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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萬物有靈

    後來公共安全專家局組織了三百多人,把那個防空洞裡外翻了個遍,但卻只找到半截咬斷的狗繩,兩雙小孩的鞋。
    鑒於我同學經歷的這件事情,我對猴子說的話不再是那麼的牴觸。我的想法改變了,也許他說的全部是真的,雖然我個 人不會全部接受。
    我向前邁出幾步,有點挑釁的說道:「這位朋友,如此說來,這條大鯉魚是這些小孩子捉不得的,一定要給你提回家裡燉湯不可?」
    猴子渾身一僵,顯然他還不知道我就在背後。他轉過頭來,見是我,臉『色』舒緩下來,笑瞇瞇道:「呀,原來是你。」
    我不全然認識旁邊的小孩子,但是小孩子大多認識我。有人已經快言快語說道:「對了,你不是要問馬爺爺嗎?他就是馬爺爺的外孫。」
    猴子眉『毛』往上一提,嘴巴張開了半天卻沒有說話。
    「怎麼了?很驚訝嗎?」我問道。說實話,我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驚訝。就算我們之前見過,也不至於這樣吧。後來我才知道,他驚訝並不是因為見到我,而是之前問路的時候見了爺爺,卻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小孩子口中的「馬爺爺」是一副土裡土氣的農民形象。
    猴子『摸』了『摸』嘴唇突出的嘴巴,不回答我的話,卻問道:「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本來就對他有幾分猜忌,剛剛爺爺的水牛又發現了所謂的鬼書,加上恰才聽見他對靈寵的幾分「高論」,自然而然的將鬼書與他聯繫了起來。於是,我更提高了警惕。
    「我住在這裡,當然常在這裡走動。我倒是要問你,你不是去凹凸山看墳去了嗎?你怎麼會在這裡呢?」我一邊問,一邊心想,如果鬼書真是他不小心留下的,那麼他來這裡到底是要幹什麼呢?真的是為了拜祭林家竹?如果是為了拜祭,那為什麼要帶著能退鬼放鬼的布條?
    「哦呵呵,」猴子眨了眨眼皮,勉強笑道,「我突然想起,今天的黃歷是不宜祭祀的,所以我打算改天再去林家竹的墳上。」
    說到黃歷,我就有點懵了,恨出門前沒有偷偷注意一下黃歷上的宜和忌,這樣就知道猴子是不是撒謊了。
    「我叫這幫小孩子放掉鯉魚,主要是見它在這種河水裡長這麼大很不容易,就算它沒有經過我說的那種調養,不能成為極品的靈寵,但是長到這麼大,也算是半個精靈了吧。萬物皆有靈,千年的老樹還能成樹精,百年的甕還能成甕妖呢。所以我想救它一命。」猴子繼續說道。
    年齡最大的小孩子接口說道:「嗯。我們已經捉了半桶巴掌大的鯽魚了,不差這一條鯉魚。」說完,他與幾個小夥伴一起將那條大鯉魚抬出來,扔進了老河的主道。嘩啦啦一朵浪花濺開,緊接著那鯉魚狠狠拍了一下尾巴,又激起一陣白花花的浪,轉眼就不見了。
    一個小孩子嘟起嘴抱怨道:「我還以為它會回頭看看我們再走呢。」
    小頭目嘴角一彎,用大人的口氣說道:「你恐怕是小人書看多了。它趕緊逃命都來不及,哪裡會跟你道別!」
    突然之間,我還真有點擔心那條鯉魚會像猴子說的那樣,變成鯉魚精或者其他。如果它在老河裡再活上幾十年,還會不會記得曾經被某個人救過?曾經被一群小孩子放生?
