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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節

  據說,這是秦朝時期防盜機關最厲害的一種,由九九八十一個精細的銅環雞心鎖製成,小巧如蜂。銅環鎖連接著的另一頭,則植入石門之內,每一枚銅環鎖,都連接著一道機關,只有用相對應的鑰匙,才能將鎖打開。
  不過,由於這種精巧的技術過於複雜,因此只是曇花一現,便又消失了。在當時,真正能用上這道機關的人屈指可數。這徐福出海時,攜帶了大量的能工巧匠,竟然在自己的墓門前,安放了這樣的機關,就如同長了刺的刺蝟,讓人無從下口。
  林教授等人不知其中門道,見我目瞪口呆,便問怎麼回事兒。我抹了一把臉,將其中的門道一說,豆腐便道:「那鑰匙在哪兒?」
  我搖了搖頭,指著面具啞巴所在的耳室,說:「八成他現在正在找的,就是鑰匙。」
  段菲道:「哪有人那麼蠢,設置了機關,還把鑰匙放著讓人找,我看鑰匙肯定被毀去了。」她思索了一圈,提議道:「不如還是用炸藥炸吧,咱們躲到外面去,就算真有什麼機關,也傷不著咱們。」
  機器人一號點頭說:「還是炸藥管用。」
  我苦笑不已,官盜行事,橫衝直撞,無所顧忌,卻沒有想過老祖宗們的機巧智慧。很多地方,即便是炸藥,也是無法下手的,這種九生九死鎖便是如此。其中有一道機關,便是對抗外力的機關,一但鎖遭到破壞,機關啟動,整個墓室都將毀於一旦。
  至於那機關究竟是什麼,各有不同,我就無法猜測了。
  豆腐歎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果找不到鑰匙,咱們是不是就……」
  我點了點頭,心情頗為沉重。如果找不到鑰匙,我們這一趟就算是白來了。豆腐聞言,立刻拽著我的手,一瘸一拐往耳室走,說:「都別愣著,趕緊去找鑰匙吧。」
  話音剛落,從那耳室中,忽然衝出來兩個人,連滾帶爬往我們這邊兒跑,嘴裡嘰裡呱啦亂叫,似乎是出了什麼事兒。
  豆腐往我身後一躲,揣測說:「難道又炸屍了?不對啊,這幾個人看起來挺牛逼的,小孩子炸了屍,怕個球啊。」說話間,又一個日本人跑了出來,三人急急忙忙往外奔。
  緊隨其後的是那個帶著面具,惜字如金的啞巴,他快速從耳室裡奔出來,腰間的黑色雙刀已然出竅,而從他身後,則凌空飛出了一個東西。
  我仔細一看,不由得大驚,那赫然是一具赤身露體,渾身發青的童屍。
  那玩意兒竟然可以飛起來。
  屍起而飛者,是為飛僵。
  相傳飛僵霸道無比,能吞雲吐霧,飛行千里,刀劍不傷,凡人無法與之抗衡,唯一懼怕的就是雷電,因此民間常有雷神打飛僵的傳說。
  我沒料到那童屍竟然會成為飛僵,一時大駭,心知肯定是這啞巴開棺時惹出了飛僵,不由暗罵,但這會兒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其餘人還震懾在粽子也會飛的情景裡,我趕緊吼道:「快跑,離開這個地方。」
  我對付普通的粽子已經有了經驗,到是不怕,但飛僵這種傳說中的東西,實在是沒把握。卻見那飛僵追逐著啞巴而出,轉瞬到了啞巴身後,眼見著一雙利爪就要穿背而過。
