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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趕路

  警察的這番話讓蔣詩雨那可謂是心如死灰,因為對我而言,時間就是生命,王一也說了,像當時的我,隨時都有可能命歸黃泉。情急之下蔣詩雨做也出了一件非常冒險的舉動,要知道高速為了防止老百姓沒事兒跑上來遛彎,就會修建的特別高,此時又以是深夜,就見蔣詩雨拿出了手機調出了百度地圖。
  他堵車的地方距離通遼市裡只有不到10公里的路程,可在此處到最近的郊區也需要個五六公里。蔣詩雨看了幾眼地圖,確定了方向後,翻身就攀上了圍欄。一誠急忙攔住:「蔣施主,這樣很危險。」
  蔣詩雨說:「一誠師傅你讓開,那邊斜坡能下去,沒什麼危險的,在高速這麼等下去,不一定得堵到什麼時候,大寶時間不多了,我不能在這兒耽擱了。」
  一誠搖搖頭:「我說的危險不是這個危險,我們現在所在的道叫陽關道,出了陽關道那就不是人走的路,你這樣去,很危險。」
  「我不怕。」蔣詩雨表情認真:「張大寶說我百鬼不侵,就算有鬼我也不怕。」
  一誠依然攔住說:「平時你不會有事,但唯獨今天不行。」他指著天空說:「今夜無月,但卻星空閃爍,你雖說自幼誦讀地藏經,對於普通陰魂來說有著克制,但現在卻是地獄之門將開,鬼氣大盛,你這身功德根本就無法克制惡鬼,何況現在又是百鬼趕路的特殊時期,而你。。也會成為祭品!」
  他的意思則是遊魂若想投奔陰兵,就必須要準備點東西,有的是盜取人魂,有的是送物品,蔣詩雨的陰骨道體天生近陰,雖說有了菩薩加持,可終歸不是修行之人,所以說,今天可能會有鋌而走險的遊魂野鬼把她抓住,獻給陰兵。
  蔣詩雨深吸了口氣說:「一誠師傅,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當初張大寶明知罰壽卻毅然幫助大家脫離死劫,那麼今天。。我蔣詩雨同樣可以!」說罷他縱身一躍翻出了欄杆。
  眼看著沒入黑暗中時,一誠歎了口氣,念了句佛號後便也跟了上去。兩個人就這麼在漆黑的山地裡趕路,要知道荒山無燈火,行人自掌燈,說的這盞燈既是陽火,也恰恰是暴漏自己的明燈。
  兩個生人要是和鬼走到了一條路上,自然就會被關注,況且隨同的還有一個大和尚。
  果然,不到十分鐘的時候問題來了,蔣詩雨手機不敢做燈太久,因為一旦手機沒電,倆人沒了導航那是肯定會迷路的。只能藉著星光向前走,感覺迷路了就打開看看。就當他們剛上了土路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了一男一女。
  這女的,穿著花格子的衣服,男的則是一身中山裝。兩個人像是著急趕路似的,與蔣詩雨和一誠二人走過對臉,男的不動了,開口說:「你好,我能問個路嗎?」
  現在的蔣詩雨早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忽然被人問了路,心裡雖說不快,但還是深吸了口氣說:「我不是本地人,你就是問我,我也不知道。」
  「這條路,你知道的。」那男人又說。
  蔣詩雨皺了皺眉,覺得這人有些不可理喻,想不搭理他,但對方又堵在路中央,就在她準備開口斥責的時候,一誠拉了她一下,偉岸的背影擋在了蔣詩雨的身前,單手佛印,平靜的說:「你要問的路,貧僧知道。」
  「哦?那你告訴我。。路在哪?」男人說。
  一誠佛珠在手,低眉聲緩道:「貧僧所知道路為天道、人道、畜生道、阿修羅道、餓鬼道、地獄道,在這六道之路,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說你的路在哪?」
  這時的蔣詩雨才反應過來,問路的並不人,她緊張的看過去,就見男子旁邊的女人居然沒有腳,目光向上,就見那白粉撲面的臉蛋上畫著濃重的腮紅,一雙大眼圓睜著,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蔣詩雨。
