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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這個說法,在我們連隊廣為流傳,據說是張元清上報組織父母家庭情況時,詳細說明的,後來被指導員給洩露了出來,一傳十,十傳百,弄得人盡皆知。但究竟是真是假,誰也說不清楚。
    但老二卻時不時的把這事情講出來,並將其作為他判定張元清是變態的鐵證。
    老二之所以對張元清不滿,原因眾多,最早可以追溯到新兵入伍體檢,因為從那時候開始,老二就被張元清修理過。
    入伍的體檢說來也叫人“慚愧”,當時,我們十幾個年輕小伙在體檢室做完例行的檢查後,軍醫突然大喝一聲:“都把衣服脫了!”
    眾人面面相覷之際,屋門被人推開,又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是軍醫,男的就是張元清。
    “把衣服脫光!”軍醫又喊。
    年輕小伙本來就害羞,再加上又進來個女軍醫,眾人更是羞澀難當,一個個面紅耳赤,誰也不肯先行動手。
    老二站在最前面,男軍醫瞪他一眼,罵道:“你聾了?!脫!”
    老二脖子一梗,回罵道:“你個老流氓,屋裡有女人你看不見?”
    老二的話剛說完,張元清忽然一個箭步上前,閃電似的,抬腳飛踢,一腳踹中老二的屁股,老二慘叫一聲,一頭扎進屋裡放垃圾的桶裡去了。
    我吃了一驚,既驚於張元清出手狠毒,又驚詫於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我所見過的諸多高手中,大多不及他,就連五大隊的總首領許丹陽,都未必有他這樣快!
    這部隊中可真是藏龍臥虎!
    “你娘的!”
    老二怒吼著罵了一句,把頭從桶裡拔了出來,張元清又是一腳踹上去,這次,老二直接把桶都給拱爛了。
    我看得實在是氣不過了,上千一步,攔在張元清清身前,握緊了拳頭,衝他冷冷說道:“你過分了吧?”
    “怎麼?你要出頭?”張元清走到我跟前,用他那只獨眼輕蔑的看著我,道:“你就是屠夫介紹過來的陳弘道吧?”
    我心頭一震,暗道:“原來他知道我的底細。”
    從鹿邑回去陳家村以後,叔父把與真源先生相關的事情告知了爺爺等人,眾人無不歎惋。但人死不能復生,真源先生既然已死,也無法可施。
    我問爺爺,叔父的冥約要如何處置,爺爺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切皆有定數。”這話說的倒是與叔父的言辭相仿。
    叔父又把那墨玉拿出來,交給爺爺,爺爺看了甚是喜歡,道:“這墨玉以後當有大用。既然是被你所得,那就是你的機緣。”
    我和叔父都不明所以然,道:“這有啥用處?”
    爺爺道:“以後可保你一命。冥約的結果,也全都應在這件寶物上。”
    我和叔父驚喜不已,爺爺卻把那墨玉交給了我老爹,又把老爹叫出去,囑咐了很長時間,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是回來時,老爹的神色頗顯凝重。
    我把參軍的意圖跟老爹和娘說了,爹娘自然都欣然同意。
    我又去蔣家村告訴了明瑤,明瑤倒也替我歡喜,只是想到要離別很久,彼此有些傷感罷了。
    蔣赫地說:“好男兒志在四方,年輕時候出去闖闖不算賴事兒,兩三年還是等得起的。等你退伍復員以後,就結婚!”
    回家以後,娘又說讓老二弘德也跟著我一起去當兵,說要鍛煉鍛煉他,讓他改一改那些混吃等死的臭毛病,老二死活是不同意的,被娘罵了一通,眼看要動手打他,也只好屈服了。
    等見著屠夫以後,我說了要和老二一起去入伍,屠夫倒也沒有反對,只是笑道:“去了以後可別後悔。”
    我道:“我是不後悔的,我弟弟沒去就已經後悔了。”
    屠夫道:“你去了也未必不會後悔。”
    我詫異道:“我後悔什麼?”
    屠夫道:“現在不是徵兵的時間,我讓你們去的部隊也不是一般的部隊,做的事情,也,嘿嘿……”
    往下,屠夫也不說了。
    我愈發詫異,道:“不是一般的部隊,是什麼部隊?”
    屠夫道:“放心吧,不會害你就是了。收拾好,後天跟我去報到。”
    我也不知道屠夫究竟有什麼關係,竟然真的讓我和老二在這時節入了伍,不過,他將我們送入部隊之後,就消失了,再也沒見他回來過。
    進了部隊以後,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尤其是我和老二的入伍體檢。
    本來我以為我和老二是靠著屠夫的關係進來的,體檢也不過是只有我們兩人,這時節再也不會有別的人參軍,可不料,體檢室內除了我和老二之外,還另有幾人。他們看見我和老二,也都各自詫異。
    張元清在打老二的時候,那幾人也不動聲色。我站出來攔阻,卻不料張元清知道我的底細。當下,我握緊拳頭,情知不能動手,但心中著實惱怒異常。
    “拳頭捏的這麼緊,來,照這裡打!打!”張元清拉起我的手往他自己的太陽穴上湊,我暗忖此人精神多半有些不正常,又想起入伍前老爹特意交待過我要戒急用忍的話,就把氣給嚥下去了。
    “別做眼子頭!”張元清不屑的甩掉我的手,環顧眾人,厲聲喝道:“這裡是部隊,不是你們家!我不管你們從什麼地方來,有什麼背景,到了這裡,我就是你們的天!誰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懟死誰!脫衣服!”
    張元清噴了我一臉的吐沫星子,思之再三,我只好默然。
    他說的不錯,這裡是他的地盤,不是別的地方。
    既然來了,就當他是絕對的領導,對他就絕對的服從。
    老二把桶從腦袋上拽走,先看看我,我朝他搖了搖頭,老二理會了我的意思,也只好忍氣吞聲的“寬衣解帶”,張元清就在那裡看著他脫,一直到老二脫得只剩下貼身的小褲衩,抬頭瞥了張元清一眼,張元清冷冷的喝道:“脫光!沒聽懂脫光是啥意思?!蠢貨!”
    老二不由得瞥了一眼那女軍醫——那女軍醫也不過二十歲左右,五官端正,頗有姿色,只是表情冷得可怕,一雙眼顧盼之間寒氣逼人——老二一看她,她就徑直走到了老二跟前,不耐煩道:“快點!看什麼看?!”
    可憐老二臉皮厚了十幾年,到這時候像是受氣小媳婦,半是嬌羞半是委屈的褪下了最後的那層遮羞布。
    那個女軍醫似乎是來檢查肛腸的,也著實難為她做的這份工作了,不過她是曾經滄海難為水,見慣了這種場面,似乎看人和看豬沒什麼區別,所以並無半點介意,只可憐了滿屋子的新兵,從精神到肉體,都備受折磨。
    尤其是老二,被張元清踹了兩次屁股,腫了兩圈,晚上睡覺都得趴著,坐個板凳都直叫喚。
    夜裡去廁所,我聽見老二在蹲便池上一邊哭爹喊娘的叫疼,一邊喋喋不休的咒罵,發誓要跟張元清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