  這瞬間,啞巴就跟後背長了眼睛似的,整個人往地上一滾躲了過去。他這一滾,恰好滾到了離開禮室的必經之路上,將我們的退路也堵死了。
  沒等他爬起來,那飛僵整個倒栽,速度極快,雙手朝著地面而去,若真被它得手,啞巴的下場可就慘了。我心想:若這身手了得的啞巴一死,只怕我們也沒有多少逃生的機會了。別說飛僵,就是那條詭異的墓道也過不了。
  當即我也顧不得國仇了,喝道:「豆腐、林教授、文敏、小菲還有吳思冬,你們待在原地。」我又看了看機器人四個,說:「兄弟們,上吧。」
  唇亡齒寒的道理眾人都懂,機器人四個立刻抬槍對準飛僵射擊,誰知那飛僵曾經在水銀裡沁過,槍子兒打過去,連個痕跡都沒留下,反而四處跳彈。
  第205章 降服飛屍
  這時,那啞巴已經沒有機會爬起來了,在飛僵往下撲的那一刻,只見他雙刀猛的一舉,恰恰卡住了飛僵的五指,一時間僵持了下去。
  那飛僵的力道,傳說重如千斤,啞巴雙刀卡在飛僵指縫裡。那雙刀鋒利無比,吹毛斷髮,砍人手腳如同切豆腐似的,這會兒架在那飛僵的指縫間,按理說早應該將那飛僵的手給劃拉成兩半,誰知卻是紋絲不動。
  眼瞅著啞巴倒在地上,而那飛僵一直緊逼而下,唯有用一把雙刀苦苦支撐,雙臂隱隱打顫,似乎隨時會被壓倒,一但那時,那飛僵的手指便會插入啞巴的胸前。
  我和機器人四個見槍支不行,只能轉而使用冷兵器,擰著匕首衝上前去,我跑在最前面,眼瞅著啞巴力乏,當即飛起一腳朝著飛僵踢過去,將那飛僵往旁邊一踢,啞巴這才擺脫困境,腰下一挺站了起來。
  我這一腳踢出去,如同踢到了鐵板,腳差點兒沒折了,一時間痛的齜牙咧嘴。
  卻見這時,啞巴才剛起身,那被我踹出去的飛僵又飛了回來,這次卻是直直朝著我衝過來!那飛僵估計是在水銀裡泡的太久,堅硬如金鐵,又力大無窮,我手裡一把匕首,哪兒能對付,當即拔腿就跑,機器人四個也驚的四下逃散。
  逃跑時我多了個心眼兒,朝著左邊兒跑,將往外的通道口給露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兒大叫:「豆腐,你們先出去。」轉瞬,我便覺得身後一陣勁風襲來,心知人跑的速度定然比不上飛僵的速度,只這幾步路,那東西便已經到了我背後,只怕就要穿背而過。
  無奈之下,也只能學那啞巴,猛的往地上一倒,朝右側打了個滾。
  那飛僵渾身僵硬,攻擊方法有限,我一滾,它又像攻擊啞巴一樣,舉著雙手,從上面撲下來,五指之上長著銀色的鉤子,只怕劃拉一下,就能將人開膛破肚。
  這頃刻間,整個情況就換了,只不過被飛僵襲擊的啞巴變成了我而已,不過啞巴好歹還有雙刀支持,我卻只有一把匕首。千鈞一髮間,我揮匕首一擋,鏹的一下砍在了飛僵的手臂上。不過這一下沒能抵擋住飛僵力發千鈞的一撲,飛僵紋絲不動,一對利爪朝著我腦袋而來,瞬間幾乎就要插到我的眼球上。
  我心下一駭,哪裡還能躲閃,一瞬間腦子裡什麼都反應不過來,以為就要命喪它手。誰知就在這瞬間,從旁邊猛的竄出了四個人影,齊齊朝著飛僵撲了過去,抱手的抱手,抱頭的抱頭,抱腳的抱腳,總算將那飛僵按倒再地。只這瞬間,我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敢耽誤,忙不列跌的從地上爬起來。
