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了蓬萊不死仙藥的人。」白墨軒看到蘇柏的臉唰地白了,不禁嘲諷道:「怎麼,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不過,不死仙藥真的存在?」蘇柏說道。
「它真的存在,玄鏡與徐福都是鬼谷子的弟子,玄鏡是最小的徒弟,因為不遵守門規被鬼谷子逐出師門,他為人放蕩不羈,可是也天賦異常,他比徐福更早一步到達蓬萊,並吃掉了仙藥,也正因為此舉,讓徐福不得不帶著童男童女遠渡東瀛,玄鏡與徐福師兄弟情誼深厚,他替徐福進宮,用謊話蒙騙了秦皇,直到秦皇死的那天才知道自己輸在了玄鏡手下,說來好笑的是,秦皇的身後事也是玄鏡著手安排,都說無人可以進去秦皇地宮,可是……師父進去過,雖然只有一次,可是裡面的情景師父畢生難忘,那一次就是在玄鏡的帶領下。」
「我們,我們也可以進去嗎?只要唐老闆帶路,是可以進去的吧?」蘇柏莫名地激動,秦皇地宮啊,這是多少探險人心中的夢想?
「不要妄想了,師父走出秦皇地宮的一刻,玄鏡就將進口徹底封閉。」白墨軒說道。
「所以,唐老闆他?」蘇柏嚥了一口口水:「是不死之人?」
「是啊,原來你們不知道。」看到幾人呆若木雞,白墨軒聳聳肩:「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玄鏡獲得不死之身後,在各個朝代都以方士、建築師的身份出現,經他著手打造的墓室,機關精密,師父和我爸幾次闖關,差點死在裡面,你們說太祖的墓室設計精密,我在想,會不會是師父的父親所為。」
「你剛才打電話給唐老闆?」崔穎明白了。
「沒錯,如果證實是師父的父親所為,這一點就沒有什麼好糾結的了。」白墨軒說道:「也能知道為什麼是手握兩塊玉印。」
蘇柏對玄鏡和唐三成的故事十分好奇:「再講一點吧?」
「故事太長,一時半會說不完,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們。」白墨軒說道:「如果要用兩個字來說這個故事,就是——詭墓。」
他話音一落下,手機便響了起來,白墨軒接起來,對面顯然是唐老闆,白墨軒微皺著的眉頭徹底展開,一幅瞭解的神情,他一掛下電話,嬰寧便問道:「墨軒哥哥,唐老闆怎麼說?」
「我的直覺是對的,師父的父親在明時曾以民間奇人的身份進宮陪在太祖身邊,太祖對於風水的瞭解也是來源於他,他在太祖晚年一直陪在身邊,甚至……甚至讓朱允文逃走的那計劃,也是在玄鏡的啟發之下,而玄鏡與劉伯溫也有相識。」
蘇柏心內的感覺有些複雜,搖光與清蓮的命運,一開始就與朱允文有了牽連,要不是為了保護這個初登位的皇帝,清蓮與搖光應該是另一種命運,可是這個命運居然有玄鏡的參與,這個啟發究竟是順應了幾人的命運,還是改變了幾人的命運呢?
「對了,你們應該想到了,那間墓室也是他設計的,至於手握兩塊玉印,其中一塊是茅山四寶之一,岳青說對了,它對風水局有重要的作用,另一塊的意義也不一般。」白墨軒說道:「那一塊是太祖未登基時,他最好的兄弟徐達送給他的。」
「原來是兄弟情誼。」崔穎說道:「都說人死之前會突然清明,生平一切會浮上心頭,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他臨死前一定有所感悟,最重要的東西在死後握在手裡,一切也晚了。」
「白墨軒,左峰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玉印就由你來保管,他沒見過你,這樣才安全。」崔穎說道:「我們現在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如果是玉圭的話,師父已經開始調查了,既然它藏在某座道觀裡,這個世界上,師父沒有去過的道觀還真不多。」白墨軒說道:「這一環節可以跳過去,現在剩下玉符和哈硯。」
「哈硯要等駱先生的消息,至於玉符,四樣裡面就它最神秘,一點頭緒也沒有。」蘇柏說道:「毫無線索,要怎麼找?」
「簡單,找獵寶人。」白墨軒看著崔穎說道:「你不是認識現成的嗎?」
「左峰?」崔穎說道:「我承認,他的確是很優秀的獵寶人,而且手上掌握了不少信息,可是我們這回擺了他一道,他未必會幫我們找玉符。」
「既然如此,就找其他的獵寶人好了。」白墨軒說道:「酬勞不成問題,知道要怎麼聯繫嗎?」
「我知道有一個網站可以留言。」崔穎說道:「是他告訴我的。」
