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傑的發跡史在帝都很常見,在帝都沒有龐大的人脈資源,靠著不多的原始積累來帝都打拼,這原本是一出勵志大戲。
「2010年以前,根本找不到與許傑相關的信息。」崔穎說道:「網絡上有這家公司相關的信息除了在一些商務網站上的註冊信息外,就沒有其它了,由此可見,2010年是這家公司的一條分水嶺,之前還一點名聲沒有的公司突然聲名雀起,在帝都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和尚說要用不見血的方式完成自己的目上的。」白墨軒說道:「他對血如此顧忌,不願意親手犯下殺孽,他一定是修的天道。眼下這種情況,仍在堅守。」
「他盯著許傑不放的動機是什麼?」崔穎說道:「這一點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岳青說道:「我原本以為是為了許輝,但當初讓兩人分開的人正是和尚,這一點他憑什麼怨恨許傑。」
「是為了一個女人。」白墨軒說道:「許輝的母親,我們弄清楚了很多事情,許輝的親生父親是誰,和尚的真實身份,唯一沒有弄清楚的就是許輝母親的死。」
「許輝母親是頭部大量出血而死。」岳青說道:「這一點我記得很清楚,被村子裡的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亡,眾人都認為她是不小心摔倒,撞到石壁。」
「如果讓和尚揪著不放的理由是許輝的母親,大家想當然的死亡或許另有隱情呢。」白墨軒說道:「和尚不肯說,我們就自己查,崔穎,我讓你問的東西問到了嗎?」
「這是嬰寧傳來的短信,許傑的住處。」崔穎說道:「對面是一座未入伙的樓,怎麼樣,天時地利有了。」
「好,我們就近距離觀察一下這個許傑。」白墨軒記下地址:「岳青,晚上委屈一下,就和我一起看月亮了。」
崔穎翻了一個白眼:「隨便。」
「借用幾天而已,不用甩臉色給我看。」白墨軒毫不客氣地說道:「有這個功夫,處理一下網上的留言吧,我已經聽到好幾聲提示音了。」
「如果你能在網站上互動一下,說不定可以引來大量的流量。」崔穎突發奇想:「你雖然退出娛樂圈,可是卻成為神話,和曲炎比起來,你更容易引起轟動,怎麼樣,我們要不要……」
「我反對。」白墨軒一口拒絕:「考慮清楚吧,到時候會出現各種花癡女跑來說自己看到鬼,然後你要讓我們一天到晚浪費時間去抓那些根本不存在的鬼魂嗎?」
崔穎想像了一下那場景,果斷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可不想圍著一群花癡女轉悠。」
「英明。」白墨軒留下評價後與岳青離開,崔穎匆忙收拾了一下,拎著湯去醫院。
白墨軒與岳青擇了一個視角不錯的樓層,正對著許傑家的客廳和主臥,或許是對面樓盤未入伙的原因,許傑並沒有拉上窗簾,現在他的一切都暴露在兩人面前。
客廳裡煙霧繚繞,岳青立刻斷定他在燃香,用望遠鏡一看,許傑正雙膝跪在地板上,對著電視牆的方向連連叩拜,每一下都叩到底,岳青耳邊居然形象地響起「砰」地聲音,他搖一下頭,無可奈何地說道:「我都要走火入魔了。」
「這個許傑才是走火入魔。」白墨軒說道:「你看,客廳裡有催運陣。」
岳青掃視了一圈客廳,這才發現五鬼位上分別放著一個盒子,盒子的大小材質一致,便說道:「這是五鬼運財陣,用紙幣包一枚古幣,最好是一套真五帝古錢,摺疊形狀隨意。然後將包好的古錢放在一個盒子內,便就成了五鬼運財寶盒了,擇吉日把寶盒擺放在家中的五鬼位裡,就成為五鬼運財陣,這個陣法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才奇怪。」白墨軒說道:「這個陣一定是和尚替他擺的,既要置他於死地,又盡全力保他的性命,還替他設運財陣,根本是自相矛盾,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白墨軒有些煩躁了,這還是頭一回,他們對一個人的目的無法揣測。
「白墨軒,快看,許傑暈過去了。」岳青的聲音緊張起來:「和尚,是和尚!」
