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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邪神!飛頭降!

    「嘿嘿嘿嘿……」他伸手,面無表情將面前的五個瓦罐揭開,然後張開五指,就往灌口裡塞。這不開不知道,一開倒還真讓人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原來那罐子裡的,卻是無數條五彩繽紛色小蛇,看那瑟瑟的信子,三角型的蛇頭,肯定有劇毒無疑。而在其他幾個罐子裡,還有蟾蜍,蜈蚣,黑蜘蛛,蠍子等等。
    五毒!這就是讓無數人聞之落魄,聽之喪膽的苗疆五毒!傳說在苗寨土家族亦或是馬來西亞,泰國這一帶,當地的降頭師,巫師都有一種特殊的嗜好,那就是將經年累月才捕捉到的五毒之首,全部放進一個密封的容器裡,然後用鋤頭挖個坑,月圓時埋下,等到月缺時再打開蓋子你就會發覺,裡面的五種毒蟲因為互相咬噬,殘殺,到最後就只剩下最後一隻了。因為其他四隻都進了勝利者的肚子裡,而唯一活下來的這個勝利者,就是煉製蠱毒的最好原料!
    「嗖————!」一條刁鑽的小蛇如綵帶般繞著怪人的手腕,風也似的爬了上去,然後張開細小的嘴巴,將下顎的兩根繡花針模樣的獠牙狠狠的嵌進了他的胳膊裡。頓時,傷口處血如泉湧,黑黃色的下皮組織也從肌肉裡翻了上來,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那傷口便擴大的一倍,而且在周圍巴掌大的地方,長滿了許多紫色的小紅點子,由此可以看出,這種不知名的蛇,有多麼的毒!雖然情況是如此的糟糕,但那怪人卻渾然不覺的照樣幹著自己的事,只見他手指一捏,就夾住了小蛇的扁腦袋,將他從罐子裡整個抽了出來,放進了中間最大的那個陶罐裡。接下來,他又依次往裡面丟進了蟾蜍,蜘蛛和蠍子。
    「咕嘟……」怪人嚥了口唾沫,從腹中發出一聲壓抑的冷笑。然後雙手結印,嘴巴裡念出一陣陣難聽的古怪咒語。與此同時,大陶罐裡的原主人:那只渾身嶙峋,披著黑褐色花殼的蜈蚣動了!「嚓嚓……嚓嚓……」它那一排排下肢互相捶打著,不懷好意的盯起了徘徊在四周的另外幾個毒物,黃豆大的眼睛裡,滿是血紅。蟾蜍和蠍子本能的縮到了罐子的邊腳,只有那小蛇,不知進退的揚著個腦袋,吐著信兒挑釁。
    「呼……」怪人合著時宜的張口吹滅了煤油燈,頓時整間地下室,陷入了黑漆漆的死寂。空氣凝滯,凝滯的讓人喘不過起來。心,就像被一隻手捏的緊緊地,好像對方一用力,就會爆裂開來似地。四下裡靜悄悄的毫無聲息,連一根針掉下來,都會聽的很清楚。漸漸地,耳根裡開始傳來某種嗶嗶剝剝的脆響,而且還偶爾伴著沉悶的咕咕聲,那是蛤蟆在叫!緊接著,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慘烈!那只巨大的陶罐,也站立不安的搖晃了起來,乒乒乓乓的顛著個不停,就彷彿,在罐子裡,正在進行一場空前慘烈的激戰!要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不死不休!
    五分鐘後,那雜音終於平息了下來,這也意味著那四隻動物的結局。怪人燃起燈火,往罐子邊靠了靠,果然,那弧形的罐肚裡,此刻已經沾滿了黃色,綠色,黑紅色的粘液,還有一堆堆吃剩下的殘骸,而那隻大蜈蚣,則比原先大了至少一倍,低著腦袋在那休憩。
    「就是你!」沉悶的聲音從怪人那纏滿繃帶的喉嚨裡再次響起,然後他雙手齊出,把那隻大蜈蚣握了個正著。
    「很肥呀!」話還沒說話,那原本還耀武揚威的毒物之王,就被他硬生生的撕裂了開來,頓時,無數肉汁從蜈蚣的板甲中噴出,腥臭味熏人耳鼻,就算是戴了防毒面具,只怕也扛不住。不過在這怪人的眼神裡,卻露出了一絲貪婪和渴望。難道?不,他真的這麼做了,張開嘴,毫不客氣的將那帶著無數只腳的蜈蚣殘骸整個吞了下去,大吃大嚼起來。
    要說怪人這樣做,自然是有他的目地的,不出半個小時,他那對眸子,就變的油綠油綠的,因為綠色素太盛的緣故,都看不見瞳孔了。絲絲白色的蒸汽從他的頭頂心湧出,將地下室遮的霧茫茫一片。原來他正在以蠱毒為藥餌,煉製一種奇異的功法。單從他的練功行為和咒語發音來看,不像是來源於中國本土,更不可能出自名門正派,倒和傳說中盛行於馬來西亞的降頭術頗有些雷同。
    行功完畢,怪人對著拐角處的一面鏡子,緩緩的側過了身,他,他難道是在照鏡子?