「那好,馬上進行吧,我們時間不多了。」白墨軒摸著一下小白的頭:「困了?」
小白的眼睛已經瞇起來,大人們講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感興趣,早就熬不住了,躺在白墨軒的懷裡更容易入睡,現在聽到白墨軒的話,馬上放鬆了,直接閉上了眼睛,白墨軒站了起來:「我帶他回家,玉印我保管了。」
「喂,要付全責的,現在這個時候,丟了麻煩就大了。」蘇柏雙手枕在腦後,優哉地看著白墨軒。
白墨軒悶哼一聲,正要抬腳離開,崔穎說道:「你是不是應該找上官小姐道個歉?」
「我自有分寸。」
白墨軒冷漠地走出古董店,抬頭看著天,又看看小白,小傢伙已經睡熟了,白墨軒心裡一動,將小白送回家,交給符羽後便往酒店去,站在1209的房門前,白墨軒卻有些猶豫了,自己來並不是來道歉的,腦海裡有個聲音這麼說著,可是,另一個聲音卻告訴他,既然主動來了,你就是服軟了。
房門被拉開了,上官初晴並不驚訝的樣子,大概是從貓眼裡看到自己了,白墨軒尚未開口,上官初晴說道:「對於我上次告訴你的事情,你並不相信,所以,我認為需要拿出證據來,請進。」
上官初晴輕而易舉地化解了自己的尷尬,白墨軒十分自然地走進去,看到桌子上面攤開著一張宣紙,上面的毛筆字跡卻很新,上官初晴注意到他的眼神,笑著說道:「宣紙是古宣紙,字跡卻很新,以一般的邏輯來看,這一定是假的。」
被上官初晴說中心思的白墨軒很是尷尬,悶哼一聲說道:「這是什麼?」
「青丘與沙狐兩族立下的契約。」上官初晴說道:「三次為約,我在沙漠裡救了你一次,這一次,我受你委託保護你的朋友,如今只剩下一次。」
白墨軒拿起那張紙,紙上有兩人的簽名,其中一個簽名正是父親迦音的名字,另一個,他不認識,名叫毋尚。
「毋尚是我們沙狐的先輩,已經去世。」上官初晴將自己的手指放在毋尚的簽名上,那個簽名馬上隱隱透亮!
白墨軒有些信了,卻是半信半疑,也將自己的手指放在迦音的簽名上,同樣的光透出來,白墨軒悶哼一聲:「我信了。」
上官初晴微微笑著:「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白墨軒心中一震,終於服氣了:「對不起。」
上官初晴終於笑開了:「你這個人,心思太重,當我決定走到你面前的時候,就選擇要告訴你真相,可你半信半疑,為了試探我,讓我完成第一個條件,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了,記得要好好利用。」
白墨軒的確心虛,但這也怨不得自己,就像阿拉神燈的故事一樣,可以幫你完成三件事情,聽上去像神話的事情讓人怎麼馬上相信?所以,白墨軒連蘇柏他們也沒有告訴,只想確認後再說,而檢驗的最好方法就在眼前,自己不能與他們一同去太祖墓,上官初晴若願意去,就有些可信度了……
「你還沒有看過契約,好好看看吧。」上官初晴說道:「我給你泡杯茶。」
白墨軒拿起契約,他要看看自己的老爸又幹了什麼離譜的事情!
還好,老爸只是出手救了這位叫毋尚的人,毋尚與上官初晴一樣,並非純粹的狐族血統,就是因為這樣才讓老爸有當英雄的機會,三次,後人必須回報三次,這是兩人用自己的血訂下的契約,宣紙上面有三朵依米花的圖案,如今,兩朵綻開,只餘一朵而已,這就是上官初晴所說的最後一次回報的機會。
白墨軒笑笑,將契約放回到桌上:「我要好好想想,最後一次要用在什麼地方。」
「悉聽尊便。」上官初晴送上茶。
「謝謝,還有,對不起。」白墨軒再一次道歉。
「你很少說對不起吧?」上官初晴突然說道。
白墨軒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的臉很彆扭,一幅不習慣的樣子。」上官初晴扯開了窗簾,陽光照射在她身上,有那麼一瞬間,白墨軒覺得她身上沐浴著光輝,像……他在心裡咳了一聲,像天使。
白墨軒放下手裡的茶杯:「既然知道契約是真的了,我就先走了,對了,在我通知你以前,不要替我做什麼事情,必須要徵得我的同意,沙漠裡的那種事情,下不為例。」
上官初晴低頭歎了一聲:「你不覺得我們倆太相似了嗎?」
「什麼意思?」白墨軒有些不解。
「我們一樣地冷靜,一樣地多心,你試探我,我卻能看懂。」上官初晴說道:「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也有可能成為陌生人。」
白墨軒盯著上官初晴的眼睛:「我們可以試試看,朋友,還是陌生人,現在下結論還太早。」