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病秧子

　　咳嗽完之後，這個病秧子剛剛想要離開，突然就見大門口的位置又多了一團黑色的霧氣。霧氣當中模模糊糊的出現了一個人影，看到了人影之後，病秧子條件反射的向後退了幾步。直到他看清了霧中人影的樣子，這才緩了口氣，說道：“還以為是老歸不歸又回來了，原來是你--百疆，聽說你弟弟百無求就在吳勉和歸不歸的身邊。什麼時候狼變成狗。開始替人看家護院了？”
這幾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門口的那團濃霧突然散開。隨後裡面渾身漆黑的百疆從裡面衝了出來，它瞬間到了病秧子的身前，在這人做出反映之前已經伸手掐住了病秧子的脖子。將他抵在了牆上之後，冷冰冰的說道：“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楚……”
這時候，病秧子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被百疆掐住了脖子之後連氣的喘不上來。當下，這個病秧子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好不容易說出來一句：“松……手，我說……”
百疆將這個病秧子放下之後，這人止不住的劇烈咳嗽了起來。看著他臉色通紅的樣子，好像要把肺一起可出來一樣。足足咳了半晌之後，病秧子這才靠在牆上，喘著粗氣對百疆說道：“你們散仙的脾氣都這麼大嗎？不過你們三太子疆域的脾氣比你要好得多--別動手，我說……”
病秧子說了一般的時候，百疆又要抬手去掐他的脖子。嚇得他一縮脖子，嘴裡馬上跟著說道：“妖就是妖，不管到哪裡都是妖……可以了吧？百疆，我們也認識一百多年了。說動手就動手，這一百多年的交情你是一點都不講……你這一身的妖氣怎麼變了？”
說到最後的時候，病秧子才發現這個渾身漆黑的百疆和之前見到的不一樣了，乍一眼還以為是妖王的三太子疆域到了眼前。
不過百疆也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冷冷的哼了一聲之後。對著病秧子說道：“九，下一次我不會再給你重新說話的機會，記住。在我的面前，管不住嘴的話也管不住命。”
這個病秧子就是歸辛說過的九九了，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被大妖的氣場壓制的透不過氣來。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乾笑了一聲，看著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的百疆，說道：“好，我記住了，沒有下一次。這輩子我九都不會再說散仙的壞話，這總可以了吧？”
聽到了九九這麼說話，百疆這才向後退了一步。他身上墨汁一樣的顏色也瞬間褪去，片刻之後，那個一身古銅色皮膚的百疆便出現在九九的面前。看了他一眼之後。大妖再次說道：“你和歸不歸有什麼恩怨我不管，不過不要傷到百無求。如果我弟弟有什麼事情，就算問天樓主就在眼前。我也一樣讓你的人頭落地。到時候他們的八大弟子湊不上數，別怪我們散仙心狠藝絕。”
終於將氣息調勻的九九苦笑了一聲，看著目光凌厲的百疆歎了口氣。隨後這才說道：“被你說的我都開始害怕了，好了，你放心，怎麼說我和你弟弟百無求也有些交情。不管怎麼樣我也會顧及到它的。不過百疆，你到這裡來做什麼？需要我幫你嗎？”
“你不說話就算是幫我了”百疆最後看了這人一眼之後，緩步向著門外走過去。這個時候，九九才看到內堂的外面停放著一具被開了膛的屍體，正是不久之前用自己的命做代價，將妖王座下三太子疆域召喚過來的江河海。
百疆沉著臉對這具屍體揮了揮手。就在他揮手的同時，屍體上面燃燒起來一層綠色的火焰。這火焰轉瞬之間便在江河海的全身蔓延起來，辟里啪啦的燒了片刻之後。隨著百疆的再次揮手，這股火焰突然暴漲起來。轉眼之間邊將這具屍體燒成了飛灰，看到屍體被燒化之後，百疆深深的吸了口氣。身子一晃運用妖法消失在了九九的面前。
直到確定百疆真的離開之後，九九這才算鬆了口氣。捂著嘴咳嗽了幾聲之後，看著百疆消失的位置。說道：“堂堂的大妖，竟然來替三太子擦屁股。到底是疆域，一句話連百疆這樣的大妖都要過來給它掃尾。誰說一樣人百樣命的。妖也一樣……”
說話的時候，九九起身彈了彈身上的塵土。看著遠處白玉山的位置，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歸不歸，下面該了結我們的恩怨了。不屬於你的東西，應該還給我了吧……”說到最後的時候。九九說的有些激動，牽動了肺經，當下捂著嘴巴又開始咳嗽起來。不過這次咳嗽了沒有幾聲。他人已經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不歸閣的內堂之後，只留下了歸辛歸逸兄妹倆的屍體。
已經出了城的馬車上，歸不歸突然沒有預兆的打了幾個噴嚏。將坐在他身邊的小任三嚇了一跳：“老不死的，你這半仙的身板怎麼也打起噴嚏來了？不是我們人參說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在姑娘身上使勁使的猛了，現在就算你這半仙的身板也頂不住了？”
老傢伙自己也在納悶自己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打了個噴嚏。上次他打噴嚏的時候，還是因為在背後嚼徐福的舌頭根子。結果被氣瘋了的大方師把他扒光了又封了身上的術法，把歸不歸丟在冰天雪地裡面凍了一宿。仗著長生不老的體質老傢伙才熬了過來。那一宿過後他足足打了半個月的噴嚏，之後仗著自己身上的術法和體質再也沒有打過噴嚏。
“這是有人在惦記老人家我”最後歸不歸給這幾個噴嚏找了這個理由。
這個時候，正在趕車的百無求回頭看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一眼，隨後說道：“老傢伙，你是怎麼看出來你那倆孫子、孫女在騙你的？老子想了一道了，這裡面沒毛病啊？說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這個老子得學學，以後長個心眼，省的再被別人騙了。”
“守著老人家我，誰敢騙你，我老人家讓他自己去人市把自己賣了。賣了的錢還要請你喝酒。”歸不歸嘿嘿一笑，看著百無求正在瞪自己。在他罵街之前趕緊說道：“老人家我的子孫們什麼樣子，老人家我自己明白。當初我老人家也在邦縣住過幾年，這裡得富戶什麼樣子老人家我也見過。雖然二百來年過去了，不過邦縣沒有什麼變化，我老人家的子孫就算成了縣裡的富戶也沒有富成這個樣子的。當初老人家我最風光的時候也不過如此，那還是我老人家一個人養了一大家子，佔著齊魯之間最富庶的地方才能混下去，他們靠著一個鳥不拉屎的邦縣，憑什麼富的這麼離譜？”
說到這裡的時候，歸不歸頓了一下，緩了口氣之後，老傢伙繼續說道：“當初歸萊歸區哥倆就是混不下去才佔山為王的，這一支子孫要是沒有外力，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麼富貴？說實話，本來還以為是之前那個收了我老人家恩惠的人在報恩。要不是實在想不起來有誰受過這個恩惠，老人家我才去跟歸辛打聽的。”
歸不歸說到這裡的時候，坐在他對面正在假寐的吳勉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正在白話的歸不歸。感覺到吳勉正在看他，老傢伙嘿嘿一笑，閉上了嘴巴不在說話。見到歸不歸閉嘴之後，吳勉又再次閉上了眼睛，不過閉眼之後，他還是對著歸不歸說了一句：“你把九九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