    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怪人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將頸部的醫療繃帶在手心繞了繞,然後一道道的拆了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不超過三十歲的面龐,雖然在兩頰的肌膚上印滿了花花綠綠的紋身,在鼻子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刀痕,但從輪廓上可以判斷出,先前他長的應該很帥氣,至少,絕不會丑!但現在,卻如同一隻人形蜥蜴般的,讓人都不忍心去看。
    繃帶繼續往下滑落,落在地上,像是無數根疊在一起的上吊繩。怪人機械性的扭了扭脖子,發出「卡嚓」一聲巨響。嘴角努了努,他又咬牙向另一個方向呈一百八十度,再次扭了扭脖子。這次終於看清了,怪不是他剛才會露出略顯痛苦的表情,因為在那白皙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的扎滿了縫衣服的尼龍線,線身微微隆起,從一處肌膚從刺下,又從另一處鑽出……一條顯而易見的血痕平平的橫在他脖子與腦袋的接縫處,尼龍線的起點也正在那裡!原來,原來他的這顆頭,是縫上去的!
    「呵呵……喔呵呵……」喉結上下努動著,聲音破碎不堪。怪人的笑聲中充滿了蒼涼與無奈,就好像他曾經經歷過常人所未經歷的辛酸往事,又好像是面對著命運的多舜,發出小人物的不甘。笑著笑著,兩行熱淚自眼眶裡滾滾而下。良久,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泛黃照片,看了眼,卻又生硬的揣回了懷裡。
    「你就是個怪物!一個人見人怕的怪物。」他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自言自語的冷嘲熱諷。然後一拳將光潔的鏡面打出了一個蜘蛛網似的巨大裂痕。
    「但是我在所不惜……在所不惜……」喃喃自語,他就像是個神經質的病人,在脫離於人類的地穴裡,過著自己的日子。
    「你說是不是?你說是不是?」走到藍面木偶面前,他大聲道:「你倒是給我說啊!」額頭上青筋突起,看著潮紅的面頰,顯然他的內心在經歷著劇烈的掙扎和起伏,就如同木偶佛像腳下的那個無頭人。
    「嘿嘿……嘿嘿……」終於,他轉過頭來,嘴巴上上下下的,像是念誦著一種來自於印度佛教的奇怪經文,小屋子裡剎那間梵音陣陣,可這種梵音,不但讓人感受不到來自佛的洗禮,反而讓人產生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就好像,自己已經站在了懸崖的邊緣,而懸崖下,是數不清的修羅惡鬼,夜叉羅剎。
    手往上抬,穩穩的卡在了下顎與頸部的接壤處,怪人力道過處,一大蓬血花如暴雨般澆在了雪白的牆壁上,同時,他的那顆腦袋就被連根從胸腔中拔了出來,緊連其後的還有內臟組織……難道這就是讓人匪夷所思的南洋巫術?確實不敢相信,頃刻間,怪人的腦袋就懸浮在了半空中,完完全全的和身體分了家。
    「嘿嘿……」沒了身體的腦袋依舊我行我素的笑著,眨巴了下眼,行動絲毫不受阻礙,反而可以飛來飛去了。
    「希拉撒,阿夷拉法!」沒了身軀的身體雙手關節扭曲成了兩張彎弓,十指交錯,結了一個佛教密宗的大手印。
    「刷!……」
    「刷!……」
    「刷!……」三顆同樣沒有身體的腦袋同時從各個櫃子裡鑽了出來,咕嚕嚕的轉著,嘴角都帶著和怪人腦袋相同的笑,陰測測的,深埋在唇線裡。
    這三隻腦袋的肌膚呈一種深綠色,顯然是被特殊的物品處理過的。但細看這眉目,卻不由得讓人吃了一驚,其中的兩個,正是已經死去的周濤老師和另一位學生。沒錯,他們是死於惡性的連環殺人案,而屍體,正是缺了頭!
    「咦呼呼呼呼呼……」三個腦袋瓜子如小丑般擠眉弄眼,沿著橢圓形的軌道圍著怪人打轉。
    「還差兩個,就只差兩個而已了,嘿嘿,希望在我殺你之前,不要死得太早呀!」
    「咚咚咚……」這時,枯朽的鐵門外傳來了敲動聲,三長兩短。
    「誰………………」
    「阿偉,是我,給你送飯來了。」一個很清新的女聲傳來,這聲音很好聽,給死寂的地下室裡,注入了來自春天的活力。
    「哦」怪人緩緩的睜上了眼睛,那顆腦袋也慢慢的落回了頸部。他飛快的將繃帶重新嚴嚴實實的繫在了脖子上,才擰開了門鎖。而那三個飛頭,也已經失去了蹤影。
    「我不是叫你,不要再來了嗎?」他的聲音裡多了分厭惡。
    「我是怕你餓了。」女孩小心翼翼的遞上了兩個飯盒,靦腆一笑,她長的並不是很漂亮,中等吧。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