  男人橫著眼,表情怨毒的盯著一誠,說:「我因車禍而死,那大車將我撞飛,就連腦袋也被野狗叼去,我找不到屍身,也找不到那鬼路,所以把你身邊的女人給我,讓她陪我一起去投奔陰兵。」
  「阿彌陀佛。」一誠表情漸漸凌厲,他將脖子上佛珠取下後握在手中:「你前世為攔路劫匪,害過往路人性命,今生才會身首異處,喂野狗果腹,你非但不明因果,反而想繼續害人,貧僧留你不得!」說著一誠掄起了手裡的佛珠『啪』的一下打中了男女,只見火光閃現,一聲男子的哀嚎傳出,接著一團綠火出現眼前,盤旋了一圈剛要跑,一誠一個健步過去,口中發出晦澀的音階,那聽起來就像狂獅怒吼。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蔣詩雨就覺得剛剛眼前一花,原本男女二人站立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個女人模樣的紙人。她嚥了口唾沫,震驚的問一誠發生了什麼。
  一誠告訴他,這個鬼是趕路的鬼,他是死在車禍下的,由於生前有了婚約但卻沒有結婚,所以這個心願不了,他就會一直悠蕩下去,領著的紙人是家裡給燒的,可他卻看不上眼,就想要生魂,直到遇到了蔣詩雨,就覺得蔣詩雨的純陰體吸引著他,所以才奔著二人來,想把她害了後領走。
  當他說「我能問個路麼」的時候,蔣詩雨接了他的話,那就算是著了鬼道,這樣那鬼就能跟著她,想辦法害了她的命。如果看官遇到這種情況大可不理,或者張嘴就罵「問你媽了個XX,老子去拉屎,你也要去看麼!」括號僅限於男同志,女同志的話,直接罵他滾犢子就好了,切記不要搭話。
  蔣詩雨也覺得是一陣後怕,再看一誠,他的目光複雜,誰也不知道這個和尚的內心到底想的是什麼,俊朗堅毅的外表下讓人捉摸不透,但是我知道他對蔣詩雨確實是真的很照顧。
  了結了這個小鬼後,一誠把脖子上的佛珠取下,挎在了蔣詩雨的脖子上。這種舉動蔣詩雨沒拒絕,一誠也不說為什麼,只是讓她跟在他的身後。
  漆黑的夜色裡靜的嚇人,四周連只蛐蛐叫都沒有,星空漫天,卻詭異的沒有月亮,眼前暗黃色的小路曲折蜿蜒,好似沒有盡頭一般,兩個人就這麼急步走著,五公里路程也走了將近一個小時。
  漸漸的,二人到了郊區,由於夜已經深了,這兒不是什麼大都市,過了10點街上基本上就很難看見人。他們順著路行走,渴望著能出現一台出租車,可剛走了幾步時,忽然看到身旁跑過一個大胖子。
  那胖子長得也奇怪,身高在一米七多點,肚子堪比七個月孕婦,但是脖子卻很細長,腦袋還大,乍一看好似一個畸形兒。
  蔣詩雨都搞不清這人到底是打哪兒出來的,只是聽見那胖子邊跑邊喘著粗氣說:「好餓啊,好餓啊,餓死我了,哪裡有飯館兒開業啊。」
  一誠聲音平淡的說:「不用瞅他,我們繼續趕路。」可蔣詩雨剛應了一聲,那胖子居然回頭了,只見他脖子上大大的腦袋呈一百八十度的扭過,長著大嘴,那聲音好似在喉嚨中發出:「你那兒有吃的麼,我好餓啊。」
  蔣詩雨知道這是遇見鬼了,也不敢說話,目光投向一誠。一誠和尚輕微頷首後,便也跟上了那個胖子,把拳頭直接放在了對方的口中,說:「你餓了的話,大可吃我!」
  「謝謝,謝謝,我好餓。」胖子一口就咬下,蔣詩雨嚇得心口哆嗦,臉都白了,尖叫著剛大喊了一聲,就見那胖子腹部炸裂,亂七八糟的污穢之物散落一地,她發現這胖子的肚子裡有衛生巾,破抹布,爛脫鞋,紙屑,腐肉,臭水湯子,可唯獨。。就是沒有鮮血。
  週遭的路燈開始不停的閃爍幾下,幾聲連電爆炸的聲音讓不遠處的變電器發出了濃煙,一下子街道黑了。
  蔣詩雨就覺得耳後發涼。突然,四周捲起來了的陰風吹的街道塵土四揚,這時的一誠停下了腳步盤膝而坐,對蔣詩雨說:「隨我坐下誦經,一會兒你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開口說話,更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