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節 無我劍法

    次日清晨，我拿著木劍來到後山，問道：“老祖，咱們今天學什麼劍法？”
    杜日天答曰：“《無我劍法》。”
    無我，練完之後會失去自我？不會是跟《黃金劍法》一樣的坑爹貨吧？於是趕忙問道：“老祖，這劍法厲不厲害？”
    五哥在旁表示不滿：“哪來這麼多廢話？老祖教的功夫還能不厲害？”
    杜日天抬抬手，示意五哥閉嘴，然後說道：“這套劍法的威力因人而異，嚴格來講，這並非是一套劍法，而是一種意境——無我之境。與敵交戰時進入空明狀態，將一切交由本能，如此，省去了大腦思考時間，便能料敵先機，後發先至，實乃一等一的武學。”
    聽老祖這麼一解釋，好像還挺厲害，於是滿懷期待道：“老祖，快教我吧！我的木劍早已飢渴難耐了！”
    “不急，在學習之前，我得先把弊端告訴你。”
    我瞪大眼睛：“還有弊端？會死人嗎？”
    誰知杜日天竟點了點頭，我二話不說，扭頭就走！還不如回去練《黃金劍法》呢，雖然坑爹，至少不會死人。
    “先聽我說完，任何武功都有其弊端，《無我劍法》自然也是一樣。若本能反應強的人修煉，實力可提升幾個檔次！若本能反應弱的人修煉……無異於自尋死路。而你正是前者，所以適合這套劍法。”
    “老祖，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若不想學，你就走吧。”
    五哥連連使眼色，我考慮了幾秒鐘，最終下定決心：“學！”
    ……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都是在後山度過，渴了喝山泉水，餓了吃桃子，霞雲府的後山種了不少桃樹，桃子又大又甜，只不過連吃半個月，任誰都會吃膩。
    這段時間，老祖詳細講解了《無我劍法》，以及化勁之後的修煉方法。
    首先，《無我劍法》沒有招式，它只是一種意境，老祖每天都在教我如何進入空明之境。
    其餘的時間則練習基礎劍招。
    所謂基礎劍招，就是擊、刺、格、洗，也叫‘四母劍’，所有劍法都由這四招演變而來。
    ‘擊’和‘刺’無須贅述，所謂‘格’，就是格擋的意思，用劍挑開或擋住對手的攻擊，左掛為順格，右掛為逆格，上挑為沖天格，左挑為左格，右挑為反格。
    至於‘洗’，涵蓋的範圍比較廣，撩、帶、抽、截、掃、抹都歸類在‘洗’中。
    我每天不停練習，比如平擊一千次、騰空刺兩百次、左挑劍五百次、上撩劍七百次，讓這些基礎招式化為本能……
    ……
    半月之後，演武場。
    除了在外執行任務的，其餘人幾乎全部聚集在這裡，足足兩百號人，還好演武場夠大，否則就要疊羅漢了。
    前面擺了一排桌椅，搞的像評委席一樣，杜天智、杜天信、錢師叔等人坐了一排。
    而此時，杜天智慢慢品了口茶水：“這麼說，你已經學會《無我劍法》了？”
    “不知道啊，昨天老祖把我趕回來了，說已經沒什麼可教的了。”我也是一臉懵逼。
    “嗯，去跟你大師兄切磋一場吧，讓我們看看你的修煉成果。金鵬，記得點到為止，別傷到你師弟。”
    金鵬抱了下拳：“是，師父！李師弟，請。”
    說完，金鵬縱身一躍，跳上擂台。
    我從武器架拿了一把木劍和一把木斧，跳上擂台後，將斧頭扔給金鵬：“師兄，等下還請手下留情。”
    金鵬接過斧頭，笑道：“我可不敢留情，你這小子底牌多著呢，別讓我顏面掃地就好。”
    圍觀眾人竊竊私語。
    “馬統師兄，這人誰啊，看著眼生。”
    馬統挖了挖鼻孔，將鼻屎彈飛，落在前面一名麻花辮女孩頭上：“哦，他是五師叔的傳人，五師叔你知道吧？練鐵襠功那個，後來掛了……”
    前方，紮著麻花辮的女弟子問道：“杜月師姐，這少年不是才入門一年嗎？怎麼敢跟大師兄比武？”
    杜月抱著肩膀：“為何不敢比？他也是化勁。”
    麻花辮尾女孩摀住嘴：“他是化勁？騙人吧……”
    “來來來，開盤口了啊，賭大師兄贏，1賠1.1；賭李小龍三招被打的滿地找牙，1賠2.5；賭李小龍贏，1賠15……”
    “我賭五萬塊大師兄贏。”
    “算我一個，我賭三萬他撐不過三招……”
