有將謝芳菲置於死地的意思,蕭寧已經嚇得捂上了雙眼,白逸鬆了一口氣,這條盲蛇與上次移動墓室中見到的那一隻相比,這一隻並不算凶悍,剛才只要它想謝芳菲死,將謝芳菲甩出去,不死也得落個殘疾了,可是它卻放了她一馬,這是為什麼呢?
  謝芳菲幾乎要暈過去了,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她手上的槍終於掉落下來,這個女人居然有槍,會用槍,而且集體催眠也不在話下,看來當初對她有所保留是對的,七邪懷裡的兔子跳了下來,朝那條蛇奔了過去,七邪一驚:「不要過去,快回來……」
  那兔子朝蛇奔過去,令人驚歎的一幕發生了,那蛇低下頭與兔子的頭靠在一起,十分親暱的樣子,兔子拱了幾拱,從那蛇身子下面撲騰出另外一隻兔子來,那兔子的右腿受了傷,十分柔弱的樣子,兩隻兔子靠在一起,十分親熱的樣子,白逸的心裡一沉,那兔子的右腿上是槍傷,看來是謝芳菲的傑作了……
  「白逸,看謝芳菲的手。」七邪果斷地發現了謝芳菲的小動作,她痛得槍都握不住了,可是另外一隻手卻還緊緊地握著,死活不撒手,白逸心裡一動,沖謝芳菲叫道:「你要是還想活命,把你手上的東西鬆開,它不想傷害你!」
  謝芳菲虛弱地睜開一隻眼睛,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來,她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手卻握得更緊了,白逸假裝笑道:「沒想到有人把命看得這麼不在乎,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辦法了,你就自求多福了,七邪,我們走!」
  大家都領會了白逸的意思,跟著白逸轉身就走,謝芳菲怨念地看著白逸的背影,發出虛弱的聲音來:「不要走……」
  說也奇怪,那蛇居然十分有耐心,在這個過程中並沒有再次攻擊的意思,這讓白逸更加肯定,這條蛇雖然外觀上與移動墓室裡的盲蛇一致,可是屬性完全不同,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這條蛇是屬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一種,白逸心下有了一些把握,帶著大家就要離開,謝芳菲更加肯定地說了一句:「等等……」
  白逸回頭:「怎麼?」
  「你……」謝芳菲吃力地說道:「你是要……見死不救嗎?」
  白逸悠閒地看著四周的環境,這裡與剛才的地方大致相同,不過是多了這麼一個池子而已,看白逸這幅不鹹不淡的樣子,謝芳菲想殺了他的心情都有了,白逸索性找地方坐了下來,一幅要看好戲的樣子:「我一直認為動物和人一樣,活得久了,是會有靈氣的,你或許是拿了不應該拿的東西,所以才惹怒了它們,放手,就能救你自己的命,至於我們嘛,你就不要指望了,說起來,我們還要找你算賬才對,剛才玩的一手很漂亮嘛。」
  謝芳菲閉上了眼睛,這一刻,她的心裡七上八下,捨與不捨,這實在是個問題,看著白逸他們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心裡又恨得牙癢癢地……
  蕭寧大著膽子走近那兩隻兔子,將受傷的那一隻抱在手中查看這的傷口,那兔子聞了聞蕭寧的味道,也服貼地躺在她的懷裡,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它腿部有一個血洞,是穿了皮肉的,子彈並不在肉裡面,蕭寧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傷到骨頭,血已經凝固了,另外一隻兔子突然蹭著蕭寧的褲腿,咬著她的褲子朝那池子而去……
  到了池邊,蕭寧看到池子裡冒著熱氣,懷裡受傷的兔子將自己受傷的腿伸了下去,傷腿一伸下去,蕭寧甚至聽到了傷口處發出來的「滋滋」聲,那兔子痛苦的表情就緩和了不少,雖然離那條蛇很近,可是蕭寧並不覺得害怕,這條蛇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場其實是柔和的,謝芳菲心裡一陣悲涼,這些人真的不要管自己的死活了嗎?她捏著自己手心裡的東西,向白逸投遞過去求救的眼神,白逸聳聳肩,一幅要看好戲的樣子。
  謝芳菲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終於鬆開了手,手心裡面有一顆灰色發亮的珠子掉了下來發,那條蛇的頭伸了過去,張開嘴,那顆珠子正好落在它的嘴巴裡,只見它使命一吞,那珠子就被吞進了蛇的肚子裡,然後它緩緩地鬆開了自己的尾巴,謝芳菲被放到了池子邊上,幾近虛脫的謝芳菲癱倒在地上,那蛇拿回了那珠子,潛到水下,馬上失去了蹤跡,水面的漣漪也慢慢消失。
  白逸這才慢慢地走過去,扶起她來,感覺到白逸堅實的胸膛,謝芳菲睜開眼睛:「算你狠。」
  「你來我往而已。」白逸扶著謝芳菲遠離那條蛇:「這條蛇不是凶獸,否則你早沒有命了,你應該感謝你自己,那顆珠子和性命之間,你自己做了選擇。」
  「你……」謝芳菲咬著嘴唇說道:「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男人,你究竟是個好人,還是一個壞人?」
  「是個人。」白逸簡短地說道:「走吧。」
  讓謝芳菲靠在牆上,雷子遞水過來:「喝點吧,雖然我不是很想理你。」
  謝芳菲無話可說,她接過水來,全身無力,水壺險些掉下來,被白逸接住,給她喂到嘴邊上,謝芳菲感激地看了白逸一眼,抿了兩口,頭靠在牆上,蕭寧走了回來,看著正在休息中的謝芳菲:「剛才那顆珠子是什麼?還有,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你究竟隱瞞了什麼,你究竟是什麼人?」
  蕭寧將一連串的問題辟里啪啦地問了出來,謝芳菲卻充耳不聞,白逸一個眼色,雷子就明白過來,將謝芳菲脫手的槍拾了回來,交到了白逸的手上,白逸把玩了一下說道:「這是美國最新款的左輪手槍,謝小姐,你一個柔弱的女人,想不到玩起槍來還有模有樣地,催眠術也很不賴嘛,最重要的是,你對這裡的瞭解多過我們,甚至多過九爺,九爺知道的你全部知道,可是你卻留了一手,對不對?」
  謝芳菲歎了一口氣:「我就知道進來後,想甩開你們就不容易了,算了,剛才那一顆是不是仙丹我並不確認,如今,也進了蛇的肚子,我是白費氣力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白逸沉聲問道:「我向來不喜歡對女人下手,可是情況若是特殊,我恐怕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白逸一邊說,一邊把玩著手上的槍,謝芳菲的臉就變白了,她嚥了一口口水,無奈地說道:「我認栽,我承認,剛才我對你們進行催眠後,我就撇開了你們,可是你們也應該知道,我要是想對你們不利,剛才就是最好的時機,你們現在怎麼可能還好端端地站在我眼前,我只是想拿到那件東西,其它的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