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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識破

    我身子有些弱,外加鐵驢是我兄弟,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我都不能跟他動手。
    看著他遞過來的鐵掌,我情急之下一抬胳膊,用腋窩把它夾住了。我又對他喊,問鐵驢還認不認識我了?
    其實鐵驢沒我想的那麼腦袋渾,他也沒六親不認。這一掌之後,他皺了皺眉,跟我說,「徒弟,我只想試試你現在的身手,還別說,藏蠱真是個寶貝!」
    我舒了一口氣,不過仍覺得現在的鐵驢不像是鐵驢了。
    我倆沒再打鬥,各自分開後,我湊到死喇嘛的面前,看到他腦瓜骨都塌陷了。
    我相中他帶的那個棍子了,有胳膊一般的粗細,這可是一個很好的防身利器。我想我倆繼續逃走時,把棍子也帶上。
    但鐵驢說沒必要,又揚了揚他的鐵掌。
    我明白,鐵驢也有一種變身的感覺了,既然他這麼有自信,我索性妥協。
    我這就要爬到牆外面,沒想到鐵驢一把拽住我後胸口的衣服,又手腳並用的往上爬。此刻他爬牆的速度,跟姜紹炎或老貓有一拼了。
    我隱隱有種被他硬帶上去的感覺。我雖然是省力了,衣服卻扛不住,嗤啦一下裂開好大一個口子。
    我看不到自己後背,只能順著摸一摸,心疼的默念一句。
    往下的一路,我們更加小心,也沒遇到其他人,等回到住所後,鐵驢偷懶,一頭躺在床上。
    我看著我倆的衣服和外表,實在是太髒了。尤其衣服上,還分佈著不少的血點子。
    我跟鐵驢說,別這麼急著躺著,先洗漱一下。我又找個大木盆,對著水龍頭,想接一盆水。
    但也不知道咋搞的,水流特別小,我等了足足十分鐘,勉強弄了半盆水。
    鐵驢等不下去了,又招呼我,一起就著這盆水擦擦身子吧。
    我倆一左一右的站在盆前,我想起了一句話,僧多粥少的時候,要搶著喝才行。
    我和鐵驢現在就是,都爭著擦身子投毛巾。這盆水也迅速的變了顏色,裡面又黑又腥的。
    鐵驢挺能忍,不管水變成啥樣,還要繼續擦身子,而我覺得,真該換一盆水了。
    我讓他等等,我端著盆要把水倒在屋外,但剛出了屋子,我看到有人把院門打開了。
    這住所裡面除了我們這個屋子,其他地方全空置著,說白了,有人來一定是找我們的。
    我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會不會是露出啥蛛絲馬跡了,有人抓我們來了?但不像,不然為何只來一個人,而且這麼悠哉的開院門呢?
    那人隔著老遠還對我打招呼。我聽出來了,是最早帶我們來這兒的那個喇嘛。
    我也回了聲招呼,不過沒等他,自行先回來了。我還立刻跟鐵驢說了這個情況。我倆都清楚接下來要做什麼。
    我倆把脫下來的喇嘛服全藏起來了。這屋子裡只有靠門的地方有一個櫃子,喇嘛服就都放在這裡。
    之後鐵驢蓋著被,躺在床上,我故作平靜的坐在床上。
    沒過一會兒呢,喇嘛進來了,我看著他的表情。他臉色沒啥怪異,依舊那麼不冷不熱的。
    他沒急著說啥,也盯著我和鐵驢。僵持一會兒後,我先問他,「大師找我們啥事?」
    喇嘛冷冷的說,「今晚寺廟裡進來賊了,主持被弄傷了,整個寺廟的僧人都在抓賊呢。」
    我聽完心裡一驚。我想到怪塔裡出來的那個老僧了。我當時就覺得,這老僧不一般,在寺廟裡的級別很高,但順著這喇嘛的話往下想,難道老僧就是主持?
    那也太瘋狂了,說不好聽的,色勒小乘寺的主持竟是個妖人。
    鐵驢打個哈欠,說我哥倆一直睡得好好地,這裡沒出現過賊人。
    喇嘛又對著另外兩個空床瞧了瞧,問老王呢?