    沒理會台下的喧嘩，其實我也想知道這半個月的修煉成果，《無我劍法》是否真如老祖說的那麼厲害？
    “大師兄，開始吧。”說完，我閉上眼睛，深呼吸三次後，重新睜開，雙目變得茫然，已進入‘空明之境’，目光不帶任何感情，持劍朝金鵬攻了過去！
    “來得好！”
    金鵬稱讚一聲，手中大斧橫掃，向我腹部斬來！由於他兵器更長，佔據優勢，我再往前衝的話，劍還沒刺到他，就會被大斧分成兩半。雖然這是木製武器，但若被擊中，當場就會判輸。
    可即便如此，我也沒有停頓，衝到附近時，直接跳上大斧，一劍朝他脖子抹去！
    金鵬反應也不慢，手中大斧一揚，將我拋飛出去，趁我人在空中，又一斧劈了過來！
    我用劍格擋，借力在空中翻轉兩圈，穩穩落地。
    然而，這把木劍已經廢掉，畢竟是化勁高手，只要稍稍用力，木質武器便承受不住，索性將將木劍扔到一旁。
    金鵬也是磊落之人，將斧頭扔掉，稱讚道：“李師弟，你的武功果然大有長進！”
    可回應他的，是一腳凌空飛踢！
    金鵬側身閃避，同時一拳朝我向部打來！
    我握住他的拳頭，雙腿盤住他脖子，用力一扭，將金鵬摔倒在地。
    評委席上，錢師叔激動的拍了下桌子：“這是《錢氏擒拿手》第七式，慘絕人寰！看見沒有，這威力！比少林擒拿手還強啊！”
    黑師叔嘲諷道：“老錢，你吹什麼牛逼，這招明顯破綻百出，對化勁高手沒用。”
    卜豪坎師叔贊同道：“俺覺地，黑師兄薛（說）地對。”
    事實證明，這招對化勁高手確實不太管用，因為金鵬一隻胳膊便將我抬起，用力往地上砸去！
    我迅速抽身後退。
    金鵬笑道：“痛快！再來！”
    我雙目茫然，沒給其任何回應，再次衝了上去，交戰十幾招後，被金鵬抓住破綻，用出了過肩摔！
    過肩摔進行到一半時，我及時掙脫，在半空中拍了金鵬肩膀一掌，借力旁邊躍去。
    錢師叔直接激動的站了起來：“是《元寶輕功》第三式，飛龍在天！”
    卜豪坎師叔譴責道：“介分明是降龍十八掌裡地名字，錢師兄抄襲。”
    錢師叔不甘示弱：“你個棒槌，去法院告我啊！”
    雖然‘評委’們亂成一團，但我和金鵬絲毫未受影響，打的是你來我往，很快便走了三百招開外！誰也沒佔到便宜！
    而此時，金鵬沉聲說道：“師弟，這樣打下去沒完沒了，一招定勝負吧！”
    說完，金鵬深呼吸一下，目光變得凌厲起來，衝上來打了一套連環拳，速度極快，一片拳影將我籠罩！但我正處於‘無我之境’，金鵬肩膀只要微微一動，我便能猜到他的招式，並快速做出反應，所以他拳速雖快，卻沒能擊中我半下！
    不過壓力還是很大的，我一邊招架一邊後退，很快便退到了擂台邊緣。
    金鵬左拳擊向我面部，我雙臂交叉抵擋，誰料這竟是虛招，金鵬右肩微動，緊接著就是一記上勾拳！轟向我的下巴！我趕忙雙臂交叉，橫於胸口。
    這一拳打在胳膊上，巨力將我掀飛，後空翻一圈，落在……擂台外面。
    我眼睛動了動，恢復神采，說道：“大師兄，我輸了。”
    金鵬笑道：“我也是借助地形優勢，若是生死相拼，沒有這擂台限制，我們到現在還沒打完。”
    “不，大師兄，你就別謙虛了。若真是生死相拼，這擂台位於懸崖邊緣，我現在已經落進了萬丈深淵。”
    輸了就是輸了，我可不是輸不起的人。
    剛才並非生死相拼，所以金鵬沒用全力，我也沒引爆丹田氣團。
    不過我相信，在雙方底牌盡出的情況下，我是不弱於金鵬的，其實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畢竟我底子差，剛進入化勁，而金鵬已經成為化勁高手好幾年，能和他戰鬥這麼久才落下擂台，我已經很滿足了，並且戰鬥這麼久，我只被擊中三次，足以看出《無我劍法》的強大之處！
    看到這個結果，圍觀人群沸騰了。
    “大師兄贏了，快賠錢！”
    “李師弟真是天才，記得去年還是我引他入門的，這一轉眼，他已經跟大師兄站在同一高度了。”
    紮著麻花辮的女孩滿眼小星星：“杜師姐，他叫什麼名字？我感覺自己墜入愛河了。”
    馬統在後面提醒道：“師妹，這已經是你今年第七次墜入愛河了。”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