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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風水局

    「你,你可不要後悔,我真走了。」小偷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趁楊硯卿沒有改變主意,踮著一條腿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楊硯卿撫著裝畫的盒子,氣運錄自然不在畫中,可這畫是爺爺留給自己的遺物,意義非同尋常,若是丟失,楊硯卿絕不能原諒自己。
    「既然無事,我就告辭了。」謝七一拱手:「後會有期。」
    「你的身手不錯。」 楊硯卿是真心覺得意外,他看似柔弱,居然有如此大的力道,短期內不可能做到,除非,從小就開始習武。
    謝七微微一笑:「你也不錯。」
    兩人面對面無言,楊硯卿終於轉身離去,謝七等楊硯卿離開才走出巷口,想到楊硯卿叫自己小兄弟,他不禁失笑,脫下帽子,露出自己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清麗的五官不施脂粉卻楚楚可人,尤其那雙眼睛,在黑暗中也有奪目的光彩,一輛黃包車停在她的身前:「七妹,堂主等你很久了,走吧。」
    黃包車隨即消失在夜色中……
    在十里洋場的孔家大宅裡,除了書房燈火通明,諾大的宅邸裡漆黑一片,孔令錚端坐在八仙椅上,默默地看著父親,父親已經背著雙手走了六圈了,他終於按捺不住:「父親,您是不是又聽到了什麼閒言碎語?」
    「孔家什麼時候少過閒言碎語。」孔家老爺發須花白,縱然他身子筆直,孔令錚也嗅到了蒼老的味道:「令錚,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孔、蔣、宋、陳可以貴為民國四大家?」
    「自然是家族多年累積的結果,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孔令錚眉頭微皺:「從小父親就是這麼告訴我的。」
    「我騙了你。」孔老爺拿出一卷發黃的紙,攤開來,上書十六個大字,筆勢遒勁:「盛極必衰,水滿則溢,急流勇退,謂之知機。」
    孔令錚說道:「父親支走了所有的人,只餘下我和您,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吧,紙張陳舊,這十六個字雖然寫得不錯,但連印章都沒有,看來也不是名家之作,不像是父親會收藏的名作,這十六個字,是什麼意思?」
    孔家老爺盯著自己的兒子,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好,好,非常好,我就知道你聰明,交給你一定沒有問題,這十六個字是當年我們四家長輩一起求的十六字真言,盛極必衰,水滿則溢,急流勇退,謂之知機。」
    孔令錚的嘴唇抖動了一下,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真言,父親果然是年紀大了,想到這一點,他心內又湧起一股悲涼,自己從未與父親親近過,他的頭髮就已經花白。
    「盛極必衰,水滿則溢,沒想到,今天果然靈驗,我們四家看似繁盛,只有我們自己知道,財不盛,權不穩,衰敗之勢已成定局,當年我們靠風水局轉運,可惜,那位大師中途消失,風水局並不完整,現在,若是不能找到當年設局的風水大師或其後人重新做局或補局,四大家族將家破人亡!」
    風水?孔令錚畢竟是留過學的,風水命理之說他素來是寧可信其無,想不到父親將家族振興也算到風水上,這讓孔令錚哭笑不得。
    「父親,素我直言,家族振興其實與時代變遷有關,盛極必衰是自然規律,你既然信這十六字真言,為什麼不看看後面八個字——急流勇退,謂之知機,關鍵在於那個退字。」
    「令錚,有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現在不是我們孔家一家的事情。」孔老爺頹然地後退幾步:「看來你是不肯信了。」
    「父親,我知道,現在局勢特別,我們孔家遇上了不少麻煩,但凡事要從根源上解決,不能相信這些風水命理,那只是些江湖術士騙錢的花招。」孔令錚站起來:「父親,夜深了,早些休息。」
    「等等,」見兒子執迷不信,孔老爺說道:「你不信我也不會逼你,不過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你和你手下的人從今天起只聽眾一個人的命令,這個人是你姨父的副官,名叫沈海,以後他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要與他對著幹。」
    「看來父親已經知道他讓我做的事情會引起我的反感。」孔令錚說道:「我知道父親還會告訴我,他是姨父的人,我們孔家不能得罪,畢竟四大家互相制衡,平衡不容打破,我必須心上一把刀——忍,不管自己心裡想的是什麼,也不能講出來,否則,會連累孔家。」
    孔老爺氣極,一揮手:「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孽子,給我出去!」
    孔令錚不怒反笑,推開書房的大門,昂首闊步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