    回到家裡,我見爺爺手捧著那塊布條,眉『毛』擰成了一團。泛黃而粗糙的手指在字上『摸』索,好像字是刻在上面的,能『摸』到鑿痕似的。
    「熱鬧看得怎麼樣?」爺爺見我進門,抬起頭來微笑問道。
    「那個人就是之前找我們問過路的。」我說道。
    然後,我將我在老河上的所見所聞一一講述給爺爺聽,並說出了我心中的疑問。
    爺爺瞥了一眼門外,又瞥了一眼手中的布條,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來,說道:「亮仔,你說的有道理。這其中必定有蹊蹺。」
    「你也覺得有蹊蹺?」我多餘的問道。
    「你想想,他一來,我們家水牛就撞破牆出去了。出去也就算了吧,它還是衝著鬼書去的。他明明向我們問路,卻沒有去凹凸山,而是回頭來了老河。」說到這裡,爺爺停住了,兩眼直直的看著我。
    我知道爺爺的意思,於是順著他的話說道:「你覺得他來老河是有事情的?比去凹凸山拜祭還重要的事情?」
    「我估計,這鬼書是他不小心遺失的。他之所以沒有去凹凸山,而是返回來到了老河,就是為了找丟失的鬼書。」爺爺說道,「他把鬼書弄丟了,去了凹凸山也沒有用。不過他沒有料到我們先找到了他的鬼書。而他救那條鯉魚,卻是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有什麼原因?」我『摸』著後腦勺。
    「我跟你說過吧,鬼書只在我國的水族聚居地區有流傳,因此也被稱為水書。」爺爺兩眼發出光來。
    「水族?對,你跟我說過。」我猛拍後腦勺。發現這塊布的時候,爺爺已經說過了。
    「他既然懂鬼書,那必定是古老水族的人。」爺爺道。
    我連忙接著爺爺的話往下說:「水族的人……魚也是水族……」
    爺爺朝我豎起大拇指:「說的沒錯。他把魚看做是自己的族人。他無法救下所有的魚,就選了最大的魚來救,所以才會救下那條鯉魚。」
    「那他說的那些靈寵的事情,都是胡口『亂』謅?」我問道。
    「鯉魚應青龍,貓應白虎,雄雞應朱雀,龜應玄武。這說的沒錯。只不過這些東西剛好成為他救鯉魚的借口。從另一方面來說,正因為他懂得這麼多,更加證明他不是普通人。」爺爺回答。
    「那他來拜祭林家竹的墳墓,是不是也另有企圖?」
    爺爺抖了抖布塊,說道:「這鬼書是退鬼放鬼的,莫不是他這次來這裡也與鬼有關?可惜我不認識鬼書上的字,要是你姥爹還在世,也許能認出來。」
    我寬心的對爺爺說道:「認識不認識都無關緊要啦。這鬼書在我們手裡了,而他又不知道我們撿來了,所以想使些壞也沒有辦法啊。」我走到爺爺身邊,輕拍爺爺的背,勸道:「爺爺,你就休息休息吧,不要想這些事情了。」
    爺爺搖頭道:「他如果真是水族的人,那就說不定會寫鬼書。這鬼書丟了,只是一時之間沒有辦法退鬼放鬼。他實在找不到了,也可以找村裡人借筆借墨借布,重新寫一份就是。他既然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必定是有些準備的。」
    我本想說「就算這樣跟你也沒有多少關係」,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到了傍晚時分,果然有村裡人過來,找爺爺借墨借硯。爺爺心中明白了兩三分,仍問來者為什麼要借這兩樣東西。那個村人說,吃晚飯的時候有人找到他,說是遠道而來尋找親戚的,沒成想親戚不在,沒有地方歇腳,想在他家借宿。等到村人答應,並讓出位置一起吃完晚飯,那個投宿者卻問起他家中有沒有筆墨。村人問他要這個幹什麼,投宿者說想寫一個條子留在親戚家,告訴親戚他來過。
    村人就叫自家的小孩拿了做作業的鋼筆給他。沒想到那人擺手不要,說他要的是『毛』筆和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