對面房子中,許傑叩著頭便暈死過去,和尚佇立在客廳中,和尚朝對面看過來,微微一笑,抱起許傑的身子便走向主臥室,將許傑安置在床上之後,便打開門離開……
「真是莫名其妙,他究竟在搞什麼鬼?」岳青也急了,跺了一下腳,這一跺,腳都跺麻了:「要不要去許傑的辦公室看看。」
「好主意。」
白墨軒收了望遠鏡:「不過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們不如先到對面看看。」
許傑家的鎖對白墨軒來說是彫蟲小技,岳青則處理了樓道裡的監控攝像頭,兩人默契配合,大門一開,兩人就被裡面的濃煙熏得眉頭直皺,白墨軒的手一揮,那些濃稠的煙往四處溢去,這煙香得很,還隱約透著一股腥氣。
岳青看到了那個熏香爐,用手撥開,裡面的膠質物還是頭一回相見:「白墨軒,你看看這個東西是什麼?」
那一小塊黃色的膠質物有些像琥珀,白墨軒說道:「是奇楠香,可是,又不完全是。」
「奇楠香?」岳青對這個名詞完全陌生。
「你不知道也正常,奇楠香十分罕見,它還有一個名字叫瓊脂,質地柔軟,油脂含量奇高,沉香稀有難得,實為極品香木中的極品,歷來為皇家貴族所壟斷,故一直被稱為皇室珍品。北宋時期,就有一片萬金之說了。」白墨軒說道:「是奇楠香無疑,可是香味不對,奇楠的氣味馥郁自然,在不點燃的狀態下就能聞到,大塊的老奇楠就像一個香味的富礦,有聞之不盡、取之不竭的感覺。香味如果變得稍淡了,放在塑料包中一段時間,取出後香味仍舊濃郁。這香味也濃郁,可是,腥味不對勁。」
岳青立刻上前挖下一小塊,用紙巾包了放進口袋裡:「這個問題回去再研究,我們現在去看看許傑。」
兩人走進主臥,許傑已經睡了過去,看到他額頭上的汗,白墨軒說道:「睡得不安穩,一定是在做夢。」
岳青低下頭檢查了一下許傑的身子:「沒有異樣。」
兩人對視一眼,正要離開,許傑翻了一個身,嘴裡喃喃念道:「清芳,不要走,清芳,不要走……」
清芳正是許輝母親的名字,兩人對視一眼,停在原地仔細聽著,許傑的拳頭握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清芳,清芳,原諒我……」
白墨軒的腦子裡轟得一聲,岳青同樣如此,兩人對視一眼,岳青便低下頭:「清芳是怎麼死的?」
許傑的身子打了一個哆嗦,牙幫子咬得緊緊地,雙拳也握起來,到最後,居然揚起來,拚命地捶打著床鋪,咚咚作響,這狀態持續下去,他就要醒過來了,兩人趕緊地退出去,迅速地消失在門外,兩人走出小區,就看到和尚站在街對面,他雙眼微微閉著,岳青正要邁過去,和尚突然消失在對街!
兩人唯有殺去許傑的寫字樓,進入許傑的辦公室後,屋子裡的招財風水陣讓兩人驚愕,房間裡除了招財貓外,還有招財蟾蜍,「窗戶沒有朝北,這北為坎宮,主勞卦。陰氣重,陽氣難以升發,你看,這許傑的房間,都用暖色調的家居,沙發也是大紅色,以補陽之不足,沙發的擺放是一個u字型,對著老闆台。」岳青說道:「這些都很專業。」
白墨軒的重心並不在這一點,他上前打開許傑的抽屜,裡面的文件擺放得整整齊齊,裡面的一份工程進度表,也做得詳盡仔細:「這個許傑倒挺有工作能力。」
「天知道是他的工作能力,還是和尚的工作能力。」岳青說道:「白墨軒,我怎麼會有種感覺呢?」
「說說看。」
「和尚的目的快達到了。」岳青說道。
白墨軒挑挑眉:「要是我說我也這麼覺得,你會覺得我是在附和你嗎?」
「白墨軒幾時附和過人?」岳青將抽屜關上:「沒有疑點。」
兩人返回寫字樓,今天輪到崔穎守夜,嬰寧與蘇柏在客廳裡打遊戲,玩得不亦樂呼,見到兩人回來,蘇柏問道:「感覺怎麼樣了?」
岳青頭皮一麻:「你是來看我的?」
「廢話,我當然是來看嬰寧的。」蘇柏說道:「你們的事情怎麼樣了?」
「聽說過奇楠香嗎?」白墨軒問道。
「幽冥也有。」蘇柏說道:「我的房間裡就燃著呢,奇楠香彙集天地陰陽五行之氣,而成為唯一能通三界之香品,是非常罕見的存在。」
「這就好了,你看看這個,有什麼不對?」白墨軒示意岳青將那一小塊奇楠香掏出來,蘇柏接過去放在鼻下聞了一下:「味道不對,我幽冥天天燃著呢,沒有這股腥氣。」
「能聞出來這腥氣是什麼嗎?」白墨軒問道。
「我再聞聞。」蘇柏放在鼻下,努力地聞著,然後吐槽道:「你們青丘一族不是鼻子最靈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