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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五強終決出

    瞧見龍三刀準備長篇大論的樣子,田平沒有任何猶豫,敷衍兩句之後,先行撤離,而那傢伙從台下走過來的時候,我們迎上前去,開口說道:“可以啊,你這手段?”
    龍三刀卻沒有那麼樂觀,反而是一臉鬱悶,說道:“藏龍臥虎,藏龍臥虎啊……剛才差一點兒就跪了。”
    李安安點頭,說道:“傳說中純鈞劍被存放在了鄂北省博物館裡,沒想到居然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他與那劍的默契度極高,如果真的讓他施展開來,的確是很難纏。”
    攻擂賽階段,就出現了如此強手,這事兒給我們都敲響了警鐘,再也沒有先前的那種淡定自若。
    瞧這趨勢,一會兒我們要是稍微有點兒不注意,很有可能就真的翻船了。
    龍三刀深有同感,說道:“哎哎呀,我是真的後悔當這個守擂者了,要是剛才輸的是我,你們還會不會把我當做好朋友啊?”
    他說得誇張,馬一岙笑了,說道:“哼,你怎麼可能輸?你師父給你準備的,可不止這一手吧?”
    龍三刀撓了撓頭,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馬一岙說道:“勾股定理,這手段很強勢啊,還有什麼?說來聽一聽?”
    龍三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說道:“還有楊輝三角、祖曬原理、秦九韶算法、更相減損術、大衍求一術、正負開方術、弧矢割圓術、今有術、衰分術、天元術、招差術和垛積術……”
    我們:“……”
    瞧見我們一臉茫然,龍三刀哈哈大笑,說道:“放心吧,都是些簡單的手段,這些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智慧,我師父的那一套微積分高數和拓撲學,我資質有限,根本就學不會,也拿不出來。”
    馬一岙歎了一口氣,說道:“希望明天我和你能夠對上。”
    無論是我,還是李安安,對於這些花裡胡哨的名詞,是完全都聽不懂,但馬一岙不同,人家是正經上過大學的,而且還是雙學位,真正的學霸。
    所以他多多少少,還是聽得懂的。
    只不過,龍三刀,特別是他的那個神秘師父,到底是怎麼將科學知識付諸於實際的修行過程中來的,這事兒還真的讓人疑惑。
    所以他還是挺期待與龍三刀的交手。
    而龍三刀卻搖頭說道:“我才不想跟你打呢——要有可能,我更希望與安安小姐姐交手。”
    李安安瞇著眼睛說道:“怎麼,挑肥揀瘦,覺得我好欺負?”
    龍三刀趕忙擺手,說不、不、不,別誤會,我想說的,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輸在你的手下,多多少少,也有個憐香惜玉的名聲,不丟人。
    這傢伙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情商其實還挺高的,如此巧妙的解釋,倒也將李安安心中的不快給消解了去。
    而田平的高光時刻,彷彿將攻守擂的節奏攀升到了巔峰,後面的十幾場比鬥,精彩程度就開始走下坡路了,雖然也有不少厲害角色,但到了最後,還是沒有如同明遠大和尚與田平這樣能夠威脅到我們的人物出現。
    這事兒讓龍三刀鬆了老大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熬過攻擂者之後,任務基本上算是完成了,至於與我們的對戰,他已經不再奢求。
    當然,這只是他的說法而已,我覺得他的內心裡,肯定是渴望贏得最後的勝利。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是古往以來的大道理。
    我後面三場,分別與魯東莫家拳傳人莫建豐、牛欄山少當家蕭澈交手,這兩人都各有特點,但與我的修為還是有所差距的,而且與敵交手的經驗也欠缺很多,所以我都輕鬆贏了下來。
    至於其他人,也都各有曲折,但最終還是守下了擂台賽。
    馬思凡也有出戰,與那琅琊王交手,結果最終落敗了去,但還是給那傢伙造成了挺大的麻煩。
    他輸了之後,我們特地過去找他,而面對失敗,馬思凡則顯得很平靜。
    他告訴我們,他只是想要鍛煉一下自己,並不執著於最後的勝利。
    事實上,有我們在,他也沒有拔得頭籌的心思。
    比鬥之後,馬思凡便與安娜離開了,也沒有多留,對於明日的比賽,他給我們送上了祝福。
    不管誰獲得勝利,他都為我們開心。
    這二十場大戰,從早上一直到了傍晚,看得旁人大呼過癮,而我們如此連番爭鬥,也得了許多收穫。
    第四日落幕之後,眾人散去,而我想要找馬一岙聊一下明日之事,結果發現他卻是跟先前那個京城大妞走了,兩個人鑽了小樹林,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我有心想過去瞧一瞧,卻給李安安給拉住了。
    她瞪了我一眼,說你幹嘛呢,相當電燈泡?