    我當然知道老王在哪,問題是我不能說,也就撒了個小慌,說老王自打中午出去後,就一直沒回來。
    其實我和鐵驢都一個想法,趕緊說幾句話,讓這喇嘛走吧。但我看他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又強調般的再問我們,「今晚寺廟不太平,用不用找武僧過來守著?」
    我搖搖頭,鐵驢接話說,「我哥倆都是壯漢,遇到賊了,我倆保準擒住交給寺廟處置。」
    喇嘛看我倆態度這麼堅決,最終沒啥說的了。
    我和鐵驢都悶悶的,打定主意不主動跟他聊,喇嘛不想自討沒趣,又往外走。
    我目送他,也暗自催促,讓他快點走出屋子。誰知道經過門口時,喇嘛突然停下來,咦了一聲,還猛地湊到櫃子前,把它打開了。
    我自認這櫃子沒露出什麼破綻,真不知道他怎麼察覺到的。
    他看到裡面兩件髒髒破破的喇嘛服,也沒個僧人的樣子了,突然猙獰的笑起來。
    他舉著這兩件喇嘛服,轉身問我們,「我本來就覺得你倆不對勁,看來猜的沒錯,你倆就是這寺廟裡的賊吧?」
    我想措措詞辯解下,問題是一看到喇嘛服,在這麼明顯的證據面前,我實在沒法狡辯。
    喇嘛把這兩件衣服撇了,又猛地揚天往後弓身子。這動作似曾相識,我記得誰用過,不過冷不丁想不起來是誰了。
    等喇嘛再恢復常態後,他臉都紅了,而且腦門正中心的地方微微鼓包了,他還把嘴張開了。
    我清楚的看到他那兩隻又長又尖的虎牙。我想起殭屍了,不過我也知道,這喇嘛不是殭屍,一定練過什麼邪術,剛剛也變身了。
    這是要打鬥的節奏,我急忙下床站起來,正好我旁邊的床頭櫃上還放著一個煙灰缸。
    煙灰缸是玻璃做的,也很厚實,用起來跟磚頭有一拼。我一把將它抄起來,對著喇嘛嗖的撇了過去。
    我現在沒被藏蠱附身,力道雖然不大,卻也不小,而且煙灰缸直奔喇嘛的腦門飛去。
    要是實打實砸上了,正好能碰到鼓包的地方。喇嘛不敢硬抗,提前伸手對著飛來的煙灰缸打了一拳。
    我聽到砰的一聲響,煙灰缸沒被打碎,卻彈飛了。
    喇嘛奔我衝過來,看架勢要先收拾我。鐵驢提前攔住喇嘛。
    鐵驢還用雙掌,不過他跟喇嘛剛打上,我就看出來了,鐵驢的手掌威力不大,估計是他體內藏蠱的毒素也消耗差不多了,潛力用盡了。
    沒出一個回合呢,喇叭就鑽了空子,用胳膊肘對著鐵驢胸脯乒乒乓乓好一頓撞。
    鐵驢慘叫幾聲,一個失衡側歪在床上。他的姿勢很逗,上半身在床下,下半身趴在床上。
    我估計鐵驢十有**是暈了,喇嘛又盯著我。
    我知道連鐵驢都敗的這麼慘,自己更不是對手了。我沒別的招兒,只能把黑盒子拿出來,把還能用的藏蠱全抓出來,往自己臉上糊。
    喇嘛看到這一幕後,表情一詫異,又向我衝了過來。
    我被藏蠱咬住後,那一瞬間疼勁上來了,也沒法反抗的被喇嘛逮住了。
    喇嘛一手捏著我脖子,一手迅速的向藏蠱抓去。我發現他懂怎麼取下藏蠱,而且手法很熟練。
    沒幾下子呢,他就把藏蠱全握到掌心裡了。他又加重掐我的力道,把臉湊到我面前問,「你什麼來頭,跟巴大人很熟麼?」
    我猜這巴大人指的就是赤臉漢子巴次仁了。我沒法回答啥,更不可能把我和我爹的事說出來。
    但我耍個滑,示意自己被掐的太緊了,讓他鬆一鬆,我有話要說。
    喇嘛稍微放開我一些。我心說好機會,讓你嘗嘗我的毒血。
    我咬舌尖,對他噴了一口。毒血有效果,讓喇嘛腦門的鼓包亂動了幾下,不過也並沒因此讓喇嘛受啥重傷。
    他也不抹臉,嘰裡咕嚕一句後,又用漢語翻譯說,「你找死。」
    隨後他雙手掐著我,突然加重力道。
    我不僅被他提了起來,還有種很強的窒息感,我心說壞了,自己在沒幫手的情況下,豈不就這麼被他掐死了。
    我趕緊手撓腳蹬的,這對喇嘛沒啥傷害,反倒還把他激怒了。他繼續加重了的手上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