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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夜來電

    有時候人就這樣,不想還好些,一想起煩心事時,整個心情又變糟了。
    我回憶著自己死而復生的奇葩經歷,一時間都頭大。我又想到了酒,試圖用借酒澆愁的辦法讓今晚好過一些。
    我赤著身子向冰箱走去。打開後,發現裡面有可樂和哈啤,就是沒有我想要的白酒。
    我心說自己也別奢求啥了。我把啤酒都拿了出來,一共六罐。
    我坐到客廳沙發上,也沒啥下酒菜,就這麼干喝起來。
    我喝的很快,六罐空了後,我發現自己有些醉意,但沒上頭,甚至連漲肚的感覺都沒有。
    我暗讚自己一句好酒量,這也一定歸功於新換的臟器。
    我藉著酒勁想去睡覺,雖說在實驗室洗過一個澡了,但我拿捏一番,覺得還是再衝一個妥當些。
    這裡浴室的噴頭下面還有一面鏡子,我能一邊洗澡一邊看著自己的身子。
    我瞧得很仔細,因為自己剛手術完,我想找找有沒有刀口,但最後的結果,身上別說刀口了,連個傷疤都沒有。
    我不由得來句感慨,這五年真是大躍進了,警方的科技水平竟進步到如此地步。
    我給身上打肥皂時,也摸到了自己的肋骨。我純屬突然間的冒出一個念頭來。
    自己骨骼是人造的,到底會是什麼樣?我冷不丁想起終結者了,他們外型跟人一樣,卻是金屬骨架。
    我被這個想法嚇住了,心說自己不會也是金屬骨架吧?不然剛才追匪時,怎麼能那麼折騰都沒事呢?
    我實在接受不了這個觀點,想想看,別人死後火化,送到煉爐裡燒出來的都是骨灰,而等我老了死了,送到煉爐裡一燒,最後出來一副純金屬的骨頭架子!那成啥了?
    我一時間鑽牛角尖了,跟這問題死磕上了。
    我把肥皂沫衝下去後,也顧不上擦身子,任由水滴滴答答往下落的,我又來到客廳,翻箱倒櫃的找起來。
    最後我發現一個針線盒,把最大那一枚鋼針拿了出來。
    我伸出尾指,用鋼針對著指尖狠狠戳了上去。都說十指連心,我疼得忍不住直哼哼。
    但我想的是,如果自己是金屬骨骼,這根針刺到骨頭上後,它會先扛不住的變彎。
    我也真是把這件事想簡單了,等熬著劇痛,讓鋼針真碰到骨頭時,我徹底不行了,難受的五官快糾結到一起了不說,連肚子都連帶的有絞痛的意思。
    我暗罵自己是個呆逼,還用針試什麼?等明天有時間去醫院拍個片子不就得了,一下一目瞭然。
    我把針抽出來,又對著傷口裹了幾口,把髒血吸出來,之後我老實的擦乾身子,去臥室了。
    臥室裡的床很大,我一個人躺上去都有點空落落的,我扭頭看著側面,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寅寅。
    我心說要是有她在這兒多好,自己睡覺也有個伴兒。但這真就是隨便想想,我到現在還不清楚自己跟寅寅是什麼關係。
    我又擺弄一會兒手機,想找個音樂聽聽,幫助睡眠。
    我以前愛聽小蘋果和最炫民族風,但上著網,我驚訝的發現,這兩首歌現在竟成了懷舊經典。
    新歌曲我一首沒聽過,試著聽了幾曲,不感興趣。
    我又找到懷舊歌曲,閉目聽了起來。另外在酒勁的影響下,我很快進入夢境。
    迷迷糊糊間,我聽到嗡嗡的聲音,像衝擊鑽,還離我如此之近。我嚇得一激靈,也醒了。
    我以為有啥危險了呢,等坐起來一看,是手機鈴聲。我有種哭笑不得的衝動,心說這他娘的不是蘋果手機麼?啥時候響鈴變成這種沒品位的了?