    我搖頭,說你別想多了,馬哥不是那種人,我感覺那個女的來者不善,說不定有什麼事情呢。
    李安安打著包票,說你放心,你們家馬哥大智若愚,精明得很,吃不了虧的。
    我瞧見她這般確定,也沒有堅持,與她一同離開,去飯堂用餐。
    儘管我們吃的是小食堂,但人還是挺多的,因為今天的擂台賽,不少人對我的印象深刻,都試圖過來與我攀談,而我又沒辦法擺出冷臉來,只有應付著,一頓飯吃下來頗為疲累,所以也沒有怎麼吃,便告辭離開。
    回到了少林給我們分配的僧捨,馬一岙依舊沒有回來,而龍三刀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以至於又是我與李安安的獨處。
    今天我們兩個都有過四場拚鬥,儘管對手強弱不同,但收穫卻都挺多,李安安顯得十分興奮,與我聊起了今日的拚鬥,而這話題並不局限於我們兩人的對手,而是全部二十人。
    經過今天這一場的比鬥,我們能夠感受得到這江湖中修行者的底蘊所在。
    倘若是這些人都聯合到一起來,夜復會恐怕就沒有現在那般囂張。
    畢竟,相對於修行者而言,夜行者在這個江湖之中,畢竟是少數派,除了那種有傳承的夜行者家族之外,更多的,其實都是如同肥花、海妮、王虎這樣的零星夜行者,而這些人,其實一直都是弱勢群體。
    只不過這些年輕高手,都來自於各宗各派,而且有的宗門之間,其實還是有仇怨的,就連武當少林這樣的泰山北斗,名門正派,也因為某些因素,彼此之間是存在競爭關係的。
    正因如此,使得將這些人凝聚在一塊兒來,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畢竟都是江湖人,無拘無束慣了,可受不得人來管。
    我們聊了大半晚,馬一岙方才姍姍來遲,瞧見他臉色蒼白的模樣,李安安笑了,也不問,直接回了房間。
    我先前還拍著胸脯跟李安安說,讓她別想太多,結果馬一岙這會兒的狀況,著實是有一些難以辯解。
    我上前調侃他,而馬一岙卻一臉正色地表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我忍不住笑了,說男子漢大丈夫,做了就做了,遮遮掩掩算什麼?
    馬一岙說道:“隨你怎麼想——我這裡得到一個消息,你要不要聽?”
    我說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馬一岙說這個很難講——那個女孩的父親,是高層智囊團的一員,她告訴我,上頭對天機處的效率有一些不太滿意,並且對於這一兩年來頻發的事故很重視,決議要聯合幾家部門,重組一個權職機構來,而原來的天機處,將有可能併入其中,又或者作為下屬機構存在……
    我聽到這話兒,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說還有這事兒?
    馬一岙點頭,說上頭已經開過會了,幾個部門也都吹了風,至於什麼時候實施,這個很難講,但我知曉的,可能是要等天機處對於夜復會的處理結果,如果不能讓上頭滿意的話,可能就會立即執行了。
    我說新部門叫做什麼?
    馬一岙說這個不太清楚,按照咱們上峰的習慣,可能也是掛一個編碼牌子,也有可能是直接成立廳局,掛在以前的某個清水衙門裡。
    我忍不住吐槽,說不如叫做妖怪管理局……
    如此聊了一會兒,馬一岙說找點兒睡吧,明天早上抽籤,希望咱們兩個別兄弟相殘。
    我笑了,說反正總是會遇上的。
    馬一岙說到了那個時候,我可不會讓你哦?
    我聳了聳肩膀,說我也是。
    兩人各自睡去,第二天早晨,重聚擂台之前,由少林達摩堂首座德遠大師來抽籤,五人之中,必定是兩兩捉對廝殺,而有一人幸運輪空。
    第一輪輪空的那個人,居然是我,而抽籤結果則是馬一岙對上了龍三刀,琅琊王對上了李安安。
    兩場比鬥過後的勝利者,會在進行抽籤,其中一人與輪空者進行對決。
    而剩下的那個人,將會與第二輪的勝者,進行最後一場決賽。
    如此三輪,最終將決選出青年擂台大賽的勝出者。
    這都是先前商談好了的。
    而第五日的第一場,則是馬一岙與龍三刀之間鬥爭,到底是水木學霸馬一岙厲害呢,還是名師出高徒的龍三刀更勝一籌——所有人,都為之期待。
    而這邊,兩人已經交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