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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責任

  我盯著院落門口,沒想到,那個落洞女竟然快速走了過來。
  她瞅了一眼掛在梧桐樹上的幾具屍體,又看了看地面上詭異的洞,竟然絲毫沒有害怕。
  而是走到了我的面前,問道:「你應該是陳天祐吧?」
  我足足盯了她三秒鐘,然後點了點頭。
  「這是有人讓我給你的信。」說著,女人伸出手來,遞給我。
  我下意識的接過來信,女人便對著我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這會兒,紅鯉和紅纓以及平陽都愣住了,三雙目光盯著我。
  或許,她們也都詫異,是什麼人,讓落洞女在這個時候給我送信,畢竟,我可剛來這裡啊,知道我來這裡的人,根本不多。
  「陳天祐,小心信上有毒!」紅纓提醒我道。衝過來,一下將信打在地上。
  我皺眉:「要是有毒,我現在已經毒發身亡了。」說著,我苦笑,將信重新撿起來,然後拆開看。
  可看了裡面內容後,我登時愣住了。
  內容是:寅有子女,伯禽平陽,前世兄妹,後代離堂。
  署名:伯禽。
  「誰的信?」平陽湊上來問道。
  我猛地扭頭,盯著平陽。
  平陽瞅了我一眼,微微一愣,問道:「天祐哥,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將信遞給她:「平陽,你還記得嗎,昨天晚上,我做的夢,說的夢話,你記錄的名字!」
  平陽眉頭皺起,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可當他盯著信上內容看了眼後,卻立馬瞪大眼睛,說道:「伯禽?這個名字……天祐哥,你在夢裡提到過!」
  紅纓走過來,看了一眼,沒看明白,卻說道:「伯禽,平陽,據我所知,這可是當年唐伯虎的兒子和女兒的名字啊。對了,平陽,你和唐伯虎女兒的名字重名。」
  平陽臉色微白,有些束手無策,不知道這信上內容是什麼意思。
  而就在這時,忽地,院落門口,再次出現一道身影。
  「陳天祐在嗎?」是一道男人的聲音。
  我們一看,媽的,竟然是那會兒來送給紅鯉死魚的老酒鬼將進酒。
  將進酒喊了一聲後,一搖三晃的走了進來,先是一臉古怪笑意的瞅了瞅紅鯉,這才看我,然後說道:「沒想到,你就是陳天祐,幸會幸會。」
  我皺眉,問道:「你要幹什麼?」
  將進酒哈哈一笑,竟然也從懷裡拿出來一封信,遞給我說道:「有人讓我把這信送給你。」
  我一愣。
  又是一封信。
  這到底怎麼了。
  我趕緊將信封打開,可打開後,我立馬皺眉,瞪著將進酒說道:「老頭,你在糊弄我是吧,這封信,根本什麼字都沒有,是一張白紙。」
  將進酒笑了笑,說道:「莫急,莫急。」竟然吐了一口口水在掌心,然後,趁我不注意,一下抹在了我的眼睛上。
  我頓時噁心的想跟他拚命,不過,當我再次看信時,原本只是一張白紙的,這會兒竟然有了字。
  內容是:你就是伯禽。
  我整個人都懵逼了!
  剛剛那個叫伯禽的人派落洞女給我送信,現在,竟然又來了一封信,說我就是伯禽,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誰讓你來送信的?」我急忙問將進酒。
  可將進酒卻笑了笑,喝了一口酒之後說道:「不可說,不可說。」然後轉身就走了。
  我現在簡直抓狂。
  平陽問道:「天祐哥,信上說了什麼?」
  我苦笑,說道:「不知道哪個瘋子是戲弄我呢,明明剛才是伯禽給我的心,可這封信上竟然又說,我是伯禽。真是古怪。」
  平陽一愣,盯著我:「你就是伯禽?天祐哥哥是伯禽?」
  我立馬拿手拍了一下她小腦袋瓜,說道:「我是你天祐哥,怎麼可能是伯禽!」
  平陽眨巴了眨眼眼,也是一頭霧水。
  而這時,紅鯉竟然將捆在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一巴掌打在紅纓的臉上,罵道:「混賬!你想造反嗎?」
  紅纓立馬道歉,說道:「紅姐,我都是為了你啊,這村子詭異之極,依我看,現在有好幾股勢力在這裡,我們的手下不在,就這樣上鬼頭山,真的太危險了。」
  紅鯉怒哼:「就算是死,我也要完成對江枯的承諾!」
  紅纓不說話了,低著頭,顯得十分為難。
  可就在這時!