    我沒太計較這個,等拿起手機一看,上面來顯提示,是鐵隊長的電話。
    按理說我三天後才聯繫他,但這麼晚了,他主動找我,一定跟之前那起兇案有關。
    我想接電話,只是自己對這款手機還不太熟,我也發現,用它打電話容易,接電話還需要輸入幾個手勢密碼。
    我也不知道手勢是啥,研究了一會兒。但鐵隊長沒那麼多時間等我,響了十聲後,電話自動掛了。
    我無奈的一歎氣,心說自己是真落伍了,我又想主動給鐵隊長回電話。
    但毫無徵兆的,臥室一個牆角一亮,出現一個人,他穿著警服,冷冷盯著我看著。
    我心裡一頓猛跳,而且也不怪我,這大半夜的,家裡突然冒出個人來,誰都受不了。
    我還跟彈簧一樣,從床上蹦了起來,又要退後幾步。但一時間忘了自己在床上了,我差點踩禿嚕滾到地上。
    等踉蹌的下地後,我警惕的指著這人,問他要幹啥。
    這人嘿嘿笑了,饒有興趣的看著我,還反問我,「徒弟,你真不認識我了?」
    我看他沒有敵意,就壓了壓心思,仔細觀察他。
    他不瘦也不胖,別看被警服遮蓋著,但身材很好,充滿了流線感,甚至讓我想起了豹子,再說他的臉,給人一種稜角分明的感覺。之所以這麼形容,因為實在找不到別的詞了,他的上半張臉和下半張臉有點不搭配的感覺,就好像是兩張臉生拼硬湊起來的一樣。
    另外他身上帶著亮光,這讓我覺得他不是真人。
    我腦筋飛轉,確定自己不認識這一號人。我對他搖搖頭。
    這人歎了口氣,也不提這事了,反倒一轉口,說他就是鐵隊長,正用可視電話跟我聯繫呢。
    我懂了,心說又是自己太老土導致的,竟不知道現在電話進步到能有三維立體的視頻了。
    我徹底把心放了下來,也跟鐵隊長解釋,自己剛才不是故意不接電話,而是弄不明白。
    鐵隊長點頭表示理解。他是一個辦事效率很高的人,也不跟我多聊用不著的,只告訴我,半小時後去警局開會,之後主動結束了通話。
    隨著他掛掉電話,臥室裡這個虛擬的人物也消失了。
    我倒是有個問題沒及時問出來。我心說警局在哪?
    但我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再找鐵隊長。我拿起手機,上網搜了搜。
    按電子地圖顯示,警局離我有六公里遠,這距離也不近,半小時趕到有點吃緊。
    我迅速穿好衣服,當然了,還是那套髒了的警服,我沒時間洗它呢。
    等我走電梯下樓後,發現這個時間打車也很困難。我足足等了五分鐘,最後一想,別太拖了,尤其警察和軍人一樣,時間觀念都很重。
    我撒丫子跑起來。這一路全是中速跑。我發現自己這身子骨,真是潛力無限,總給我意外的驚喜。
    我在規定時間內,用跑的方式趕到了警局,而且六公里下來,也沒啥呼哧氣喘的感覺。
    這個警局很氣派,至少用我這個老土的眼光看,很高大上了。還有一個警員特意在警局門口等著我。
    看我過來後,他很恭敬的對我招手,又往我身後瞧了瞧問,「專員,你是跑過來的?沒騎摩托或打車?」
    我看他眼光怪怪的,估計按他的想法,我是個怪人吧,但我也有苦說不出來,心說老子是想打車,問題是打的到嗎?
    我沒跟他在這問題上較真,隨著他一起進了警局,來到一間會議室裡。
    現在天都濛濛亮了,會議室裡也早就坐著四個警察,其中有一個文質彬彬,帶著金色眼鏡。
    我猜這個眼鏡男是法醫,像這種會議,他來參與是很正常的,尤其屍檢這一塊,要由他來提供線索。
    我是不認識這個眼鏡男,但他看到我後,竟一臉驚喜的站起來,過來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一晚上,我遇到太多這種情況了,也都快被弄暈乎了。
    眼鏡男還主動說,「我是小凡。」
    我還是沒啥印象,但也不能對方說話了,自己沒啥表示。我啊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小凡臉上出現一絲無奈。他還給我找位置,挨著他坐下來。
    接下來會議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