  救我的四人不是機器人四個還能有誰,他們合四人之力,壓住飛僵按倒在地,救了我一命,但那飛僵力大無窮,我才剛爬起來,機器人四個就被甩飛了,飛僵重新飛了起來,就跟我殺了它全家一樣,別人不管,專衝我來。
  我心裡那叫一個苦,撒開腳丫子就跑,就在此時,那啞巴忽然開口,說:「到這兒來!」他所處的地方赫然是那個放滿小棺材的耳室,看樣子是想讓我把飛僵給引回裡面去。
  我也不知那啞巴打的什麼主意,便往他哪兒跑,而林教授等人已經抓著這機會,跑出了禮器室,一夥兒人躲在外面,神色焦急,想幫忙卻又束手無策。
  好在我這會兒離那耳室不遠,沒等飛僵追上,人已經一腳跨了進去。匆匆一眼,卻發現這耳室裡所有的棺材都是蓋上的,唯有左手邊第三具棺材是打開的,裡面晃動著水銀,棺材裡卻沒有屍體,想必這就是飛僵之前『住』的地方。
  啞巴道:「把它弄回棺材裡!」他這麼一說我不禁想到,這飛僵堅硬無比,尋常冷兵器無法對付,唯有這些被水銀沁過的棺木硬度相當,只要將飛僵重新困入棺中,事情就好辦多了。
  那啞巴大約也是這個打算,此刻正半跪在那具棺材的旁邊,屈著身,彷彿獵豹一般,隨時可以行動,而那棺材蓋子,就在他的旁邊。
  這些念頭也就一瞬間,我心裡頓時有了計較,他話音一落,我便立刻轉身往敞開的棺材處跑,那飛僵進來後,在空中調了個頭朝我撲過來,而此時,我已然到了棺材旁邊,眼瞅著飛僵靠近,我立刻大喊:「動手!」
  話音一落,啞巴從旁邊的棺材上一躍而起,身形瞬間騰空,竟然撲到了那飛僵的背上。這耳室高度有限,飛僵無法飛行的太高,啞巴這一躍便撲到飛僵背上。那飛僵察覺到背上多了個人,也顧不得我了,嘴裡發出嗷嗷的嘶吼聲,想將啞巴給耍下去。啞巴在它身上,抱緊它的脖子不為所動。
  我眼瞅著這一人一屍僵持起來,不由心中焦急,這時我想到一個主意,連忙解下腰間的繩索,結了個扣子,揮舞幾下往上一套,立刻套住了飛僵的脖子。
  這一手功夫是我以前在山裡跑山貨時,跟當地的老鄉學的,用來套賴子一類的動物最適合不過。套住飛僵脖子後,我便使出吃奶的勁兒收繩子,將飛僵往棺材里拉,啞巴則改用雙腿夾住飛僵的腰,雙手的黑刀不停往飛僵的後脖子上砍。脖子是屍物的罩門,就算是飛僵,也對脖子尤為忌諱。
  啞巴這一砍,那玩意兒動作就頓住了,更加方便了我的行動。轉瞬,那飛僵已經離棺材很近了,但那玩意兒力道太大,再加上又離地面比較近,我不敢和它離的太近,一時間僵持起來,那飛僵就懸在棺材上方,就是無法推入棺中。
  我心念急轉,想到了旁邊的棺材蓋,立刻換了個方位,雙手推起棺材蓋子,啞巴反應非常迅速,立刻從飛僵背上翻身而下,而我的棺材蓋也猛的朝飛僵壓了下去。
  別看飛僵力大無窮,對於困住自己兩千多年的棺材卻是極為畏懼,棺材蓋一壓,它力道全無,頓時往下栽去,猛然栽入了水銀棺裡。
  我和啞巴見此,立刻將橫放的棺材蓋推平,一左一右同時動手,便聽卡嚓一聲,棺材蓋子頓時封了個嚴嚴實實。啞巴立刻翻身坐在了棺蓋上,卻聽得棺材裡不斷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棺蓋兒直顫,彷彿隨時會被頂開一樣,見此,我也不敢大意,連忙也坐了上去,用體重勉強壓制一下。
  我坐在棺蓋上,棺材蓋子不斷震動,讓人屁股下發麻,就跟坐車行駛在碎石路上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