  忽地,外面竟然再次傳來聲音。
  「陳天祐!你給我出來!」
  媽的,這是第三個找我的人了。
  我扭頭一看,竟然發現,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靳雨晴?!
  我頓時尷尬的愣在原地。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不會來這裡是要殺我的吧!
  靳雨晴迅速走了進來,她已經換回了那種看上去土裡土氣的排教服飾,而在她身後,跟著一群排教中人,手裡都拿著細長帶尖的竹竿。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有些害怕,扭頭看紅鯉姐。
  紅鯉姐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不要擔心。
  「陳天祐,你知道我來這裡幹嘛嗎!」靳雨晴怒哼一聲。
  我連忙說道:「靳雨晴,我跟你之間只是個誤會,你自己也承認了,是有人把你打昏了,然後又被施了飛貞符咒,才跟我發生了那點意外的,所以,你就算是想殺我,也得講道理。」
  靳雨晴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不跟你講道理!我!我,我找你,不是殺你,是……是要你對我負責!」
  我一聽,稍微鬆了口氣,可立馬又想到一個問題,對一個女孩子負責,而且,還是對一個看上去比我大兩三歲的女孩子負責,我這肩膀還沒有那個能力吧。
  「靳雨晴,我倆沒有真的那啥,其實,你完全可以嫁出去。」我尷尬的說道。
  「混蛋!畜生!」靳雨晴瞪著我,漂亮的柳葉彎眉倒豎,眸子裡,卻隱約有委屈的淚光在閃動。
  我一看到她眼睛裡的淚水,頓時感覺有些不知道怎麼做了,說真的,我雖然年紀也不大,可我最怕的就是看女孩子哭。
  「好好好,我對你負責,對你負責,可是,我要怎麼負責啊?」我苦笑說道。
  靳雨晴說道:「不管幹什麼,你以後都得帶著我,告訴別人,我是你,我是你……」
  「你是她什麼?」忽然這時,一直站在我身旁的平陽開口了。
  女孩子的嗅覺是極為敏銳的,尤其是在對感情的事情上,平陽雖然有時候有些單純,可負責兩個字,她早就知道什麼意思,更何況,要求我對其負責的,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靳雨晴微愣,上下打量著平陽,說道:「原來是你,哼,我是她的,她的……女人!」她本來都不好意思說的,可想了下後,立馬揚起下巴來,盯著平陽說道,似乎還有點示威的意味在裡面。
  平陽一愣,靈動的大眼睛裡立馬蒙上一層霧氣,扭頭看我,我心裡撲通撲通的跳,趕緊低下頭去。
  我沒想到,本來應該因為死了人,院子裡又出現詭異一幕而緊張害怕的心,這會兒,竟然放鬆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糾結和尷尬。
  「天祐哥,這怎麼回事?」平陽質問道。
  我趕緊說道:「平陽,這件事情,我回頭慢慢跟你說。」
  平陽哼了一聲,抿著小嘴,瞅著靳雨晴,靈動的雙眸中,淚水一直都在打轉。
  而靳雨晴卻戰勝了情敵一樣的,哼了聲,走到我身旁,說道:「我爹剛死了,排教的兄弟,也就這麼多了,從今天開始,我們跟著你,保護你。」說著,她對我笑了笑。
  我一愣,分明從她的笑裡,看出了倔強和一種強自偽裝的堅強。
  我下意識看那些排教的人,這會兒,他們的身上,似乎都有傷,而且,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好像剛剛打了敗仗。
  我不知道靳雨晴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扭頭看紅鯉姐。
  紅鯉姐先是瞅了一眼梧桐樹上的屍體,又觀察了下觀察地面上的深坑,這才走過來對我說道:「天祐,既然靳雨晴來找你了,這或許是天意,雖然排教的人不多,但暫時也可以保護你,這樣吧,讓他們進屋休息,明天一早,大家一起上鬼頭山。」
  我點頭,然後就讓雨晴下令,暫時讓排教的手下去休息去了。雖然這邊的房間不多,但是排教的人都沒有太高要求,十幾個人擠在一個屋子裡,也沒有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